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小木牀上,月晚卻沒有睡着。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長時間了,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她就沒再長大,來到這裡的那一天是什麼樣她現在就是什麼樣。
她沒有具體算過她來到這裡到底有多長時間,但是也約莫知道她在這裡已經過了幾十個寒暑了。如果是在現世,她早成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了,但是現在的她卻還只是一個蘿莉。她無法解釋自己爲什麼沒有長大,也無法解釋自己爲什麼不用吃東西,更無法解釋身體裡的那股越來越強大的力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在這裡生活了這多年,她越來越疑惑,也越來越空虛。還好在這裡她還有幾個可以說話的朋友,否則她真的是會瘋掉的。
看着自己不會長大的身體,月晚嘆了口氣,照這種不會變老的情況來講,就意味着她的壽命會很長,在歲月的侵蝕下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月晚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現在的她就只能用一切有趣的,能讓自己感興趣的事來使自己處於興奮中,然後她就可以忘了一切。只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會不再對任何事情感興趣,那時的她該怎麼辦呢?
現在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自我了斷,等到她對生命再沒有留戀之後,就選擇離開。
……
第二天一早,月晚就站在門口開始等人,那一臉期待的樣子簡直可以和望夫石媲美了。
看到瀧華他們出現在視野裡之後,月晚就興沖沖的跑了過去。
“喲,小晚這麼高興見到我們啊?”說話的是一個墨綠色長髮的男子,臉上帶着七分調笑。
“帝乙!你也一起去嗎?”
“不止他,還有我們呢!”出聲的是一個橙色及肩短髮的女子,旁邊是一個同髮色的長髮女子。仔細看會發現兩人的樣貌也一樣,只是一個活潑,一個淡漠。
“火婖和火娣也來了啊!太好了。”月晚又跑到瀧華面前,“我們現在就去嗎?”
“是啊。”
“噢~那我們走吧!瀧華快帶路吧!”說着就拖着瀧華向前跑去。
“小丫頭很有活力呢。”看着前面興奮的月晚,拓達笑着說。
“是啊,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什麼有趣的是發生了,像小晚這種好動性子是決計耐不住寂寞的。”火娣笑着說。
“沒錯。”火婖帶着一絲笑意說。
“看來那丫頭果真是好動啊,大家的認知都一樣了。”帝乙將手附到腦後,笑嘻嘻的說。
“確實。”
就在月晚嘰嘰喳喳的催促中,他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這裡的草木長得很茂盛,但是沒有一絲人氣,所以就算草木很茂盛,也讓人有一種很寂寥的感覺。洞口的巖壁上爬滿了青苔,一些藤蔓植物也攀附在巖壁上。
洞內黑黢黢的,看不見有什麼,風是靜止的,周圍的草木沒有一絲的晃動。洞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
“寂寞。”月晚忽然吐出一個詞。
“什麼?”帝乙奇怪的看着月晚。
月晚搖搖頭,“沒什麼。”是錯覺嗎,爲什麼她會有這樣一種感覺?覺得這個地方彷彿有一種沉寂了千年的寂寞?
“哦,那我打頭,先進去吧。”說完帝乙就朝前走去。
其他人跟上。
進到洞裡之後,幾人並沒有急着行動,而是先讓眼睛適應了洞裡的光線。幾個人都是能在黑夜裡也一如白天的行動,所以洞裡就算是很黑,只要他們適應了光線,也就能行動如常了。
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幾人看清了洞裡的東西,地面不算平坦,但也不是坑坑窪窪,牆壁很普通,乾燥。
洞內僅有一條路,所以六人就向洞的更深處走去。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出現一道石門,擋住了唯一的道路。
帝乙回頭看着月晚和瀧華說:“似乎要用什麼彷彿將門打開呢,你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打開。”
兩人點了點頭,上前。
面前的石門很粗糙,看起來已經存在很久了。月晚輕輕撫摸着石門,然後發現石門的左邊有一個手掌型的凹槽,月晚看向瀧華,發現瀧華也同時看向了她,原來瀧華的那一邊也有一個同樣的凹槽,只不過似乎手不一樣,一邊是左手,一邊則是右手。
“這凹槽,是用來做什麼的?是原來就有的,還是後來有人爲了進去推門時弄出來的?”
月晚又仔細看了看凹槽,發現凹槽並不完全貼合人的手,而且有很深的刻痕。“是原來就有的。”
“那麼,這個凹槽是要我們做什麼的呢?”瀧華眯起眼睛,然後勾起一抹笑。
“不如我們先將手放到凹槽上運功好了。”
“只能像這樣了。”
月晚和瀧華將手放在凹槽內,然後運功,石門紋絲不動。
“難道不是?”月晚詫異地看着瀧華。
瀧華認真的看着凹槽,“不知道。”然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月晚,“會不會是因爲你的手太小呢?”
“瀧華!現在就不要開玩笑了!”月晚瞪了瀧華一眼,氣憤地說道。
“小晚,我沒有開玩笑啊,凹槽是一個成年男子手掌的大小,你的手明顯太小了。”瀧華無奈的看了一眼氣憤的月晚。
“呵呵,那我來試試吧。”忍不住笑出聲,被月晚瞪着的拓達走上前對瀧華說。
然後兩人又試了一次,石門轟的一聲就開了。
“噗~”“呵呵。”“哈哈!”幾個忍不住的笑聲就在安靜的洞穴內響了起來。
“好啦,有什麼好笑的!”月晚黑着臉吼了一聲,然後就向前走去。
瀧華用衣袖掩住止不住笑意的嘴脣,“好,不笑了。”
月晚沒有理他,那明顯帶着笑意的聲音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她是小,小就小嘛,有什麼好笑的?
才走了幾步路,月晚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瀧華見月晚又停了下來,詫異的問。
“這就是傳說中的曾經的探險者?”
幾人詫異地上前,入目的是三句殘缺的屍體,其實也算不上是屍體,因爲剩下的就只有白骨了,只是白骨破碎,想來死亡的時候屍體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是中了陷阱吧?”帝乙看着幾幅慘烈的白骨問道。
“不否認還有被對手攻擊變成這樣的情況。”月晚掃視着周圍的情況,周圍並沒有明顯的陷阱的痕跡,但也不否認會有。
月晚見了塊石子向前丟去,用的是一個成年人走路的力道。但是什麼事也沒有,“我向前走幾步路看看。”
月晚的速度是所有人當中最快的,所以沒有人反對,“小心。”
點了點頭,月晚就警惕的向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也沒什麼事,月晚回頭說:“目前是沒有什麼事,但是你們過來的時候還是要小心。”
“知道了。”帝乙先向月晚走來,然後輕鬆地就走到了月晚的身邊。然後剩下的人就一一走了過來。
“什麼事都沒有,那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月晚皺了皺眉,“既然什麼事都沒有,我們還是想向前走吧。”
瀧華若有所思的看着三具破碎的骸骨,然後才笑着對其他人說:“走吧。”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
“我想,那裡之所以會有那三具骸骨是那裡有一種迷惑人的毒氣,中了毒氣的人會瘋狂地向其他人攻擊。只不過這種毒氣只針對於一般的意志力低的魔,所以我們纔會沒事。”
“嗯,那裡只有三種攻擊的痕跡。說明只有三個魔動過手,因爲痕跡的新舊程度一樣所以才能下這樣的判斷。”
“但如果是幾批時間上接近的魔來,分別留下的人,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是的,現在要加倍小心了。”
瀧華點了點頭。
再往前走,出現了岔路,一條同樣有一道石門擋着,另一條則暢通無阻。
看着眼前的兩條路,月晚毫不猶豫的就朝沒有障礙的那一條走去。
“小晚,你爲什麼不走有石門擋着的那一邊呢?”火娣好奇的走到月晚身邊問。
“因爲麻煩!”雙重奏,分別是託南和帝乙。
月晚瞥了兩人一眼道:“對,麻煩。”
“額。”她怎麼就沒想起來,月晚除了好動,另一個毛病就是懶,怕麻煩。這看似矛盾的兩點性格卻同時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還真是奇怪。“那你有沒有興趣看看這道石門後面是什麼?”
“你若想看只管對瀧華說就是了,幹嘛想要我來說呢?”月晚好笑的看着火娣。
“呵呵,他們纔不會管我,我說了也沒用,但你就不同了,他們肯定會同意。”
“爲什麼?”疑惑。
“額,因爲你年紀最小,他們都寵你嘛!”
“喂!火娣,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們什麼時候不管你了?”帝乙聽到火娣的話,不滿的嚷嚷。
確實,她年紀最小,她做什麼,要什麼,他們都由着她,寵着她。“那我們就打開門看看好了。”月晚如是對剩下的四人說。
“呵呵,那就打開看看好了。”瀧華笑着說,他是無所謂的,反正來這裡只是想讓小晚高興而已,她有興趣,那就打開看看好了。
拓達走上前和瀧華一同打開了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