“嗯,太子每次上摺子,都會給你這個母后問安,是個孝順的孩子。”納蘭澤天看着她,眼裡含着笑意,抓起她纖細柔軟的手放在他手裡細細端詳了一番,又道,“這孩子雖然自幼在宮外長大,跟着馬行知沒有吃什麼苦,朕心甚慰,如今回宮,總得好好歷練一番,他日才能繼承大統,所以,我讓他出徵在外,你可不要心疼啊!”
“臣妾跟隨皇上多年,怎麼會不知道皇上用心良苦,皇上不管怎麼做都是爲了太子好。”蘇皇后看着案几上琳琅滿目的瓜果,知道是太子派人從月氏稍來的,便不動聲色地問道,“太子最近怎麼樣?太子妃可還陪在他身邊?”
“太子妃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曾回宮,看來兩人相處的很是融洽,朕也就放心了!”納蘭澤天笑笑,又道,“自太子回宮繼儲君位,雲軒心裡就一直不平衡,所以兄弟倆一直有磨擦,這次也是,榮親王抓了太子的人,太子很不滿,來信跟朕解釋。”
“那皇上準備怎麼辦?”
“太子跟榮親王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能一有什麼爭端,都是朕出面給他們斷官司吧?”納蘭澤天不以爲然地說道,“他們倆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朕這次不打算插手!”
“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情,不知該不該問……。”蘇皇后想了想,趁機道。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明珠,你看咱們來得多不巧,怕是打擾了你父王跟皇后娘娘的雅興了!”劉貴妃挽着納蘭明珠盈盈地走過來,輕笑道,“我說不來,你偏要來!”說着。上前行禮:“見過皇上,見過皇后!”
納蘭明珠也跟着上前拜道,“明珠見過父王。見過母后。”
“來來,明珠這邊坐。到父王這邊來!”納蘭澤天見到母女倆,滿臉笑容地招呼道。
“妹妹,快坐,自家姐妹不必客氣。”蘇皇后看着劉貴妃,淡淡一笑。
“女兒多日未見父王,甚是想念!”納蘭明珠坐下後,親暱地倚在納蘭澤天身上。嬌嗔道,“父王也不召見女兒,可是忘了女兒了?”
“明珠,休得跟你父王這樣說話。你父王國事繁忙,哪有時間召見你?”劉貴妃嗔怪道。
蘇皇后笑笑,沒有吱聲。
“哈哈,是父王錯了,父王只覺得你要靜養。所以纔沒有召見你。”納蘭澤天笑道,又關切地問道,“近來身子可大好了,太醫建議你要多出去走走,說不要老是呆在宮裡。”
“明珠不想出宮。明珠只想呆在宮裡陪在父王身邊!”納蘭明珠淡淡一笑。
“傻孩子,女兒哪有老是陪在父母身邊的。”納蘭澤天親暱地點了她的額頭一下,正色道,“待你身子好些了,父王就給你指一門好親事,你看上了誰,就跟父王說。”
“父王……。”納蘭郡主搖搖頭,黯然道,“女兒不想嫁,只想呆在宮裡。”
“還能有誰,還不是那個……。”
“母妃!”納蘭郡主忙打斷了劉貴妃的話,臉紅道,“我誰也沒有看上,以後不要再說了!”
“這孩子……。”劉貴妃說着,她看了看納蘭明珠,見她衝自己搖了搖頭,便嘆了一聲,“唉,不提了不提了!”
蘇皇后聽得一頭霧水,她皺了皺眉,便起身道:“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先回去了,你們聊。”說着,走到納蘭澤天面前,微微躬身施禮。
“回去早點歇着,朕改日再去看你!”納蘭澤天笑道。
“恭送皇后娘娘!”
“恭送母后!”
劉貴妃和納蘭明珠忙起身相送,直到蘇皇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才重新坐下。
“皇上。”劉貴妃看着納蘭澤天,嬌嗔道,“皇上只知道心疼女兒,難道不知道心疼兒子嗎?皇上好偏心,雖然太子殿下出徵在外,勞苦功高,可是咱們雲兒畢竟是協助皇上料理朝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上爲什麼還要把他封到宣州去?”
“如今有了太子,親王就應該有自己的封地,難道你不明白這個道理?”納蘭澤天皺了皺眉,政令還沒有發出,她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看來這個女人在宮裡還真是神通廣大……。
“臣妾自然知道,只是宣州天高地遠,雲兒去了宣州,我們母子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一面!”劉貴妃低頭拭了拭眼角,又道,“皇上,太子雖然是嫡長子,可是他畢竟不在宮裡長大,現在皇上把他們兄弟分得那麼遠,日後,他們兄弟能不生疏?還不如先讓他留在京城,兄弟間熟悉了,再讓他去自己的封地!”
納蘭明珠也晃着他的胳膊,說道:“父王,您就再留皇兄幾年嘛!皇兄若是去了宣州,女兒想見他一面,可就難了!”
“好了,咱們今天不說這個!”納蘭澤天拍拍她的手,不悅地看了劉貴妃一眼,拉着納蘭明珠的手,說道,“走,陪父王到前面去走走。”
“嗯。”納蘭明珠欣然應道。
“娘娘,該歇着了!”頌珠見蘇皇后坐在牀邊發呆,忙上前放下簾子說道。
“皇上今晚在誰哪裡?”蘇皇后說着,嘴角浮起一絲苦笑,還能去哪裡,肯定去了她那裡了,每每她跟皇上獨處的時候,她都會出現,每一次都不例外……。
“回稟娘娘,皇上一個人睡在養心殿,哪兒也沒有去!”頌珠答道。
皇上竟然沒有去那個女人那裡!蘇皇后聞言,冷笑了一聲,見頌珠欲言又止的樣子,又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頌珠看了看蘇皇后,又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奴婢派到幷州的人已經回來了,說沒有發現柳姑姑,聽說,榮親王的人去過那裡,恐怕人已經讓他們帶回來了!另外,奴婢還打聽到,蕭大人也被榮親王帶到京城裡來了,榮親王說是要好好調查一下幷州城外發生的事情!”
“蕭大人?”蘇皇后聞言,神色一凜,繼而,又勉強一笑,“知道了!你明日去榮親王府打聽一下,早點下去休息吧!”
“是!”頌珠應聲退下。
夜裡,楊氏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老是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她徹底失眠了!
“你怎麼了?”蕭景之回過身來,問道,“你有心事?”
“我睡不着,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成宇,你說成宇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楊氏坐起來,問道,“我不放心他。”
“你說你這個人,就是操心的命,他能出什麼事?”蕭景之搖搖頭,拽了拽她,“快睡吧!”
“不行,明天我得去找順子,看看他哪天有馬車去幷州,讓他去衙門裡看看成宇他們,我才放心。”楊氏坐起來,邊穿衣裳邊說道,“我老是覺得心裡慌慌的,不行,我得起來蒸上鍋包子,讓他們給成宇捎去!”
“唉,你這個人。”蕭景之聽着竈間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音,無奈地嘆道。
第二天一大早,楊氏拿着蒸好的包子,匆匆去了鎮上。
“娘。”順子見到楊氏,忙迎了上來,見她手裡還拿着一個包袱,心裡不禁有些疑惑。
“大妹還沒有來?”楊氏朝店裡張望了一下,問道。
“還沒有。”順子撓撓頭,笑笑,“我讓她多睡一會兒,晚點來,我一個人過來就行!”
“是這樣啊!”楊氏聞言,心裡一陣高興,便說道,“那你也不要太累了!”
“知道了娘!”順子看着這個丈母孃,不禁感到有些拘束,便又問道,“娘,您這麼早過來,有事?”
“嗯,你今天有馬車去幷州送貨嗎?”
“有,一會兒就走!”
“誰去?”
“還是原來那個馬伕!”
“伯母,俺,俺們想去!”身後,一個女聲傳來,郝老大和他媳婦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你們?”順子有些吃驚。
楊氏也是一頭霧水。
“是這樣,聽說幷州有個求子廟很是靈驗,所以我們想去碰碰運氣!”郝老大和他媳婦低頭道。
“哦,是這樣啊!”楊氏突然想起這小兩口成親好幾年了,膝下一直沒有孩子,便忙說道,“那就去吧!這可是個大事,你們正好去我家老三那裡住下,他們對那裡熟,讓他們帶你們去!”
“不瞞伯母,我們,我們正有此意!”郝老大滿臉笑容地說道,“只是要麻煩大人和夫人了!”他身邊的女人低着頭,一聲不吭,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潑辣。
成親好幾年了,一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每每想起此事,她就覺得在人前擡不起頭來……。
“嗨,這有什麼?”楊氏不以爲然地笑笑,“你媳婦一直在這店裡幫襯着,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還說什麼麻煩!”
“上次大人和夫人回來,正好我們都不在,要不然,就能見着了!”郝老大憨憨地說道,“要是沒有大人,我哪能有今天,說不定還在魚市上混呢!”
“就是,得多謝謝蕭大人才是!”身邊的女人這纔開了口,柔聲道。
“好了,不要謝來謝去的了!”順子趁他們說話的空,出去裝好馬車,又走了進來,笑道,“你們把這些貨好好送到幷州,就算是謝了蕭大人了!”
“你小子,成親了嘴還這麼貧!”郝老大笑罵着,挽着他媳婦的手,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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