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把我們帶到一個帳篷前。娜布其跟赤那在帳篷裡。我笑着對娜布其介紹錢煜祺。“娜布其,這是樑王殿下。他是代表朝廷來跟你們談判的!”娜布其盯着錢煜祺看了好一會兒,吩咐阿古拉帶赤那下去,然後請我們坐下。
大家坐下後錢煜祺笑着對娜布其說:“可敦!本王是代表皇上來通知你們,救濟糧明日就會發放,希望你們三日內撤離東都城郊回到杜爾伯特草原。其餘糧款三日後會隨你們一起出發。”
娜布其冷冷地望着錢煜祺,並不開口。突然娜布其極快地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朝錢煜祺撲過來。錢煜祺飛起一腳,踢掉她手中的匕首,然後將娜布其按倒在地。
我低呼道:“可敦!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剛纔那一刀下去,你們全族人要爲此付出什麼代價?”
娜布其哭了:“我不管!殺夫之仇不共戴天!當年就是這個畜生一箭射穿可汗的胸口,回帳後不久可汗就死了!他那模樣就是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
不用看錢煜祺的表情我也知道娜布其說的是實話!憑錢煜祺這相貌,娜布其認錯人的概率幾乎爲零。更何況錢煜祺能被譽爲‘戰神’,這名譽自然是由敵人的屍體堆起來的。
耳邊傳來錢煜祺冷冷地聲音:“可敦,本王不會爲當年那一箭向你道歉的。讓本王再選擇一次本王還會那麼做!”
娜布其嚷道:“今天只要我一聲令下,我衛喇特哪怕只剩一個族人,也絕不會讓你活着走出這裡。”
我擡眼望着娜布其:“可敦,如果你們可汗的箭術比樑王好,當年你們可汗會放過樑王嗎?我們大周也有無數的將士死於你們衛喇特人的箭下。他們也有妻兒高堂。如果他們也爲自己的丈夫、兒子、父親來找你們報仇。這冤冤相報何時了?”
娜布其沉默了,我又接着說:“娜布其,今天既然我跟樑王敢單身匹馬兩個人來,我們就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你是個聰明人!爲什麼不選擇合作呢?不管你怎麼報仇,可汗再也活不過來了,而你和赤那還要帶領族人生活下去!你忘了你們來東都的目的了?別讓仇恨矇蔽了你的眼睛!”我盯着娜布其。
娜布其咬住雙脣低聲說:“可你們現在讓我們回去,杜爾伯特草原就只剩下草根了,馬上又要過冬了。你們的救濟糧又能讓我們吃多久?到時我們又能找誰?再來東都嗎?”
錢煜祺緩緩地開口:“你們可以告訴朝廷,堅持到明年春天到底需要多少糧食及銀子!朝廷可以給你們備足!至於其他的要靠你們自己!”
娜布其冷笑道:“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們的皇上?等我們回到草原,你們又不會管我們了!我們一定要等到過了冬天再回去。草原上現在真的無法生活了。這是我們的條件!”
錢煜祺親切地笑着:“可敦,本王會在皇上面前爲你們族人爭取最大的利益,救濟糧款一定會堅持到明年春天爲止。本王還會讓內務司給你們配齊種羊、種牛,供你們明年生活之需!只是你們一定要先回杜爾伯特草原,這也是皇上的條件!”
娜布其開口道,“那可不行!……”
我打斷她的話,開口道:“娜布其,其實就算爲了自己你們也一定要趕在入冬前回到杜爾伯特草原,這樣你們纔可以趕在蝗蟲下卵前把它們殺死。入冬時再撒一些殺蟲藥水徹底殺死剩餘的那些蟲卵,明年開春草纔會長的肥美,不然你們明年春天回去,新的蝗蟲又出來了。”
娜布其不敢相信的望着我:“這蝗災是天災,我們祖祖輩輩除了聽天由命,就只有祈求天神。從沒聽說過有殺蟲的藥水。”
我走到娜布其的身邊:“娜布其,如果你信的過我,明天我會配好殺蟲藥水來給你們試驗,到時我還會教會你的族人配製和使用的方法。娜布其,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和你的族人能安定地生活。就是樑王今天也是真心來講和的。不然他大可不用管你們。任你們自生自滅好了。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明知道自己殺了你們的頭人,可能引來你們的報復,還是在皇上面前主動請纓前來講和!”
娜布其目光犀利地盯着我問道:“第一次來時,你說你不過是一介布衣,現在怎麼對朝廷的事知道的這麼清楚啦?”
我猶豫了一下拉下發簪,讓滿頭的青絲落下,然後走到錢煜祺身邊挽住他的胳膊:“娜布其,其實我的真名叫邱傲月,是樑王的未婚妻。十日後我們就要成親了。”錢煜祺也輕輕地攬住我的腰,側過臉望着我笑。要不是我知道他是做樣子給娜布其看,真會以爲他那笑容裡飽含着濃濃的愛意。
可作爲外人的娜布其顯然是被這假象矇蔽了,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一定是天神的旨意!你未婚夫殺了我丈夫,而你又救了我們的兒子!”頓了一會兒,她望着錢煜祺:“三天後我會率族人回杜爾伯特草原。王爺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錢煜祺鄭重地點了點頭:“本王向來一諾千金!”
回去的路上,錢煜祺笑望着我:“月兒,真沒想到你口才這麼好!還有你那個殺蟲藥水有把握一定有效嗎?”
我輕輕一笑:“小看人!你覺得我的醫術怎麼樣?”
錢煜祺毫不猶豫的答道:“月兒的醫術自然是高超的!可醫術跟配製殺蟲藥畢竟不完全一樣!”
我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吧!我使毒的本領比醫術還要高!這殺蟲藥水對我這種使毒高手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喲!原來月兒還是個毒娘子!那本王可要小心些啦!”錢煜祺調侃道。
“是啊!你最好記住別得罪我!”我笑着白他一眼。
“本王怎麼捨得得罪你,寶貝還來不及呢!”錢煜祺又用那種深情款款的眼神望着我。
我正視他的雙眸:“錢煜祺,你別開這種玩笑,我會當真的。”
“誰開玩笑了?我本來就是認真的。”錢煜祺居然一本正經地答道。
“可是…可是你分明對女人不感興趣!”我衝口而出。
錢煜祺瞪着眼:“你聽誰說我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大家都這麼說!說你府裡連下人都是男的!……”我正說着,他從自己的馬背上一躍而起,飛身到我身後,勒住繮繩,把我抱下馬來。
“你幹嗎?嗯……”我剛開口,他的脣便壓了過來,帶着灼烈的氣息,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扭頭閃躲。他的手插進我的長髮,鉗制住我的頭,靈活的舌頂開我的貝齒在我口中徹底的掃蕩,強烈的男人氣息讓我沉迷。心中的防線忽地一聲坍塌了。
過了好久我覺得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他才放開我的脣,攬住我的腰,讓我緊貼在他的身上,緊的我都能感到他下身的變化:“現在你知道我對女人感不感興趣了吧!”
我倚在他的懷裡輕笑:“知道了!王爺是想對我以身相許呢!”
“小東西!”他用鼻子頂着我的鼻子寵溺地笑道,“月兒,其實我對女人是有很深的戒備,可對你完全不一樣!在我還不知道你是女人時,就已經爲你魂牽夢繞了。月兒,永遠陪在我身邊可好?”
看着他魅惑的雙眼,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
他的瞳色更深了,把我摟得緊緊的,低頭尋找我的脣。忽然我叫了起來:“錢煜祺,馬不見了。”
“別管它,黑龍認識路,會自己回去的。”說着他又欲吻我。
我推開他:“可我的馬也跑了,它不認識路!”
他握住我的手,放到脣邊輕咬:“你這張嘴真討厭!不就是一匹馬嗎?本王賠你一匹就是了。”
“我的嘴討厭,你咬我手幹嗎!”我調笑道。
他呵呵一笑,又俯身下來,“專心點!”他溫柔纏綿的吻住我,我也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熱切地迴應着。隨着我的迴應,他的吻由溫柔逐漸轉向瘋狂。過了許久,直到我覺得自己的脣都被他吻腫了,他才放開我,低嘆一口氣:“哎!爲什麼還有十天才大婚。我都等不及了!”
“八弟也太心急了吧!連十天都等不及了?”就在我們意亂情迷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皇上的聲音。一回頭我見到皇上及關敬文站在我們對面。關敬文正好笑地望着我們,而皇上的眼中情緒難辯。
錢煜祺攬着我的腰,笑着說:“皇兄怎麼找來了。”
“朕見黑龍自己回來了,擔心你出事。”皇上溫情地看着錢煜祺。看得出皇上十分疼愛這個弟弟!
錢煜祺淡淡一笑:“讓皇兄擔心了!娜布其可敦答應三日後退回杜爾伯特草原。具體的事宜等回宮,臣弟再跟皇兄詳談。現在請皇兄允許臣弟先送月兒回去。”
皇上死死地盯着我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妒忌。然後皇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