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苦笑

一聲痛叫,繃帶纏緊了流血的傷口,頓時,緋紅一片。“那個混蛋……究竟是誰!”光喘着粗氣問道。

將多餘的繃帶纏好,影緩緩地站起身,“不知道。”影背對着光說道。

光憤恨地錘了一下地,“現在怎麼辦?”

影轉過頭,“那個包袱呢?”

“在那,怎麼了?”光指指旁邊。

影順手拿過包袱,放在桌子上,起初有些懷疑地摸了摸,繼而又放心地打開來,看到裡面的東西,影不由得笑了起來。

“什麼東西?”光站起身子,想一覽究竟,影從中拿出一個正正方方的盒子,光怔了一下,“這……難道是……”光的臉色隨着影的點頭而逐漸有了笑意。

“沒錯。”影緩緩打開了盒子。“玉璽,皇帝的玉璽。”

光大笑幾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得到玉璽,那小皇帝就算今天不死,主人也可以登上皇位了!咱們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光彷彿忘記了疼痛,“給主人寫信,明天咱們就啓程回京!”

影點了點頭,但臉上卻沒有過多的喜悅。腦中不斷閃現的,只是昨晚出現的那個斗篷,隔空打穴,迷鴻魅影,是他吧。他已經知道了她現在的身份了吧……影不斷的想着,心情也不斷的下降着。

離京城的愈加近了,一路上落葉如同舞蝶一般紛揚的落着。

“葉的飄落,不是樹的離棄,而是風的追求……”盈月的腦海裡迴響着這句話,那,是楓以前對她說過的。那時,他陪着她,踏着觀月城街上一路的紅落葉漫步,雖然有寒風吹過,但卻無法忽略手心傳來的溫暖,那炙熱的手心暖着盈月的全身,也暖着她的心。

如今,景物依舊,情不在。

有一片葉子飛入囚車裡,那不是觀月城火紅的楓葉,而黃的通透的銀杏葉。盈月小心翼翼地拾起它,那葉子很是飽滿,而且柔軟。

跳過葉子,她看到了遠處那一身官服的人,那個曾令她溫暖的人——楓。

一身華麗的官府,彷彿一下子讓她瞭解了他們之間現在的距離。他們之間彷彿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個顫抖,葉子從盈月的手中飛走了,飛出了囚車,飛向了那身華麗的官服。那正在指揮着什麼的手,不經意抓住了這片飛來的葉子。眼神也在不經意間瞟向囚車,然而那很快又轉向別處,然而那葉子卻攥在手心裡,待一切都安置好了,馬海城纔出來與他交代幾句,他似乎沒有理會似的,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回營帳了。

自從那一日盈月擅自偷逃。李楓壓制着心裡一切一切對她的憐憫,可他知道,他心裡給她的位置,如果沒有她只能是空的。冷漠一點一點的爬上了自己的臉上,然而他卻無法欺騙自己的感情,一個人的時候他纔會感到自己的脆弱。脆弱的如同一個孩子。

猛然間,他發現了手心裡的葉子已經被他攥得發皺,他看着葉子發怔,通透的黃葉上,又一點點血跡……這葉子盈月也拿過吧……

腦袋裡忽然間浮現起他和盈月一起攜手走在觀月城鋪滿紅葉的街上的情景,他握着她緩緩走着。那時,楓葉似火,紛紛揚揚的飄着落着,煞是好看。而身邊的她,更是好看。

“葉的飄落,不是樹的離棄,而是風的追求……”

這是那時他對她說的承諾。即使沒有父母,即使沒有家人,還有他保護她,愛她,照顧她一輩子……而今,他們卻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甚至……仇人。

太陽逐漸落了,月也被飄來的雲遮住了。寒意在夜裡變得越來越重,可盈月的寒毒卻因着這肚子裡的孩子而沒在發作過,營帳周圍潛藏的黑影暗暗嘆氣,嘆此造化弄人,嘆此相愛卻難以相擁的悲情……

待到次日起程,直到午時便有一個城鎮。

這,又是哪個城了?隊伍前又是一個地方官笑臉相迎。李楓厭極了這些帶着面具的官吏,盈月看着他們對話,頭不由自主地向後靠在木欄上,閉上雙眼,陽光透過眼眸,還是那樣刺眼。

人活世上不過十年五載,爲什麼有人可以自由得如同浮雲那樣,有的人卻要揹負如此之多呢……盈月想着,看着那官帽下隱隱透露着厭惡的李楓,頓時覺得好累好累。車輪又開始動了,盈月也隨着顫動一下,睜開了雙眼,面前是一座醒目的城樓,城門上掛着的牌子,寫着:泠縣。

進了城,圍觀的人又多了起來。

盈月已經麻木了去面對那些指責的目光,既然終點已是窮途末路,又何苦去懼怕過往的人呢……盈月苦笑一下,繼而轉爲大小,引得周圍人全都驚詫地看着這囚車裡的縲紲之徒,看她是否是個瘋子,猜忌,躲避,指責,咒罵,一起襲來。盈月全然不去理會,依舊笑着,釋放着內心極度的悲傷。

笑自己傻,笑自己癡,笑自己無知,笑命運的捉弄。

笑聲過後,便是淚滑過臉龐,看到往日的愛人回頭看自己一眼,眼神不再那樣陌生,而是帶着一絲無奈和憂傷。

淚,落到手上。晶瑩剔透,苦鹹乾澀。

囚車駛入泠縣的監牢。李楓坐在府衙聽着地方官一套套的官話,心生煩亂,是那笑聲,她那苦澀的笑聲,擾亂了他冰封的心。他彷彿透過那笑聲聽到了她的悲鳴。

不……不可以……

他必須恨她……!因爲他親手看到她殺了父親,她還是月魔……愛那麼難,爲什麼連恨也那麼難?十幾天的押解之途,她卻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視線。而今她不在眼前,他的心中卻帶着一絲掛念,李楓努力地掩蓋這份掛念,但心不在焉的表情和山珍海味面前的毫無食慾,全都曝露了這份掛念……

腦海中全都是她,吃着山珍海味卻味如嚼蠟……

而,獄中送來的確是殘羹冷炙,縲紲之徒還能要求什麼。盈月機械般地把飯送進嘴裡,牢門外,走過一個牢頭,**地笑着,看着她,“多吃點哦~”

盈月厭惡地看了看那人,又低頭吃着碗裡的東西,這裡,她一分也不想多呆,不如儘早到京城,儘早了斷這一切……

三十四、回稟十六、醒來三十二、回憶五十五、寶藏劍 第二章光 第一章二十九、藍顏劍 第一章二十一、發現刀 第一章二十四、逃捕五十五、寶藏十四、天子四十八、相遇十、了斷三十八、坦白十三、離去四十二、飛馳五十三、遺願四十七、告別五十二、隕落三十三、明誓二十、證人三十、跪求二十六、密殺四十八、相遇三十六、畫後五、歸來五十七、最終四十七、告別六十、結束十二、原來三十五、探望二十二、臥底二十三、光影四十三、他的光 第一章四十一、自首四十、靜淨十九、回憶四十四、彼時影 第一章七、意外十七、行前五十三、遺願四十八、相遇五十九、回首四十七、告別五十一、登基五十、劫囚十四、天子三十六、畫後二十二、臥底五十三、遺願刀 第二章光 第二章五十八、夢遇二十九、藍顏十四、天子三十五、探望三十六、畫後光 第一章十五、逼迫二十二、臥底十五、逼迫二十、證人四十四、彼時十、了斷劍 第二章五十九、回首影 第一章刀 第二章十、了斷十三、離去十四、天子十一、拯救四十九、末路二十七、援救五十一、登基劍 第一章劍 第二章十一、拯救刀 第二章四、救贖二十七、援救二十三、光影十七、行前五十六、尋覓四十二、飛馳七、意外二十四、逃捕二十六、密殺十六、醒來十五、逼迫二十一、發現二十、證人三十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