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兩個晚上,康寧和雨生就從廢車堆裡拆下幾乎所有可能用上的部件,並將那輛殘舊的北京吉普推到車間的一個角落。
爲了避免太過顯眼引來大家的詢問,康寧翻牆潛入隔壁的安通廠,在一大堆廢棄的報廢車中偷回兩副車牌,將其中一副重慶的民用牌掛在吉普車上,另一副竟然是僞造的武警水電部隊的車牌,被康寧小心收回自己的宿舍裡。
第三天下午,在衆人的幫助下,這堆被拆卸得七零八落的報廢車殘骸終於被金屬回收公司拉走。下班後,康寧考慮到連續兩個晚上高強度的體力消耗雨生吃不消,自己也要回去和盧靜、萌萌聚一聚,於是就把4Y發動機與變速箱的圖紙給雨生送去,自己打個出租回到盧靜家裡。
康寧洗完一個痛快的熱水澡出來,盧靜和萌萌已經做好飯菜,康寧美美地坐下大口享用起來,聽盧靜介紹兩道菜都是萌萌做的,康寧心中大感意外,嘴裡卻對萌萌烹調水平的迅速進步不奢讚美之詞。
不知是何原因,三人自從那次同牀以後,誰也不提及各自關係定位的事,相處得倒也自然默契,萌萌還和原先一樣親親熱熱地與盧靜說個不停,並不時給康寧一個白眼或者扔下兩句狠話,倒是康寧常被涼在一邊,讓野心十足的康寧心如貓抓卻無計可施。
康寧覺得有趣的是,盧靜任何時候都叫他小寧,而萌萌從來不叫康寧的任何一個名字,只有在一種情況下例外,那就是激情迸發時萌萌都是滿口的“寧哥哥”叫個不停,彷彿要將平日想叫又難以啓齒的暱稱全都補回來一樣。
用完晚飯,萌萌和盧靜洗完澡興趣盎然地下起了圍棋,憋了好幾天的康寧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回到客房裡看書,也許是疲倦的緣故,看了一會書康寧就睡着了。
迷離中感覺有人坐在自己邊上,康寧不用睜眼從氣息中就能辨別是誰:“萌萌,幾點了?”
“深夜十二點半了,睡豬!”曲萌萌伏在康寧的身上撫弄他挺直的鼻子。
康寧爬起來上了趟洗手間,洗漱完畢頓時精神抖擻。回到客房萌萌已經寬衣躺在牀上看書,康寧俊眼一轉計上心來。
他不慌不忙地躺下將萌萌抱起輕輕擁在自己身上,兩人輕聲說了會話接着就是一陣熱吻與愛撫,幾分鐘過去萌萌已是秀眼朦朧嬌喘吁吁,纖細而柔韌的蠻腰情不自禁地扭動起來。一聲無法壓抑的悶哼從她肺腑中發出,萌萌立刻強烈地感受到小腹中那份雄壯的熾熱與自己體內無法自主的陣陣緊密包容。
就在萌萌行將失控之際,狡猾的康寧一手穩穩地託着萌萌的粉臀,另一手緊緊摟住她火熱的嬌軀,緊吻着她嬌嫩的雙脣下牀走動起來,這種從未有過的緊密聯繫產生的巨大刺激,讓萌萌瞬間失去了意志,她雙腿緊緊纏住康寧的腰嘴裡發出串串自己也聽不懂的銷魂呼喚,十幾秒後一陣痛快淋漓的痙攣徹底將萌萌的身軀和靈魂淹沒,她感覺自己已經置身於九霄雲外的暖陽中……
十多分鐘後,萌萌被一陣幽怨的吟唱悠悠喚醒,用力地睜開眼睛卻被咫尺之間康寧和盧靜的激情纏繞所牽動,萌萌呼吸急促心潮澎湃地呆呆看着,不知不覺間竟然慢慢貼上去緊緊吻住了康寧的胸膛……從這一刻開始,康寧終於幸福地揮別了每到晚上就要在兩間臥室之間來來往往的痛苦跋涉。
萌萌醒來也是陽光普照,看到躺在身邊的盧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萌萌臉一紅就鑽到盧靜懷裡嘀嘀咕咕地埋怨起來,惹得腰身癢癢的盧靜忍不住咯咯大笑,一陣香汗淋漓驚豔無比的嬉鬧,也隨着兩人無忌的笑罵聲即時展開。
又是連續兩個夜晚的加班,勤勞的雨生已經提前按圖紙完成了發動機底座的改裝和焊接,他放下焊槍拿開護罩就爬出車槽,一屁股坐在牆腳下疲憊地喘氣,靠着牆一面擦去額頭上滾滾而下的汗珠,一面對正在用力擰緊螺帽的康寧笑道:“大哥,明晚咱們就可以吊裝發動機了。”
“不,明晚乾點輕鬆的,你把車內這些座椅板凳什麼的全都拆下,把內部打掃乾淨就行了,不能每一天都這麼累,否則鐵打的人都吃不消,明天白天你別管其他車子,就把我下午修好的那輛捷達的車身做一下,做完交給烤房就行,爭取後天交車。”康寧的安排充分考慮到前後幾天的工作強度,因此還是十分合理的:“今晚就到這吧,連續幹了四個多小時都快十二點了,你先回去洗洗睡吧!”
“我等你幹完再走。”雨生心裡覺得康寧還在幹而自己回去休息,絕對是不仗義的事情,因此寧願坐在地上也沒有一點起來的意思。
康寧只好也停止下來收拾工具,雨生連忙站起來幫忙,一切打掃清楚關閉大功率照明燈,兩人一起離開車間。
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雨生急忙跑去查看,康寧奇怪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到來?想了想擔心雨生吃虧立刻大步跟過去。
“小翠?怎麼是你?”雨生傻傻地對意外到來的小翠笑着。
小翠不自然地向雨生微微一笑:“我明天就離開這裡去重慶上班,想和小華哥打個招呼,順便說點事。”
康寧感到小翠的神態有異,但也只能讓她進來,雨生隨手關上大門洗澡去了。康寧喊住雨生說道:“雨生,洗完澡你先睡吧,等會我開那輛捷達送小翠就行。”
“好的。”雨生想也不想就一面脫衣服一面走進他的小屋。
兩人走到辦公室門口停下:“小翠你到你的辦公室等我一會,我洗洗就來。”
“我的鑰匙昨天就上交了,進不去。”小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康寧這纔想起小翠昨天辭職了,就連康寧自己身上的辦公室鑰匙也爲了避嫌也交給了新來的女會計。
二月的夜晚室外還是非常溼冷,康寧只好推開自己的宿舍門請小翠入內:“小翠你坐會,想喝水到飲水機那自己倒。”
“嗯。”
康寧從衣櫃裡取出替換的乾淨衣服,進入浴室關上門打着液化氣熱水器,一面洗澡一面猜測小翠深夜來訪的目的,不一會就獲得了初步答案。
換上一身舒適的內衣褲和一套長袖運動服,康寧回到牀前坐下一面擦腳換鞋一面和氣地問道:“明天幾點走?用不用我送你到車站?”
小翠低着細聲回答:“上午七點半的車,我自己去就行。”
康寧給小翠拿來杯熱水放在她身邊的桌子上,哪知小翠突然站起抱住康寧的脖子久久不放,眼中的淚水滴落在康寧的脖子上,健美的胸脯緊貼在康寧胸前劇烈起伏,讓心軟的康寧一時不忍推開。
好一會,康寧輕輕扶着小翠讓她就近坐在身後的牀沿上,自己提過椅子坐在她對面:“小翠,告訴我你想些什麼?”
滿臉通紅的小翠擡起頭,一改平日的羞澀與柔弱,勇敢地看着康寧的眼睛:“小華哥,明天我就走,也許這輩子再也見不着你了,這半年來每天都看着你,我覺得自己好幸福也很難過,幸福的是每天都能見到你和你說句話,難過的是你屬於靜姐不屬於我,我知道自己永遠得不到你也不敢奢望,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要是我就這麼走了不留下點記憶或念想什麼的,我將會後悔一輩子!”
康寧沒想到小翠如此癡情如此敢於表達心中的情感,但想到可能給對方帶來的傷害便猶豫起來,考慮片刻康寧想起一個辦法來打消小翠的念頭:“我能理解,小翠,你能告訴我嗎?你和男朋友分手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
小翠搖搖頭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是,兩個多月前他和我同租一套房子的女同學好上了,被我發現之後他又要強迫我跟他上chuang,可就算打死我,我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給這樣一個負心的人,第二天我就搬出去住了。”
“小翠,你也知道我和你靜姐好,所以,你還是喊我一聲大哥吧,以後有什麼困難就給我或者你靜姐來電話,重慶也不遠咱們總會有機會見面的。好了,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不能誤了明天的車!”
康寧剛要站起來小翠就撲到他懷裡哭了起來:“小華哥你嫌棄我嗎?你知道我鼓起多大勇氣纔敢來找你啊!你是這輩子對我最好最尊重我的男人,我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喜歡你,爲什麼買了兩次車票又退了兩次都不願離去,可我就想你愛我一次,就想將我的第一次送給我最喜歡的男人!我不求你答應什麼也不想傷害靜姐,我只求小華哥你痛惜我一晚上好嗎?給我留下個記憶吧小華哥!”
康寧感動地摟着她:“小翠,很多事情你現在還不明白,等你遇到真正屬於你的那個人之後,你就回明白的,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小翠沒有說話,而是捂着臉默默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