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不久就散了,表面越是平靜,卻越是讓人感到不安…… [space]
公主府裡,“奴婢柔鵲,以後就是專門伺候王爺和王妃的人了。”一個伶俐的丫頭出現在衆人面前,屋裡卻是無聲,王妃今天還很有氣勢的說話,怎麼都不吭聲了?其餘女僕都退出去了,看來今天奇怪的事情還沒有完 [space]
“王妃?” [space]
柔鵲又叫了一聲,王妃動了動嘴脣,卻是什麼也沒說,柔鵲不好意思在站下去了, [space]
“奴婢告退。” [space]
說完便走出去把門帶上了,或是一直睡着,此時納蘭澤笙覺得特別精神,並沒有打算躺下。 [space]
“你不會說話吧。” [space]
納蘭澤笙一直看着女子,她受不了納蘭澤笙這樣的目光,艱難的點了點頭,納蘭澤笙走到書桌前就坐了下去,看向了窗外,月光尤其皎潔,乾淨,女子看着納蘭澤笙,她覺得他不傻,只是成天癡癡呆呆的,她看着安靜的他,心也是尤其的安靜,這是她做爲殺手從來沒有過的心情,她想要說話,第一次有了想的念頭。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呆着,不知這樣過了多久,納蘭澤笙再次看向女子,她一直在試圖着發出聲音。 [space]
“你想要說話。” [space]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女子,她的目光對上了納蘭澤笙的目光,或許這樣的生活她也想要過一下,可以做回正常人。納蘭澤笙在女子臉上像是尋找着什麼,這一年來,他清醒的日子並不多,在他夢中有一個女子出現了無數次,他每次想要抓住,女子就消失不見,他就只記得女子的眼睛,獨一無二,或是眼前的人讓他想起了夢中女子的一些輪廓,他便開口說話了。 [space]
“月色如茵,你若沒有名字,叫如茵可好?” [space]
女子愣了一下,她並不是沒有名字,只是說不出來,認識的字不多。 [space]
如茵,如茵? [space]
納蘭澤笙好像明白了,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了如茵兩個字,她看了一眼納蘭澤笙,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便點了點頭。如茵,她又默唸了一遍,雖然發不出聲音。納蘭澤笙突然走到牀邊,拿起了被褥,又走向了臥榻,很自然的躺了下去。 [space]
“既來之,則安之。你若有什麼想法,等你什麼時候說出來,我便盡力滿足於你。” [space]
或是打算睡了,聲音比較低沉。之後又恢復了夜的寂靜。 [space]
傻?怎麼會這樣傳出去呢? [space]
如茵,女子很喜歡這樣的名字。殺手以任務爲重,從來不會把性命看得很重,爲了完成任務可以付出一切。 [space]
她的任務:殺眼前這個人。強迫被嫁進來?完成任務的一步!剩下的交給老天決定吧。 [space]
第二天一大早,柔鵲將咋晚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了錦心公主,之後又趕回去了。 [space]
錦心公主心裡有幾分慌亂,“雲娘,你說他是不是什麼都記起來了,那什麼如茵一來他就說話了,他從來沒這樣講過話……” [space]
錦心公主跌坐在椅子上,“公主,這本來就不可以控制,當初照顧王爺的人都處理好了,他想起什麼也不會翻了天,現在最重要的是有孩子啊!”雲娘眼睛裡露出一絲狠厲。 [space]
孩子?孩子! [space]
錦心公主突然有了想法,對雲娘附耳了幾句,雲娘便下去準備了。 [space]
白府裡,白夜喬查到了幻音閣,便打算去做一樁生意,留了書信就離開了。不久他就到了幻音閣接單的地方,這是一間破廟,乞丐的落腳處,他在一堵牆的暗格裡放了錢財和目標人物。之後他又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來,就坐等人上門了。 [space]
這時,公主府裡又多了另外一則趣聞,在僕人的談話中又熱鬧了起來。 [space]
“你說王爺那個樣子,居然有私生子,還是五歲的兒子!” [space]
“我看可能是公主抱來的孩子,然後硬說是王爺的兒子。” [space]
一僕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是幹活吧,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僕人一致同意,又認真的幹活了。 [space]
大廳裡,納蘭澤笙躺在臥椅上,如茵則是坐在旁邊照顧着,動作很是生硬,畢竟沒照顧過人,錦心公主帶着孩子進來,孩子卻是很怕生的樣子。 [space]
“來,榮兒,叫人吧!” [space]
榮兒兩眼汪汪,還是嘟起了小嘴,奶聲奶氣的叫着,“爹,娘!”如茵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個娘當的真是嚇人! [space]
錦心公主倒是一臉冷漠的對納蘭澤笙說:“這是你在外面的孩子,我本來不同意,但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了,我便不管名聲了,以後他就是納蘭家的繼承人了。” [space]
說完了之後,不管如茵什麼臉色,就帶着孩子走了,納蘭澤笙卻是一如既往的癡癡呆呆。 [space]
“太可惡了!”如茵隨口就說出來了,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她激動的看向納蘭澤笙,不知道爲什麼,她想跟他分享喜悅。 [space]
“無論怎樣的生活,平等的代價總是要付的。” [space]
聽到這話,如茵一臉茫然,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這是他在回答她剛纔說的話,私生子,那時候納蘭澤笙纔多大啊?十六歲?好像也很正常。 [space]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出去吹吹風吧。”納蘭澤笙說話以來,一直都是一樣的語氣,好像是一個沒有情緒的人。 [space]
如茵和納蘭澤笙到了花園裡,僕人搬來了臥椅,納蘭澤笙就這樣躺着,享受着陽光的溫暖,正值春天,很多花兒都開了,葉子託着花兒,蝴蝶也在盡情的嬉戲着,那樣的歡快,那樣的愜意。園中較爲突出的是那株桃樹,那是第一次見到納蘭澤笙面容的地方,當時還是桃花開得正豔的時候,還沒過幾天,如今只剩下禿枝條了,連一片葉子都不捨得長出來,納蘭澤笙的目光停留在那禿枝條上,慘白的臉上竟是滿目悲傷,只見他嘴脣動了一下,說, [space]
“我一直覺得簡簡單單的生活挺好的,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呼吸自然的空氣,泛舟遊湖,欣賞大自然的美,潮起潮落,雲捲雲舒……咳!” [space]
他重重的咳了一聲,如茵突然覺得心口被針刺了一下。 [space]
“可現實卻是,身如浮萍,不知飄落何處,還如行屍般過了這麼久,我不惹事,事卻惹上我。或許不久後,我會在奈何橋上與你相見吧!” [space]
噗,納蘭澤笙吐了一口鮮血,如茵看着納蘭澤笙蒼白的臉。 [space]
淚? [space]
他居然流淚了! [space]
她只覺心口堵得慌,她忙着拿起手帕爲他擦拭,納蘭澤笙卻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手上的動作,他突然擡頭,清澈的眸子對上了如茵,突然又露出了一抹笑,如茵心跳加速,心像是要跳出來了,這樣的納蘭澤笙很勾人。 [space]
“你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卻不是她,她的眼睛獨一無二。” [space]
說話間,納蘭澤笙變得很溫柔,如茵第一次有了心酸的感覺。 [space]
“我也認得你的眼神。” [space]
納蘭澤笙一字一句的說着,如茵心底突然有一陣暖意涌上來,不料卻聽到納蘭澤笙又接着說。 [space]
“你是在我心口刺了一劍的那個殺手。” [space]
這幾天,他的記憶都是很模糊的,直到咋天聞到熟悉的味道,他纔想起來了一切,他不是納蘭澤笙,不是九王爺,不是白家的白安歌,而是深愛顏洛汐的白安歌!如茵瞬間覺得全身冰冷了。 [space]
“你,你是白安歌,是我要殺的人!可你爲什麼在我決定不做殺手雪影,打算做如茵時又想起了一切!”她像是咬着牙說完的。 [space]
“記憶是痛苦的,讓人撕心裂肺,可是也有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幸福。” [space]
他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白延峰一直都在給我吃各種****,我知道他怕什麼,所以我選擇什麼都不說,我只希望我的誠心能讓他接受我,我一直很愛洛汐,什麼都願意爲她做,可她還是選擇離開我,就算我忘了一切,可我還是成爲了錦心的工具,成爲朝中的靶子。退讓是軟弱,寬容是傻子,我都認了,可我還是沒有過上我想要的生活。” [space]
如茵聽着他的話,有些動容,“我不殺你了,我們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space]
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生活,她沒有說出來。 [space]
“我可以幫你離開,至於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幫你完成任務了。” [space]
他別過頭去,看向了遠方,又一臉平靜的曬着太陽了,如茵突然有一個很瘋狂的念頭,她深吸了一口氣,背對着白安歌,說, [space]
“我可以陪你過你想要的生活,無論你還有多久的時間,我都會一直陪你到最後,還有就是,我想過了,我喜歡你!”如茵說完了之後便不敢再看他,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個女孩子。可白安歌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遠處的白影動了一下,將剛纔所有的對話一字不漏的都記下來了。如茵久久得不到迴音,等她回頭看的時候,男子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