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勾引了我,就要勇於負責。 ”
桐兒渾身一顫,誰勾引他了?怎麼他說得那麼難聽呢,她可是什麼都沒做,只不過偷親了他一次罷了,還爲那偷親付出了那麼慘痛的代價。
桐兒不會隱藏情緒,所以眼裡的委屈和控訴也是被他一眼看穿。
輕‘嘶’了一聲,伸手手指輕輕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瞪着眼睛低頭看她:“還敢不承認了?誰偷親我了?誰每天用那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了?誰每天用那糯而溫柔的嗓音‘叔叔、叔叔’的叫了?誰在眼前光着身子來着……”說着說着隱的眼睛就熱了起來,他也從未對一個女子有過這樣衝動的感覺,就偏她,讓他幾日難免。
桐兒狠嚥了一口口水,驚訝的盯着他。
他的這些控訴,多麼的無恥啊!但偏偏她這個時候一句話都不能反駁,心跳還完全不受控制的跳個不停,一時間突然來了太多的驚喜和意外,彷彿還只是一個恍然的夢。
“你真的……”桐兒有些心虛的擡頭望着眼前的男人,還是不太敢置信的問他,“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嗎?”這可是她一輩子都不敢想的奢望,她一直都只是想偷偷的喜歡他,沒想要任何結果。
隱眯了眯眼,她就那麼沒有真實感?
大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再次低頭逼近她的臉蛋兒,在曖昧昏黃的燈光下對視着她的眼睛淡淡的‘嗯’聲道:“我從不開玩笑。”說罷還給了她一個微笑,“怎麼,不敢?”
這笑,總是有些危險的。
桐兒吞嚥着口水搖頭:“不是,可我們的關係……我不敢告訴爸爸媽媽……”
“誰讓你說了?”隱挑眉。
桐兒的心猛地提起,擡頭詫異的看他,不說麼?那他是要……
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喃道:“我會跪着去求他們的。”
桐兒震驚而又詫異的望着他,跪着……求?他真的願意這樣做嗎?
她眼裡的震驚和感動讓他的心沒來由的融化,他只不過一句話,她卻好像已經很滿足了。他會心疼的……
將她輕輕的擁進懷裡,低頭看着她的小腦袋,隱淡淡道:“這下知道我多喜歡你了吧?不過你要到時候看見了才能相信,所以我現在不勉強你來體會我的心,只要做我的女朋友,然後幸福的被我保護就好了,知道了嗎?”
桐兒已經被今晚的他的種種行爲弄得暈頭轉向了,此刻也只能乖乖點頭。幸福來得太突然,她卻不敢接受……她值得擁有他嗎?擡頭望着他堅硬的下巴,桐兒更用力的往他懷裡鑽去。
*
兩個人回到飯廳,又是牽着手,桐兒的臉蛋粉紅微紅,嘴巴嫣紅微腫,明眼人一看便知到是怎麼回事。
莫妮卡吹了一聲口哨,顯得特別興奮。桐兒總是弄不明白莫妮卡,難道分了手的戀人真的還能像他們這樣相處?桐兒心裡有疙瘩,但是莫妮卡似乎還完全不當回事兒。
倒是尤金面無表情,吃飯吃的特別香,看了他們一眼便沒有再擡頭了。
桐兒不敢看任何人,坐下來便低頭吃飯,當然……還喝了兩杯粉色葡萄酒,既然他都給她取了出來,不嚐嚐怎麼說得過去呢?
吃過晚飯尤金和莫妮卡便自行離開了,桐兒被隱牽着來到客廳看電視,因爲全是意大利語,他又抱着桐兒的肩,捱得那麼近的坐在一起,桐兒完全沒了心思在電視上,根本就不知道此刻放的是新聞還是電視劇或者娛樂節目,倒是耳邊不停的傳來‘merrychristmas’的歡呼……
“你喜歡去哪裡玩?”突然,隱低頭問桐兒,眼神溫暖而又低沉。
“……隨、隨便……”
“啊……隨便只有冰激凌。”
桐兒不解,隱蹙了蹙眉,摸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安靜每一次便是這樣應答我的‘隨便’。國內不是有個這樣牌子的冰激凌麼?”
桐兒這才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所以剛剛那個是冷笑話?
“哎……失敗。”見她笑的那樣勉強,他第一次刻意逗安靜以外的女孩子卻嚐到了非常的挫敗感。
“沒有沒有啦,很……好玩啊。”
隱遞來一個‘真的嗎’的質問眼神,桐兒低頭,好吧,其實真的很冷。
“那……我們明天能去逛街嗎?”知道他是想陪着自己出去,所以她立即仰着頭笑問。
“嗯,當然可以。”雖然人有點多,但是有他在,安全倒不會成問題。
“不要那些人跟着呢?”桐兒回頭望了望即便是在家裡也站得筆直會輪班輪崗的黑衣人們,雖然有他們跟着會比較有安全感,但她更想來個真正的‘二人約會’。
“恩,那就不要他們跟着便是。”隱寵溺的笑了笑,將桐兒半抱進懷裡,這個時候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就算她說要星星,他也會想辦法去天上給她摘一顆下來。
桐兒靠在他的懷裡,笑的異樣甜。
兩個人誰也沒有真正的將心思放在電視上,卻那麼安靜的坐在沙發裡,開着電視,各自沉浸在抱着彼此的美好感受裡,就這樣渡過了平安夜的十二點……也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一起過的聖誕節。
“喏,一定要吃蘋果,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一年裡平平安安。”桐兒撿起茶几上的兩個蘋果,自己一個,遞給他一個。
隱看着個。
隱看着眼前的桐兒,很多年前安靜也會這樣遞給自己蘋果,甚至連父親也不放過。他們大男人怎麼會愛好這樣的玩意兒,更何況還是西方的傳統節日,但是他們疼愛寵溺安靜,所以不管她有什麼要求他們也會答應,小小蘋果又算是什麼。
只是後來出了事,他自己一個人過了很多年,每年在意大利的時候也從不會過這節日,就連後來與安靜重逢,安靜也不再像當年那樣,像是刻意的避着,每一年聖誕節和平安夜他們兄妹甚至連面也不見……今天也是突然想要見她,倒不是日子更重要,而是想要和這丫頭安靜的處一處,沒想到她就這樣把蘋果拿了出來。
隱伸手有些遲疑的接過,桐兒已經‘咔嚓’一口啃起蘋果來,那乾脆的模樣,似乎不是蘋果而是在吃下未來一年的平安。
笑了笑,隱也吃起蘋果來,就算是爲了她的心願吧,這蘋果也得吃下去。因爲……她和安靜一樣,都是他願意無條件去寵溺的人。
擺鐘過了十二點,蘋果也吃完了,隱起身牽着桐兒準備送她回房。
明明就在同一個城堡,這樣的戀愛方式,這樣的開始,讓桐兒覺得有些怪異,就像她和他的關係,開始的這樣怪異,卻又讓她心裡歡喜。
送到門口,桐兒轉身看向隱,紅着臉問:“叔叔……我們明天早上就出門麼?”
“還叫我叔叔?”隱欺上來,將她壓在門板上,低聲壞壞的笑問。
桐兒咬着脣擡頭看他:“那……叫什麼?”習慣了‘叔叔’這個稱呼,就像小時候習慣了‘隱哥哥’的稱呼一樣,倒不是真的把他當做了叔叔。
“叫我笙。”
“笙?”這又是什麼名字?
“我的本名是羅玉笙。傑西是我的英羅是我的本姓。”其實早就該告訴她自己的本名,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她總是那樣叫他叔叔,讓他體內獸血狂升,偶爾聽着……還怪激盪的。
他告訴她他的真名……羅玉笙。
可是……有些叫不出口啊,到了嘴邊,心跳得厲害。
“阿……阿笙。”桐兒低頭,笙好像更曖昧,阿笙好像容易些。
阿笙。
羅玉笙(爲了方便,統一以後述都是真名)微微一怔,這輩子,第一次有人叫他真名能叫的這麼軟,不是父親嚴肅的稱玉笙,也不是‘羅玉笙’三個字的疏離,更不是一個‘笙’的曖昧,而是軟軟的‘阿笙’,他承認……他很喜歡。
她沒有問他爲什麼用了這麼多年的假名字,但她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秘密,不然他也不會當了這麼多年的‘隱’,隱這個字的含義她又怎麼會不懂呢?如果他願意總有一天他會告訴自己,而不是現在……
“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擡再次面向自己,低頭輕輕的吻上她的嘴巴,這一次她好像不僅會接受,好像還試圖迴應了……這小東西。他興奮的吻的更**了一些,好像對她有些控制不住……大手總是想要將她抱得更緊,甚至鑽她衣襬。
“進去。”猛的打開門,想也沒想隱就把桐兒給推進了房間,然後房門‘砰’的一聲當着自己的面給關上了,關門的人……當然是自己。
他不想對她下手的那麼早,他是那麼珍惜這個丫頭……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如果說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她倒是這輩子人生當不是女人,而是女朋友。
靠在門上自我平息了幾秒鐘,轉身毅然邁步離開,只是腳步有些匆忙,背影卻依然高大寬厚。
桐兒何嘗不是緊張的差點兒斷氣。蹲在門口,捂着狂熱的心跳和嘴巴,自我平靜。
想到他,想到再一次火辣辣的這個吻,桐兒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從前是兄妹,後來是叔侄,再到現在突然的戀人……桐兒不知道未來還有什麼變化,但是現在是幸福的,那就足矣了,她從來都不敢太過於奢求未來……只求這幸福能夠長長的,平平安安的,就像他們今晚吃下去的那兩個蘋果一樣啊。
“唉……等得我瞌睡連連,他終於捨得放你回來了?”就在桐兒捂着臉和心跳獨自平靜時,房間裡突然出了聲音,桐兒嚇了一跳,擡頭看才發現窩在沙發裡的……莫妮卡。
莫妮卡正一臉嫵媚哀怨的望着自己,似乎對她‘回來的這麼晚’深感不樂。她怎麼會在這裡?桐兒奇怪疑惑着,她不是說有約會麼?
不過,倒是感覺不到她的出現有任何的惡意,所以桐兒也沒有立即驚慌的大喊而是平靜的緩然站起來看着莫妮卡,等她率先開口說明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