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證武堂中,元梅已經跪在了各位長老的面前,師兄們也站在旁邊,不敢說話.
我一一的行過禮後,就很是隨意的向師兄們那裡靠去.
"跪下."
師傅竟突然怒吼了起來.我馬上便跪在地上,但身邊的大師兄,三師兄,五師兄也跪了下來.四師兄又悄悄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很是小聲的說到.
"師傅是讓他們跪,你不用的."
我隨後便又被四師兄拉了起來.師傅就開始訓話了.幸好沒被他們發現,我的身上早已被汗水所溼透.
"你們妄爲各派的掌門,卻在收入門徒時也不經仔細的考量.就讓扶桑人混了進來,差點便將本門的武學精要給流入了外邦之手,你們讓爲師死後有何顏面去見列位先師."
我也是扶桑人啊,只是師傅不知道罷了.如果他知道以後準會被氣個半死吧.
"你們說爲師要怎麼處罰你們.逐出師們還是自廢武功."
不會吧,原來五道山的門規是這麼的苛刻與嚴厲.我只當會是叫他們去掃掃毛廁就算了.那些師兄們趴在地上,被嚇得不停的哆嗦.元楊師兄也在剎那間跪了下來向師傅和長老們求情.雖然我沒有用心去背過本門的條規,但其中的大三條和小三條我還是知道的.元梅上次差點把我害死,看似情節嚴重.實際卻只是犯了損人利己,妄語欺騙還有禍害同門的小三條,而衆師兄雖未直接違規,但也間接的觸犯了背叛民族,背叛門派,管教疏忽的大三條.沒讓他們就地自戕已是各位長老給了天大的恩惠.所以他們也不敢再奢望求情了.
"師傅和各位師叔."
我轉身緩緩的向長老們施禮.師傅又一臉怒氣的說到.
"你也要爲他們求情嗎."
那些師兄們用很是感激與期待的目光看着我,但在我說出不字以後.他們卻又狠不得將我一口給吃掉.
"徒兒在此時突然的想起了昨天在溪邊練功時所得到的兩個疑問.還請師傅爲徒兒解答."
師傅雖然還在生氣,卻但已緩和了許多.
"你說說看."
衆位長老和師兄們也在仔細的聽着.
"落葉飛花是本門的至上武學,因爲它可以令周遭的任何事物都化爲兇狠的利器.這是爲什麼呢?"
師傅聽到這便微笑着說到.
"爲師的傻徒兒,這是因爲它圓通的道理.不拘泥而又靈活."
我又繼續講到.
"而乾坤聖手就更加的厲害了,世間任何的利器都能被它給牢牢的抓住."
師傅捋動鬍鬚和衆長老的臉上都顯露出得意的笑容.但片刻之後又收斂笑容.因爲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但它也有抓不住的東西,那就是水.徒兒曾嘗試過用各的方法,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師傅又捋動着鬍鬚到.
"傻孩子,水是怎麼可能抓得住呢,它就像是道一樣,無爲而又無不爲,善利萬物而又不與萬物相爭.所以也沒有人能夠阻擋它向下的意志."
師傅說到這我就趁機補充到.
"這其實就像是某一部分人的yu望與邪念,我們就是再怎麼去堤防與阻擋最終還是會有遺漏的地方."
說完之後我也跪了下來,卻沒有再說話了.那些長老們都顯露出讚揚的笑容.師傅也在一瞬間大笑了起來.
"你個小傢伙,還讓爲師開導你,結果卻是反過來在教訓爲師的不是.真是好生大膽."
我又伸出劍指含蓄的笑了一下.
"那你說該怎麼來處置他們,既要體現出本門門規的深嚴又要讓他們不覺得嚴苛.如果你處理得不好可是要和他們一起受罰的喲."
我只是淡淡的說到.
"師兄們本是掌門,而此次的事情又是發生在監管門房上的過失.那就罰他們之後每天傍晚都去山前守門.直到掌門之位卸任的那一天."
各位長老都頓時笑了起來.
師傅收斂了笑容以後,就向各位師兄說到.
"你們可接受你們師弟的懲罰."
他們不用被趕出山門,也不用被廢武功,掌門還接着幹,只是在晚上換個睡覺的地方,這又何樂而不爲呢?當然是感恩戴得,謝天謝地.
當事情處理完結大家都各自散去的時候,師傅卻單獨的將我留了下來.他靜靜的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片片飄落的梨花,任微風輕輕的吹起他那古樸的道袍,若有所思的望着遠方.
我也不敢作聲,怕是阻擾了師傅的心緒,就只是悄悄的靠上過去.
"春guang易逝,歲月消彌哪."
師傅一定是在感慨自己過往年少時的經歷吧,人上了年紀又總是會很懷舊的,而能夠在晚年與他們相伴的恐怕就只有那些曾經本是美好的回憶了吧.
"昨晚保護寶經閣並斬殺那些東瀛武士的隱匿高手應該就是你吧."
師傅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但我卻羞愧的跪在了他的面前,他又轉身要來將我扶起.我卻沒有起來.
"元鬆他們如果能有你一半的修爲老夫又何致如此操勞."
我能夠感受出師傅此刻的心情與希望.
"爲師現在才體會到天機老人的良苦用心.本來師傅是有意栽培你成爲本門的第二十九代長老.也對你的成長寄予了厚望,但後來爲師才領悟到,你的成就遠遠不該是在一個道觀或是某個地方便終止了下來,你就應該是一匹自由自在的馬兒,馳騁在萬里的疆場之上,或是一隻無拘無束的雄鷹,遨遊在廣袤的天際之間."
我竟然抱着師傅的衣角,嗚嗚的哭了起來.因爲師傅比我更瞭解我自己的心境.師傅又安慰我到.
"再等幾天,待本觀的首席聯盟大典舉行完畢之後,你就可以隨意的離開了.如果在江湖裡受了傷或是感到了厭倦,隨時還是可以回來小住的,爲師的懷抱與五道山的山門也都會永遠的都爲你敞開."
我站起身來,師傅又用手帕爲我擦去了淚水.我的面容應該會很糗吧.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純真父愛的溫情與和藹.
出了證武堂,我小心的把門帶上,而五大首席卻站在了外面,似乎要將我爆打一頓.
"枉我們那樣敬重你一個小毛頭,你竟然在五位長老的面前說我們師傅的壞話,他們現在被罰去掌管門房,你應該開心了吧,我元燾第一個就瞧不起你,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現在的心情很深沉.也不想去和他們
做無謂的口舌之爭.他們本來是不肯罷休的.當我拔出碾冰劍的那一瞬間,五個首席就都消失了.
黃昏時分,我站在了一道閣的院牆上,而三師兄元柏就站在了院牆的外面.
"好你個小師弟,又想溜下山去玩,以前普通的門人還攔不住你,現在你讓所以的掌門師兄們都去掌管了門房,你說你還出得去嗎?"
他是用很嚴肅的表情向我說到,這些傢伙原來都是些小肚雞腸,當初真不應該去幫他們向師傅求情.但片刻之後卻又是周天三百六的轉變.
"如果小師弟能幫三師兄賣一本新近的武林快訊的話那自是要領當別論了."
三師兄又用一種很是可愛的模樣來向我說到.
"恩."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之後就從他的腦袋上踩了過去,因爲要踩下一個目標借力還有一段距離.三師兄在我的身後又補充了一句.
"要正宗的男女雙人混合版."
真是鬱悶!
武林首席聯盟大會將在本個月的十五號召開,據說不僅是師傅和隨喜師兄要來,就連扶桑島的鬼冢一郎也在邀請之列.如果到時他敢走進山門,我一定會給他好看.江湖上的門派其實有一部分已經來率先來到了渝州城裡.他們主要是怕到時人羣擁擠而山上的廂房也無法容納,便只有早早的在渝州城裡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