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洞穴中。
空氣裡帶着曖昧的香味,兩個美好的身影糾纏在一起,淺吟低唱。
赤紅的幻魔草,在青色的石壁上,擺動着它們妖豔的身軀,好似章魚的觸手。
雪兒只覺身體痠軟,一點力氣也不想使,就那麼靠在花無情的懷裡,享受着他的溫暖,指尖輕輕地撥弄他結實的胸膛,笑着捏着那一點緋紅把玩。
忽然,手被輕輕地抓住。
雪兒擡起頭,一下撞進花無情迷人的雙眸中。他的笑那麼美,就如春天裡盛開的鮮花一樣,那麼充滿勃勃生機。
“調皮。”他笑着點點雪兒的額頭,右手卻探進她的領口,略帶繭子的指腹,輕輕地擦過柔軟地肌膚,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慄,卻又隱隱帶着一分期待。
想到剛纔的瘋狂,雪兒不由害羞的低下頭。
身體裡原本肆虐的燥熱,如今已經平靜下來。便是那顆沉寂地心,似乎也被戳破了個窟窿,對眼前這個溫和的男子,生出一絲奇特的感覺。
比以往更加依賴,卻又心生一絲淡淡地牴觸。
腦海裡劃過一個黑衣的影子,冷漠的棕色雙瞳瞧着她,什麼憤怒,似乎在控訴着什麼。
雪兒狠狠地甩甩頭,將那個影子甩掉。
這一甩,一偏,居然吻上了一雙軟軟地脣,麻酥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
她“啊”的一聲驚叫,飛速地向後退去。
耳邊傳來調笑的聲音。雪兒不由得一惱,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啪”
一聲脆響,這一掌被雪兒打了個結結實實。
花無情朝後面仰去,雪兒嚇得忙伸手去拉,結果人沒有拉住,自己卻直直地壓向花無情地身體。
他的胳膊還有一個大口子呢
雪兒驚叫一聲,想要翻身倒向旁邊,卻被花無情地手抓住。
“咚。”
她結結實實地壓在花無情地身上,頓時額頭冒出冷汗。
“花無情,你怎麼樣?”她擔心地爬起身,瞧向花無情地胳膊,見沒有血滲出來,心下稍安,可還是不放心。
也不管花無情說他沒事。只三下五除二便挽起他的袖子,瞧向原本有一個大口子的地方。
“這……這……”
雪兒不敢置信地瞧着那片光滑健壯的胳膊,哪裡有什麼傷口,甚至連剛纔她幫他綁的繃帶也不見了蹤跡。
是不是她眼花了?雪兒揉揉眼睛,在睜開眼去看,沒錯,確實沒有那條嚇人的傷口,看起來非常的完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向着花無情地胳膊摸去,暖暖地就如他的胸膛一樣,沒有一點贅肉。
此時,花無情也坐起身,目光裡帶着吃驚:“我也不清楚”。
他剛開始也覺得這傷口帶着奇怪,那個頗像秀雅的女子,突然出現,劍速奇快,自己躲開了魔幻妖草,卻沒躲過那個女子的偷襲。
劍劃過胳膊,卻覺得不是那麼痛,只是感覺有血不停地流出來,肩膀上還有點涼颼颼的感覺。
他只是以爲那個女子是幻化的妖物,這纔出現這種奇怪的感覺,而且身處在幻境中,所有的事情都在幻境仙靈們的掌握中,與外面的世界不同,也能夠理解。
可……爲何他的傷口會突然好了呢?簡直就像從來沒有被傷一般。
他想不通,雪兒也不明白,只是她不想再去想,反正花無情無事,那便是天大的好事。
兩人相顧無言,瞧着花無情眼裡的深情。
雪兒“咳”的一聲,轉過臉去。歡好過後的紅霞爬滿了她整個臉頰,花無情緊抿着脣,一反常態,上前緊緊地拉着她的手。
任憑她如何想要抽回去,花無情只是緊緊地抓住不放手,目光裡帶着堅定。
“雪兒,我真的不想要在放你走,真的……”他的目光裡滿是真誠:“嫁給我好嗎?”
“這……”
現在,她的心真的好亂好亂,一直以來,她沉浮在以往的記憶中,雖然嘴上說着不在意,不在乎,可是能不在乎,不在意嗎?
那些愉快歡樂的日子,那些付出真情實意的日子,那些伴走於相思林摘紅豆,分吃一塊桂花糕的甜蜜。
是的,他對她的好,她全部記得。
包括所有所有的好,還記得十一歲時,自己不小心將寒家的祖宗牌位弄在了地上,還摔成了兩半。寒家自有家訓,女子不得入祠堂,可她卻淘氣頑皮。
那時,她怕的要死,躲在相思林裡不願出去。
是花無情找到了她,去父親面前承擔了所有的責罰。那一次,罰很重,傷更重。
還記得,那一天的月似乎特別的冷。
小小的她,一路摸黑,溜進了關着花無情地柴房。那個柴房很黑很冷,還有“吱吱”叫得老鼠從腳邊爬過。
她的無情哥哥就躺在柴火上,臉色特別蒼白,那時候她以爲他會死去。
她握住他冰涼的手,淚水像不要錢的涼水,使勁地掉。
“對不起,無情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斷的哭着。
他卻反過來安慰着她,眉眼裡全部都是溫和的笑意,他摸着她的臉,將她的碎髮拂在腦後,溫柔地道:“別怕,我死不了。”
那時,天知道她聽到這句話有多麼欣喜若狂。
“若是哥哥不死,雪兒就嫁給哥哥。”那時的她眼裡心裡都是對她最好的花無情,心心念念要嫁與他爲妻。
“若是哥哥不死,雪兒就嫁給哥哥。”雪兒呢喃地重複着過往的話。
花無情突然神色一黯,卻輕輕地道:“好。”
抓住雪兒的手,更緊了。緊到似乎要長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開。
雪兒不想在過多的觸及這個話題,她望着被拉住的手,輕咳了一聲,也沒在掙扎。卻望向青色的牆壁,那上面長着的赤色寬葉草,似乎一日之間長大了很多。
如果說,剛纔那會小草只有拇指粗細,那麼現在就已經有胳膊粗細了。
雪兒瞧着奇怪,伸手摸去。
“不要摸。”花無情阻止。
難道這草有什麼古怪不成,她想起方纔,自己所處的異態,難道說她剛纔身體出現狀況,就是因爲這個頭奇大,還長得極快的赤色寬葉草?
雪兒疑惑地望着花無情。
花無情嚴肅地道:“這應該是幻魔草。”
幻魔草?這是什麼東西,雪兒從來都沒有聽過這世界上有這樣一種草。
花無情卻很含糊地只說,這幻魔草能喚起人內心深處最大的**,在幻境中最爲執着的念頭,將會有可能實現。
雪兒覺得奇怪,想要再問,卻發現花無情地表情有些古怪,迎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躲閃。以爲他也知道的不清楚,便沒有再問。
她剛要擡腳往外走,沒想到卻是腳下一絆,整個身體直挺挺地往地下倒去。
沒有意外,她落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雪兒。”花無情溫柔地道。
雪兒聽着,心立馬軟了下來,賴在他的懷中竟然懶懶地不想在起來,許多地思慮,居然都不運轉了,只想貪圖這一刻地溫暖。
若是,沒有那許許多多的記憶該多好。要是沒有輪迴之鎖該多好,若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與花無情一起縱情于山水之間,戲玩天下那該有多好。
簡簡單單的生活,簡簡單單的感情。
這一刻,就讓她忘記所有,享受溫暖。恍惚不已地神情慢慢變得柔和起來。
花無情看着,笑就達到了眼底。
兩人的腳下,胳膊粗細的幻魔草,在充滿**地氣息裡,慢慢地收回枝蔓,貼附在青色的石壁上。
他握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雙脣吻在她軟軟地脣上,香香地,只想讓人永遠沉醉在裡面,不要甦醒。
他們的身體內,赤紅的幻魔草在不停地遊走,發出淡淡地紅色光芒。
而另外一個地方。
一個黑衣地男人走着,正是去了密林的魔展鵬。
這麼熟悉的密林,他居然迷了路?
魔展鵬沉着臉,手中拿着無情劍,警惕地看向四周。氣氛頗爲古怪,整個密林中,沒有一點聲音,平時常見地陸地鳥,一點影子也看不到。
空氣裡帶着讓人沉悶的壓抑,冷風穿過林梢,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魔展鵬踩在腐爛的樹葉上,發出“吱吱”地響聲,是這密林中唯一地聲音而已。
突然,腳下感覺一縷勁氣齊射而來。
速度之快,堪比江湖上有名暗器,風神丸。
魔展鵬迅速地往旁邊一閃,同時手中的無情劍“唰”地一聲掃向腳下。
“哧。”
紅色的液體從那根草藤上流下來,奇怪的草,足足有胳膊那般的粗細。
不,這……應該不是草。
魔展鵬迅速調整思路,他連王母娘娘,西天界的光明神都瞧見過,何況是這小小地妖草。
赤色草蔓再次進攻,一下伸長一米,目標仍是他的腳腕。
“唰。”
無情劍寒光吞吐,了上去。
那赤色草蔓卻突然一閃,很有靈巧地繞了過去。
一人一草數個眨眼間,就已經過了好幾個來回。
突然,就在一人一草激戰之時,一根細一點地赤紅幻魔草向魔展鵬地腳腕纏去。
此時,魔展鵬正在空中抵抗前面那一根幻魔草,等發現之時,已經無力迴天。
巨大的拉扯力從腳踝處傳來。
一陣天旋地轉,等魔展鵬再次恢復意識。眼前竟然是一處洞穴,似乎在洞穴的深處,並不能見到陽光。
只有青色的石壁上,那些赤色的寬葉草,發出淡淡地紅色光芒,照着腳下的路。
有了剛纔的經歷,魔展鵬儘量離石壁遠些,手中的無情劍一直橫在胸前,隨時準備應付暗處飛出來的奇怪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