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聚會(3)

玩了會兒,秦楚收起笑顏看着秦祈顏認真的說道:“小芸,你這丫頭真是有趣的緊。我很是好奇,究竟是怎麼父母才能教出你這樣的丫頭呢?”

秦祈顏喝了口杯中的酒,淡淡說道:“當然是最最偉大的父母咯。”她說的語氣很是輕鬆,可是他們還是聽出她語氣中那絲傷感。

“小時候,什麼爬樹偷蛋、下水撈魚、上課也從來不聽夫子講課、帶頭打架等許多壞事我都做過。但是爹孃從來沒打過我,甚至從未說過重話。他們會和我講道理,耐心的告訴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不對的。他們總是無條件的相信我,呵護着我。不過,他們也是最另類的父母。”

秦祈顏擡頭看着天空:“爬樹,下水就是我爹爹教的。他說,‘小孩子嘛!就該調皮搗蛋些。他的女兒要是不會爬樹,不會游泳,傳出去太丟人了。’而我孃親說,做人不能虛僞,要正直,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所以你就挑戰夫子的權威,看見那些討厭的小孩你二話不說就打?”葉芷莜實在忍不住了,這雲朵這世的父母也太那個了吧?開始時,她還蠻感動的,怎麼到後面就變味了?

“哪有那麼誇張?我會提前說一聲,讓他們有個準備的。”秦祈顏得意的笑笑,真的得意。她一直覺得,能有這麼一對父母是她最得意的事呢。

其餘見她如此,心也放下來了。秦祈顏就是這樣,總是特別容易讓人擔心,因爲她什麼都不說,什麼都喜歡放心裡。像如此這般,就說明她真的放下了......

聽此,冷月嬋對着紫漠漓和北堂宸煜笑道:“漠漓,宸煜哥哥我就說嘛!雲朵小時候肯定不是省心的料嘛!所以當初我誤以爲秦王爺的兒女就是雲朵也沒錯嘛!誰讓她們做事風格那麼像!”

冷月嬋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就愣住了。

尤其是北堂宸煜,他結合他知道的一切,越來越覺得這事蹊蹺。她們二人年紀相仿、他幫她取名爲樂顏時的反應、她對秦家的事如此瞭如指掌、還有臨江城的百花糕......

她名字爲念溱芸,紀念秦博恆和雲旖??!!線索連接在一起,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全都指向她就是秦祈顏。但是,她當初爲什麼要行刺司徒婉?難道當初秦王爺之死不只是瑟影閣的報復?

秦祈顏也愣在那裡,她忘了知了知道她小時候的事了。當初她與北堂宸煜一起去臨江查案她是知道的,她怎麼給忘了呢?現在還不是告訴他們她身份的時候,她還沒有足夠力量來對抗司徒家。萬一讓他們知道她還活着,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想想,要是小姐還活着,也該是個和小芸一樣惹人愛的丫頭吧!是吧,楚。”秦伊淡淡的笑了笑,等着秦楚的回答。

秦楚深深的看了秦祈顏一眼:“是啊!或許比小芸還有趣呢!可惜......”

“可惜王爺被瑟影閣的人害死,最可憐的是小姐還被丁安儷那女人逼迫得跳了江。那江水,我去看了都怕啊!苦命的小姐就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就這麼跳了,連屍首都找不到。”

想起這事,秦璨就憤怒不已:“說起瑟影閣,當初要不是皇上故意......”

“阿璨!”秦楚打斷了他後面的話,“那事不要再提了,現在這樣比什麼都好。或許,當初我們想錯了呢?你說是吧?小芸。”

“啊?嗯。”秦祈顏點點頭,她發覺秦伊和秦楚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難道。。他們知道了?可是爲什麼他們不拆穿呢?

想了想,秦祈顏釋然了,爹爹的得力助手,怎能沒些本事?她不說,他們當然知道必是有原因的。看她的態度,他們也會明白,她打的什麼主意。

“啊!楚,你怎麼也這樣說了?真是!”秦璨哼哼哈哈的不再理他,自個喝起酒來。

秦祈顏見此,拍了拍秦璨道:“璨叔叔,楚叔叔說的沒錯,或許你們一開始就想錯了呢?再說,這麼明目張膽的罵皇上始終不好。”

“哼!你是北堂宸煜那小子的人,你當然幫他老子說話!”秦璨的話讓秦祈顏很是糾結,什麼叫那小子的人?嗯?真是的!看來只能用那招了。

秦祈顏捲起手袖,看着秦琴說道:“琴嬸嬸!把酒窖的酒搬些來!今兒我要挑戰這榆木大叔!不把他喝了趴下,我就不出這門!”

秦祈顏此話一出,可嚇壞了北堂釋羽等人,她怎麼那麼衝動啊?這秦璨可是出了名的壞脾氣啊!然秦璨的接下來的話,則讓他們無語到極點。

“好啊!怕你個小丫頭不成?阿琴,去多搬些來!今兒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不知老子酒狂的稱號怎麼來的。”其餘人事已至此,也不能說什麼了,只能在一旁看着,等待時機拉開二人。

秦璨說完,也把手袖捲了起來,對秦祈顏說道:“玩什麼?隨你選!省的別人說我以大欺小。”

秦祈顏很是得意的看着他笑了笑!冷月嬋和葉芷莜則有種不詳的預感。

“猜拳!”

“猜拳?怎麼個玩法?”

秦祈顏嘿嘿一笑:“就是出石頭、剪子、布。”她邊說,邊做動作給秦璨看:“石頭克剪子,剪子克布,布克石頭。輸的人喝,怎麼樣?”

秦祈顏很是得意的說着,冷月嬋和葉芷莜則想找個洞鑽進去......

“好!就那個!”

“好,那開始。”秦祈顏揚起手喊道:“石頭、剪子、布!”

“哈哈!璨叔叔,喝吧!”秦祈顏得意的揚着兩指頭,就好像“耶!”一樣。

秦璨看着自己的大手掌,很是不服:“我這是沒玩熟!你別得意的太早!”

“好啊!那再來。”

......。

“石頭、剪子、布!”

......。

“璨叔叔,你這三兒指頭算什麼?出錯了,照喝!”

......。

“璨叔叔,你這連喝好幾壇了,還繼續?”

......。

......。

......。

“我沒醉!我還能喝,我怎麼能輸給個小丫頭片子?我們再來!石頭。。石頭!!”秦璨被秦楚和冰泉、澀弦扶到秦府他們以前所在的房間躺下了,還是很不安分的鬧着。

十幾壇酒,秦祈顏連零頭都沒喝,其餘全被秦璨喝了。要是其他人早趴下了,這秦璨也確實好本事,到現在都還能如此鬧騰,可惜他遇到了秦祈顏那奸詐的小鬼。

終於,秦璨安靜了下來沉沉睡去。房間裡除了他,就只有秦楚在那裡守着他,冰泉和澀弦都被他先打發回庭院了。

秦楚看着睡死過去的秦璨嘆了口氣,好笑的說道:“當初你就不能贏過王爺,現在來了個王爺多年精心調教的丫頭,你要怎麼贏呢?”

庭院裡,此時月亮早已高掛在天空,庭院的人們也玩的差不多了。全都坐椅子上,閒聊起來。此時葉芷莜和冷月嬋是最開心的,她們終於不用再看猜拳比賽了。

有誰見過,喝酒划拳是劃的石頭剪子布的?真是的......

澀弦和冰泉走回來,看着在那裡很是悠閒的曬着月亮秦祈顏,澀弦很是爲秦璨不服的說道:“雲朵小姐,你就不能手下留情些,看看秦將軍都被你灌成什麼樣了?要是讓朝堂的人知道......你可就出名了。”

秦祈顏沒看他,懶懶說道:“我讓他啦!我不是也喝了好多?”

那意思是,如果你不讓,是不是全得將軍自己喝?澀弦在心裡這麼想到。唉!這雲朵,還真是神人啊!

冷月嬋看着秦祈顏,笑道:“雲朵,我們有多久沒這般玩過了?”

“好久了,誰會記得呢?”秦祈顏看着天空的月亮:“不知道現在蝦米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們呢?”

葉芷莜嘆了一聲:“雲朵,還是沒有蝦米的消息嗎?”

聞聲,冷月嬋看向秦祈顏:“雲朵,以靳葉山莊的勢力也找不到嗎?”

秦祈顏搖搖頭:“你也知道我們情況特殊,我不敢光明正大的找,怕被有心利用。也不知道蝦米的相貌找起來就更是困難了,我只能根據蝦米的特長來尋了。在很久以前我就讓翎幫忙找了,可是一直沒有消息。”

“這樣啊。”冷月嬋低下頭,一時間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就連雲朵和葉子也是他們自己找來的。

秦祈顏見此,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拍拍她道:“我們四人,每個都有自己的特點,找人這點你本就不擅長,別想太多了。再說,不是還有我在嗎?”

冷月嬋激動的看着秦祈顏,認真的點了點頭。雖然雲朵平常很臭屁,很霸道,但是她知道,秦祈顏是真心對她們的,答應了的事一定會做到。有她在,她一定會保護好她們的,就像以前在孤兒院一樣......

紫漠漓聽着她們的對話,心中很是好奇:“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們幾個是怎麼認識的?我和阿煜可是從小就聽月嬋講你們之間的故事了,現在來看你們,更是像那相處多年的知己好友。可是,你們爲什麼會不知道對方的長相,家世呢?最不可思議的是,我、阿煜、月嬋三人從小一起長大,爲什麼就只有月嬋認識你們?”

北堂釋羽接過話說道:“是哦,在最初,我們還以爲你們是月嬋捏造出來的呢!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們,誰讓我們每次問道你們的情況,月嬋總是支支吾吾的說不清呢?”

“說不清也是正常的啊!誰讓我們的經歷那麼的不可思議呢?”秦祈顏說完,看着冷月嬋和葉芷莜神秘的笑笑,眼神中述說着只有她們三人才懂的信息。

紫漠漓看三人神秘兮兮的表情,很是氣急:“你們仨兒倒是說說啊!你們怎麼認識的?這個問題我可是鬱悶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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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冷月嬋看着他,得意的笑了笑。

北堂釋羽拉拉葉芷莜的衣服:“莜莜,你和我說說,我保證不對其他人說。”

葉芷莜看着他,略帶絲爲難的說道:“這是我們之間的大秘密,誰都不能說的。”

秦祈顏邊伸着懶腰,邊懶懶的說道:“你們該多學學我們的三皇子殿下的淡定,你看,人家多悠閒的坐那什麼都不問。”

從懷疑她就是秦祈顏時,北堂宸煜就一直沒開口說過話,此時聽見她提到自己,淡淡說道:“我不是淡定,而是習慣了別人不說我就不問。”他說的很悠閒,可是悠閒背後的傷痛,秦家的人還有他的護衛們怎麼會不明白?

秦祈顏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他淡雅的外表下,只是一顆弱小的心。明明在乎的要命,卻從來不開口問,只是一個人在那裡默默擔心着。他曾經說她是什麼事都自己扛着,他自己又何嘗不是?說到底,他們是同一類人呢。

冷月嬋見氣氛如此尷尬,深了口氣說道:“雲朵,你看這麼好的天氣,這麼好的月光,給大家演奏一曲吧!伊叔叔他們應該還沒聽過你吹簫吧!”

秦祈顏微一笑:“好啊!”說完,把慕容靳送她的簫劍從腰間取下來放到脣邊,緩緩演奏起來。

開始時,她吹出來的旋律很慢,就如同的這春風一般,唯美而優雅。慢慢的節奏開始變快了,就如同那含苞待放的花朵,帶着焦急與喜悅。

秦祈顏吹簫不能稱爲極好,但是她吹出的音樂,很容易讓人的心情跟着她的旋律而起伏。就如現在收尾的旋律中,衆人很容易感覺到其中的悽美與希望。

......。

一曲畢,秦祈顏放下簫劍,看衆人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皺了皺眉道:“掌聲都不給,就盯着我看,看什麼啊!就算我臉上有髒東西你們也看不到吔!”

葉芷莜含笑着對冷月嬋說道:“嘿嘿。知了,我就說雲朵的臉皮是史上最厚的嘛!”冷月嬋點點頭:“人家是城牆,她的是城牆拐角。”

其實,她們都知道,秦祈顏是想用那樣的語言讓氣氛活躍些,每每如此,她們都會配合着她。

其餘的人們看着這樣的她們,心中覺得又是羨慕又是感動。羨慕她們有如此好的感情。感動,爲上天能讓她們出現在他們的世界而感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