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重重地撞在地上,受傷的內府再次撕裂,他能夠感覺到有一種奇怪的魔力在身體內流動,肆意到破壞無度,那股力量在身體內催生,不停的毀滅和治療。(-)
他的耳邊似乎能聽到肌ròu撕裂的聲音,被聖泉滋潤過的身體,在侵入的魔力和自身的靈力下,不停地癒合。
魅跨在他的腰間,不讓他起來,甚至,讓他就那麼趴在血紅的地上。
“看……這裡,這裡……還有……”魅揪住他的頭髮,使勁往後扯,強迫他看前方不遠處的紅sèxiǎo祭臺:“那裡,都是我的血,我的血……你以爲我真的想這樣?放出自身所有的血,甚至連自己的靈魂也拋棄……”
血順着huā無情地額頭蜿蜒而下,頭髮被撕扯的痛,他止不住chún間顫動。
“魅,夠了。”
“不,不夠,這怎麼夠……哦,對不起,我又忍不住nòng傷了你。”魅抱住他的身子,使勁向後扳,臉噌向他的臉,肌膚相碰,滑膩的感覺猶如一隻泥鰍在臉上蹦。
huā無情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泛起嘔來。
……
這時,mén開了。
“魅,你該喝yào了。”
“滾,誰讓你進來的……讓你滾聽到沒有。”魅的聲音已經嘶啞,每次發聲時帶出“咕咕”的聲音。
huā無情覺得扯着頭髮的力道一鬆,他轉過頭,看向面前的少年,大概十**歲的模樣,穿着天藍sè的長衫,臉上還帶着些稚氣,最讓他奇怪的是,這個少年並不怕魅身上的魔氣,面對魅的暴怒和驅趕,他就像是水一樣平靜。
“魅,我們說好的一起回魔殿,你忘了?”俊雅清秀的少年,不管魅抓向他的手,就那麼站在那裡,手中端着一個平碗。
當魅的手離開那少年的胳膊時,huā無情清晰的看到,少年白皙地胳膊上,流下五道抓痕。
少年的臉上卻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仍舊平靜如水。
“吃yào。”少年端着碗,不理魅的威脅。
“不吃……你用嘴餵我。”魅一下又好似耍賴的孩童,從huā無情身上跳下來,蹦到少年的身邊。
這……huā無情瞧着,怎麼看,怎麼覺得魅的神智……似乎有些問題。
他艱難地爬起身,硬撐着坐在椅子上,赤紅sè的地面讓他厭惡。xiōng口的疼痛終於暫時停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向前面望去。
魅爬在少年的身上,任憑少年摟着他的腰,神sè間一派天真,舌頭不停地tiǎn着嘴角,目光正落在少年的chún齒間。
少年摟着魅細細地喂着,仿若對着剛出生的xiǎo嬰兒一般,先將碗中的東西吞入他的口中。
魅笑着摟住少年的脖子,擒住他的嘴,細細啃咬,似乎吃着什麼東西。
huā無情瞧着詭異的畫面,一邊錘着僵木的tuǐ,一邊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明明他昨天走時,魅還很正常,好好的再跟他說話,怎麼從一晚上的功夫,一個人就會變成這樣。
除非……有妖作祟。他眯着眼睛瞧着那個陌生的少年,眉頭緊皺,剛纔看時,就覺這個少年有幾分眼熟,現在,仔細看來倒是與他有六七分得相似。
這個少年到底是誰?爲何會在魅的身邊,而魅似乎也能對他特別信任。
這很奇怪,要知道魅此人一直都有點孤僻,並不喜與人jiāo流,除了百毒谷谷主銀霜與他有個幾面之jiāo,就與自己能談上些話。
魅雖然對他心存歪念,現在,又化魔傷他。但他始終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陪他一起走過,幫了他許多許多。
這份恩情,他不能忘。所以,當察覺到這裡出事,他才毅然單獨回來,爲的就是魅。
不純粹的妖魔召喚,畢竟力量比不上純粹的大魔,他雖內府受到震動,受了點傷,可還不至於一定要折返。
他與魅共處多年,從來沒有發現魅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難道說……作爲引子的魔血是……他的目光落在前方少年的身上。
……
時光一去不復返,不知少年哄了魅多久,魅終於將那一碗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喝下去,昏昏沉沉地睡了。
少年做完一切,收拾好碗,這才理理衣裳,將被魅nòng皺的地方抹平,走到huā無情面前。
“你好,我叫白。”少年笑着自我介紹,同時倒了一杯茶水推到huā無情桌前。
huā無情瞧着少年的眼睛,如天上明月一般清冷,卻抵不住眉眼間的魅sè。
他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他在思考,思考這個叫做白的少年,到底與魅是什麼關係,到底魅如此失常,身體化魔與白有何聯繫。
在想清楚之前,他不想過多的說什麼,端起茶杯輕輕地撇着茶末,茶蓋磕在杯沿,發出“叮鈴”一聲脆響。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魅的什麼人,對嗎?”白似乎不想繼續這種沉默,主動挑開話題。
huā無情沒料到這個少年會如此直接,倒是沉yín一下,片刻之後很爽快的點點頭:“沒錯,我是很奇怪,你到底是誰?”
看着眼前的情敵,白興不起任何嫉妒之心,因爲他根本沒有這個資格,是啊,他是誰?他只不過是一個在xiǎo官館裡長大的xiǎo官兒,生來便是最下等的人。
如何與天之驕子,貴爲魔教之主的huā無情相比。
而他不過是他的影子而已,在魅的心中,永遠也忘不了的只有huā無情,不過,現在終於也有他的一份位置。
雖然,這份位置對於他的ròu體來說什麼痛苦,可他如此歡喜,能夠留在魅的身邊,便是每日做他的食物又如何。
收回望着睡熟的魅的目光,白幽幽的回道:“我是誰?這個問題似乎真的很深奧呢……不如,我們說說魅的情況,你想聽嗎?”
“聽。”huā無情沒有任何猶豫便回答,盤亙在內心深處的疑問,像螞蟻一樣啃食着他的心。
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感覺,就算這個少年有所圖謀,他也相信自己完全可以應付。
“你關心他?”白有些訝異,huā無情不是應該很討厭魅的嗎?怎麼還會lù出如此迫不及待的表情,還是其實huā無情對魅有情,其實是魅自己誤會了,嘴角噙起的苦澀如黃連一般。
huā無情側過頭,望向睡在美人榻上的魅,嘆了口氣:“不管他做過什麼,他都曾經救過我。”
他的目光落在魅放在tuǐ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起了變化,原本白sè的肌膚長出根根長máo,大概有xiǎo指頭的長度,顏sè暗紅,倒是與這地板的顏sè及其相似。
手指之間似乎被什麼東西連起來,形成一塊。“哎”終於還是阻止不了事情地發生。
魅正在魔化,這個過程將不可逆,便是冥凰,yù帝再此,也無法挽回一切。
那,他該怎麼辦?
真的要親手殺了魅,已決後患,免得生靈塗炭,哀鴻遍野,可……他如何下的了手。
面前躺着的,曾經是他患難與共的兄弟,他縱然有再多的不對,他也無法就此下手。
面前的男人,所有的表情都告訴了白,他是擔心的魅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應該是高興的吧,總算魅不會因爲huā無情對他的憎恨而日夜不安。
“如果魅知道你並不恨他,一定很高興。”
“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huā無情定定地看着白,若是他稍有異動,自己絕不會手下留情。
魅一怔,似乎想到了什麼,臉sè一下變得很蒼白,眸子裡充滿一種不安心的恐慌。
huā無情甚至看到他張着五指,狠狠地掐着自己的tuǐ,似乎這樣才能讓他保持清醒。
“別怕,告訴我……我能幫你。”
“不,你們誰也幫不了我。”他平靜地聲音讓人感覺,像是一個絕望的待死之人:“我自願成了魅的食物。”
是的,這本就是他的選擇,那日裡,原本他要無聲無息地離開,可是,他實在是捨不得魅,想要在臨行之前再去看看他。
卻沒有想到,看到正在啓動化魔**的魅。
漫天的血像是海làng一般將席捲入內,刺鼻的血腥幾乎讓他昏過去,只因爲心心念唸的魅,他一直強自支撐。
他努力的將頭lù出血làng,一雙臉盤大xiǎo的巨目正在盯着他看,藍sè的眸子,閃出耀眼的火huā,似乎察覺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那雙巨目突地shè下一道紅芒。
帶着青sè的火焰分別罩住他和血làng中盤膝的魅。
痛楚隨身而至,他幾乎要大喊起來。這時,心中響起一段話:“咦,還真是個癡情地種子,既然你與我徒孫有情,便做他的食物好了……這樣你便能日日見到他,願意不?”
那時他的頭昏昏沉沉,只聽到日日便能見到他,便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願意,我願意。”
隨即喉頭一緊,似被什麼咬住,接着,他便在無邊的血làng中失去知覺。
當再次醒來,魅已然變了,時而清醒,時而如孩童一般,纏着他不放。
【我們魔界的孩兒,都會用魔蟲來做食物,今日,就便宜你,只要不死,將來魅永遠都離不開你。】
巨目的話時時在心中響起,牽絆着他的思緒,多麼想真的一直呆在魅身邊,永遠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