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空扯着喉嚨喊道:“當兒,撐住呀!擦亮眼睛看老爹幫你報仇!”如果說不知道命運這玩意能有多弄人,眼下情況就是一個很好例子了,武當剛想出口阻止,可惜已經太遲!
“武……當?”那血影一怔,彷彿在回憶什麼事情,接着那猙獰的面孔便變得更加暴怒醜陋,“臭小子!你就是跟鋼男一起殺我弟任清狂的武當!”當日與鋼男聯手對戰的任清狂,竟是眼前惡魔的弟弟?武當不由得呆了。
“殺我親弟!撲你老母,我要你武家滅門!”如綠巨人般的血影狂暴地踩碎原本已經被搗鼓得破碎不堪的街道,直往武元空奔襲而來。
“死怪物!我這輩子最恨別人說粗口的了,撲你個街啦!”刻不容緩間,武元空飛身朝那血影迎了上去,渺小的正常人與升高三十尺的怪物之戰就此拉開了帷幕。武元空雙掌翻飛,轉眼間已重轟了那血影數掌,正是武家絕學,真武掌。
武元空的雙掌拼盡十成真力,轟得那血影頭顱也凹陷了下去。聽到自己的慘叫,血影才感受到自己已失落的痛楚感覺。屹立如天魔的血影,竟然被武元空轟得口吐白沫,淒厲慘叫,彷如從全身每個毛孔透出。
失去理智的血影,已不能支撐自己龐大的身軀,猛地倒向身後破屋,武元空這一掌,竟具如此威力?
“老爹……”武當看得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老爹你如此厲害得呀?看不出來呀!”
“嘿嘿,別以爲我平日不多動手,又愛搞笑就我閒角色呀,你老爹很厲害的!”
這邊廂的戰鬥暫且壓下,看看不遠處的武道觀仍然是一貫的寧靜祥和,可是沉寂的背後,已飄起陣陣愁雲慘淡萬里凝,依戀不散。
幼小的依依此時正躺在地上,一雙鳥兒彷彿怕她寂寞,在她四周跳來跳去。小辣椒良蕭怎瑟縮在一角,眼看那悠悠也有鳥兒相伴關懷,而自己只得孤單一人,不禁黯然。她在等,她在等一個壞透了的消息,她希望武夫人救不了悠悠!那麼她只需等半年,就可以等到心儀的鋼男!
此時室內,鋼男也在等,等師父風靈的措施。風靈黯然搖頭:“唉!我也無法治癒悠悠的斷脈絕患。”鋼男呆了,武夫人是他最後的希望了,他不敢想象半年後悠悠和兒子,他不敢再想下去!
灑脫不羈的鋼男,隨風來去,是何等的自由浪子。可是,他怕負擔,他怕害苦了別人。今天躺在他懷裡的悠悠,是他的妻子,腹中是自己的兒子,半年……還有半年!當他想到半年後的生離死別,昨天的浪子,今天哭了,破天荒的哭了!
武夫人不忍在看下去,徑直走至桌子前,揮筆疾書。難道還有什麼靈丹妙藥?
哭的暈了又暈的悠悠,但見鋼男的痛心自責,也立時忍住了淚,不想再傷他的心。
“啊?你醒了呀!”鋼男輕輕地抱着她,眼裡盡是柔情。
“傻瓜!幹嘛哭喪着臉,往日嘻皮笑臉哪裡去了?鋼男完全不像鋼男了呀!”悠悠主動相勸,鋼男心中更比刀割難受。但也只得勉強展露笑容來:“說實在,現在時勢不好,生了孩子的話也是礙手礙腳,我說什麼也是天朝最後一個最帥的嬉皮士呀,中不中?”
“不中!”武夫人風靈忽然從那書桌上站了起來,“就算肚子裡面的那個救不了, 也要把悠悠救回來!”她拿起了已經寫
好並且裝了信封的信,遞到鋼男的眼前接着道:“這封信,是悠悠最後的一個希望。”
鋼男一看,頓時就呆住了,一封上書‘情信’二字的信可救回悠悠?
看回與怪物對戰的當場,那血影掙扎了一番,終於死寂般躺在瓦礫之中。不勒個是吧,就這樣被武元空給放翻了?這也太辜負了怪物之名,三十尺高的身軀也是白長的了吧!
“想不到我這麼多章沒出手,一來料就如厲害,哈哈哈!”武元空這傻瓜在那裡一番吐氣揚眉的模樣,大抵是終於不用沉浸在那個想與夫人多圈叉,但他夫人又不待見他的形象中,樂了吧。
其實也難怪武元空心裡那麼糾結,你想想家中有妻如風靈那般風姿綽約,美麗動人而又不得同房同牀……這特麼的誰,那個丈夫能不糾結?當然,你是直不了的話,就另當別論啦,也不在此討論的範圍。
“哇!原來老爹你這麼厲害呀?這招叫啥來着?爲嘛沒教我嘞?”武當道。
“小崽子!平時看你雜七雜八的也學了不少武功啦,真動手就被人打得豬頭一樣,羞不羞家你說!”正當武元空教訓武當的時候,那廢墟中一陣沉重的隆隆聲,打斷了這對中二父子的嬉鬧。
那血影,那怪物站起來了!剛纔武元空的一掌只令血影體內真氣迅速涌向頭部,引致他大腦溢血而休克而已。
“糟糕啦!老爹快揍他!”武當還沒說完,回頭就發現武元空已經不見了蹤影,當然,他是不可能開溜的啦!不待血影上前,武元空已飛身撲了上去,剛纔一掌,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這回更不敢託大。
爲保護愛兒,武元空已不惜一切,打出蓄勢已久的十二成功力武家絕招。‘我武唯揚’是以全身內力吧四周空氣壓迫,逼出真空的掌勢。看架勢彷彿那傳說中的失傳已經很久的萬佛朝宗。
武元空這一着真武掌推出的氣勁,立時帶動四周煙塵,血影瞬間被濃煙所罩,竟然看不清那武元空襲擊而來的身影。
真武掌形成強大的內力重轟在血影的胸膛上,巨大的掌印吧血影的胸口打得凹陷下去了數寸。武元空的十二成功力又怎及血影十分之一,只見那血影暴喝一聲,武元空已被震退了出去。
然而,被武元空兩度重擊之下, 血影已怒不可遏,登時打出他腿招絕學之‘天魔解體’,武元空見血影腳一晃,巨錘般的魔影腿已打在身上,他清晰地聽到全身骨頭的嘞嘞聲。
武元空在空中已昏了過去,全身癱軟飛退,看來血影的魔影腿比棍法更要厲害數倍。
“爹!”昏迷的父親再撞向房舍的話,神仙也難救活,武當拼盡身體中最後的力量撲前將武元空接着。可這去勢也實在太強,直到背部傳來一陣陣劇痛,武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撞碎了多少堵牆,但只要還剩下一口氣,也得死護着父親。
“小子,說出鋼男所在,我可放過你父親!”武當未及反應,血影的巨爪已凌空抓落來索命!武當傷疲的身軀,被血影握在手中。出了喝破穹蒼的慘叫外,就是噼裡啪啦的骨碎聲。
此時武府中,風靈看着鋼男一副迷糊的模樣,解釋道:“世上醫仙藥聖,自清兵入關,十三王朝以來,威迫利誘,其經典瑰寶全流入宮內藥殿之中,那藥殿支持,就是悠悠唯一的希望了。”
“這位支持怎樣稱呼呢?”
鋼男奇怪道。
“鬼手御醫,癩蛤蟆。”風靈的聲音依舊好聽,只是她說出來的名字,槽點也太多了吧?必須是槽點吧?這樣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搞笑的名字真的沒問題嗎?
“那我又憑什麼可以說服他救悠悠呀?”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更加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點事,行走江湖慣了的鋼男自然必須得知道啊。
“當然就憑我心中的‘情’……”不勒個是吧?她與他又有什麼瑰麗的故事嘛?說到這裡,武夫人蒼白的面孔上透出一抹嫣紅來,看來這兩個人之間還真特麼的有點啥呀!不過,也難怪,就像風靈這種傾城的美女,身邊沒幾個排,幾個連的傾慕者纔不正常呢。
此時,武府後花園內江雲與那些三姑六婆們的四方戰局剛完,她正一邊收拾麻將,一邊心中不忿道:“死男人,整天不知道死那裡去了,害我要自己收拾!”看來這武當平日在家中確實不好過呀,也難怪他不想回家了,換做是你,你受得了?
忽然,一滴**掉落在江雲的頭上,她摸摸頭奇道:“奇怪了,上面滴了什麼下來?紅色的?菲律賓火山灰咩?酸雨?”
不,都不是!那是血!武當整個身子被一股巨大的不可思議的力量 拋飛如炮彈般撞碎了江雲那張石頭製作的麻將臺!
房外轟隆一聲,打破了祥和的氣氛,一股寒意自背脊直透鋼男的頂門。
“鋼男,還有這裡的所有人,全都要死!剛殺掉過百老幼,殺意正濃!來,讓我把你們全殺了吧!殺,殺,殺!”堅硬的花崗岩圍牆,被那血影轟作塵煙,塵土飛揚中只見他手持着如爛泥般昏死的武元空走入,那武元空已不知死是活了。
鋼男聞言,即時從房中衝了出來,但見眼前的異物也不禁呆住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爲你一己私慾,濫殺百餘無辜,畜生!”鋼男怒了,“我人頭在此,來戰個痛快吧!”語音未了,鋼男已殺近那血影面前。一輕功冠絕武林的血影也不禁一呆。
此時自然容不得血影多想,他本能地揮出一拳,但怎會擊中疾風閃電般的鋼男呢?激憤中鋼男也不失冷靜,他引開血影,一腳以踹中他緊抓武元空的右手來。鋼鉗般的鐵爪一鬆,武元空如敗葉般墮落下地,全然沒有一絲絲的掙扎,看來是被打得完全暈死過去了。
丈夫和兒子還有徒兒性命危在旦夕之際。武夫人仍能保持一臉冷漠,正在冷冷地盤算着什麼。
反觀鋼男,面對眼前龐大的變態狂魔,他咬牙切齒,熱血沸騰,欲把他殺之而後快,鋼男一充滿了義憤填膺的怒火!
面對火爆的鋼男,血影一籌莫展,一晃眼,雷打般的勁腿又重重地轟在他眉心,獨眼也差點兒被踢得奪眶而出,鋼男,好大的膽兒!鋼男踢中血影那招驚濤裂岸要旨在於功力棉長,從而產生強大推力。鋼男目的是把血影轟出武道觀,避免傷及悠悠等人。
瞭然於胸的‘赤壁腿法’鋼男發揮出十三成功力,果然把那血影給踹飛出武道觀外。
“踢爆你個撲街含家產!”鋼男也沒有十足信心,只憑一股怒火,迅速的輕功,希望以快取勝。正當鋼男沾沾自喜之際,忽然腳下準頭驟然失去,鋼男驚覺不妙。可惜驚覺已經太遲了,鋼男左邊身軀已被轟得凹了下去,一顆小心肝兒如從口腔跌了出來,好痛啊!特麼的痛死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