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十六年前

向北林辦公室。

“什麼?”望着滿臉懊悔的零,向北林幾乎一下子從凳上跳起來,“雪兒被劫走了?!”

“敵人太強,我——”

“你沒有發動金剛鍾嗎?上面的通訊符文?!”向北林伸手打斷零的囁嚅,早已沒有了平時的沉穩。

“當時我們在東海——”

“東海?!”向北林一副想把零給生吞活剝了的表情吼道,“誰讓你們去的東海?!你不知道那個符文只有在龍族纔有用?!你不知道雪兒她有多危險?!”

連着三個問句把零問的兩腿顫顫,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向北林望着零的眼神似絕望又似無奈,最後恨鐵不成鋼的嘆了一句,“或許,當初就不應該把她交給你……”

“事情既然發生了,埋怨也沒有用。”聽了向北林的話零眼中精光一閃,果斷站了起來拉開辦公室的門道,“關於這件事我會寫上一份詳細的報告,還有,我退學。”

“退學?!”向北林一下子把零給拉進來,抵上門厲聲道,“你退什麼學?你還要去找她不成?!”

“不是找她。”零望着向北林,定定說道,“我要去找雪兒的父親。”

向北林聞言一震,半晌問道:“找他做什麼?”

“雪兒被劫走的時候讓我務必找到她父親,告訴他她和母親從來就沒有恨過他。”零雙眼盯着向北林那懊悔不迭的眸子,繼續說道,“她還說——”

“還說什麼?”向北林一顆心已經飄遠了,沒有注意到零的眼神變化,下意識跟着他的話問道。

“還說自己出一族並不是要找他討個說法,而是想告訴他,她的母親一直在等他,等他回家……”

“咚”“咚”“咚”向北林向後連退三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原本的沉穩果斷不見了,氣勢洶洶也不見了,整個人退縮到凳子上,一下子彷彿老了幾十歲。

“不用找了,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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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但語調還是沒有變化,“不可能啊,雪兒說她父親只是凡人,根本不會異術,你……”

“我?”向北林擡起頭來,兩眼無神的望着零,嘆道,“你看見我使用過異術了嗎?”

“你教我們開神識的時候示範過。”零強忍着笑意,故意很大聲說道,“當時你站在講臺上就感應到讀腳邊的螞蟻,還讓他小心不要踩到!”

“那其實很簡單,只要有一個真正的異人站在教室外感應就行,然後用傳音入密告訴我。”向北林攤攤手,頹然道,“你們用神識探測不到我的本元不是因爲我將它隱藏的有多深,而是,我根本就沒有。連本元都沒有,又怎麼會有神識?”

零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弄明白,如果這個解決了的話——“那月華凝的儀式?”

雪兒作爲月氏一族的女子,每月月圓的時候都要進行月華凝的儀式,將月光吸收到體內從而保持身體的活性。這是一種精密的儀式,需要能力極強的異人一旁輔助。自從雪兒到了紫蘇後幫她完成月華凝的一直是向北林,如果他不會異術的話……

“那個也不是我。”既然表明了身份,向北林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異人可以用元氣改變臉型身體,從而易容喬裝,另外一個人喬裝的我……”

“那是——”零隻感到自己離真相近了,更近了,不知道另一個人聽明白了沒有。

“石校長。”向北林長長地嘆了口氣,雪兒,還是沒有保護好你,“他是我的父親,雪兒的外公……”

“什麼……”零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連忙搬過椅子坐在向北林身邊,“怎麼這麼巧?你們……”

“這不是巧合。”向北林的聲音蒼涼無比,眼中腦中都是女兒那巧笑倩兮的臉龐。

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纖若生下他們兄妹的時候,正是漫天飛雪。羲和的名字是纖若取的,雪兒的名字是我取的。”

“能夠娶到纖若,是我這輩子最驕傲的事。那麼多青年才俊,名門之後她都沒有選,單單看上了我,一個沒有本元的普通人。或許,是潛意識裡,她只希望過上平平淡淡的普通生活。”

“我是那麼愛着她,爲了她我可以犧牲我的一切……我答應守候她一輩子,即使自己年華老去,也要看到她最美的一面,然而那一夜的情迷意亂……懷着羲和和雪兒的時候,纖若看我的表情總是帶有一絲恐慌。我知道她是擔心,擔心我會其他人一樣,會因爲她的轉瞬老去而見她拋棄……怎麼可能,她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了我,我又怎麼會因爲她的容顏而離開她?”

零小心的聽着,沒有插一句,他知道向北林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會倒出很多,有他已經知道的,還有更多不知道的。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人在聽着。

“月氏一族的詛咒,無人可解。我只能重金購買延緩衰老的藥物,卻也只能延緩而已,她果然開始變老。那天我幫她梳頭梳到一根白髮,她突然哭了起來,把我趕出房門一個人小聲哭着,好不傷心。我在門外哄着她,怕她想不開……她的頭髮一天天變白,皺紋也一天天增多,望向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可憐,但在我眼裡她的美麗卻一點都沒變。她好傻,即使我們都老了,我們還有羲和和雪兒,他們會一天天長大,一天天變美,帶着我們的心願,去看完這個世界……”

“生下他們兄妹倆的第二天,有人告訴我北林有一種藥,可以徹底解除月氏一族的詛咒……”向北林雙手抱着頭,如果當時他沒有離開,那一切都不會改變!

“爹……”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暗影流光下,露出一張絕世傾城的臉龐……

PS:再次ps,很對不起的ps,我答應一天三更的,但真的做不到。最近在學PS,所以時間上一直衝突着。三更更不起來了,退而求其次的兩更吧。好在這本書快要完本了,下個月肯定可以全部放出。各位讀者朋友見諒,肯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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