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兩位聖女攜手在青河邊緩緩行走,天南海北的聊天,說到有趣之處,兩人常常笑得直不起腰,彷彿幾日前的血戰和黎明前的爭執,都不曾存在。
太久沒有這樣笑過了。平日裡,她們一個因看得透徹而謹慎憂慮,一個因久戰沙場而精明冷漠,從不曾像現在這般閒聊和大笑。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們纔像是兩個姑娘,兩個普通而美麗的姑娘。
走着走着,忽見前方衣袂飄飛,明麗的女孩彷彿一隻粉色的蝴蝶,從房屋那邊向她們奔來。秋和琳相視一笑,停住了腳步。
“好啊!”薇在兩位姐姐跟前站定,雙手叉腰,沒好氣地說,“你們說悄悄話也不叫上我?”
“你不是要睡覺嗎?”琳笑道,“這幾天,你哪天不是睡到吃午飯才起?”
“恭喜你發現了薇最大的特點。”秋正色道,“她保持這樣的習慣已經幾千年了。”
琳掩口笑了起來。
“討厭啦,秋姐姐!”薇漲紅了臉,嗔道,“幹嘛揭我短啊?”
“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琳說,“星煥呢?”
“星煥姐姐早就起了。”薇說,“她現在應該正在山後面的菜地裡呢。她每天也挺辛苦的,若不是要找你們,我早就幫她幹活去了。”
秋和琳對望一眼,差點翻一個白眼。
薇裝作沒看見姐姐們的表情,轉開話題,神色卻認真起來:“秋姐姐,你什麼時候醒的?好些了沒?”
“剛來得及看日出。”秋微笑道,“你錯過日出了呢,薇。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日出。”
“是嗎?”薇露出遺憾的神色,“太可惜了……不過秋姐姐好了就好啊。”她看着秋,嘻嘻一笑,“你看看,精神也好了,臉色也好多了,我的秋姐姐多美!肯定比日出美多了!”
秋在她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笑道:“你就會耍貧嘴!”
話音未落,風元素卻傳來某種信息,秋秀眉一蹙,立刻用神念訊息警告兩位妹妹:“小心,黑暗精靈來了!”
琳和薇神色一凜,接着白光搶在紫光前面設下了隱藏結界。面對秋詢問的目光,琳只是淡淡答道:
“你重傷未愈,保護結界的事,還是我來吧。”
聖女們屏息觀察,不放過周圍的一絲異常。細微而密集的黑暗力量越來越近了,這說明黑暗精靈數量十分龐大,可是她們仍然沒有看到黑暗精靈的影子,秋不禁懷疑是不是她的感應有誤。但不多久她便解釋了這個奇怪的現象。
“地下。”秋輕聲道,“他們是在地下行軍。目標是嫣城。”
秋的話仿若醍醐灌頂,琳立刻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困擾了她許久的事。
“原來是這樣!”她輕呼道,“難怪精靈軍隊能夠‘憑空出現’。他們一定是事先行軍到嫣城之下,然後再通過某種空間魔法傳送到地面上來的吧?” шωш ¸тtκan ¸C〇
“只有這一個解釋了。”秋說。
琳微微眯起了眼睛,藍紫色的眸子幾乎發出光來。“地下行軍,空間傳送……真是一種神奇而可怕的調兵方式,”她輕聲道,“我有些好奇了,宇夜建立的‘地下世界’,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擁有那樣一個世界,他爲什麼還要打嫣城的主意?”
琳擡眼望着河對岸的嫣城,發現嫣城雖然看上去仍舊破敗,但黑暗力量已經在聚集了。嫣城聚集黑暗力量,大批精靈軍入住嫣城,這意味着——
“地上總部!”
秋和琳異口同聲地吐出這幾個字,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目光。
“什麼?”薇驚道,“宇夜攻城屠城,就是爲了把嫣城變成他的地上總部?”
“恐怕是的。”秋沉重地說,“現在他應該是想以嫣城爲據點,控制明燁國,然後再侵蝕瑟月蘭大陸的其他部分。而他放手讓精靈屠城,一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這個目的應該算是沒有達到。”她努力把宮洛瀟風從她腦子裡趕了出去,“二是,他認爲,既然完全控制明燁國的計劃被我們打亂,那麼,嫣城就不需要有人類存在了。”
“他們不只是把嫣城當做困住我們的網,還要把嫣城變成一個黑暗的統治中心,只有黑暗精靈存在!”薇氣得頓足,“太過分了!”
薇氣得不行,琳卻顯得十分平靜。她凝視着不遠處坐落的城池,揚起了嘴角。
“宇夜如此控制明燁國,可真是好手段啊。”她譏諷地說道,“如今的明燁國雖然問題重重,但終是國富兵強,四方歸心,豈是一個奪帝都、滅宗室就能解決的?等着吧……精靈軍隊再厲害,也必因此陷入苦戰!”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宇夜袖手旁觀的前提之下。”秋指出,“現在我們失去天界的外援,任何時候,只要宇夜出手,我們……”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琳和薇已經明白了她想說的話,氣氛再次沉寂下來。沉吟半晌,琳嘆了口氣,說道:“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秋點頭道,“不管怎麼說,明燁國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得馬上定出接下來的計劃。”
薇揚起了眉。“我們接下來的第一件事難道不是把晶姐姐救出來嗎?”
兩位姐姐對望了一眼,然後秋嘆了口氣,說道:“我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我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儘快離開明燁國。”
“那晶姐姐怎麼辦?”薇急道,“她還在嫣城裡呢,我們怎麼能走?”
琳微微抿起了嘴脣。“你能確定她願意跟我們走嗎?”
薇一怔,說道:“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琳冷哼道,“我們一直想着把她給救出來,可是她什麼時候有過配合?她不反過來咬我們就不錯了!”
“那是因爲她被奪魂丹控制了!”薇大聲道,“晶姐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錯了,她知道。”琳冷冷說道,“她做的那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意志在其中。所以我不認爲她被奪魂丹控制了。”
薇撅起嘴正待爭辯,秋卻忽然說道:“看出來了。”
琳微微一怔,轉頭看向秋。“你也看出晶沒有被控制了?”
“不是,我是看出你有這樣的想法了。”秋說,“但我不同意你的觀點。”
琳秀眉一揚,問道:“爲什麼?你應該也看見了,那些被奪魂丹控制的貴族是什麼樣子!晶的眼神雖然冷漠,卻一點都不空洞!”
“晶是個怎樣的姑娘,難道你不瞭解嗎?”秋平靜地說,“我是看着她長大的,她一向柔弱善良,極易輕信,就是因爲這樣,她纔會落入精靈族的圈套。她這幾日的表現絕對不正常,即便沒有被完全控制,也應該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看着她長大並不表示你真正瞭解她。”琳說,“她那樣沉默寡言、羞澀柔弱的姑娘,最容易積攢心事,形成心結。她是水系聖女,力量結構與人類完全不同,若是沒有心結的存在,奪魂丹怎麼可能在她身上起作用?”
“那也不能說明和我們作對是她的本意!”秋提高聲音說道,“因爲奪魂丹畢竟還是起作用了。她眼神和行爲的變化,只能說明控制她的力量還不夠穩定,並不能說明她沒有被控制。”
頓了一頓,銳利的目光在琳的身上一掃,秋又蹙眉道:“對了,那天打仗的時候,你和晶單獨交過手,你原本是有機會把她帶出來的,是嗎?”
琳沉下臉道:“是。”
“那你爲什麼還要讓她留在那裡?”
“因爲她選擇留在那裡。”琳依舊沉着臉,顯然在壓抑着怒意,“玄宇不是給過我們暗示嗎?——被奪魂丹控制,是晶自己的問題!她既然想留在那裡,我們又何必腆着臉去——”
“——閉嘴!”一聲怒喝打斷了琳的話。琳一驚轉頭,卻見小妹妹的臉因爲憤怒而漲得通紅。
看到薇的態度,秋也是一驚:薇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對姐姐們向來都是又敬又愛的,這樣喝斷姐姐的話,還是第一次。
薇顯然也爲自己剛纔的失態感到後悔。但事已至此,她突然豁了出去。
“琳姐姐……要我說,你不配這樣說晶姐姐!”薇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配!”
琳被薇的呵斥弄得一呆。秋趕忙拉住薇,低喝道:“薇,你怎麼對姐姐說話呢?到底怎麼回事?”
“秋姐姐……對不起,這些話再憋下去我會瘋掉的!”薇說,“今天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說了。”
看着小妹妹因爲憤怒而漲紅的臉,琳反倒冷靜下來。“好吧,說來聽聽。”她說,“晶一直都和我不親,讓我聽聽到底是什麼原因吧。”
薇看了琳一眼,目光中怒意未消。“還在月靈部落的時候,我就發現晶姐姐好幾次一個人練劍、練七彩飛鏢。”她憤憤道,“我覺得奇怪,就忍不住問她怎麼了。她……她很難過!”想起那段談話和後來晶的遭遇,淚水漸漸盈滿了薇的大眼睛,“我們談了很久,她告訴我她覺得自己很沒用,被幻雪女神和姐姐們保護了幾千年,好好地待在水月林也會惹出麻煩,弄得大家都很擔心,還陷入了戰鬥,最後還把茵茵留給她的瞬移石弄丟了……我拼命安慰她,說這不是她的錯,可是好像沒有什麼效果。”她看了琳一眼,又撅起嘴說道:“晶姐姐還說,她覺得琳姐姐不喜歡她。”
“怎麼可能!”琳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我怎麼會不喜歡她呢?我若是不喜歡她……”
我若是不喜歡她,又怎會爲了打聽她的消息而四處奔走?
我若是不喜歡她,又怎會因爲她的態度轉變而心痛萬分?
我若是不喜歡她,又怎會因爲不忍對她下手而受制於人?
然而這些話都沒有說出口,眼前只有薇憤恨的神色。
“因爲琳姐姐是永勝將軍啊!”薇說,“琳姐姐處事老練,考慮周全,雷厲風行,受人愛戴,所以不喜歡晶姐姐這樣溫柔如水、優柔寡斷的人,是不是?——反正晶姐姐當時就是這麼和我說的。而你說的有些話和表現出的態度,有意無意地刺傷了她!”眼淚大滴大滴地滑落,“晶姐姐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她本來就是溫婉善良的姑娘,從來不忍心傷害誰,但我從來就不知道她心裡有這樣深切的自卑!”她含淚看了秋一眼,繼續說道:“她本來就爲加西亞的事難過,現在又是琳姐姐……可是她把所有難過都藏在心裡,不願意說出來……我不知道那奪魂丹究竟有怎樣的力量,她貴爲聖女,卻還是被奪魂丹控制,恐怕就是因爲這樣強烈的自卑和自責吧……所以玄宇纔會說晶姐姐好控制是她自己的問題……但你現在卻在懷疑她,懷疑傷害我們是她的本意,這太不公平了!”
聽了薇的話,又想到那天單獨見面時晶的話語和態度,琳不禁渾身一震,呆在當地。
“好了,我說完了。”薇轉向秋,臉上仍是溼潤一片,“秋姐姐,你罰我吧……要怎麼罰我,都沒關係。”
聖女們都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琳沉下了臉,開口道:“好吧,孰是孰非,自會有定論。若真是我造的孽,我定會自己將這個問題解決。”
“你打算怎麼解決?你能怎麼解決?”薇沒有看她,聲音中仍然帶着怒意,“事情已經這樣了,你難道有本事把晶姐姐救出來麼?”
“夠了!”秋低斥道,“少說兩句。你別逮到誰都咬,事情會到這個地步,是琳的責任麼?”
秋已經發話,薇也就不再抱怨,只是撅起了嘴,不去理會琳。秋暗暗嘆了一口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原本歡樂的早晨迅速被沉默籠罩。
琳的嘴脣幾乎已經抿成了一條直線。沉默半晌,她終於冷冷說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再讓她牽着鼻子走。要送死你們自己去,恕不奉陪!”
還沒等秋開口說話,白衣女子已經漠然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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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爭吵着實嚴重,秋費了不少脣舌,才勸得兩人不再冷語相向。
“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需要馬上離開,”秋對兩位妹妹說,“晶的事情急不來的,還是從長計議吧。”
於是在秋的主持下,九月二十四日,她們終於啓程離開。
經過商量,聖女們心中已經基本有了一個方案——嫣城已經淪陷,天界又被封閉,精靈族必會趁着天界無法插手的時候逐步控制周邊國家,以擴大影響力,因此她們必須搶在精靈族之前將瑟月蘭世界的魔法種族爭取過來,否則將無法遏制精靈族勢力的增長。而現在她們基本上都已靈力耗盡,秋更是重傷未愈,必須先找一個地方休養一番。而如今的瑟月蘭世界,相對安全的地方就只有月靈部落了。
所以三位聖女決定,先去月靈部落休養,再定下具體的計劃。由於秋重傷未愈,無法幻影移形,她們只得一路坐車加走路過去。這些自然需要不少錢,還好薇的靈力還算充沛,還能悄悄召來已經搬離嫣城的火系大祭司,向她要了不少金幣,順便還問了光系聖女神殿的情況。但聖女們馬上後悔做了這件事——當火系大祭司報告說光系聖女神像近來暗淡無光時,她們剛剛好轉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有了錢,一切就好辦多了。爲了感謝星煥的照顧,她們給她留下了一些金幣,但她們花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說服星煥離開這裡。情急之下,薇也顧不得會引起懷疑了,大聲說道:“你看嫣城已經淪陷了,黑暗精靈囂張得很,留在這裡非常不安全。星煥姐姐,你還是趕緊走吧。”
面對小姑娘焦急的神色,星煥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秀麗的字:
“這裡是我唯一的家。除了這裡,我無處可去了。”
“那你和我們一起走吧。”秋說,“我們會幫你找到一個安身之所的。”
星煥又是微微一笑,在紙上寫道:“我們是不同的人,有各自的生活,難有交集。況且,你們若有事要辦,帶着我就是一個累贅。我還是留在這裡吧。”
啞巴女孩最終還是沒有和她們一起離開,只是默默爲她們準備了一些乾糧,將她們送到官道旁,那裡停着她們僱好的馬車。不過幾天的相處,如今分別,大家卻都有些不捨。臨別之時,已經爬上馬車的薇又跳了下來,給了星煥一個大大的擁抱。
“星煥姐姐,你住在這裡,一定要小心啊。”她說,“我會想你的。”
星煥微笑着點了點頭。
馬車終於出發了。啞巴女孩消瘦的身影佇立在清晨的秋風中,默默看着那馬車漸漸遠去,最終在地平線上消失。那帶着笑意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而悲哀,她輕輕一嘆,轉過身,明亮的眼眸隱隱閃現銀紫色的光芒。
身後,秋風蕭瑟,黃葉滿地。命運的長線,順着官道伸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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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後,明燁國的大祭司們通過多方收集、整合資料,終於在瑟月蘭世界最權威的史書上,爲這次驚天動地的神魔大戰記下了一筆:
嵩華一十三年秋,帝爲預言師禁,嫣城王公盡伏。預言師者,黑暗使者之首也。拂袖遮陽,天地爲掩;伏於嫣城,意在帝都。
九月十五,黑暗使者齊聚。活動封印禁嫣城,帝召城民於宮下。預言師現,扼帝喉。帝崩,腥風起,神魔齊現。神者,五聖女也;魔者,暗精靈也。屠城令下,舉城哀號,天地爲動。……
戮民方酣,公子出,神勇若神明。公子者,興國宮洛公長子瀟風也。率軍護民,揮劍血戰,凡遇者,皆爲齏粉。……午過,天使軍至,戰神躬馭,大破精靈,戰事暫緩。……大戰終日,屠城將盡,流血漂櫓,溪河爲赤。公子護民至東泰門下,出結界,計人數,不及六千……嘆曰:嫣城盛極,人口何止百萬!今神魔一戰,嫣城爲亡,西風爲赤!
……玄陽將潰,然局勢驟轉。黑煙起,魔王至,滅天使,戰女神,雖神亦不敵。暮落城陷,金光撼天,封印爲破。聖女敗,不知所終;殘民遁,公子爲擒。精靈立,嫣城亡,史稱嫣城之戰。
——《瑟月蘭通史(卷二十一)•帝都賦•嫣城志》
【第二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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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有點多,“有話說”裡面放不下,就放在這裡好了。。。)
今天算是把第二卷全部上傳啦~
第一卷主要是交代一下整個故事的環境和背景,交代了琳的過去的經歷,寫了五聖女和黑暗使者初次交鋒,人物的活動範圍基本集中在銀月島和月靈部落,嚴格說來還算不上是“入塵喧”(我可以說有朋友看了第一卷後,跑來問我故事裡究竟有沒有人類麼……)。
要說“入塵喧”,第二卷纔算是真正入世了。這一卷的故事雖然集中發生在明燁國首都“嫣城”這一個城市(如果你們看到了我畫的地圖,就會發現明燁國只佔瑟月蘭大陸土地的八分之一),但是對人物的性格和命運走向都有很大影響。至此故事中的重要人物已經基本出場,五聖女(特別是秋和琳)和黑暗使者自然不必再說,人類中的宮洛瀟風啦,慕宇沁燁啦,青嵐啦,綺雲啦,小太子啦,還有其中提到的帝劍閣、碧劍閣、皇家武士什麼的,都將在第三卷中發揮很大的作用。可見第二卷埋下的坑相當多,也就是說,嫣城之戰的影響非常深遠,以後的故事裡會常常提到嫣城之戰,只是第一卷裡的坑第二卷基本沒填,所以會有沒看過第三卷的朋友覺得,第二卷好像很不重要啊……其實不是的,因爲第一卷和第二卷留下的坑,基本都是由第三捲來填的,所以第三卷的故事相當複雜,字數比第一卷和第二卷加起來還要多很多。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第一卷和第二卷就跟第三卷的前傳似的(= =這也是我近來才發現的問題)。
第三卷的故事其實已經寫了大半了(好像是從高一就開始寫的吧),我原以爲,等我慢慢把第一卷和第二卷的故事上傳完,第三卷大概也能寫完了,結果事實告訴我,我高估了第三卷的進展速度和我的清閒程度(= =)。現在第二卷傳完了,第三卷卻不能跟着上傳了,因爲第三卷還有很多地方沒定下來(包括第三卷前面的故事),而且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老是去寫小說(工科女傷不起啊。。。),所以現在只能就此完本了(T_T)。第三卷的故事以後再說吧,如果我以後有時間了,寫的差不多了,我可能會重新開一本來上傳……但不是現在。所以朋友們,多謝支持,以後再見咯~
PS:就如我在《來自童年的故事》中提到的,我以我的小說爲背景寫了好幾首歌詞,現在數來該有十多首了,其中大多是寫某個人物的,也有兩首比較綜合的,只是歌詞的大部分內容都和第三卷有關(因爲第三卷實在是比較主要的部分),不容易看懂,所以一直沒有放上來。明天我大概會把比較綜合的一首或兩首歌詞放上來,比較不容易理解的地方會有註釋(比如說地名之類),如果大家有興趣,明天還可以來看一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