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巨型的石劍孤兀的矗立在寬闊的露臺之上.而一座長長的天梯就爬到上了雲夢山的頂端.一座山莊就飄乎于山巒之中.當真是有些與世隔絕仙人洞居的味道.
九妹也被這種神奇的氛圍所薰染.她將雨傘和包袱拿在指間舞動,深呼吸着大自然的清純與明潔.
"公子,我們這就上山而去嗎?"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九妹又像一隻歡喜的雲雀,自由自在的在露臺上飛舞.
本來是一番很不錯的情致,但卻被身後的一隊唐突之人給攪了心境.他們吵吵嚷嚷的衝身過來.在離我兩三步遠時又開始伏地向我叩頭.
我和九妹卻都是一頭霧水.他們的後面還跟着長長的隊伍.
在給我扣頭的人當中還有兩個我很面善的老頭.一個是穿着很奇怪的肚兜.一個是帶着半片琉璃鏡.琉璃鏡就首先向我表白.
"老夫乃中州皇朝敕造崇文書院院士兼中州皇朝樞密院首席參政,含璋殿大學士淳于正是也.今日特受中州皇帝委託積中州之賢達齊聚一堂盛邀公子走馬中州皇朝太子少保一職.望公子不辭辛勞還陪我等回去與皇帝覆命."
那老頭又雙手奉上了聖旨.應該不會有假,但我從未見過中原的皇帝.而武林快訊上也不曾寫明我的背景與資料.他又是從何得知我就是方外高人.太子少保是什麼東西.是給當今的太子當保鏢嗎.回望大哥近在直尺的山門.我到底應該做出怎樣的抉擇呢?
九妹給了我一很箇中肯的意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皇帝老官我們可是得罪不起啊."
我大概思考了一柱香的時間,才緩緩的接過了琉璃鏡手中的聖旨.那些人又立馬用八臺大轎來請我.這到是我第一次吐氣揚眉,連九妹也是樂得合不上嘴.
由他們簇擁着來到了中州皇宮,我就已經被弄得目瞪口呆.天哪,這裡哪是給人修建的地方.純粹就是天宮玉宇.而那麼多帶狗頭帽的據說都是皇帝的傭人.還有許多的漂亮的女孩子也是侍奉皇帝老官的.這老頭享受這樣的待遇恐怕會折壽吧,我自然也是不能因爲得意忘形而失了禮數.而九妹卻根本就難以自控,不是去弄那些花瓶就是去拍那些闌杆,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野丫頭.
在一間很大的屋子裡由衆多的侍女協助梳妝沐浴之後,我和九妹又被帶到了一個叫中元殿的前面.在寬敞的露天之上,卻早已坐滿了各國的名流與使節.其中就有扶桑島將軍的家臣伊藤近.還有扶桑派的掌門人柳生陽一和首席鬼冢一郎.上此首武盟會上沒見到他們,今天卻都在這裡見到了,真是怨家路窄.
當中所坐的就是中州王朝的皇帝,一個和顏悅色的老頭,在他的旁邊便並坐着昨天的乞丐和一個非常高貴典雅的少女.她們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鏡陽長公主和朱寒玉太子吧.雖然看似莊重成熟.卻還是兩個比我都小一點的毛孩子.
內臣爲我在靠近皇帝臺階的地方安置了坐處,九妹就抱劍站在我的旁邊.
有幾個使節見我年紀尚欠卻坐於上位,就不禁心中惱火.特別是扶桑島的鬼冢一郎.他怕是早就忘記我這個曾經被他羞辱過的小痞子了吧.他起身上前進言中州皇帝到.
"這天朝上國怕是沒什麼人才了吧,連一個毛頭小孩也能高居首位,真是....."
他還沒有笑出來,卻被已被我捏在了手裡.在場所以的人都是難以相信這個事實.
"彈丸之地的庸才就是活到八十歲也都還是個庸才."
鬼冢雙腳離地竟不能做出絲毫的反抗.一羣西域的喇嘛又欲上前助鬼冢脫困.卻被我一掌給全部的打翻在地上.
柳生和伊藤立即離席伏地,向中州皇帝求饒.皇帝老頭捋動鬍鬚不快不慢的說到.而朱寒玉的臉上卻展露出驚喜的表情.
"此乃本國太子太傅,剛纔與大家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衆使節切不可當真,來,朕敬各位使節一杯."
待那些使節寬心的喝過皇帝的敬酒之後我纔將鬼冢像死狗一樣丟在了地上,他就連忙的爬回了座位.皇帝老頭又向我敬酒,我回敬以後,長公主和太子又向我敬酒.太子還特意多敬了我三杯.
宴會過後,皇帝又傳我到御花園覲見.
"先生武功可是了不得啊,聽玉兒說你曾經很親易的就打敗了朕的五大千鳥衛都統,朕原本是很懷疑的,而今日見你在席間的所爲卻是讓朕不得不信服."
皇帝用很是讚賞的目光看着我,我則抱拳謙遜到.
"草民所學不過是防身保命之技,又怎敢蒙皇上誇獎."
皇帝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之後就開始意味深長的說到.
"太子年幼喪母,朕當時又忙於蠻夷入侵之事,所以就對他的關顧甚少,以至於最終才養成了他品質頑劣性情乖張性格.而朕最近也感到精力大不如從前,畢竟這中州王朝的重擔終究是要落在玉兒的身上.憑藉着太子對先生的仰慕與敬畏.朕希望先生能將太子循序善誘導回正途,那就是朕之幸甚,天下幸甚,天下之百姓幸甚了.萬望先生不要推辭拒絕."
鬱悶,我都是個品性頑劣的傢伙還讓我去幫別人導入正途.但皇帝執手相求,我卻是不能推脫,就只有硬着頭皮答應了.而我的地位也由此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除了琉璃眼老頭的樞謎院首席參政之外.恐怕其他的職位就都被我給囊括了吧.以前是羨慕鬼冢的五石糧食,而我現在的奉銀卻是他的一千輩還要多.我只能是無語,而我的宅院就在崇文書院的裡面.如果用句逆上的話說.現在的崇文書院也就是我林某某的私家住宅.
崔公公帶我熟悉了中州皇城的環境以後,淳于正又帶我去了崇文書院.在繁華鬧市之中卻還有着一片寧靜的聖土,書院坐落在東城一個很僻靜的角落裡.據說那兒曾經是本朝開國大將軍龍非鳳的府地,但後來就不知是怎麼的發生一場大火,大火接連着把周圍的一切都燒了個乾乾淨淨.整個東城也幾乎在這場大火中化爲了灰燼.雖然後來又得以重建,卻是始終不如先前的繁華了,而這場慘絕人寰的災難究竟是如何形成至今都還仍是一個懸案,有關部門也是置之高閣,無人問及.
崇文書院在舊址的四周又種上了許多的柳樹,那裡白天看上去也顯得有些陰森恐怖,這種地方我到是頭一回見到,穿過拱門之後,便是一片開闊的露臺,正中安放着萬世師表的雕相,周圍就是長廊與各個學科的教堂.正前方是先生們辦公的地方.整個書院也不比想像中的那樣複雜.而我的府邸就在學院的最後邊,已經是靠近城郊了.
淳于正又向我解說到.
"在此就學的無非是京中品學兼優的官宦子弟.他們學成之後也不用參加科舉就可以直接的到外地做官,所以林院士應該清楚這之中的一些道理.本院一個月當中,逢雙日就由先生們開課講經佈道,逢單日則由學生們自主研習辯答.而初一十五是休息時間,而每年的冬至與夏至本院也要休學兩個月.還有....."
我已經開始厭煩了,這老頭一定是見我頂了他的院士之位而故意耍花槍.我也不是省油的燈.
"請問淳老,本院可有副院士."
老頭的琉璃鏡突然就掉了下來.卻被我隨手給接住了.一個陪同我和淳于老頭參觀的方巾老頭又抱拳施禮道.
"回林院士的話,學生毛如發就是本院的副院士."
我拍了拍毛如發的肩膀很是信任的說到.
"本院士初來乍到,以後還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先生的指教與提點.先生可要受累了."
毛如發聽到這話就謙虛起來.
"能爲林院士分憂,學生定是義不容辭."
我便繼續說到.
"以後院中事宜就由毛副院士全權代理吧,如果有什麼疑難或決議毛副院士儘可和院中的衆位先生們一起解決即可.也無須向我作什麼會報與交待,只要能體現出恰當二字就好.毛副院士沒有什麼意見吧."
毛如發立時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卻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淳于正,淳于正也是啞口無言,他們既然都沒有什麼異議那我就可以安心的去看看皇帝老頭到底賜了個什麼樣的宅院給我林某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