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夫人是不肯如實相告了!”花天榮冷冷一笑,“實不相瞞,我們已經把精品花團錦的方子,獻給了榮親王,既然夫人不肯交出方子,那麼只好等榮親王親自上門了!”
“你威脅我?”林雪漫冷笑道,“就算榮親王親自上門,我手裡也沒有你們花家的方子,你們身爲花家的人,反而跑到這裡跟我要方子,就算鬧到公堂之上,也是你們花家沒理!”
“公堂?誰不知道你們官官相護,不要仗着夫君是知府,就可以私吞別人家的財產。花天耀也皺眉道,“我們不敢威脅夫人,只想要回屬於自己家的方子而已,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拿你們家的方子!”林雪漫說着,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看着兩人,大聲道,“送客!”
門外,有衙役應聲走到兩人面前,面無表情地說道:“兩位請!”
“哼!咱們走着瞧!”兩人憤然起身,走了出去。
“兩位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把其他的生意做大做好!”林雪漫在背後冷冷說道。
怪不得花老爺子不放心把方子託付給他的兩個兒子,知子莫如父,看來,這兩個兒子真的是一點花老爺子的傲骨也沒有……。
聽說,花家的那個孫子花子揚因爲花老爺子的事情,傷心難耐地離家出走,看來這孩子,還算是個重情義的,若是找到他,加以栽培,也許,能挑起重振花家的重任,但是。人海茫茫,去哪裡找?
想着想着,林雪漫頓時感到心亂如麻。花老爺子自己倒是解脫了,反而把這個爛攤子交給了她和蕭成宇手裡。若是那個納蘭雲軒,真的找上門來,那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晚上,蕭成宇回來,聽說了此事,正色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無論如何,也要保住花家的方子,一口咬定不在咱們手裡就是了!”
“我知道,只是榮親王真的插手此事。咱們該怎麼辦?”林雪漫問道,“他那個人唯我獨尊慣了,豈是三言兩語能打發走的?”
“放心。”蕭成宇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一切有我。咱們跟他積怨已久,就算沒有花家的事情,他也會處處刁難我的,也不差這一件!”
“最近,你在忙什麼?還在忙礦上的事情?”林雪漫聽他這樣說。不禁嘆了一聲,怎麼就惹上了這個榮親王了呢?
“那是秦大人的事情了!”蕭成宇舒了口氣,說道,“我剛來的時候,只是摸摸底,試試水多深而已,不歸我管的,我怎麼可能插手!”
他看了看她,淡淡一笑:“忘了告訴你了,你妹妹有消息了,她現在跟殿下在一起,你該放心了吧?”
“真的?”林雪漫心裡一喜,接着,又問道,“難道不是榮親王下得手?”
“除了他,還能有誰?”蕭成宇笑笑,“不過,是誰幫得忙,我就猜不出來了!”
“管誰幫得忙呢!只要雪儀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林雪漫一下子興奮起來。
“柳娘子,這邊請。”阿梨挽着柳氏的胳膊,親親熱熱地領着她,進了自己的房間,笑道,“您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這就給您去準備房間。”
兩人才相處了一天,卻感覺像是認識了好久般的親暱!
“我跟你一起去。”柳氏笑笑,“我是來做工的,怎麼能讓你給我收拾房間,我自己來!”
“不用,您剛來,人生地不熟的,我來!”阿梨硬是讓她坐下,自己一陣風走了出去。
乳孃抱着孩子走過來,衝她淡淡一笑,這個會做點心的婦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四五十歲的樣子,膚色白皙,雖然穿着粗布衣衫,但是眉宇間卻透露着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
“這是夫人的孩子吧!”柳氏迅速地打量了她一眼,便猜到了她的身份,上前盈盈笑道。
“嗯!”乳孃輕聲答道,有些警惕地看着她,不禁後退了幾步。
柳氏笑笑,不再吱聲。
敢情這人還防着她呢!
“柳娘子,房間準備好了,我帶你過去!”阿梨興沖沖地走進來,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房間不大,但是佈置得很是溫馨。
來了一天了,還沒有見到蕭大人和夫人,柳氏躺在牀上,靜靜地想着心事,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剛起牀,便聽到院子裡傳來孩子的哭聲。
透過窗戶,她看見阿梨從乳孃手裡接過孩子,說道:“想必是餓了,我還是抱到夫人屋裡吧!”
乳孃這才把孩子遞到了阿梨手中。
阿梨抱過來,柔聲道:“走,阿梨帶麟麟少爺去找娘,好不好?”
她抱着孩子走到林雪漫門前,剛想進去,便聽見裡面傳來低低的笑聲,便輕咳了一聲,剛想進去,突然感到手上溼溼的,不禁笑道,“看來,不是餓了,是尿了!”說着,又轉身進了育兒室。
育兒室就在柳氏住的那個房間隔壁。
柳氏忙跟着走了進去。
“這麼早就起來了?”阿梨正在換尿布,見柳氏進來,便衝她笑笑,“昨晚睡得可好?”
“好!”柳氏笑笑,走過去,看她手腳麻利地把孩子包好,便道,“這孩子怎麼也起得這麼早?”
“嗯,他一向早起,我們每天早上都會帶他到院子裡轉一圈!”阿梨笑道。
“小孩子都不願意呆在屋裡!”柳氏笑笑,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孩子的臉上,笑容便瞬間凝固在了臉上,這孩子,這孩子,怎麼感到這麼的熟悉,彷彿以前見過一樣……。
往事,頓時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
二十年前,她也是乳孃,她懷裡也抱着這麼個孩子……。
“我抱抱!”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接過孩子,仔細端詳着,這臉,這眼睛,鼻子,太像了,太像了……。
她內心頓時一陣狂喜,因爲她看到這孩子身上也有一塊玉佩,這玉佩跟當年的那信物,一模一樣……。
柳氏抑住內心的激動,細細地看了看那玉佩,裡面沒有納蘭氏家族的印記,也就是說這玉佩並不是納蘭氏家族的,而是跟那塊完全一樣的仿造品……。
但是這孩子,她輕輕撫摸着孩子的小臉,眼裡頓時有了淚,不用滴血認親,不用信物,她現在幾乎完全可以確認這就是蘇皇后嫡親的孫兒,真正的納蘭氏的後人……。
“您怎麼了?”阿梨見她神色有異,眼裡含着眼淚,便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很長時間沒有抱過孩子了!”柳氏忙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有孫子,也該這麼大了!”
“那您的公子?”阿梨又問道。
“小時候,走散了!”柳氏淡淡一笑,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她還是要謹慎再謹慎的,畢竟是皇家血脈,可不是鬧着玩的!
“對不起!”阿梨同情地看了看她,忙說道,“阿梨冒昧了!”
“無妨,過去的事情,不提了!”柳氏莞爾一笑,不動聲色地看了看旁邊的那廂房。
那廂房的門依然緊閉着,看來大人和夫人還沒有起來,不,也許是太子和太子妃還沒有起來……。
悅來客棧,二樓。
“怎麼樣?有沒有人發現咱們?”柳氏沉聲道,“太子殿下的人是不是早就在幷州了?”
“殿下的確派了人來,但是蕭大人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他們,不知爲什麼,沒有動手!”一個女子的聲音。
“他自然是不方便動手,此事就交給你了!”柳氏冷聲道,“另外再調派人手,保護蕭大人,記住,他們一家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否則,你我擔當不起!”
“是!”那女子應聲退下。
“恭喜公主,是喜脈!”太醫把完脈後,忙面帶喜色地起身垂首道,“下官,這就去跟皇上皇后報喜!”
“站住,誰也不許去!”月無雙緩緩坐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件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是!”那太醫聞言變了臉色,跟身邊的侍女對視了一眼,心裡突然明白了……。
“公主,怎麼辦?”那侍女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此事拖不得……。”
“我知道!此事先不要告訴他,我怕他沉不住氣,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月無雙深吸一口氣,雙目微閉,說道,“明天,我就啓程,看望太子殿下……。”
“是!”那侍女輕聲應道。
“臣願意隨駕!”身邊的太醫輕嘆了一聲。
蕭家老屋。
“大妹和順子的婚期既然已經定下來了,得趕緊通知老三他們,讓他們提前把自己手頭上的時候安排一下,早點回來!”楊氏打開包袱,整理着原來買下的那些布料,說道。
“不急,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嗎?”蕭景之不以爲然地說道,“趕趟,反正隔幾天就有車去幷州,回頭跟順子說說,給他們稍個話不就完了!”
“你跟我就是不一樣,我什麼事情都願意提前說好,而你,總是要臨到頭皮上纔開始辦!”
“好,我聽你的,現在就去說!”蕭景之笑笑,他無意間擡頭,竟然看見她鬢間生出了幾根白髮,不禁心頭一酸,這女人有白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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