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帶雨梨花1957兄弟的打賞。)
接風宴結束之後,楊釗倒也通情達理,讓王源先回家歇息見見家人,約好傍晚一起進宮見駕。王源也是歸心似箭,雖然只分別了半個月的時間,卻頗有些想念家中衆人,於是快馬揚鞭進城直奔靖安坊馳去。
尚未抵達王家大宅,只在數百步外的草地上時,王源便看到了宅前高高矮矮站立的數十人的身影。見到王源的身影,李欣兒飛奔着迎了上來,滿臉的喜悅。王源坐在馬上微笑張開雙手,李欣兒縱身一躍躍入王源懷抱,尚來不及說句話便被王源堵住嘴巴一陣熱吻。
李欣兒雖心中歡喜,但大庭廣衆之下這麼做顯然不妥,忙推開王源拉着他下馬來,兩人並肩向迎接的衆人走去。黃三哈哈笑着上前來,給王源一個大大的熊抱,笑道:“二郎,你可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王源笑道:“三郎一切可好?家裡的事情辛苦你了。”
黃三笑道:“自家人說這樣的話,見外了不是?”
王源微笑點頭,身邊有人蚊子哼哼般的道:“王家阿兄。”
王源轉頭一看,但見黃英小臉激動的通紅,站在一旁捏着衣角很扭捏的樣子。
“人不在家天天叨嘮,耳朵都被你們叨嘮出老繭來了,人到了家卻這般扭捏。”黃三揶揄道。
黃英直跺腳怪罪阿兄多嘴,王源心中好笑,上前拍了拍黃英的頭道:“才半個月不見,大妹又好看了不少,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哪裡有。”黃英越發的扭捏,羞得擡不起頭來,衆人哈哈大笑。
“王家阿兄,還有我呢,你就偏心姐姐,我叫你半天都不搭理我。”黃杏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叉腰挺胸看着王源。
王源微笑道:“哪裡敢得罪小妹,這宅子裡我最怕的便是你。嗯,也好看了不少,都成大姑娘了。趕緊讓十二孃幫你張羅着找個婆家去。”
衆人轟然大笑,黃杏跺腳嬌嗔,一副小兒女情狀。
黃三笑着擺手道:“大妹小妹,不準再鬧了,二郎一路奔波一定很累了,還不讓他趕緊回家歇着麼?”
黃英趕緊道:“我去燒熱水去,阿兄一定想洗個熱水澡,這身上,哎,都髒成什麼樣了。小妹,一起去幹活。”
黃杏答應一聲,兩姐妹轉身急匆匆的進宅準備去了。
王源低頭看着身上,確實滿是灰塵,還有剛纔在酒宴上喝酒弄上的酒漬和油漬,確實邋遢的不像話。苦笑道:“我倒是沒注意自己成了乞丐了。”
李欣兒捂着鼻子道:“豈止是乞丐,身上都臭了。都別站着了,快回家吧。”
衆人簇擁着王源往前院中走,王源扭着頭四下看,沒見到公孫蘭和蘭心蕙的身影,忙問道:“表姐呢?回來了麼?”
李欣兒道:“早回來了,在房裡歇息呢,我沒見到她也那麼疲倦的樣子,這一趟定然不輕鬆的很。”
王源道:“回頭再跟你細說,大黑傷勢如何?”
李欣兒道:“請了郎中回來幫他重新清理了傷口上了藥,廚下給他
熬了些補身子的湯水,喝了也睡了。郎中說並無大礙,只是需要好生的調養,畢竟斷了一隻手臂。”
王源點頭道:“單獨叫個人伺候他,這次他救了我一命,要好好的待他,不能怠慢他。”
李欣兒點頭道:“知道了,沒想到這一次這般兇險,早知道我便隨你去了。”
王源一笑,問道:“蘭小姐怎地不見?”
李欣兒有些不悅道:“你倒是沒忘了你的蘭小姐,她呀,不在咱們府裡了。”
王源一驚問道:“怎麼?你讓她搬出去了?”
李欣兒皺眉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她自己搬出去的,跟我有何干系?我可沒得罪她。”
王源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好,忙笑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奇怪她爲何要搬走。難道是我們虧待了她,她住着不開心麼?”
李欣兒白了王源一眼道:“誰敢虧待她?她的那個姐姐出了事,搬出去照顧她去了。”
王源訝異道:“蘭香兒出了事?出了什麼事?”
李欣兒道:“具體什麼事情不太清楚,蘭心蕙跟我告辭的時候說的含糊,好像是蘭香兒生了重病,日子不多了,身邊沒人照顧,所以她去照顧了。”
王源皺眉道:“蘭香兒不是跟了永安坊的趙坊正做小妾了麼?怎地會沒人照顧?”
李欣兒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王源皺眉不語,眼下也暫時管不到這事兒,得空再去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兒。前院打了個彎去王大黑的屋子裡瞧瞧他的傷勢,王大黑躺在榻上昏昏睡着,王源悄悄查看了他的傷口,傷口乾爽,人也沒有發燒,心中安穩了下來。這是沒有感染,傷勢穩定的徵兆。這年頭沒有什麼好的藥物,受傷之後最怕的便是感染,只要不感染,以王大黑的體質定然是能撐過去的。
擺手悄悄出來,回到後宅中稍微歇息了一會兒,大妹來說洗澡水準備好了,要王源去洗浴。王源進了浴室脫了個精光整個身子泡進木桶裡,舒服的閉目嘆氣。熱水一泡,身上的疲倦慢慢的消散,整個人也輕鬆了不少。
李欣兒抱着乾淨衣物進來,順便拿走換下的髒衣服,偷偷瞟了一眼簾子裡洗澡的王源,但見王源扭着身子洗刷背後的污垢,甚是笨拙不便的樣子,於是隔着簾子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擦身子?”
王源正爲背後無法夠到而苦惱,於是笑道:“怎敢勞動夫人。”
“假惺惺。”李欣兒啐了一口掀了簾子進來,一把奪過王源手中的毛刷子替他刷洗身子。
擦擦擦,擦擦擦,柔軟的毛刷在身上撓的癢癢,細嫩的小手在背上搓揉的鬧心的很,王源心裡有些火苗在升騰。見李欣兒長頸低垂秀髮垂綹,捲起袖子露出兩截白藕般的小臂來,不時的飄過來一個明媚的白眼來,王源心中的火越燒越旺,猛然間一伸手便將李欣兒從桶外抱進了桶內。
李欣兒驚慌掙扎道:“幹什麼?”
王源一邊扒着李欣兒貼在身上的薄衫,一邊喘息道:“你說幹什麼?憋了半個月了。”
“大白天的…
…”李欣兒扭動着半裸的身子,臉上緋紅,像是抗拒又像是誘惑。
王源一把抓住面前勁道跳躍的雙丸,凝脂溢出溫香滿手,一把撩起李欣兒溼透的羅裙,將她壓在桶沿上,挺着傢伙直刺進去。口中喘息道:“大白天……又如何?我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李欣兒全身酥軟,張着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浴桶中水花四濺,像兩隻大白魚在撲騰,良久之後,才安靜了下來,唯餘喘息之聲。
浴後小睡了一個多時辰,醒來後渾身舒泰,正欲去瞧瞧公孫蘭,一名侍女匆匆而來,稟報道:“老爺,楊度支郎派人來請老爺和他一起進宮,說在興慶宮宮門前等着你。”
王源趕忙吩咐人給自己更衣,李欣兒聞訊而來,便幫着王源整理衣服邊埋怨道:“回來了也不讓人休息,催魂兒似的。還想着問你這次去發生的事兒呢。”
王源道:“可不能怪楊度支捉急,容不得我喘氣,我們喘氣,李林甫可沒歇着。”
李欣兒嘆了一聲道:“哪天這老賊死了就天下太平了。”
王源心道:“李林甫死了也未必能太平,怕是會更亂。”
當下急匆匆帶着隨從出門,騎馬趕赴興慶宮外。到了宮門前,便看到楊釗翹首以盼的身影,忙上前施禮。楊釗也不答話,拉着王源進了宮門,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裡,低聲說話。
“事情有些麻煩了。”
王源低聲道:“怎麼回事?”
楊釗道:“李林甫見駕之後,陛下召見李適之裴寬等人,本來我以爲陛下定會雷霆大怒,李適之和裴寬這一次定然要倒黴了。但但直到中午都沒消息,我便知道事情有異了。於是我讓八妹去宮裡探聽消息,你猜怎麼着?”
王源皺眉道:“你就別賣關子了,怎麼了?”
楊釗道:“傳來的消息說,李適之見駕時非但不認罪,反而反咬一口說李邕的死因成迷,查案使辦案不利,請求陛下拿了楊慎矜和你去問罪。問明李邕的死因。否則李邕的口供便有造假之嫌云云。陛下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午後一直沒消息,也沒有做出表態,我擔心事情有變。”
王源有些驚愕,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點頭道:“先莫多猜,求見了陛下再說。”
楊釗道:“你想好了對策沒有,陛下若是真的責怪李邕的死因,質疑口供的真假,咱們該怎麼辦?”
王源笑道:“對策是沒有的,見了再說吧。楊度支不要擔心,這事兒還輪不到我們拿主意,李林甫楊慎矜比我們更着急,辦法他們去想,我們只在一旁見機行事便是。”
“可萬一……”
“度支郎,沒有萬一的,陛下若是有什麼想法的話,早就有旨意出來了。陛下一直沒有動靜,便是再觀察我們的動靜。覲見之時除非陛下問及,否則這個茬兒提都不要提。”
楊釗沉思片刻,點頭道:“好吧,聽你的。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淡定的人。”
王源苦笑道:“不淡定難道還呼天搶地不成?走吧,陛下在百花園還是在花萼相輝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