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少爺。莊主請您去他的書房找他。”一僕人在北辰溪的門外敲着門。恭敬的說。
一片寂靜的房間裡沒有迴應。
“辰溪少爺你在嗎。莊主請您去他的書房找他。”那僕人猶豫了一下。繼續敲着門說。
這次。房間裡總算有動靜了。北辰溪從被子下露出了個頭來。半眯着眼睛應了一聲。“知道了。”聲音很是沙啞。
“辰溪少爺。您還好吧。”那僕人聽到了北辰溪那沙啞的聲音。有些擔心的問。
“沒事。”裡面安靜了一會後纔再次迴應道。
“那小的先告退了。”那僕人這才退下。
房間的北辰溪依舊半垂着眼。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好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不過說來也是。他是得病了。得了相思病。
明明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在不遠的地方。但是卻不能去看他。咫尺天涯說的就是這個吧。
北辰溪眨了眨眼睛。不滿血絲的眼睛看起來很糟糕。更是難受。在牀上又躺了好一會。他才爬了起來。
Wωω ●ttκa n ●co
腳下有些虛浮。有氣無力的樣子。隨意的梳洗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外面的陽光很刺眼。幾天不見就覺得很是不適應。
是的。是幾天了。不過究竟是幾天了呢。北辰溪也不記得了。那天去付凌軒那被付凌軒絕情的趕了出來後。他傷心離開後就去找了曲安。從曲安那打聽到了雪言出事的地方。獨自去了那裡幫忙尋找雪言。心裡懷着最後的一點希望。希望着雪言還有生機。還能好好的跟他們回去。這樣雪言就能回到他們身邊了。而付凌軒或許也會因爲雪言的回來而高興。從而能和自己再回到之前的親密。
可是他失望了。和一羣邀月山莊的人一起找了三天三夜。北辰溪幾乎都沒好好的合過眼。有時疲倦到不行睡着了。但下一刻就會有因爲做了噩夢而驚醒。所以才三天而已。他的身體了以肉眼能看得到的速度消瘦下去了。而雪言還是沒找到。
雪言最終還是沒找到。失望到絕望的北辰溪還想繼續找。但是被華升強行帶回去了。已經體力消耗殆盡的北辰溪反抗不了。被帶回了山莊。
回到了山莊。北辰溪一句話也沒說。他也不敢去找付凌軒。沒能把雪言找回來。他不敢去。不想惹付凌軒生氣。而雪言連屍首都找不到的消息更是不敢告知付凌軒。怕付凌軒受到刺激。
沉默的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纔剛踏入房間。他就因爲疲倦而暈過去了。要不是不放心他的華升尾隨而來。也不知道他得在地上躺到什麼時候。
之後醒了。他就再也沒出去過了。一個人躲在房間裡。誰也不見。就像是受了傷的小獸。獨自舔着傷口。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什麼效果。傷口依舊還在。疼也還在蔓延。無藥可救的樣子。
就那麼喜歡她嗎。
北辰溪眯了下眼躲閃着陽光。就像是在躲閃着自己內心裡的黑暗不敢被外人看見。因爲那一片黑暗連他自己都覺得噁心。
明明雪言姐也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曾經的有一度還自以爲喜歡上了雪言姐。現在她出了事生死未卜。而自己想的卻是要是凌軒哥能再看自己一眼就好了。明明凌軒哥和雪言姐纔是相愛的。而自己。不過是個多餘的。
閉着眼微微擡頭。把剛凝聚的淚水強逼了回去。不想一會見到易風行了。讓易風行擔心。不然說不定又會拖累到付凌軒的。
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卻一直這麼愛哭。難怪會招人不喜歡。真是奇怪。明明眼淚已經流出了那麼多了。卻就是流不盡呢。
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上面那時候被付凌軒的劍氣劃出的痕跡早就消失了。但是現在想一想卻還會覺得痛。比被傷到的時候還痛。
收起自己那憂傷的情緒。出了大門。
“辰溪少爺。”北辰溪剛出了院門口。就遇到了一個僕人。那個僕人見到北辰溪。就立刻上前行禮。
“是你。”北辰溪看了那人一眼。認出了他來。
“是。就是小的。辰溪少爺您沒事吧。您的臉色看起來很差。”那個僕人擔心的說。北辰溪在山莊裡一向脾氣很好。也不曾仗着自己的身份而看不起下人。所以下人們對北辰溪也都很尊重。
“我沒事。”北辰溪擡手遮了下眼。隨即有些猶豫的開口了:“那邊、、”
“辰溪少爺您放心。你交代的事小的都有好好的做。凌軒少爺那的藥小的都有準時的送去。凌軒少爺也都有好好的喝完了。身上的傷也好得很快。”那僕人之前被北辰溪拜託了幫忙照顧付凌軒。現在看北辰溪那樣。就知道他是想知道付凌軒的事。就立刻都彙報了。
“那就好。”北辰溪這才放心了一些。
“不過最近這兩天來。凌軒少爺三餐吃的卻越來越少了。看。這是早上給他送去的早飯。剛纔去收拾了。卻幾乎都沒什麼動。”那僕人把手上的飯菜給北辰溪看看。有些擔心的說。
“他怎麼吃這麼少。這樣他的身體怎麼能好。”看着那確實幾乎都沒動的飯菜。北辰溪的眉頭再次的蹙起。由於有些急了。發出了兩聲咳嗽。然後繼續說:“他喜歡吃比較清淡一些的菜。你讓廚房多做幾樣。就說是我要吃的。然後給他送去。但是絕對不能讓付凌軒哥知道是我讓你送去的。”要是被凌軒哥知道了的話。估計他連吃都不想吃了吧。而之所以說是自己要吃的。就但是因爲易風行一向比較疼自己。要是自己要吃的。廚房那邊會更加盡心的。
“小的知道了。辰溪少爺您還好吧。”那僕人連連點頭。但看着北辰溪無力的咳嗽聲。很是擔心。
“我沒事。”北辰溪搖了下頭。
“那小的先告退了。”那僕人見北辰溪這麼說。也不敢多說什麼。就退下了。
“你要好好的。”轉過頭。看向那付凌軒院子的方向。低聲訴說着。
知道自己想說的話付凌軒聽不到。失落的底下了頭。反身往易風行的書房走去。
“師傅。”敲了門。屋裡的易風行應了一聲後。北辰溪就進去了。給易風行行了禮。
“辰兒你來了。”從易風行讓下人去找北辰溪到現在已經過了不少的時間了。而一直在等待北辰溪的易風行卻沒有半點的生氣。口氣溫和的說。
“讓師傅久等了。”北辰溪頭也沒擡的說。
“沒事。你身體可好些了。”易風行關心的詢問道。
“辰溪沒事。”北辰溪回答道。突然的想起了付凌軒來。每次付凌軒受了傷。大家關心詢問他有沒有事。他總是淡淡的回答說‘沒事’。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付凌軒是不是都和自己現在的心態一樣呢。就算身心再難受。但說出口的卻也只能是沒事。不想別人擔心。也不想透露自己的心聲。因爲不知道誰纔是可以傾訴的對象。只能把疼痛嚥下肚。自己消化。
在那時候。想來自己也不是付凌軒能想到的可以傾訴的對象吧。他從來不跟自己說出他的疼痛。除了那次、、
只可惜。那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他恐怕是連想都不願意想起我吧。師傅說了。他可能是因爲師傅派雪言姐去執行任務。導致雪言姐出了意外凶多吉少。所以纔會遷怒到自己身上的。想想付凌軒曾經對自己的冷漠。至少都比現在的好。
“還說沒事。你的身體都消瘦了這麼多了。我聽下人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是不是。難道你是打算把自己餓垮嗎。”易風行的眉頭微微有些蹙起。
其實在聽到北辰溪暈倒了後。易風行就去看過了。只是聽着明明已經昏迷過去但嘴裡卻還在不停的喚着付凌軒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說着對不起。沒能把雪言帶回來。易風行都快心疼死了。但他無法開口安慰。更無法把北辰溪沉痛中解脫出來。最後。他也只能安靜的走開了。之後的每天夜裡。易風行都會悄悄的來到北辰溪的窗外。擔心着他會出事。但是他看到的卻都是北辰溪的哭泣。抱着被子。絕望的哭泣。他還是沒辦法安慰北辰溪。就算是現在。也只能假裝他什麼也不知道。
辰兒。今日你受到的傷害。爲師會加倍補償你的。
易風行在心裡說道。
“最近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吃的比較少了些。”北辰溪說道。
“不管怎麼樣。都要多吃一些知道嗎。”易風行叮囑道。
“辰溪知道了。”
“今天我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過來。”聽到北辰溪乖乖的應下了。易風行才說起正事來。讓北辰溪過去。而他則是把手上一直拿着的一個盒子放在了桌上。
北辰溪這才擡起頭來。看着易風行放在桌子上的盒子。有些疑惑。但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見北辰溪走過來了。近看北辰溪那蒼白的臉色和紅腫的眼睛。易風行的手猛的一握。但還是假裝沒看到。把桌子上的盒子推過去了一些。然後說:“打開看看。”
北辰溪看了易風行一眼。然手伸手把那盒子拿了過去。打開了。
而在看到那裡面的東西的時候。北辰溪猛的睜大了眼睛。隨即詫異的看着易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