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七一章 夜遁

(二合一。謝:moshaocong、神奇的金甲蟲、滄寒尋寶、bobby75222等兄弟的票。)

太陽緩緩升起,秋陽溫煦,升起的那一刻便將深秋清晨的清冷緩緩驅散。隨之一起驅散的還有籠罩在河口蘆葦溼地之上的白色霧靄。當霧靄緩緩散去,露出清明的大千世界時,站在高處的王源和手下衆人看到了西邊蘆葦蕩對面密密麻麻涌來的叛軍兵馬。

約莫一萬多叛軍正大張旗鼓的衝進大寨前方的空地上,嘈雜喧鬧之聲不絕於耳,他們應該是要發動進攻了。

“大帥,卑職即刻命弓箭手埋伏就位。”趙青在王源身邊拱手道。

“不必了。”王源擺手道。

趙青和周圍衆人都愣住了。

“不必設伏了,因爲毫無必要。”王源道。

“可是大帥,難道容他們直接衝過來麼?”趙青忙道。

王源搖頭道:“他們並不會直接衝鋒。對方五六萬大軍,要衝鋒可不止這麼點兵馬。他們只派出了一萬多兵馬,這顯然並非強攻之態。因爲他們應該明白,一萬多人是衝不過來的,昨天他們已經試過了。”

“可是……大帥怎知他們不會大着膽子衝過來?萬一他們強衝又如何?”趙青很想搞明白到底大帥是怎麼想的。

“趙青,你們給我學着點。領軍打仗需要活用兵法。那眼下的情形來看,那日他們以爲我們玩了空城計,所以大膽衝鋒,結果死傷慘重。所以今日他們一定以爲我們在蘆葦蕩中設伏了,豈料今日我們卻給他們來個真正的空城計。這叫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兵不厭詐。如果你們是叛軍,吃了幾次虧之後,你們還敢貿然衝鋒麼?人同此心事同此理,倒也不難理解。”王源微笑道。

衆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不管結果如何,大帥這腦子裡的彎彎繞確實教人難以琢磨。易地而處,若是自己是對手的話,在損失慘重之後還怎肯以少量兵馬衝鋒?豈非是自找不自在?

“奇怪,他們手裡拿着的是什麼兵刃?好像是長杆綁着鋼刀,這是要做什麼?”公孫蘭眼光銳利,她看到了蘆葦蕩對面的敵軍手中拿着的奇怪兵刃。

衆人忙眯眼細看,發現果真如此。這些士兵手中握着長杆,木杆前方綁着刀劍彎刀等兵刃,奇怪的很。

“哈哈哈,瞧見沒?他們並沒有打算衝鋒,因爲他們不敢。他們想用的是最笨的辦法。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木杆綁着刀劍彎刀是用來切割蘆葦的。他們這是要將面前這片蘆葦蕩全部給割了。”王源忽然大笑起來。

衆人將信將疑,但對面的叛軍士兵的行動很快便證明了王源的猜測是正確的,數千名士兵排成數百步的橫排開始下到蘆葦蕩中,手中的長杆在前方揮動,將成片的蘆葦割斷。用來砍殺敵人的兵器成了收割的鐮刀,數千人一起行動,很快大片的蘆葦便被砍倒,露出大片的水面來。與此同時,另外數千士兵開始在附近挖土搬石在幾條小徑旁邊拓寬道路。另外數千人手持弓箭在旁護衛。

“這……這些傢伙都是什麼腦子?哪有用這麼笨的辦法的?”譚平嗤笑道。

“這辦法雖然笨,但笨辦法未必不是好辦法。能用這種辦法,則說明這新來的領軍主帥是個有耐心不冒進之人。這種人最難對付,他不惜用最笨的法子推進,足見他心態平穩胸有成竹。”王源微微點頭道。

“確實如此,他的兵馬佔據如此巨大的人數優勢,卻還是選擇這般穩妥的辦法,確實穩的有些可怕。”公孫蘭道。

王源微笑道:“但他們這般推進定然緩慢,這也給了我們大量時間準備。諸位,我們也不必全部在這裡瞧熱鬧,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吧,這裡我率兩千弓箭手監視防守便可。空城計可不是完全空城,我也要時不時的給他們弄些麻煩才成。”

衆人齊聲應諾,各自回身按照王源所安排的計劃行事。王源也不敢掉以輕心,嚴密監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防止對方忽然腦袋開竅直接衝過來。雖然自己說什麼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兵不厭詐之類的話,但保不齊碰到個爽直的傢伙,什麼都不管的往前衝,卻恰恰破了自己這滿腦子的彎彎繞。

“二郎,你這金蟬脫殼之計能成麼?”留在王源身邊的公孫蘭忍不住問道。

王源攤手道:“表姐既問,我也只能實話實說。我並無十足把握,但只盡人事便可,成敗交給老天便是。”

公孫蘭笑道:“說的也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便是。不知道我可以幫你什麼麼?”

王源笑道:“若是表姐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去幫着扎幾個草人便是。晚上可是要用到的。”

公孫蘭點頭道:“好,我去扎兩個,一個你一個我。”

……

蘆葦蕩對面,常元圖忠實的執行着嚴莊的命令。他手下的一萬五千兵馬盡數劃身爲割草工,躍入冰冷的蘆葦蕩中揮舞長杆割斷蘆葦。擦擦擦,擦擦擦,長杆揮過,一人高的蘆葦紛紛倒下,露出大片的水面。常元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幾千人並排割蘆葦的情形,還別說,場面還相當的壯觀。

另外數千人則在旁取土填充擴充道路,幾千人來往搬運土塊的情景也是壯觀的很,而且也頗有成效。本來中間的幾條蘆葦蕩之間的小道只有數尺寬,但很快便被拓寬爲數丈寬,而且不斷的往前延伸。

開始小半個時辰內,進度很是順利。蘆葦蕩被橫掃了一大片,推進了百步的距離。若是照這個進度,推進到對面裡許之外的距離可在午前便可完成。然而這顯然是想當然,隨着時間的推移,浸泡在齊腰深的冷水和污泥中的人肉割草機們越來越疲勞。蘆葦蕩一年又一年的繁榮枯敗,每一年腐敗的葦草都掉落水中和水中常年生長的水草一起腐爛。這讓蘆葦蕩中的污泥既惡臭難聞又糾纏難行。數

千士兵每推進一步都很艱難。事實上不是割蘆葦多麼吃力,吃力的反倒是往前移動的那一步步。

水底冒出的腐敗的臭味聞久了會薰的人頭暈眼花,很多士兵承受不住這種惡臭氣味栽倒在污泥裡。更多的人則是在淤泥亂草的糾纏下筋疲力盡。

而且,讓人煩惱的還不僅僅是這些,士兵們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蘆葦蕩中敵兵弓箭手。那些纔是最致命的威脅。特別是隨着往前推進的距離越來越遠,兩百步外便已經到了對方的伏擊區域,士兵們更加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們既要擔心蘆葦蕩中暗箭,又要和淤泥惡臭作鬥爭,精神和體力上的雙重壓力讓人幾乎崩潰,他們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緩慢,推進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嚴莊對這樣緩慢的推進速度當然是不滿意的,但他也知道快不起來。好在河面上並無渡船往來,看上去對方已經停止了渡河,也就是說在對面的那些人已經插翅難逃,倒也不用太着急。他也並不希望操之過急而造成大量的傷亡,自己手頭這五萬兵馬還是很寶貴的,嚴莊並不想輕易的葬送掉他們。

巳時末,大片的蘆葦蕩被掃蕩一空,已經推進了近四百步的距離。但是讓人奇怪的是,蘆葦蕩中的唐軍弓箭手並沒有射出一隻箭來騷擾。這讓嚴莊甚是有些疑惑。正在他懷疑蘆葦蕩中是否真的有弓箭手埋伏的時候,像是要證明他的懷疑是不正確的一般,南邊的割葦隊遭受了一輪強大箭雨的襲擊。從南邊的蘆葦蕩中射出大量的箭支,頃刻間將近百士兵射殺在泥水之中。

叛軍弓箭手立刻還以顏色,在新鋪就的道路上用強弓向蘆葦蕩中射箭,將對方的弓箭手壓制的啞了火。這一次襲擊之後,嚴莊再也沒有對蘆葦蕩中是否有伏兵存有懷疑了。而且通過這次襲擊,嚴莊找到了一個清除對方伏兵威脅,加快割葦鋪路進度的另外一個笨辦法。那就是以三千弓箭手沿着鋪好的十幾丈寬的泥土道路前進,朝着兩側的蘆葦蕩進行地毯式的射擊。以這種地毯式的射擊方式清除前方蘆葦蕩中的威脅,這樣士兵們便可不必擔心蘆葦蕩中的弓箭手,只需一心一意的往前推進便可。

這種辦法雖然浪費大量的箭支,但那不算什麼。關鍵是進度加快了不少。嚴莊又投入了三千生力軍加入割葦大軍,替換那些泥猴般毫無氣力的士兵,將進度飛快的往前推進。到了下午未時末,裡許長的蘆葦蕩已經被堅忍不拔的割葦大軍推進到了最後的兩百步。方圓數裡的蘆葦蕩被活生生的破開了一條寬達五百步的巨大通道。一大片黃綠色的蘆葦地中間空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水面,就像是被人用剃刀在滿頭秀髮之人的頭頂硬生生的剃光了一條頭髮露出白花花的頭皮一般,這情景看上去甚是奇怪。

直到推進到了最後兩百步,嚴莊才明白蘆葦蕩中再無伏擊的弓箭手了。因爲這兩百步的距離根本藏不了人。但嚴莊並不認爲自己是中了空城計,他只是認爲對方被自己地毯式的弓箭襲擊壓迫的不得不退出了蘆葦蕩中。

按部就班的完成了最後的兩百步的推進之後,數千叛軍士兵終於踏上了對面的草坡。本來他們以爲迎接的是一場激烈的廝殺,嚴莊已經命令數萬兵士快速的衝鋒支援而來。然而當他們站在草坡之上時,卻發現眼前一個人都沒有,四下裡空野寂寂,渺無人聲。

嚴莊甚是奇怪,一個時辰之前,還看到唐軍晃動的身影,怎麼轉眼間就一個人影也不見。不過嚴莊倒也並不着急,因爲對方其實無路可逃,他們插翅難飛。

數萬兵馬在方圓數裡的沙土山包和周圍的平地之中一頓搜尋,終於在東邊的大片蘆葦蕩邊緣找到了唐軍撤離的痕跡。東邊蘆葦蕩的邊緣處腳印雜沓,蘆葦東倒西歪,水面還翻着泡沫和惡臭。仔細的觀察可以看出一條條明顯是被人馬踩踏過的痕跡,很明顯唐軍慌不擇路,鑽進東面的大片蘆葦蕩中去了。

嚴莊眉頭緊鎖,望着眼前夕陽下的一望無際的蘆葦蕩沉默不語。風中傳來蘆葦蕩中戰馬的灰灰鳴叫之聲,種種跡象表明,唐軍兵馬就在蘆葦蕩中。

常元圖湊上來道:“嚴大帥,這可如何是好?這幫唐軍鑽進蘆葦蕩中去了。”

嚴莊微笑道:“這難道不好麼?這片蘆葦蕩方圓七八里,唐軍要想蘆葦蕩中涉水逃出怕是難上加難吧。咱們派兵將四周圍得嚴嚴實實的,讓他們就呆在蘆葦蕩中,只消一夜功夫,他們便全部泡成了水耗子,你說好不好?”

常元圖大喜道:“對啊,他們這是自找絕路啊。前面蘆葦蕩中間倒是有片乾燥之地,他們除了在那裡停留之外便只能泡在水裡啊。他們若是留在那裡,便會被圍困餓死。要是涉水逃走,卻又無法逃脫。想和我們拼命,卻又打不過我們。嘿嘿,似乎除了投降他們別無他策了。困個數日他們只能投降了。”

嚴莊微笑點頭道:“正是如此。咱們也不用着急,就在這裡瞧好戲。看他們怎麼辦。錢將軍、孫將軍。你二人各率一萬兵馬迅速趕往蘆葦蕩東北兩處。無需進攻,只需看守蘆葦蕩外圍,保持互相協助便可。若唐軍試圖突圍,你們便死死纏住他們,本帥的大隊兵馬會趕去救援的。若是對岸有船隻接應,你們便用火箭射擊,逼迫船隻不得靠岸。”

“遵命!”兩位將軍齊齊應諾,即刻各帶一萬兵馬從大寨外圍繞後包圍而去。

……

天光盡去,夜幕降臨。天黑之後,四周漆黑如墨,空氣中寒氣陡生。夜風吹來,已經依稀有寒冬將至的刺骨之冷。

聚義廳一側的山坡上,幾堆篝火燒的正旺。嚴莊和手下幾名將領以及常元圖等人正圍着火堆烤火。嚴莊的神態很是輕鬆,唐軍雖然遁入蘆葦蕩中,但是東西北三個方向已經被嚴密封鎖,對方插翅難逃,所以嚴莊並不擔心。他的手下兵馬都在蘆葦蕩邊嚴陣以待,對方想襲擊突圍也是不可能的。嚴莊

並不急於進攻,他只需要困住唐軍便可。

一陣冷風吹來,篝火噼噼啪啪的作響,冒起大片的火星。但即便有着篝火的溫暖,圍坐在篝火旁的衆人還是被風吹得縮緊脖子,佝僂起了身子。

“嘿嘿,晚上已經這麼冷了,唐軍在蘆葦蕩中可夠他們受的了。明日一早咱們恐怕就可以進去替他們收屍了。”常元圖嘿嘿笑道。

“是啊,九月裡的天氣可不是開玩笑的,晚上的風都這麼冷,更何況是在水裡。唐軍若是識相,便該立刻出來投降纔是。”一名將領附和道。

嚴莊微笑道:“不可小視他們。這些人頗不簡單,特別是那隻騎兵,絕對不是好對付的。一路破壺關下三城,解平原城之圍,又連勝我大燕數倍於他們的兵馬,還能小覷他們麼?我倒是對他們的領軍之人很感興趣。沒想到唐軍中有如此膽色之人,居然敢率輕騎從我大燕國各大州府之中穿行而過救援平原城。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居然做到了。差一點便讓他們渡河給跑了。”

“往哪跑?還不是被嚴元帥給堵進蘆葦蕩中了?嚴元帥一出馬,這幫傢伙都得完蛋。”另一名將軍叫道。

衆人連聲稱是,哈哈大笑不已。

衆人說笑聲中,一名站在山坡旁放哨的親衛忽然叫道:“咦?蘆葦蕩中有動靜,好像是唐軍的蹤跡。”

衆人聞言立刻起身來,簇擁着嚴莊來到山坡東側,極目朝裡許之外的東邊的大片蘆葦蕩中眺望。只見黑漆漆的蘆葦蕩中間的一片地方居然篝火熊熊火把閃爍,雖然隔得甚遠,但依舊能看到火把照耀之下很多影影綽綽的晃動身影。夜風之中似乎還傳來戰馬的嘶鳴之聲。

“這幫傢伙居然生起了火,看來是有所準備啊,知道夜晚在蘆葦蕩中不好過。”有人皺眉道。

“那片乾地方圓不過數十步,最多供一兩千人駐足,大部分的人還是要泡在水裡,有篝火又能如何?能管什麼用?”常元圖道。

嚴莊微笑道:“常太守說的對,那一小片乾地是不足以讓他們支撐住的。而且他們受不住寒冷點起了火,豈非恰好告知我們他們的方位了。本來黑漆漆的還要擔心他們夜裡搞名堂,現在卻可以高枕無憂了。”

衆將一陣鬨笑,紛紛點頭稱是。

嚴莊沉聲下令道:“傳令下去,該睡覺的睡覺,該值夜的值夜,只要不給對方以偷襲的機會便可。派人盯着那片乾地火堆之處,對方若是有所行動,咱們可一目瞭然提前防備。”

衆將齊聲應諾,各自傳令下去,派專人盯着那蘆葦蕩中的一片火堆旁的人影以作戒備。其餘的兵士們都得以安安穩穩的睡大覺,恢復這段時間行軍的疲勞。

二更時分,萬籟俱寂。除了夜風吹過蘆葦蕩的沙沙聲以及黃河滔滔流水之聲外,四野一片寂靜。包圍着蘆葦蕩的叛軍軍營的西南側的一片葦從之中,一小羣黑影悄悄的冒出了頭。他們藏身的方位很是刁鑽,竟然不在叛軍們包圍着的那大片蘆葦蕩之中,反而是在白日裡被叛軍割開一條通道的那幾片蘆葦蕩靠河的一小片蘆葦從中。這個位置,日落之前嚴莊曾命人大致的檢查過了,然而他們並沒有發現這裡居然真的藏着人。

那一小羣黑影當先上了陸地,在距離叛軍軍營數十步外伏地張望。叛軍軍營之中一片鼾聲,此處是軍營西邊,是叛軍的後營。在確定了唐軍逃入東邊的大葦蕩之中後,叛軍的營盤便針對東邊的大葦蕩而展開。東邊重兵駐紮,而西邊的後營則是後勤士兵駐紮之地。顯然作爲後勤兵馬,他們顯然不需要太謹慎。故而除了呼呼大睡的士兵們之外,營地之中只有寥寥數組巡營士兵。而且他們也顯然並不盡責,因爲他們此刻正圍在篝火旁打盹,根本就沒有人想到朝營地外的黑暗中瞧上一眼。

幾十條黑影悄悄的在營地邊緣摸了一圈後停了下來,幾條黑影相互打了打手勢,緊接着夜空中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水鳥的鳴叫聲。在水鳥鳴叫聲響起之後,不遠處的葦蕩之中,無數只蘆葦居然移動了起來,他們順着爲了渡河而開闢的水道緩緩的移動到了岸邊,然後蘆葦倒下,從蘆葦下方冒出的是一個個人頭。他們悄悄的爬上了岸,貓着腰從叛軍營地下方悄悄的走過,順着白天叛軍們拓寬的道路悄悄的朝寨門方向而去。

此時此刻,哪怕是任何一名在叛軍後營中的士兵能夠仔細的朝營地下方看幾眼,或者是他們能夠仔仔細細的辨別一下週圍除了風聲葦蕩的沙沙聲和河水湯湯聲之外的聲響,都會立刻察覺有異。然而並沒有任何一名叛軍士兵有此警惕之心。

這些人正是王源和手下的四千多士兵以及千餘名百姓。在叛軍割葦鋪路的時候,王源下令衆人也在割蘆葦。不過和叛軍的目的不同的是,大唐士兵割蘆葦不是爲了打開通道,而是爲了做僞裝。他們的僞裝很簡單,割一捆蘆葦,將蘆葦的梢部和尾部捆紮起來,中間扒開來,人鑽進去直起身子,便是一捆立在蘆葦從中的蘆葦。若不仔細查看,根本就看不出蘆葦捆中藏着人。在叛軍歡歡喜喜的攻入唐軍營地的時候,五千名士兵和百姓已經成了一捆捆的蘆葦隱藏在南邊的蘆葦蕩中了。

嚴莊雖然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率軍攻入唐軍營地之後並沒有放過周圍的小片蘆葦蕩,他命人四下搜索了一番,但他的兵馬不可能進入蘆葦蕩中細細的查看,只能大致的目測一番,故而毫無察覺。再加上他們發現了東邊蘆葦蕩中的大片進入的痕跡之後,便已經認定對方已經潛入了東邊的大蘆葦蕩中,對後方的小片蘆葦蕩再也沒有做任何的詳細清理和檢查。

而王源行事向來是儘量做到滴水不漏的,王源知道,要想讓對方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東邊的大蘆葦蕩中,自己必須要做的有模有樣。王源利用的便是那一千多名俘虜和那些無法渡河的戰馬。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雙贏第一七零章 舌戰第一零四七章 端午第六十一章 抽薪第二六六章 預言第七一六章 密奏第一二四章 隔閡第一零四七章 端午第一一九章 赴會第四十六章 首場第二十五章 詩會第六百四十章 再戰第三十七章 日常第一一二四章 被動第一零六六章 兵臨第六零三章 夜襲第六二零章 敗筆第七五五章 秘居(續)第七二八章 夢魘第七一八章 規勸第七七三章 燒殺第九五七章 長夜(三)第四三八章 嗅覺第六五七章 凌辱第九零七章 消息第一千零五章 執拗第九一六章 破局第一五八章 長夜第七九三章 遊說(上)第二零五章 多疑第二九四章 成迷第七五五章 秘居(續)第七五零章 偏安第六三一章 伏擊第二百章 折柳第一四二章 武鬥第二三四章 報復第七八四章 亂戰第一零八章 珠聯第五一零章 鉗斷第一零五五章 小城第一零三一章 欽差第一千零七章 癡狂第七六七章 發兵第七零七章 恨嫁第六百四十一章 殺器第九九四章 動員第八九九章 窺伺第六二九章 死戰第八四二章 希望第六二八章 重圍第一一二九章 心亂第一九一章 契機第一五五章 桃夭第二三五章 入甕第二二三章 灌頂第一一零五章 衝陣第七八八章 深山第九四六章 共乘第四五二章 得手第五八六章 夜巡第四六五章 決定第六八五章 三杯第七十四章 對策第四零三章 敵營第一一一三章 看戲第五九三章 林中第七六零章 靈犀第二九三章 沒頂第一零六八章 羞辱第八十七章 探索第八五六章 築壩第四八三章 凱旋第一零八一章 崩潰第六五六章 談判第八五四章 地形第三五二章 山行第三七七章 和氣第九二三 疑竇第二六零章 底細第四六六章 大局第三三六章 清內第一零九零章 英雄第三三四章 覺察第四八一章 和平第二五三章 傷痛第一千零九章 離別第一零二二章 荒唐第五十八章 算賬第五五九章 進軍第八二六章 瞎眼第九一三章 父風第四五一章 潛入第二零五章 多疑第九四四章 獻船第一零六七章 算盤第七十八章 規矩第六九五章 更替第一章 永安第五三五章 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