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衣。”在走廊上。要去看北辰溪的華升見易采衣剛從付凌軒的院子裡出來。一臉的愁眉不展的樣子。就叫了一聲。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華升哥。”易采衣聽到叫聲回頭。見是華升。便停了下來。
“辰溪還是什麼都不吃嗎。”華升走了過來。見易采衣手上端着的吃的都沒被動過。蹙着眉頭說。
“嗯。都已經兩天了。”易采衣也很是擔憂。這兩天來。北辰溪一直都躲在付凌軒的房間裡。不願出來。也不願與人交談。連飯都不吃了。易采衣很是擔心。這樣下去北辰溪的身體會垮了的。
“他最近受了很多的刺激。得給他時間緩解緩解。”華升安撫着易采衣說。
“嗯。我知道的。”易采衣已經知道易風行讓她給北辰溪送去的劍被塗上了毒的事。也知道了北辰溪拿劍質問易風行的事。雖然她心裡還是偏向易風行的。但是畢竟北辰溪是自己喜歡着的人。易風行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她也對北辰溪生不起什麼氣來。
“那你先去休息吧。”華升說。易采衣這幾天都在易風行和北辰溪這兩邊跑。沒能好好的休息。看起來憔悴了很多。華升有些心疼。
“嗯。華升哥也是。”易采衣點了點頭。就先行離開了。
華升看着易采衣離開後。才走進了付凌軒的院子。
而在付凌軒的房間裡。北辰溪窩在付凌軒的牀上。雙手抱着付凌軒的被子。眼睛癡癡的看着被他弄到牀上的東西。那些東西是從付凌軒的櫃子裡找出來的。
小的時候北辰溪每次送付凌軒東西。付凌軒都會異常珍惜的收起來藏在櫃子裡。
那天被華升打暈後醒來。他就急急的跑到付凌軒這來了。他無法面對自己刺傷了易風行的事實。也無法面對付凌軒生死不明的現狀。只能找個有付凌軒氣息的地方。好好的躲着。
在他打開付凌軒房間的那一刻。他都有些恍然。
付凌軒的房間很乾淨。或者說很簡潔。簡潔到讓人感覺他之前一直都只是在這暫住。而現在。他已經離開了。毫不留戀的樣子。
面對着空蕩蕩的房間。北辰溪不得不想到。或許付凌軒一開始就沒打算活着回來。所以才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得這麼幹淨。不打算再麻煩別人了。
想到這個可能。北辰溪的心就一陣的悶疼。
究竟你還瞞了我多少的事。究竟你都在想些什麼。
北辰溪走了進來。最後在那櫃子前站定。猶豫了一下後。才取出了那櫃子的鑰匙。這鑰匙放在什麼地方他都依舊記得。而付凌軒也從來沒換過地方。
輕易的就打開了那櫃子。而櫃子裡只有一個隔層有放東西。是兩個小盒子。
北辰溪把那兩個小盒子搬到牀上。一一打開。而在看到盒子裡的東西時。北辰溪的眼淚再次的奪眶而出了。
那裡藏着全是北辰溪送給付凌軒的東西。就算是小時候一起去撿回來的各種奇怪的小石頭。都好好的躺在裡面。
北辰溪抱着那些東西在付凌軒的牀上大哭了整整一天。他無法緩解自己心裡的疼痛。只能失聲痛苦着。
“辰溪。”外面傳來了華升的聲音。北辰溪依舊看着那些東西不聞不問。
外面的華升等了一會。見裡面都沒動靜。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手摁了下腰上的東西。
看來只能用這招了。
華升掏出了把小刀。伸進門縫裡一撬。把門給撬開了。隨即他便把刀收了起來。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
入眼的便是牀上的北辰溪。屋裡連窗戶都沒開。門邊的光線照不到牀那邊。所以看起來暗了一些。窩在牀上的北辰溪垂着頭。一頭長髮披散着。幾撮頭髮垂在胸前。卻一動不動的。就如北辰溪那死寂的雙眼一樣沒半點生機。在光線照射不到的角度裡。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緊抿着的雙脣也有些蒼白了。
華升進來了。北辰溪聽到了聲音。卻沒半點想轉頭看一下的意思。
“還在想你的凌軒哥嗎。”華升扯了扯嘴角說。當然。這話沒人會迴應他。不過在看到北辰溪因爲聽到付凌軒的名字而微微一震的樣子。華升了然的笑了笑。
“要是說我這裡有付凌軒的消息。有人想聽嗎。”華升雙手環胸。笑道。
而他的這句話終於是引起了北辰溪的注意了。北辰溪愣愣的轉過頭。看着華升。
“沒錯的。有凌軒的消息了。”看着北辰溪不敢置信的樣子。華升暗自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在北辰溪的身邊坐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看到北辰溪臉上那到傷疤時。不免有些疼惜的輕觸了一下。還好不大。應該不會留下疤。隨即在北辰溪那希翼的目光下。華升從腰上取出了一個字條。展開了遞給北辰溪看。
‘安好勿念。’
小小的字條裡。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看完它卻彷彿用光了北辰溪全部的力氣。
北辰溪瞪大了雙眼轉頭看向華升。華升一看就知道他想問什麼。
“早上我去斷崖那。在那守夜的師弟給我的。他說今早往下游巡視完。回來的時候。他休息在的那個地方發現這小字條被人用小石頭壓着。他看了下發現好像是凌軒的筆跡。就急忙給我看了。我看了也覺得像是想凌軒的筆跡。所以帶回來給你看看。你和凌軒比較熟。你確認一下。”華升解釋了下這字條的來歷。眼角注意着北辰溪的變化。
北辰溪伸手接過那字條。沒說話。最後才猛的點頭。
“是凌軒哥的筆跡。是凌軒哥的筆跡。凌軒哥回來了。”北辰溪喜極而涕。隨即便起身想去找付凌軒。但是由於一直沒好好的休息。手腳一陣的無力。頭也是一陣的眩暈。
“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就跟你說了吧。凌軒他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反倒是你一直沒好好照顧自己。這下想去找付凌軒也沒力氣了吧。”華升連忙扶住北辰溪。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
“我要去找凌軒哥。”北辰溪一臉急切的樣子。看在華升的眼裡。那真是可憐兮兮的。
“你現在這樣怎麼找。你先好好的吃點東西。然後休息一下吧。”華升說道。見北辰溪還想說什麼。搖搖頭:“你也先別急。凌軒他只給了這張字條。而人卻沒有回來。想他還不想現身。而他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現在出現。這張字條只是報個平安。而凌軒他是爲了誰才故意留這字條的。我想你該明白的。要找他的話。還是等你身體好了再去。知道嗎。”
“可凌軒哥一人沒人照顧。他身上還有傷。”北辰溪不安的動了動。
“他身上有傷。難道以你現在這樣情況還能照顧他不成。別到時反要他照顧你。”華升說道。
“好了。我現在去叫人給你弄點吃的來。你好好的在這待着。別亂動知道嗎。”華升放開了北辰溪。站起身來叮囑道。
“嗯。”北辰溪乖乖的應了一聲。看着華升走到門口。喚了個下人去準備吃的來。然後又走 回來。
“臉上的傷還沒好全。我給你塗點藥。”回到牀邊的華升取了瓶藥要給北辰溪擦傷口。
一聽到華升說起臉上的傷。北辰溪纔剛有點生機的眼神再次的黯淡了下來。伸手捂着自己的臉。
“還生師傅的氣嗎。”華升知道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一手拉下北辰溪捂着傷口的手。一手挖了點藥膏給北辰溪擦傷口。然後問道。
被擦了藥膏的傷口處涼涼的。北辰溪不適應的微微側頭。對於華升的話卻沒有迴應。
“我去問過隨風了。隨風沒跟我說師傅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他說了。要是師傅想殺凌軒的話。以師傅的身手。用不着先下毒再殺他。”華升說道這語氣一頓。蹙着眉頭也是一臉的無解。
“我也想不明白師傅爲什麼要這樣對凌軒。他不說。我們都不會明白的。師傅和凌軒之間應該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我們無法得知。所以無法判斷出他們誰對誰錯的。”華升接着說道。
一手把藥膏均勻的塗開。直到散去。看着北辰溪一直沉默不語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師傅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也別擔心了。快點養好身子。把凌軒找回來。一切都會回到以前的。”華升安撫道。微笑的表情下。卻也是一抹的苦澀。雪言死了。凌軒生死不明。易風行和北辰溪的關係出現了裂痕。這要如何修復得好。如何回到以前。
下人已經把吃的送過來了。華升沒讓人進來。而是自己出去拿。心裡也不想別人進來打擾到了北辰溪。
不過。要北辰溪吃點東西也不容易。幾天米水沒進。北辰溪根本就吃不下去。強忍下作嘔的衝動。在華升‘吃了飯有力氣了才能找凌軒’這樣的理由哄着。最後勉強的吃了幾口。
“不回你房間嗎。”看着吃了幾口最後實在是吃不下去的北辰溪。華升也就作罷了。看北辰溪一直緊緊的抱着被子的樣子。想來也是不打算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在凌軒哥這。”北辰溪果然把被子抱得更緊了。搖了搖頭說。
“嗯。那你就先在這休息好了。把身體養好了。不然不能去找凌軒知道嗎。不能給他添麻煩。”華升等北辰溪乖乖躺下後。給他蓋好被子又叮囑了一聲後。見北辰溪乖乖的點頭後。他才退了出去。
最後看了眼被關上的門。華升深深的吐了口氣。
還好自己模仿凌軒的筆跡沒被認出來。權宜之計。先緩解一時吧。希望以後辰溪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