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槍卻怕誤傷而不敢扣動扳機。而“哈士奇”只是虛晃了一下,當馬一退它隨即一瘸一拐地鑽入草叢!我衝過去,扒了扒草稈已不見蹤影,只留下斑斑血跡。 “裝死!好狡猾的傢伙。”碧姬驚歎。 “它是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她愣住了,突然叫了聲“狼!”頓時臉色蒼白額頭冒汗,眼一黑身子一軟從馬上跌下! 好在我就在她身旁,慌忙一伸手臂接住她!她已昏厥! “碧姬,碧姬!”我呼喚着把她放到草地上,使勁掐人中總算將她掐醒。“快回去吧。”我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假如那瘸狼回去召喚一批狼羣來就悲劇了。她渾身癱軟已無力再騎馬,我只得把她抱到馬背上和她同騎一匹馬,而牽着另一匹。 她倒在我懷裡兩臂緊緊箍住我,嘴裡喃喃着:“好可怕,鴿子……”她對我的稱呼也一步步過渡到“鴿子”,同羅曼和林敏一樣。 回到蒙古包她仍在流虛汗。“不粘鍋”在城裡,我想找一點鎮定片都找不到,只能讓她躺着休養。牧民說這一帶確有雪狼,有時夜裡會溜進羊圈偷羊。 “雪狼?”碧姬眼睛一亮,“我今天碰到的是雪狼?倒挺浪漫的囉。”她似乎來了些精神。 然而半夜裡我正熟睡她咚咚敲門闖進來:“鴿子,鴿子,狼……狼!” “哪裡?” “你聽。” 我一聽:“沒什麼呀。” “仔細聽。” 我披衣聽了一會兒,隱隱的狼嚎從遠方傳來:“遠着呢,可能在雪山上。” “可是它來了怎麼辦?”她瑟瑟發抖。 “它來是衝着羊去的,到時狗一叫牧民就會拿槍去打它。” “假如它摸到帳篷裡來咋辦?”她仍不安。 我想那有什麼辦法,只好安慰她:“萬一它跑到你帳篷裡去了你就叫,我來救你。” “不成,你睡得很死。”她眼巴巴看着我,“鴿子,我要睡你這兒。” 我一驚,想了想無奈地表示:“你睡我的牀吧,我打個地鋪睡門口做你的門神。” “謝謝你,鴿子。”她親了一口我的臉,然後鑽入我的被單。 哎,女人終究是女人,現代女性無論在職場上情場上乃至日常生活中多麼強悍,一旦遭遇原始的本能的驚嚇立馬露出柔弱的天性,需要呵護需要嬌寵。這是她們的弱點,可愛而美麗的弱點。 而這晚我比上一晚經受更大的煎熬,金髮嫩模啊,叫我如何hold住?我背對着牀緊閉眼睛,只當帳篷內沒人,但她身上的香味散發過來,擾亂我難以入眠。 次日早上她從安睡中慵懶地醒來,我卻黑眼圈,不禁數落她:“你害怕遠處的狼,難道不怕門口這匹狼?我畢竟是成年男人呀,萬一hold不住把你欺負了咋辦?” 她咯咯直笑:“你敢嗎?我瞧你挺老實的嘛。再說你真要欺負我我也不會拒絕的囉。” “你說的不像話。”我斥責她,“我是有婦之夫,可不能犯錯誤。你好好想一想,這個地方不光生活條件惡劣,而且危險四伏,難道你夜夜睡在我的帳篷裡?還是回去吧。” “不!”她斷然表示,“再艱苦再危險哪怕被狼吃掉我也要跟着你!” “爲什麼?” “因爲我熱愛你的音樂!”她響亮地回答。 我一下子被擊潰了,無比感動,終於表示:“好吧,我接受你這個學生,或者說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