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看着眼前怪異的場景,壯着膽子說道:“主子,皇后來了,快到大門口。”北堂宸煜轉頭看向冰泉:“她來做什麼?”
冰泉被北堂宸煜的眼神嚇了一掉,連忙搖搖頭:“屬下不知,不過她帶了好多侍衛,還有鄔剛也跟着來了。”北堂宸煜聽言臉色大變,當即向門外走去,在出門那一剎那他冷冷說了句:“哪也不準去。泉,我們走。”
冰泉被北堂宸煜弄的莫名其妙,哪也不準去?說樂顏小姐嗎?可他看自家主子臉色陰沉,也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到也沒問,跟着就出去了。
秦祈顏道完全沒把那句話放心上,她見北堂宸煜面色不善,心知是出了事了。這皇后來......莫非?當下也坐不住了,迅速跑下樓喊來尹凝和澀弦。“凝你去廚房拿些鹽巴和辣椒油來,要熱的。澀弦,你去打些清水再拿些乾燥粉來。”
二人見秦祈顏臉色嚴肅,雖奇怪到也沒多問,迅速去取東西。秦祈顏見二人走了,自己跑回房間,拿出繃帶和金瘡藥、蠟燭再跑到池塘邊等着尹凝和澀弦來。
待二人來了之後,秦祈顏拉起褲管,撿起一旁的樹枝對着自己的小腿運起功力重重劃了上去。一旁的二人見此大驚:“樂顏小姐!你這是幹嘛?”要是主子回來看到,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
秦祈顏忍着疼,對尹凝說道:“辣椒油和鹽巴拿來,再把蠟燭點上。”尹凝皺着眉,有些遲疑。秦祈顏見此大急:“快些,不然來不及了。”
尹凝見此,也只好照做了。沒想,秦祈顏拿起熱的辣椒油和鹽巴就往傷口上澆去,這可嚇壞了一旁的二人,他們連忙拉住秦祈顏:“樂顏小姐,你究竟要做什麼啊?”
此時的秦祈顏此時也疼的說不出話,額頭的冷汗直冒。她艱難的推開二人拿起蠟燭對着傷口燒烤起來,澀弦見此大怒,一掌把蠟燭打飛:“你究竟要幹嘛?”
秦祈顏忍着疼,一字一句說道:“稍後再解釋,現在來不及了,相信我!乾燥粉給我。”澀弦皺着眉看着她,可她眼中的堅定太深,讓他不能拒絕。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乾燥粉拿給秦祈顏,頭彆扭的扭到一邊不再看她。
秦祈顏接過乾燥粉,輕輕說道:“謝謝你肯相信我。”說完,又把乾燥粉全撒傷口上,可能是幾者都撒傷口上的原因,傷口處冒起幾縷青煙甚至還“吱吱”作響。秦祈顏死咬着嘴脣,可能是太疼,哪怕她一直隱忍,還是忍不住哼出聲來。一旁的尹凝早已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哭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傷口處已沒了反應。秦祈顏努力坐直,虛弱的說道:“幫我用清水清理下傷口,敷上藥後,用繃帶包好。”二人聽言,迅速忙活起來。
待一切弄好之後秦祈顏又開口說道:“凝,你去把這些東西藏好,澀弦,你去喊你們主子過來,就說我落水了。記住,一定要把你們主子喊來。”
人得令,迅速走開了。秦祈顏見二人已走,艱難的起身來到池塘邊。一直在暗處的絕見此,忍不住開口道:“你真打算跳?”
秦祈顏蒼白的臉上沒多大表情:“不然怎麼騙過司徒婉那老女人呢?”說完,她義無反顧的跳下了池塘裡。
而另一邊,北堂宸煜在大堂裡和司徒婉僵持着。
“母后如此執意要見樂顏,不知所爲何事?一個小丫頭而已,至於母后這麼大陣容嗎?”北堂宸煜面上很是鎮定,但心中很是緊張。也不知道是誰透露出,他府上有個傷員。這司徒婉死活要見見這受傷的樂顏,難道她知道樂顏就是當日的刺客了?不!如果是,她該直接下旨捉拿了。
司徒婉溫柔的笑笑:“宸煜,母后也是關心你啊,這不明不白的人進了這皇子府中,總有些不妥。要是鬧到你父皇那......”
“鬧到父皇那又怎樣呢?”北堂宸煜有些氣急,該怎麼才能讓這司徒婉滾蛋呢?看她這樣,是很難讓她打消見樂顏的念頭。
司徒婉也急,對於這北堂宸煜,她又不能來硬的。倒不是怕,只是會打亂她的計劃。不然,她早直接闖了進去了。至於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頭,她多的是方法讓她死。
司徒婉再次擠出個微笑道:“你也知道你父皇那脾氣......”可惜,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匆匆趕來的澀弦打斷了:“主子!”
北堂宸煜見澀弦匆匆而來,不由皺起眉頭,他讓他留在那裡看着樂顏,現在跑來,莫非樂顏出了什麼事?“慌慌張張做什麼?沒見母后在嗎?”
澀弦對着司徒婉拜了拜,對着北堂宸煜焦急的說道:“可是主子,樂顏小姐出事了!”
北堂宸煜聽言,心一緊:“出事?出什麼事?”
“樂顏小姐落水了,您快去看看啊!”
“落水?”好好的怎麼會落水?還有隻是落水,澀弦至於這麼緊張嗎?此時北堂宸煜心裡很是焦急,他很想去看個究竟,但是這司徒婉又在這......
“宸煜,快去看看吧!”司徒婉此時已換上一副緊張的樣子,如若不是早知道她是怎麼的爲人,恐怕不知有多少人要被她所矇蔽。
北堂宸煜皺着眉頭看了她一眼,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莫非......當即點點頭,道:“嗯,兒臣這就去。”說完,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司徒婉在他身後,嘴角微微勾起,也跟着去了。
待衆人來到秦祈顏所住的庭院時,秦祈顏全身溼透的坐在了岸邊的椅子上,絕在爲她清理着腿上的傷口。北堂宸煜見到那傷口不由一愣,她腳上什麼時候多出個口子來了?看起來也不像新傷,倒像是好幾天前的傷口,現因碰到水而有些發炎紅腫了。
北堂宸煜皺着眉頭,厲聲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呢?看看,傷口都發炎了!”絕擡頭,對着司徒婉一拜:“拜見皇后娘娘。”擡頭又對着北堂宸煜說道:“是屬下沒照顧好樂顏小姐,害小姐在玩耍時失足落水,屬下該死。”
北堂宸煜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秦祈顏的尖叫聲打斷:“皇。。皇后!啊!”她迅速爬下椅子跪對着司徒婉:“民。。民女,樂。。樂顏見,,見過過皇后。”她頭低着,身體不住發抖,顯然很是害怕。
司徒婉見此,微笑笑:“你身體不適,坐着就好。這是在宮外不用拘束。鄔剛,快把樂顏扶起來。”一旁的鄔剛,也就是那日打傷秦祈顏的太監得令後,走過去把秦祈顏扶了起來坐在椅子上之後又退了回來。
這簡短的時間裡,許多人都捏了把汗。這鄔剛武功深不可測,天知道他會不會察覺到樂顏會武功。秦祈顏坐到椅子上後,很小心的說道:“謝。。謝皇后。”
司徒婉見鄔剛面無它色的走回來,微笑道:“宸煜,這麼乖巧、可愛的女孩你還藏着捏着的不讓母后看?莫非是怕母后搶去做女兒啊?”
北堂宸煜早恢復了常態,恭敬道:“母后說笑了,樂顏乃山野姑娘,兒臣是怕她在您面前失了儀態,惹怒了您。”一切,似乎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滴水不漏。不得不說,秦祈顏與這北堂宸煜還真是有默契。根本不需要什麼交流,就知道對方在打的什麼主意。
“呵呵。怎麼會呢?樂顏到說說,怎麼遇到我家宸煜的?”司徒婉見北堂宸煜那沒什麼可套的話,而秦祈顏則一副很膽小的樣子,自然轉到她那邊,想要挑點刺出來。
“是。”秦祈顏微點點頭:“民女從小父母雙亡,一直和師父二人相依爲命,沒想前不久還失散了,現在民女是孤苦伶仃一人四處漂泊着。那日我去山中游玩,沒想腳滑從山坡上摔了下來。其餘地方還好,就這小腿肚被樹枝深深劃傷,一時間路也走不了。恰巧三皇子經過救了民女,三皇子見民女可憐就帶了回來。”
“民女知道自己的身份,待傷一好就會離開,還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三皇子。”說完還不忘擦擦眼角的眼淚,一副惹人尤憐的軟弱之姿。她這一動作,惹的幾位知情人不由全身一抖,這人......還真會演戲。只是,北堂宸煜在聽到她說傷好就離開時,眼中閃過一種不爲人知的情感。
司徒婉見她如此,微點點頭:“是這麼回事啊,那宸煜倒是做了回好事。嗯,難得你和宸煜有緣,樂顏你傷好後就留下來伺候宸煜吧!鄔剛,回去之後送些上好的金瘡藥來。”
她轉身看向北堂宸煜:“看看,樂顏衣服都溼透了,快去換換,要小心傷口不要感染了。宸煜那你可要好好照顧樂顏,別讓她再出意外了。這人也看了,母后也就不打擾。”
秦祈顏聽言很是鄙視,在心中暗罵道:你老人家現在纔想我渾身溼透,而且還帶着傷啊?
“是,母后。”北堂宸煜微欠身,恭敬的說道:“我送母后出去。”
司徒婉微點點頭,就這樣一些人浩浩蕩蕩來,又浩浩蕩蕩的走了。秦祈顏看着人已走遠,收起那副可憐又膽小的模樣,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裡。
絕見此無奈的開口說道:“事情如你所想的進行了,你還在想什麼?如果不快些把溼了的衣服換下了,難保真要生病了。”這女子才十四歲左右的模樣,反應卻如此之快,對自己如此之恨。這短短的時間裡的一切,盡全在她預想的情況內發展。這樣的人,留在主子身邊是好還是壞呢?
秦祈顏沒看他,只是淡淡說道:“比起我的身體,我現在更關心一件事。”
就在這時,北堂宸煜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你現在只要關心自己就好,其他的事我會處理。”他來到秦祈顏的跟前彎腰抱起她:“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這麼恐怖的一個傷口來的。”
秦祈顏現在是推開他也沒那力氣,索性任由他抱着走進屋裡,輕嘆了聲道:“此乃高危行爲,小孩子請勿模仿。”剛說完就昏昏沉沉的在北堂宸煜懷裡睡了去。
北堂宸煜看着她搖搖頭,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
在三皇子府到皇宮的路上——
司徒婉得意洋洋的坐在馬車裡,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身邊的鄔剛很不解的問道:“主子,奴才很不解,就算那丫頭不是刺殺你的刺客,但您也可以藉口除去她,這樣不是更能打擊北堂修的寶貝兒子?”
徒婉哼了一聲:“哀家打擊那種小毛頭做什麼?留着那丫頭,不定對我們是壞處。別看那丫頭表面膽小怕事,實際也是個想攀高枝的主。她那一臉的狐媚樣,定可以把北堂宸煜玩弄的死死的。如此,對於我們將來的計劃有利無害。”
鄔剛眼咕嚕一轉,明白過來點頭哈腰道:“主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