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除了一頭的冷汗之外,真沒有什麼別的表情能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想要去白府看看究竟,想着東方煜纔給她把康海蘭打發走了,她這一去,不就又把這麻煩事攬到自己的身上了。
怎麼想,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這些事似乎因了她而起。
不不!
算起來,是因東方煜而起,他都可以那麼安然的坐着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瞎着急了什麼。再者那康海蘭還是他東方煜的表妹,與她有何關係。
戚紫煙看着蘇晚怔在原地,一臉躊躇的表情,揮了揮手問:“晚晚,你在想什麼?你不會想着去插足那兩口子的事情吧?雖然這事和你有點關係,可是你要知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勸你不要去沾手爲妙。”
“嗯,有理。那麼你便隨了我去看看酒樓進行得如何。”有錢好辦事,那顧胖子捨得拿錢,那工程自然就快起來了。不過討了十分之三的股份去,她雖然心裡不太樂意,想着反正也是他出的錢,那便給了他三分,當是施捨,這樣也不會拂了東方煜的面子。
戚紫煙誒一聲,看了看蘇晚的周圍,“近日來都沒有見過花憐月,她這是有了相公,便不要主子了嗎?她會隨了我們一起去海域嗎?”
“估計是不去的,畢竟卿河得留在朝中看好了南啓。東方莫登基,根基未穩,若是沒有得力的人相助,朝中怕是會動亂。憐月也明白箇中的用意,再者聽聞近來好事將近。她哪裡能去了海域。”蘇晚雖然希望大家永遠在一塊兒,可是有的時候凡事莫強求。
戚紫煙若有所思的哦一聲,暗暗的咬下脣,看起來花憐月是有孕了,所以不能去海域。
蘇晚看着戚紫煙站在原地走神,輕撞了撞她的胳膊,“人家憐月在你之後,都有了。你的肚子啥時候有動靜,你不會想要讓人家步家斷後吧。該有則有,趁着這個空檔好好的在京中養胎。”
“這種事情又不是人爲能左右的,是吧。講究緣分,像你和爺,想着彎彎公主,公主這不就來了嗎?多好的事情,何必強求了。再說了孃親和爹爹也說了不急,我們都還年輕。現在局勢穩定,不急於這一時。”戚紫煙今兒個話多了,這讓蘇晚微微的不適,不太像她平日裡的性格。
“行行,這是你們的事情,我可逼不了你們什麼。走吧。”蘇晚攜了麥冬走出了王府,坐上馬車,路經了白府,便看得的所有的下人都候在門口,大氣也不敢出一氣。
真不知道何時屋裡的主子才能消停下來。
不看還好,一看便糾結上了。
“這兩人到底有沒有感情?若是真沒有幹嘛強求在一起,若是有,這樣打打鬧鬧成何體統。”戚紫煙倒是第一次見了比她還任性的人了。
蘇晚並沒有出聲,而是靠着車壁開始走神。這白炎要是不妥協,她也不會真綁了他去拜堂。可是他突然之間同意了,而且也聽說了兩人在之前有過感情的觸碰,所以她這才讓東方莫這邊下了旨。
這到底是做錯了,還是做對了。
真是糾結萬分。
……相府……
花憐月起身,再次看了看時日,越想越是不安,難不成真被蘇晚給說中了,不是懷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嗎?這到底是誰忽悠了她。
錦月從外面進來看着她的臉色不太好,想起已經過了七八日了,少夫人的月事還沒有來,她近來又嗜睡,喜酸,心下思索片刻,一臉驚喜的問:“少夫人,錦月給你喚了郎中過來瞧瞧,可好?”
“我的身子好好的,不要瞧什麼郎中,不能讓少爺知道。”花憐月想着,如果她當真有孕了,那麼是一定不能去了海域,這個孩子來得太不及時了。
錦月一臉的怔忡,隨後是一臉的關心,“少夫人,有些時日你的月事未來,而且近來你又嗜睡,喜酸。奴婢聽說了,有孕的人皆是這樣的反應,特別是月事不來,定是有孕。”
花憐月被錦月這麼一說,更加的煩躁,擺了擺手,“我的身子就是好好的,不要看郎中。還有這件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聽到沒有。”
“少……少夫人……難道有孕,你不喜歡嗎?”錦月從來沒有見花憐月如此重的語氣喝過自己,她不禁有些害怕的問。
花憐月想了想,拍了拍她的柔荑,“我不是煩了你,而是這件事我有自己的顧慮。斷不可讓園子裡的其他人知道,特別是老爺。”
錦月想了想,輕咬下脣,“好,少夫人既然吩咐了,那麼錦月定會按了您所說的做。不過王妃那裡怕是瞞不了,前面兒便知道你的月事推遲,就在說好事將近,近來……”
“好了,下去,這事我知道處理。”其實她有想過的,她不能拋下了蘇晚一個人去海域,她一定要跟過去。卿河不能去,她知道,她寧願忍受這分別之苦,也不能辜負了蘇晚的心意,想要護着她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酉時至,花憐月從臥廂裡出來,正準備去園子裡喚了妖邪一起用晚膳,恰巧碰着卿河從外面議事回來。他不顧了老爺子還在,便直接摟了花憐月入懷,“小娘子,今兒個臉色不太好。可是在園子裡悶着了……”
妖邪也一把年紀了,活得夠久了,自然是見不得這些事情,立馬快步去了花廳用膳,讓兩人在園子裡膩歪一會兒去。他也猜測到過幾天花憐月定是要隨了蘇晚走的。
花憐月的臉頰微紅,低下頭,正欲出聲之時,一股噁心的酸意涌上來,她頓時壓抑不住的側過頭,撲到一側的花園裡吐了一個不停,那種感覺特別的難受,好像連膽汁也要吐出來了。
卿河一看花憐月這模樣,立馬抓過她的手腕,一把脈,再探了探她的身體狀況,頓時喜上眉梢,“憐月,你有了!你居然有了我們的孩子,憐月。”
花憐月倏地抽回手,“卿河,你不會是看錯了吧。你又不是什麼郎中,哪裡會看了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