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覺得這大叔挺可愛,絕對是個吃貨,否則幹嘛那麼不遺餘力地幫自己?
他屁顛屁顛,在走廊裡問清廣告部所在樓層,坐着電梯就下去了。不過,他感覺很奇怪,在電梯裡、樓道里,如果有人和他擦肩而過,總會回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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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的,楚天就有點飄飄然了,他『摸』着自己的臉:“嘿嘿,難不成哥最近又變帥了?”
卻說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半,早就過了所謂朝九晚五的那個點兒了,可是整棟大樓還是燈火通明。
楚天看到這些人跟打雞血似的,一個個賣力地幹活,禁不住又感慨:“哎,都是賺的辛苦錢啊!”
廣告部佔了三百多平米的大辦公開間,一進門就聽到人們在忙碌地工作。
“哎,把紅河酒業的廣告提上去!”
“『毛』頭,長鼓實業的廣告到期了,你打電話問一下,看要不要續約。”
“讓一下,我用下打印機!”
辦公室裡,十幾年輕或者不年輕的男男女女,一個個忙得像個陀螺。
一個年輕人端着盒飯,邊吃邊『操』作電腦,一個美女手裡捧着咖啡,點着鼠標辦公。一箇中年人,懷裡抱着一米多高的材料,從一個格子間走出來,搖搖晃晃讓人擔心那小山似的材料轟塌下來。
楚天站在玻璃門口,看着他們都有點不好意思進去打攪。
後來他才意識到:“哎,我也是來辦公的,我是來送錢的呀!”於是就理直氣壯地進去了。
他一進門,就被一隻手攔着。偏頭一看,才發現玻璃門左側有一張辦工作,一個男子正坐在辦公桌後,玩着手機遊戲。
他懶懶散散的樣子,和整個環境極爲不搭。
“你是誰啊?來幹嘛?這裡可是辦公重地,閒人免進!”那男子道。
他看起來有三十來歲,其實挺年輕的,可是肚皮挺起都快趕上宋佳了。
白白胖胖的,頭髮梳得就跟貓『舔』的似的,穿着襯衫,釦子都快崩掉了。那隻攔着楚天的手,活脫脫是個發麪饅頭。
其眼神相當傲慢,一臉看不起楚天的樣子。
楚天笑嘻嘻道:“我來辦事,打廣告。”
“你打廣告?”男子驚奇,繼而嗤笑,“打什麼廣告?你應該是去廣播部。農『藥』化肥什麼的,現在都走廣播,便宜,一百多一秒鐘,還不需要拍攝廣告。”
聽起來倒是像在替楚天着想,實際上話裡話外透着一股子鄙夷。
楚天倒是感覺很奇怪,這麼忙碌的氛圍中,同事們怎麼允許這麼一個清閒的人存在的?看來這人,要麼被排擠,要麼有背景,或者兩者兼具。
想到這,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只要電視廣告,黃金時段。”
“噗!”那人竟然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他將放在桌上的兩條肥腿放下來,打開抽屜拿出一包魚皮花生,哧一下撕開,丟了一顆在嘴裡。
他邊嚼邊擡頭斜眼看着楚天:“你要電視廣告,還只要黃金時段?你咋不說你想發『射』衛星呢?”
楚天讀書不多,所以心底裡對有學問的人很崇拜。在他看來,能在這棟大樓上班的,哪個不是高材生?不過眼前這位,他倒是覺得和自己差不多,哦不,差得遠了。
楚天嘻嘻一笑:“我想發『射』衛星廣告,你能做麼?”
“不能。”那人一愣。
楚天臉一虎:“不能做的你bb啥?”
“你!”那人氣的差點被一顆花生噎到,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抓起電話撥了出去,“我是廣告部的餘威,趕緊叫幾個保安過來,咋回事啊這安保,什麼人都往這裡放!”
接下來,他又對着話筒罵了幾句髒話,髒得連農村老孃們都不會罵。
打完這通電話,他威風凜凜地坐下來,專注魚皮花生,把楚天晾一邊了。
其他同事都忙得不可開交,大家偶爾瞥他們一眼,也都是搖頭嘆氣,一臉怒其不爭和無可奈何。
楚天倒是一點都不着急,那就在這等唄。反正這人也不讓進,他索『性』一屁股坐在那人辦公桌上。
那人也不管他,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大有老虎不和老鼠斗的架勢。你是老鼠是吧?我找貓來弄你。
沒多久,貓們就來了。哦不,幾個保安來了。
他們站在玻璃門外,探頭探腦看了一眼,那人吼:“站那幹嘛,進來把他弄出去!什麼人都往裡放,你們還想不想混了?”
幾個保安連忙道歉,楚天一看,其中一個人不就是兩次遇到的大門口那個小保安麼?
原來,原本這件事不歸他管,但是他從對講機裡聽說自己放了不該放的人進去,立馬緊張了,趕緊請人代班,自己跑進來抓人。
必須得將功贖罪,否則要扣獎金。不過,這個小保安一看到是楚天,馬上就變了臉『色』,哦,還好,是這位。
他暗中衝自己的幾個同事眨眨眼,那意思,這人不能動。
別看他們都只是保安,平時見的人多了,頗會察言觀『色』。看到小保安的眼神,便明白了。
他們都站在門口不進去,那人氣得跳起來:“幹嘛啊你們,電視臺不發工資給你們嗎?”
“電視臺是發給他們的,你又不發給他們!”不知是誰冷颼颼地冒出一句來,大家也就都忙裡偷閒地笑了笑。
餘威臉紅耳赤,對這些嘲諷的笑充耳不聞,繼續朝保安耍威風。
“怎麼着,我的話不好使了?”他怒道。
“不,您的話好使,不過他是我放進來的。”值崗的小保安陪笑道。
餘威咧嘴冷笑:“好哇,原來是你玩忽職守,我跟我姐夫說一聲,你立馬下崗知道不?”
餘威的姐夫,是電視臺的二號導演,所以才能在廣告部混個閒差。大家平時當他是空氣,給他姐夫個面子不理會他的存在。
不過這傢伙,經常在外人,尤其是臨時工人羣面前作威作福,那些保安、保潔沒少吃他的氣。
“我下不下崗的,那真是你們說了算。不過臺長讓我放他進來,我總不能不聽領導話吧?”小保安委屈道。
“什麼?臺長?哈哈,小子,他是你親戚吧?你敢把臺長擡出來當擋箭牌了?”餘威笑得前仰後合,冷不防一張紙啪一聲,被拍在他跟前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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