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替美麗的簡.福雷斯特小姐提着行囊,大步走出了子良和助手潘鬆海已經笑容可掬地等在了出口處。
徐子良看到康寧身邊高貴秀雅的歐洲美人,不由愣了一下。聰明的助手潘鬆海已經禮貌地向康寧打了招呼,順手接過了康寧手中的行李箱。
“寧哥,你這是從哪兒拐來的美女啊?”徐子良對康寧哈哈一笑,接着很有風度地向簡問好。
康寧隨即就給兩人介紹。誰知簡像是早已認識徐子良似的,對文質彬彬的徐子良甜甜一笑:“見到你非常高興!我看到過徐先生接受泰國皇室授勳的圖片,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年輕,真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啊!”
簡和徐子良握手完畢,轉向康寧,碧藍的大眼睛裡帶着一絲疑問:“親愛的寧,你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有這麼優秀的朋友啊。”
康寧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這事兒你可不能怪我。如果你在老撾琅勃拉邦的兩個月裡,能抽出時間去拜訪一下我介紹給你的朋友,你也許早就認識子良了。知道嗎,老的徐家偉先生就是子良的父親。”
“啊!?是嗎?看來確實是我的失誤,呵呵!不過今天我還是很高興,除了見到你之外,居然在這裡還可以碰到曾經錯過結識的貴客,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潘鬆海熟練駕駛着英國產的蓮花轎車駛出了機場。車上地康寧三人愉快地交談着,應簡的要求。徐子良留下了自己的名片,並殷勤周到地把簡送到了《泰晤士報》新加坡分部的門口,這才返回自己的公司。
來到公司所在地濱海灣金融區,康寧對此地的情況非常滿意。
徐子良通過匯豐銀行擔保,以分期支付的方式購買的這棟公司大廈高達十六層,總價值達到了一億三千萬美元,坐落於新加坡河畔,登高遠望,就能將新加坡的許多美麗風景盡收眼底。
徐子良言辭間頗爲自豪地告訴康寧。要不是考慮到與銀行間地良好關係和未來的合作遠景,真想一次性支付全額。
如今大廈的利用率非常高,除了十一層至十六層爲公司自用外,其餘樓層均保持原先的功能與佈局。原本大廈內地十九家公司和一二層的兩家歐洲銀行。均與公司下屬的物業部重新簽訂了租賃合同,收益略超出期望值。
在十六層徐子良的寬大辦公室裡坐下不久,二十八歲地潘鬆海就向康寧詳細地介紹了公司的業務發展情況。
康寧對新加坡公司的業務一言不發,只是側耳傾聽。但對潘鬆海精幹細膩的謹慎風格非常欣賞。
潘鬆海才說到一半,康寧就微笑着打斷了他地話,表示自己對公司的具體業務沒有發言權,此次過來只是順道來看一看。不需要弄得如此鄭重。
徐子良知道康寧的脾氣,笑呵呵地吩咐驚訝地潘鬆海先離開,關上門後回到康寧身邊坐下。抱屈地道:“寧哥。阿海是自己人。我父親對他也十分看好,你可別把他給嚇壞了。他可是非常崇拜你地。”
康寧聽了哈哈一笑:“阿海這人很不錯,剛纔聽了一會兒,我就知道他是個穩重踏實地人才。聽了他對公司發展的簡略介紹,再結合眼前所見,我對你們地工作效率非常滿意,對新加坡公司更是放心了許多。子良,你的事情太多太忙,整天要東奔西跑的,有這樣的助手爲你分憂解難非常重要,不過你還是得把你父親那套用人與監督的機制執行好,好馬要用好繮繩,不失控就行了。”
徐子良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目前我手下不缺方方面面的專業人才,缺的正是中正耿直、一心爲公的高級管理人員。不過這事兒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雖然我們的業績和實力都在節節攀升,但作爲一個新企業,還是缺少自己的文化底蘊,員工們的歸屬感也不強,還需要長期的努力才行。”
“子良,你比以前成熟多了。如今整個集團最忙的人可能就是你們兩父子了,看來你父親開玩笑時說的‘逼上梁山’這句話非常正確,很多時候我們需要被逼得束手無策之後,才能徹底地發揮出潛力,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
說到這裡,康寧頗爲感慨的長嘆了一聲,接着又說道:“我這次去香港,沒想到事情會辦得這麼順利。阿東的工作效率很高,在他身上,我已經看不到一丁點兒的怠慢和隨意。他徹底退出社團專注於新公司,方方面面的關係也理得很順,估計過完聖誕節,他就要起身北上,搞定國內的藥品銷售渠道了。以後你要多與他聯繫,儘量用好咱們的現有資源,你們所處的位置都非常重要,絲毫不比我們在金三角打打殺殺輕鬆。開展業務的同時,一定要記得加強團隊的建設,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現在已經開始進入很多大型跨國集團的視野中了,因此必須慎之又慎,安全方面更是不能有絲毫放鬆,還要逐步加強才行,沒事記得多和你父親聯繫,他的經驗對你絕對是個幫助。”
徐子良鄭重地點了點頭,擡起頭對康寧感激地說道:“寧哥,能不能在這裡住一晚上?我還想和你多聊聊呢。”
“不了,離開香港前,我和你父親通了個電話,他在琅勃拉邦等我,不少事情得儘快決定。再一個,大瑤山那邊百廢待興,我心裡着急啊!就乘坐今晚七點飛萬象的飛機,要不然得等到明天晚上纔有班機了,這一浪費就是一整天啊。”
康寧說完,突然想起了件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子良。有些事我不知道你的看法如何,但是我始終難以放心。就拿今天我在飛機上碰到地這位年輕漂亮看了讓人怦然心動的英國學者來說,我對她的真實身份有所懷疑,說不好她是哪家情報機構的人也不一定。也許是我有點兒神經過敏吧,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事業剛剛起步,在這方面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徐子良驚訝地問道:“不會吧?這金髮美女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三四歲,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非常有教養、非常溫柔得體,你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康寧搖了搖頭。低聲回答道:“這只是我的直覺,
什麼真憑實據。記得我第一次見到簡,是在越南的另一位同樣是學者地英國朋友認識的。那位朋友是英國劍橋大學的公派學者。她說簡是研究東方哲學的學者,得到了英國多個新聞機構和學術部門地資助。當時,簡對我說她很快就會前往老撾考察,作爲朋友。我把你父親的聯繫方式給了她,以便能向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結果,今天我和她意外在飛機上相遇,她興奮地告訴我她去了老撾兩個月。於是我就想。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學者,能夠在這麼多國家之間飛來飛去,其中地內幕肯定不簡單;再一個。簡對我說她只去過一次北京。遊玩了幾天就離開了。可東方哲學的老祖宗就在我們國內啊!何況今天她還告訴我說她是英國《每日電訊報》的特約記者,負責東方哲學和政治時評專欄。今天你也看到了,她去了《泰晤士報》新加坡分部,說是領取她該得的酬金,因此我就更加懷疑了。也許是我疑心太重吧,但是面對錯綜複雜地形勢,我們不能不多一個心眼兒。心裡有了準備,應付起來纔不至於手忙腳亂出錯。”
徐子良聽完康寧的話,低頭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疑惑地問道:“她不會是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才刻意接近你地吧?不過也不對啊!要真是這樣,她怎麼會和你透露這麼多關於自己地情況呢,難道就不怕你懷疑嗎?”
康寧笑了笑:“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很可能她目前還不知道我地身份。你想想看,就連緬甸軍政府都不瞭解我,能有幾個人瞭解我的真實身份啊?上月初,我們才取代楊盛成部佔據一方,緬甸軍政府前兩天才從一些渠道瞭解到孟雷五縣地軍閥已經換成了楊盛成手下的石鎮,但是被我們收買的政府官員彙報說是內訌並且事件已經平息下來,因此主要精力集中在緬北內戰中的軍政府方面也沒工夫理睬。可以說,我們能有今天這個穩定的政治局面,非常的幸運。我猜測簡只是把我當作一般朋友來看待,暫時還不會對我有所提防,這就是我的分析。”
徐子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錯!這樣的分析非常合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得小心了。”
“我之所以對你說這事兒,目的也是爲了提醒你一下。先不說世界各國軍事政治上的複雜關係,就是普普通通的商業領域,也存在着大量的商業間諜,以後這方面你可要多加註意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如今事業越做越大,而且還是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內迅速崛起的,少不了引人矚目,私生活上面我沒資格提什麼建議,不過你自己要多加註意,絕不能掉以輕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康寧說完,微微一笑。
徐子良也笑了起來:“我一定會注意的!哈哈,寧哥,你等會兒就要離開了,難道就不擔心我勾引簡?她長得真的很漂亮,尤其是肌膚,是我見過白種女人中最好的,就像咱們東方人一樣,看起來非常的細膩。”
康寧莞爾一笑:“能勾引是你的本事,我還爲你高興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現在我家裡有兩個老婆,兩個兒子,大瑤山上還有三個女人是打死也不走的,我如今爲此頭都大了,日後會怎麼樣我現在是想都不敢想,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怕和你實說,在情感方面我是失敗的人,別以爲現在我豔福齊天,無數的後遺症還沒顯現呢,想想就覺得害怕!”
“哈哈,寧哥,你也太瞻前顧後了吧?要是我也能有你的後遺症就好了,我絕對不會害怕!”徐子良開心地笑道。
康寧點了點頭,隨後收起笑容,低聲問道:“子良,我問你件事,新加坡這邊家產頗豐的富商中間,姓夏的有幾個?”
徐子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不多,就一家,不過如今這個家族四分五裂,實力大不如前了。寧哥有什麼事情嗎?”
康寧點了點頭:“我想請你幫找一個人,是個九歲大的孩子,具體的名字我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名叫夏家華,九二年夏天在深圳溺水身亡。當時夏家華在深擁有一家不小的房地產集團公司,他死後孩子纔出世,孩子隨後被夏家接回新加坡撫養,我只見過孩子在襁褓中的照片。”
徐子良驚訝地回答:“這件事我在一個酒會上聽人說起過,聽完也就完了。實際上咱們現在這棟大樓就是從夏家手裡買過來的,沒想到竟然和寧哥你有聯繫。放心吧,在新加坡這個地方找個人根本就沒問題!我手下的九個精銳可都是穆臻叔叔親自爲我挑選出來的,如今分別負責安保、運輸、倉儲和物業等部門,效率非常的高。寧哥,你只需要告訴我找到人之後怎麼辦就行了。”
“你可千萬別胡來啊!只需要得到孩子的幾張照片,再瞭解一下他的近況、孩子性格如何就差不多了。”
康寧說到這裡,長長地嘆了口氣:“子良,這件事我只對你一個人說,希望你能爲我保守秘密。”
徐子良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寧哥你就放心吧!”
“這孩子的親生母親,正是我家裡的老婆盧靜,也是我二兒子的生母,阿東見過她。”康寧重重嘆了口氣:“你盧靜嫂子當年很慘的,爲了這個夏家的孩子幾乎送命,住了差不多兩年醫院才挺過來。唉……我說了你可能就會理解,一個身懷六甲的母親不幸失去了丈夫,接着又被奪去了孩子,可想而知她當時是多麼絕望無助啊!我今天委託你這件事,就是想讓你盧靜嫂子得到一些心靈上的慰藉,省得她心裡的隱痛難以釋懷。”
“我明白了!寧哥,你是我的榜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