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雯和陳建明在山下並未發現小魚的身影,也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小魚的足跡,安雯一遍一遍呼喚着小魚,她雙膝跪地任由暴雨擊打絕望衝擊着整個心底,終究受不了打擊暈厥了過去,陳建明一個箭步接住了安雯,心疼地將她臉頰上的頭髮撫開,陳建明心裡也特別難過,小魚在他的心目中那已經是親人了,誰能忍受住親人去世的消息,只是如今這情況還不傷心的時候,只要有一線生機也不能放棄,他也沒告訴向陽,他希望小魚是安然無恙的站在向陽面前,只要沒看到小魚的屍體他就一定會找下去。
陳建明抱着安雯先去了山上向陽的別墅,他讓那些警察仍然在山下找,深夜了,他們還在尋找,這時一位警察來到了別墅了“陳先生,不好了,山體出現滑坡了,雨勢太大而且又是深夜已經無法繼續尋找。爲了保障大傢伙的安全我們決定暫時先撤退”
聽到這個消息陳建明大怒道“有你們這樣爲人民辦事的嗎?現在退了,那生還的希望就更渺茫了。”
“可是陳先生,哪裡已經出現滑坡了,再在那裡待下去是會有危險的。”
陳建明無法回答心裡只想着“我該怎樣向向陽交代啊!”
這時安雯也醒過來了,她站在臥室門口無助地望着陳建明,眼淚不住地往下流“怎麼辦,怎麼辦!”
陳建明走過去抱住安雯安慰道“沒關係,有我,小魚會沒事的。”陳建明拍着安雯的背繼續說道“你在家休息,我出去找,你好好休息,白天還需要你幫忙。”陳建明拿起手電筒傘也沒打就直接衝出去了,安雯看着陳建明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夜色中,她緩緩地坐在地上無聲的痛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朦朦朧朧的在地上睡着了,醒來已見天亮,外頭仍然是下着雨,雨勢也未變小。這時門開了,之間向陽風塵僕僕地衝了進來,他着安雯說道“怎麼你們的電話都沒人接啊!去那你們家也是沒人,小魚呢?在房間裡嗎?”
向陽邊問邊放下手中的行李,安雯沒有回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向陽遲遲得不到迴應,於是轉頭看向安雯,然後自己去房間各個角落找。“你不用找了。小魚不在。”安雯哽咽地說道。
“那她在哪?”向陽疑惑地問道。
“她···”這時陳建明狼狽地衝了進來,渾身溼噠噠的,一臉的狼狽。
向陽看着陳建明,安雯也看着陳建明“找到了嗎?”安雯用着期待的眼神望着陳建明。
陳建明搖了搖頭。
向陽走上前拿起毛巾幫陳建明擦着頭髮說道“發生什麼事了?你這是從哪回。”
陳建明看了看向陽沉痛地說道“小魚不慎摔下後山山崖了,我找遍了,沒找到,不過···”
向陽不敢置信地望着陳建明“你說什麼?怎麼會摔下去的,我不是說等我回來啊,怎麼回事啊!”向陽語無倫次地質問着陳建明,說話間向陽就要衝出去。陳建明一把拖住向陽“我已經找了整整一晚,沒找着,說明小魚還活着,小魚說不定被誰救了,真的,向陽,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向陽冒着大雨衝到小魚墜落的地方,他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一邊叫着小魚的名字一邊尋找,向陽這時的心理是出於崩潰的邊緣,當聽到小魚墜下山崖的瞬間他整個人就是靈魂脫殼了,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唯一的能夠支配他行動的就是小魚着一個信念。向陽跌跌撞撞的在山間裡來回跑動,他深知時間越久小魚生還的希望越渺茫,爲了爭分奪秒他一刻也不鬆懈,每一個角落,任何一片草叢也不放過。向陽來到了山體滑坡的泥堆前,向陽看着這塊地方,絕望地跪在地上朝着天空大吼,淚水和雨水混雜在臉上,向陽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或許只有這樣的動作才能發泄出他現在的悲憤情緒,腦海中是一幕幕與小魚相處的情景,街角的身影,咖啡館活潑的身影,公司中嬌羞的身影···這些過往就像一把利劍無形的觸動着向陽的內心,無法抑制的悲傷已經不是哭泣能夠止住的。陳建明和安雯看着向陽這副模樣也是無從安慰,因爲他們自己也無法癒合自己,又何況這個用情至深的男子。
向陽淚眼朦朧地擡起頭,他在前方看到了一樣物件,他連滾帶爬的過去,是一隻鞋子,這是小魚的,向陽顫抖地握着這隻鞋子,就在安雯差詫異向陽的行爲之時,向陽已經扒着那堆混雜着草木的泥土嘴裡不停地念着“小魚,小魚,你要堅持啊。”向陽赤手挖着泥土,陳建明跑過來抓住向陽衝着他大喊“你不要命了,這裡隨時會垮的。”
“小魚在這裡面,你看,這是小魚的鞋子。我要快點挖,小魚她在這裡。”向陽推開陳建明一邊挖一邊說着。
“你冷靜點好嗎?就你這樣挖挖到明天也救不了小魚,你快離開,如果小魚回來沒見到你怎麼辦。”陳建明蹲在旁邊在向陽耳旁叫道。
“你走呀,不幫我就不要在這礙事。”向陽只是專心的用手刨着這堆泥土,“沒了小魚我也活不下去。”
現在的向陽已經完完全全沒有理智了,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及精明,現在恐怕只有小魚才能喚回他了。安雯和陳建明是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將他打暈送去醫院。暴雨仍然下個不停,這場雨是小魚來上海下的最大的一場雨了,“小魚她很喜歡下雨,她說雨滴最與人親近了,你可以感覺到雨珠的觸感和溫度,一場雨就像是一場玩耍,你追我跑,很熱鬧···”安雯站在醫院的走廊裡看着窗外說道,安雯捂着臉,眼淚從指縫滴了出來,陳建明只是在遠處看着,他並沒有過去安慰安雯,他認爲這個時候哭纔是最好的發泄,如果不哭纔是最讓人擔心的。
電視裡娛樂新聞頭版頭條都是小魚畏罪跳崖的消息,向陽公司的人都在爲小魚難過,看到這樣的新聞着實令人氣憤,淘淘抹着眼淚罵道“這些沒有良心的八卦記者,捏造這樣的事,遲早會下地獄的。”其他同事也附和着,雖然和小魚不是那種親密關係但是都是同一個公司多多少少都有些接觸,現在除了這種事難免會憤慨。這時莫汝走了進來淘淘跑過去哽咽的對她說道“莫老師,你知道嗎?小魚失蹤了,摔下山崖,至今還沒有找到。”莫汝點了點頭“知道。”之後便走開了。
莫汝回到辦公室沉默的坐在桌前“我怎麼會不知道,墜崖的那刻就有人通知我了,我沒想她死的,只是想教訓她,關關她,怎麼會這樣,向陽了,他現在怎麼樣了。”
向陽在醫院裡醒來後就不停地發着火,他摔着每一樣東西,拔掉了吊針,血在手背上流淌他渾然不顧,只是一味地想要出去,陳建明完全不能靠近他,他現在就是一頭髮怒而又絕望的獅子,誰靠近就咬誰,陳建明無奈只好叫來護士給他打了一針,向陽躺在病牀上無力的揮着手臂說道“陳建明,我求求你,讓我去找小魚,小魚還在,連我都放棄了小魚該怎麼辦?”向陽閉着眼睛說道。
陳建明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向陽,這一點讓他始料未及,他很心痛向陽,但是卻也不能不這麼做,他別過頭搖着牙說道“小魚我去找,你不能去,以你現在這狀況小魚沒找到,你自己就已經剩一口氣了。”
“陳建明,我就算只剩一口氣了那也要見到小魚。”向陽睜開眼看着這白花花的天花板說道。
這時汪石也過來了,他把陳建明叫了出去“小魚的粉絲組織自發去山崖邊找她,連警察都阻止不了了,還有一部分粉絲趕去西安,說是要還小魚的清白,這事鬧大了。”
“嗯,沒事,這時粉絲的自發行動,屬自願的應該沒問題,只是去山裡是不安全的,警察應該會制止的,西安那裡是不用擔心的,小魚的事自會水落石出的,這樣反倒能夠幫助小魚洗清嫌疑,也能找出幕後黑手。”
由於這件事反響挺大的,也驚動了再美國的向陽的爸爸媽媽,他們在向陽住院的第二天趕了回來,也就是小魚墜崖的第三天。向陽媽媽心疼地看着自家兒子憔悴的模樣傷心地說道“兒子啊,振作點,你和小魚的事情我和你爸爸剛剛聽說了,你這樣不言不語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應該振作起來理智的解決,而不是耍無奈,你想想小魚的爸爸媽媽可能知道了,也可能還不知道,你想想老人的感受,你是大人了,應該控制情緒做好最重要的事情先。”說完之後就出去了讓向陽一個人在裡面安靜休養。
過了一會向陽走出來對着陳建明說道“我想去看看,”向陽看着陳建明重複道“只是去看看,不亂來。”
陳建民看着向陽的眼睛良久,最終點頭答應。
向陽媽媽想阻止被他爸爸攔住了說道“咱兒子沒關係了,你沒發現嗎?他雖然還是有氣無力的,但眼神已經變了,充滿着希望。更何況還有陳建明跟着。別擔心。”
向陽媽媽無奈地只好點頭,嘆口氣“那個準兒媳我們還沒見着面了,餓哦們當初還以爲是莫汝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