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九七大漠蒼鷹

月滿霜河(原江天漠漠) / 九七、/看書閣

薛蘅知道到了千鈞一髮的生死關頭,她當機立斷,抱上柔嘉的腰,將她往叢林方向遠遠拋出,舌綻春雷,“走!”同時疾撲而出。

這一瞬間,她聽到身後亂聲大作,知道抱琴正製造混亂,掩護柔嘉逃走,心中稍安。她人在空中,左臂擡起,袖箭颼颼,射向摩罕。

摩罕身側的親兵急急擁上,手持盾牌,護住摩罕。薛蘅怒喝一聲,劍氣陡然間劇增數倍,身形凌空飛掠,由盾牌上方越過,直刺摩罕咽喉!

這一劍,她凝聚了畢生功力,知道縱使無法制摩罕於死地,也能令丹軍驚慌失措,只要多拖一刻,柔嘉便能逃遠一些。

眼見劍尖距摩罕咽喉不過尺許,他仍鎮定自若,不閃不避,薛蘅心中不由冒出一種不祥的感覺。見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忽地出現在摩罕身側,電光火石間,她硬生生收住劍勢,足尖在一名丹兵頭頂點了一下,凌空後翻。

她不停倒退飛掠,青雲十二劍使到極致,才接下那“幽靈”手中幻出的一道道白芒。

“轟!”如悶雷般的聲音響起,她手中湛風劍綻裂成無數碎片,激射而出,周遭丹軍紛紛倒地,但那“幽靈”竟似能御空飛行一般,在空中輕輕一個轉折,避過所有碎芒,飄然落地。

“幽靈”緩緩地擡起頭來,暮靄下,他白得幾近透明的面容看上去十分詭異。他盯着薛蘅,森森一笑,“青雲十二劍,薛——閣——主?”

薛蘅體內真氣不停亂躥,正極力調息,忽然面色劇變,只見柔嘉已被丹軍從叢林中押了出來,她極力掙扎,卻怎掙得脫如狼似虎的丹兵?

薛蘅驚怒不已,剛一擡腳,那“幽靈”身形也同時閃動。只這一動,薛蘅便知他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只得收住了腳步。

柔嘉被押到摩罕面前,丹軍從她身上搜出那塊玉牌,奉給摩罕。摩罕看過,縱聲長笑。

笑罷,他又看了一眼薛蘅,向那“幽靈”問道:“羽蒼兄,這位就是天清閣薛閣主?”

羽蒼!

薛蘅面色一白。

司詹收集回來的信息中,對“雲海十二鷹”中的十一位皆有詳細的描述,唯獨對其中排行第六的羽蒼只有簡短的評價:據傳此人盡得雲海老人真傳,武功最爲高強,但無人見識過,只知其醉心武功,常年閉關,鮮少出現,若遇之,避爲上。

羽蒼如幽靈般的眼神盯着薛蘅,似要將她的五臟六腑看透。他陰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正想往孤山拜會閣主,不料在此偶遇,倒省了我一番功夫。”

摩罕沒想到今天行軍途中竟能有這等意外之喜,心懷大暢,哈哈笑道:“久聞薛閣主大名,不如也和公主殿下一同到我軍作客吧。我王若是知道公主和薛閣主到來,定會倒履相迎的。”

柔嘉悲呼道:“薛先生快走!不要管我!”呼罷,她牙關一張,便欲咬舌自盡。

羽蒼卻比她的動作更快,伸指一彈,點中她面部穴道。她半張着嘴,“啊啊”地望着薛蘅,兩行珠淚絕望地流下。

薛蘅一顆心沉到了谷底,自己頂多與羽蒼打成平手,還有數千丹兵虎視眈眈,自己脫身都難於登天,又如何救出柔嘉和這些難民?

羽蒼面上泛起得意的笑容,走到摩罕身邊,低聲道:“這兩人,王必有大用,不能走漏風聲。”

摩罕點頭道:“將這些殷人通通殺了!”

丹兵齊聲應喝,操刀向前,一陣砍殺,便有數十位難民倒在血泊之中。薛蘅聽到慘呼聲,呆了一呆,急喝道:“慢着!”

摩罕舉起右手,止住丹兵的屠殺,微笑道:“薛閣主有何見教?”

薛蘅知今日已無善了,昂起頭來,直視着摩罕,道:“不知左忽喇王可知道,當今世上,只有我薛蘅一人能默出《寰宇志》。”

摩罕一聽,登時心動。他沉吟片刻,點頭道:“好,今日就給薛閣主一個面子,這些人不殺,但也不能放,將他們一起押回去!”

“是!”丹兵應了,上前驅趕那些難民。難民們不敢反抗,聚在一起,低泣着往前走。

摩罕笑道:“薛閣主,請吧。”

薛蘅長嘆一聲,拋下手中斷劍。羽蒼閃身上前,連拂她數處穴道和經脈,她內力盡失,羽蒼又順手將她的袖箭給卸了下來。

幾名丹兵擁上來,將她和柔嘉捆了個結結實實。

摩罕大笑道:“走!王在等着我們!”

被押上馬匹之時,薛蘅目光迅速在難民之中掃了一眼,未見抱琴的身影,心中稍覺安穩,只盼她已趁亂逃走,及時通知平王。

天色很快便黑了下來,薛蘅根據星辰方位,發現丹軍正向燕雲關方向移動,不禁十分訥悶:丹王不是正在金野與平王激戰嗎?怎麼到了燕雲關?

燕雲關。

斜陽近暮,晚霞將西面的半邊天空染成了血一般的顏色。

北面曠野,丹軍正流水似地集結,謝朗觀察了整整一個下午,轉身時目光掠過西面天空的晚霞,想起薛蘅,雙眸一黯。他怔然片刻,強行壓下滿腹相思,急步往箭樓下走。

走進設在靖邊樓內的兵部分司,平王與陸元貞、裴無忌等人正在說話,見他進來,問道:“如何?”

“還未見到丹王的九旄白毛大纛,不過從他們集結的跡象來看,應當有十萬之衆。”謝朗握起茶壺,“咕咚”灌下幾口水。

陸元貞沉吟道:“葉捷軍被拖在岷山,摩罕還在赤水原,如果丹軍在這處有十萬人馬,應當是丹王的主力。”

“會不會是庫莫奚、鐵勒、赫蘭族的聯軍?”徐烈問道。

陸元貞搖了搖頭,“不大可能。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此次丹國是因爲去冬今春的雪災,草場枯萎,牲畜大量死亡,國內各派矛盾激化,這才脅迫了三族一同南侵。丹王一爲奪糧,二爲轉移族內矛盾,順便清洗反對他的人。丹王此人疑心極重,三族的軍隊被他分散開來,而三族的領軍者則被他以各種藉口留在身邊,其實就是充當人質。否則三族加起來也有八萬之衆,若讓他們聯合起來,陣前反水,丹王就會腹背受敵。”

平王道:“那如果現在他們真的在關外集結了十萬人馬,是不是就可以推定,丹王果真中計,開始將分散的騎兵集結起來,主攻燕雲關?”

陸元貞嘆道:“但願如此,現在就等丹王露面了。若再讓丹軍象前段時間那樣流動作戰、各個擊破,充分發揮他們騎兵的特長,咱們可真有點吃不消。咱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只有將丹軍主力拖上一段時間,咱們才能順利地撤走百姓、堅壁清野,切斷他們糧草的來源,再爭取分化庫莫奚、鐵勒和赫蘭人。”

平王默默地點頭。

丹軍此回輕騎南下,分成多支縱隊,殺到何處便搶到何處。這般作戰,就地供給,不需要全靠國內支援糧草,也不需要帶大型的輜重,作戰十分靈活。殷軍不知敵軍主力究竟在何處,疲於奔命,一時間十分被動。

平王甫抵北境,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幸陸元貞及時察覺到己方被對方的戰術牽着鼻子走。他動用兩年前在丹國佈下的最重要的一名“死間”,讓丹王以爲平王已放棄了燕雲關以北,殷軍已將十府糧草轉移至燕雲關,平王要在此處嚴防死守,只要能拿下燕雲關,鐵騎攻到涑陽只怕也不成問題,這才誘得丹王將分散的騎兵集結起來,圍攻燕雲關。

平王望向謝朗,道:“小謝,只要丹王一露面,我與裴將軍便要離開。燕雲關能不能守住,全看你的了。”

謝朗想起丹軍所過之處,屋廬焚燬、城郭丘墟的慘象,怒火上涌,冷聲道:“丹王不來便罷。若來了,我便要教他有來無回!”

平王道:“要不要再撥一萬人給你?”

謝朗考慮了一番,搖頭道:“不用,兩萬就夠了,再多的話糧草就是大問題。再說能否圍殲葉捷軍是我方由被動轉爲主動的關鍵,你們得以數倍的兵力一舉得勝、速戰速決。”

平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相視一笑,萬事心照,再無多話。

再商議了一回軍情,親兵進來稟告,晚飯已經備好。衆人笑着並肩往外走,平王忽然想起一事,轉身從自己的鎧甲上取下一樣東西,正是當初薛季蘭送給謝朗,又由謝朗轉送給他的麒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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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麒麟片遞給謝朗,“小謝,你守燕雲關,定是一場血戰。這麒麟片,鑲在護心鏡裡吧。”

謝朗一怔,慢慢地從他手中取過麒麟片。

這夜月光如水、銀光遍地,謝朗站在燕雲關箭樓上的城牆後,看着一丸冷月,聽着戰馬嘶鳴,將麒麟片握在手心,不停地輕柔摩挲。

八男兒事長征一零七比肩三六風塵出奇俠九三苦無靈藥治相思七五嶙峋突兀是人心六一相逢猶恐在夢中七一彌天錯二一雲海之鷹七二抽絲剝繭二六春風入夜來四九江天漠漠四七梧桐望月映幽窗十三竹廬驚夢一零八陣列七星一百棄關七五嶙峋突兀是人心八九誰無痼疾難相笑二三輕嗔薄怒療羽翼六振衣起五蘭浦慧心五九闖宮一零四世上已無陸元貞二五垂髫梳罷靈犀通十一雲深不知處四八墨香猶在人杳然九九雲中幼雀終振翅四九江天漠漠三三紫鳳初鳴一零八陣列七星三九書中自有寰宇志四九江天漠漠三五忽從海外有妖風六五十年傷疤已成癰十四星野歸途二七佳人世外改妝時四五靜女九一狂風吹沙始見金七七甦醒二一雲海之鷹二八展翅七少年心事當拿雲四五靜女六五十年傷疤已成癰三四俠骨英風誰敵手一零七比肩八二心似指南石十六鎖龍堆一零六駿馬星馳始見君二二鎩羽十四星野歸途四十纔會相思便害相思七少年心事當拿雲九一狂風吹沙始見金二相見難歡二八展翅一百棄關七四十招九六九十舊事如天遠五八驚見雲中字九一狂風吹沙始見金二十遇險九四蚌傷成珠九二幸有心事難成灰七一彌天錯七十風雪盤山有故人三九書中自有寰宇志八三謠諑一零五絕地九三苦無靈藥治相思九六八二心似指南石三九書中自有寰宇志十君心只在凌煙閣八四羅網七少年心事當拿雲三六風塵出奇俠六八碧血無言四十纔會相思便害相思六振衣起九九雲中幼雀終振翅七六一寸相思一寸灰八八從來疑心生嫌隙八十衷情四四秘谷五十多情卻被無情惱四四秘谷番外兩則十八信任九十舊事如天遠九二幸有心事難成灰九一狂風吹沙始見金二二鎩羽一零五絕地十四星野歸途二五垂髫梳罷靈犀通八七總有烏雲翳明月一零七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