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盔甲對周圍的人體感應特別靈敏,小承在靠近望舒13號殘骸時,他的盔甲偵查模塊突然發現飛船內部有生物活動跡象。
我們三個立即警覺起來,但好在只發現一個生物信號,我們有三個人,還有戰鬥盔甲,我們沒有感到太緊張。
反而我心裡期待着,這個信號是來自於望舒十三號上的倖存人員。
“小胖哥,你在前面挖洞開路,小武哥你注意後面,我們繼續前進。”
小承整理了下隊形,我們朝着望舒十三號的位置繼續挖了過去。
“但願是倖存的船員,我們去救他!”小胖開足馬力,把採礦槍功率開到最大。
採礦槍挖洞比多功能工具槍速度要快很多,我們目前在地下五米左右的樣子,又往前挖了幾十米。
本來以爲應該能挖到望舒13號的船舷殼體,但沒想到突然洞口射進來一束幽紅色的光。
這正是這個星球的太陽和紅色氣態主星在某個時刻特有的天色。
我們朝洞口望去,我滴個乖乖,哪有什麼飛船,眼前是一個堆滿破爛和扭曲金屬的大坑!
我們挖掘的洞雖然在地下五米深度,但挖通望舒十三號區域後,洞口竟然出現在一個很深的類似環形山的峭壁上,離坑底大概十多米的樣子。
而環形山下方,是一片金屬廢墟,殘垣斷壁上還能看到切割的痕跡。
因爲我自從穿了作戰盔甲後一直在地下活動,還沒用過噴射揹包,小承囑咐了我使用要領,就率先跳了下去。
十幾米的高度,穿着作戰盔甲可以輕鬆躍下。
此時已經無法從這堆鋼鐵框架和殘骸上判斷這艘飛船是不是望舒13號了。
小胖在前面開路,帶領我們朝着生物信號源的方位前進。
我則打開建造輔助終端,藉着與作戰盔甲的連接,用頭盔顯示器觀察這艘飛船殘骸。
因爲我沒有飛船權限,或者飛船核心已經被拆了,頭盔裡提示的是未知飛船。
直到頭盔的攝像頭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個破損的操作檯,纔給了一個明確的提示:“XN4型生物實驗平臺,完好程度29%”。
先別管好壞,至少建造輔助終端認識,那麼是望舒系列飛船的可能性就增大很多。
這時小胖帶領我們來到一一個倒塌的貨架旁邊,頭盔顯示器上的分析結果是,貨架下面有個艙門。
我們三個立即動手擡走了貨架,一個圓形艙門顯現了出來。
小承拉開了艙門,示意我們跟着他,然後朝裡面看了一下,就搶先一步跳了進去。
這是一個單人逃生艙通道,正常情況下,打開這個艙蓋,可以直接跳進下面的單人逃生艙裡,然後逃生艙沿着通道彈射出去。
現在逃生艙不在了,跳進去就直接來到彈射逃生艙的通道里。
這個通道由幾臺逃生艙公用,通道盡頭在船舷殼體有個出口,出口上的蓋子就是小胖撿到的那個圓盤型艙蓋。
這樣的通道望舒13號上有8條,理論上,我們通過這個通道能來到其他帶逃生艙的艙室。
可是整艘飛船的上半部分都已經無影無蹤了,下部只剩下了一點殘垣斷壁,我們進入的這個逃生艙口,應該也是靠近通道末端的吧。
剩下的一小段彈射通道,不知道還連着幾個帶逃生艙的艙室?
我們才沿着通道走了七八米,就看到一個已經空了的逃生艙位,
艙門緊閉,而且沒有從裡往外打開的把手。
我拿出便多功能工具槍,直接把艙門給切了下來,這是一個種植生態艙。
裡面用人造陽光培養基培育着很多農作物,但墜落後底部倉體破裂,與土地的摩擦導致的高溫也把這裡的作物烤成了焦炭。
“看這裡!”小胖驚呼了一聲!
我朝他指的地方一看,正是我剛剛切開的艙門,下面壓着一具被燒的黢黑的宇航服。
之所以叫一具宇航服,是用肉眼就能看得出,宇航服裡有人,準確的說是有人的屍體。
因爲宇航服有一定的抗熱阻燃功能,所以不像農作物那樣被烤成焦炭。
而且這位前輩宇航員是趴在逃生艙門上死去的,雖然宇航服其他部位被摩擦燃燒薰的黢黑,但胸前壓在艙門上的部分還相對完好。
小胖打開了宇航服的頭盔,裡面的景象嚇得我把早飯差點都吐了。
只見一個皮膚潰爛的中年面龐,沒有眼瞼也沒有嘴脣,就這麼呲牙瞪眼的看着我們。
這星球的溫度極低,所以幾天下來還保持着新鮮的狀態,但卻非常的嚇人。
“這是被火燒的嗎?”小胖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
出於對英雄的敬意,我也沒有發怵,咬牙忍着悲痛和害怕,幫助小胖從宇航服的脖子裡掏出了有一個狗牌。
“王思遠,編號1215,特勤隊四組隊員。”當我們三個看到狗牌時,作戰盔甲的頭盔顯示器上,立即出現了一組個人照片和簡介。
“啊!他是王叔叔!”小承看到照片叫了起來,這小子果然誰都認識啊!
“那天就是他跟我大伯說,13這個數字不吉利的!”
我也想起來,小承前兩天給我們說過這件事,就是那天,小承的師伯傳授給了他一些打坐練氣的知識。
同時也把地球上極爲珍貴的靈氣傳給了小承一點點,並且那天之後,小承的大師伯就失蹤了。
“那麼說我大伯應該也在這艘船上!”說到這裡,一向堅強的小承,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沒有被火燻黑的胸前,把宇航服的通訊模塊取了下來。
我連着建造輔助終端的盔甲頭盔顯示器上提示,缺少閱讀權限,無法打開。
小承通過他的作戰頭盔分享的畫面看到我的做法,伸手把王思遠前輩的狗牌抵了過來:“試試這個。”
我接過狗牌,按提示插在建造輔助終端機的一個通用插槽裡。
果然提示授權是否繼續,我果斷點了確定,又提示需要驗證指紋。
“你怎麼知道這個功能?”我驚奇的問小承。
“老師講的,出發前他還許諾給我們每人發一個身份牌,但還沒發就。。。”
我和小胖一起把王思遠前輩的手套摘了下來,還好,雖然手部皮膚也多出潰爛,但好在指紋比較完好。
就這樣,我完成了授權信息,打開了王思遠前輩的宇航服通訊模塊語音記錄。
經過我的作戰盔甲初步分析,一共才11分鐘的有效錄音。
我正準備播放錄音,小承打斷了我:“生命信號還沒消失,但顯然不是王叔叔的,這裡還有其他人活着,救人要緊!”
“嗯!”我把錄音下載到我的盔甲通訊終端裡保存,就跟着小承返回逃生艙通道,在盔甲燈光照射下,繼續往前走。
一個沒有彈出的單人逃生艙出現在我們前面的坑位裡,而小承發現的生命信號,正是來自於這裡。
逃生艙門在裡面鎖上了,但好在頭盔顯示器識別出這是T1型逃生艙,有一套設計巧妙的外部艙門開關。
不但可以防止意外打開艙門,也方便外部救援人員打開施救,在頭盔顯示器的提示下,我很快打開了艙門。
一個穿小號宇航服、戴着厚厚眼鏡的小孩,蜷縮在逃生艙的座位上一動不動。
他的宇航服頭盔丟在地上,旁邊還放着七八個空的氧氣瓶。
“咦?望舒13號裡也有小孩?”小胖疑惑的用醫療包裡的檢測設備,鑽進逃生艙檢查起這個小船員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