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們又同意大利、摩洛哥展團洽談了廣告合作意向。法國團對我們格外友好,晚上讓我們從普通艙搬到他們多出來的一間貴賓艙去住,同時邀請我們參加他們和意、摩三方在一艘價值三億的大型摩洛哥遊艇上聯合舉辦的狂歡派對。美酒、豔舞,燈紅影綠紙醉金迷。尤其一豪車品牌的中國區CEO,肥得一個人坐三把椅子,卻摟着兩個骨感的中國模特跳舞,猶如大象摟倆長頸鹿。我不由想起在豹爺別墅和煤老闆單元樓的那兩個糜爛之夜,假如我呆下去,那香風肉影一撲過來豈不再糜爛一夜?我向極富藝術氣質的“拿破崙”借了一把吉它,默默逃出遊艇上了沙灘。 這是個分外晴朗的月圓之夜,海天澄澈而一色。沙灘上幾乎空無一人,而碼頭成百的遊艇皆燈火輝煌,荷爾蒙的狂歡之節。傳說“饕餮”是一種永遠吃不飽的怪獸,太形象了,男人們對美女的欲求也是貪婪無厭永不滿足的。唉,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由他們去吧,我獨自坐在一塊礁石上面對大海彈奏。 “Hi——,記者先生,是你嗎?”我正沉醉於旋律忽聽一聲英語的呼喊,擡頭一瞧原來是碧姬。 “你怎麼出來了,不跟他們跳舞嗎?”我問道。 “太不堪入目了,我又不是夜店女郎,幹嘛陪客?——你不是也出來了嗎,藍記者?” “我受不了那種場合的刺激,想清靜一下。” “所以你來這兒一個人彈吉它,你彈給誰聽呢?”她笑問。 “彈給月亮,彈給大海。” “哇,你真是一個詩人。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昨天還沒請教完哩。” 我說我彈曲子給你聽吧。我彈奏自己近兩三年來的作品,並翻成英語唱出來:《稻草人》、《白天的月亮》、《念力》、《月色如水思念如魚》、《感謝》、《太陽雨》、《一半綠一半紅》、《化了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