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的康海蘭只差沒有一巴掌扔到身畔的麥冬臉上,因爲那是蘇晚的婢女,她碰不得,便只能拿了自己的婢女出氣,狠狠地擰了一把,疼得婢女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郡主,息怒,息怒。”
“走!”
“是!”
麥冬將康海蘭的表情一斂而盡,忍俊不禁的回到了內殿裡,“海蘭郡主氣得臉色鐵青,巴掌險些甩到了奴婢的臉上,定是轉頭想到奴婢是太子妃的人,硬生生的忍下去,擰了她自己的婢女一把。”
戚紫煙搖頭嘆息,“哎,在她的身邊做事,也真是可憐。不過這樣會不會太便宜了她啊,晚晚。”
“不便宜,我們眼下就是要把她給逼急了,這樣她纔會控制不了自己,自亂了陣腳,我們更會有機會抓住她的把柄了去。”蘇晚喜歡放長線釣大魚,現在不喜歡爽一時的感覺,喜歡長久的折磨,那樣才更加的暢快,特別是那些牛鬼蛇神。
戚紫煙贊同的頷首,“那倒是,主子。儲雨漫這邊最近很少去舊址,黑翼的傷漸漸的好起來,不過他似乎發現了自己的武功被毀,竟然比我們想像中淡定。”
蘇晚聞之,微擰了眉,“近來儲雨漫和儲良之可有什麼聯繫?”
“沒有。”戚紫煙也納悶上了,完全不知道儲雨漫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蘇晚的手指輕劃過茶杯的邊緣,思索了一會兒,沉聲說着:“想來定是黑翼發現自己的武功被毀,所以推敲出了什麼,所以儲雨漫這邊也就明白了。看起來兩人是越發的不受了我們控制,這黑翼是個聰明人。”
“那麼接下來我們怎麼做?”戚紫煙覺着這些事真是不適應她去動腦子想,頭疼。
蘇晚沉吟片刻,“黑翼和儲雨漫這般,可能是想要再等了我們出手,然後要看這後面控制了他們的人是誰?我在想他們定是懷疑過儲良之。”
“那麼我們順理成章的推到了儲良之的身上,不是更好,這般便可以讓他們對這人的嫌隙生得越大,便越可以受了我們控制。”戚紫煙想着這兩顆棋子養了這麼久,不能說拋了便拋了吧。
蘇晚輕嗯一聲,“確實可以,只有等到儲雨漫再出手,我們纔可以扣出了寶藏所在,這一干人的錢財定比我們想像中更多,待到夜裡本宮與爺商量一下,看看那裡可有什麼可靠的消息,我再給了你安排。”
“誒。說起來,憐月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不回來了,這姑娘真是不害臊!”戚紫煙一臉奇怪的說着。
蘇晚瞪了她一眼,“定是有事,所以纔會回來不了。”
“老遠都聽到你罵我了。”花憐月的聲音冷不丁的響在殿內,驚得戚紫煙彈跳起身,不可思議的轉身看着她,“嘶!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花憐月看了看身畔,卿河這才緩緩地現身,走到了蘇晚的跟前,半傾身,“見過太子妃……”
“你這突然出現,可是有什麼事?”蘇晚就知道定是有事,所以纔會遲遲不歸。
卿河擡起頭,坐在麥冬挪過來的繡墩上,“妖宮出事了,父王受傷了,寧霽佔有了妖宮,眼下我們妖宮受難,所以回去了幾日。”
“連妖王也受傷?寧霽的功力大增?”蘇晚微微的詫異,有股不好的預感。
卿河沉重的點頭,“是父王引狼入門,他知道了父王的弱點,吸走了父王五百年的功力,現在父王身受重傷,險些恢復了原形,憐月這些日子在幫忙照應着府上的事情。”
“憐月一個普通人,可否行?若是不是,我讓阿雲過去幫他吧。他本就是狐,而且又是神醫,應該對妖有法子治。你們切不可自己亂來……”蘇晚早應該想到有這麼一天,畢竟這一世的寧霽奸詐至極。
卿河聞後,一臉的感激,卻是有些爲難的出聲,“父王先前奪了秦公子的靈丹,他若是不願意,卿河也能理解。畢竟他能原諒父王,已經是寬宏大量。”
蘇晚看了一眼花憐月,“最後他也不把靈丹交了出來,他肯退讓一步,就說明他的心眼兒不壞,眼下我們都是受寧霽傷害的人,更應該團結一致。”
“多謝太子妃相助,卿河此生沒齒難忘。”那是卿河出自真心的感謝。
蘇晚對着身畔的花憐月使了眼色,她不僅沒有拉起卿河,反而和卿河一起跪在地上,“太子妃,我們夫婦致死效忠您!”
“這是什麼話,我不需要你們的效忠,只需要你們的陪伴。起來吧。”蘇晚立馬起身,拉過花憐月的柔荑,“難道這陣子瘦了,照顧別人的同時,也要記得照顧好了自己。”
花憐月輕咬下脣,“是,憐月明白。”
“好了,你們也是擠時間過來的,趕緊回府去照看妖王吧,這頭我會和秦雲說的。稍後便到相府……”蘇晚也不留了兩人,知道家家皆有一本難唸的經。
卿河與花憐月離開之後,戚紫煙嘆息一聲:“這手上的兩個作孽的人沒解決,眼下寧霽的功力又大增,看起來我們是不能安生了。”
“該來的終究要來,這不也挺好的,至少我們不會閒着,太閒了,日子便是難打發了。”蘇晚若有所思的說着,在深宮中養着,真是無趣。
兩人剛走,蘇晚便讓戚紫煙去請了秦雲過來,蘇晚開口說明了事情,秦雲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就知道他是一個聰明人,且是一個不會與那般人計較,所以纔會那麼肯定的向卿河承諾。
夜裡,東方煜歸來,在知曉寧霽吞了妖王五百年功力之時,一臉的詫異,一拳擊在桌面上,“看起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任了他下去,那豈不是要助漲了他的魔力,到時候要對付他便是難上加難。”
“眼下先把手上的人解決了,將京中的事情安排好,無後顧之憂,再去處理了他的事情。近來儲良之可有什麼動靜?”蘇晚提到了正題上。
“禁了他的足,他倒是安安分分的在府上呆着,哪裡也沒有去。現在看起來,他想的是退一步,守着自己家族的百年基業。”東方煜的聲音略微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