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京都雪下得極大,厚厚的積雪中深深淺淺的腳印,站在亭內的雲夫人雙手不停的揉搓在一起,這個該死的儲良之一推再推,若是再敢忽悠了自己,她定不會再和他客氣。
戚紫煙和步卓蜷縮在樹幹上,步卓將戚紫煙抱得緊緊的,不停的給她搓着手,吹着熱氣,“這冬天執行任務就是這麼的悲催,你冷嗎?紫煙。”
“不要說話,那個黑翼一定會過來的,這次我們要掩護好了,不然漏餡了,那就麻煩了。”戚紫煙知道黑翼的能力,所以完全不敢小瞧了這個男人。
步卓明白的點頭,兩人便像兩隻野獸緊緊地擁在一起,蜷在樹幹上,掩護着。
亭內的雲夫人霍然起身,臉上的耐心盡失,正準備離開之時,馬匹飛快的奔過來,儲良之從馬上跳下來,“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你來得。”
“東西呢?”雲夫人看了一眼披着貂皮鬥蓬的儲良之,冷聲問。
儲良之勾了勾嘴角,“何必如此的着急,這雪夜如此的冷,我特意備了薄酒,夫人要不要嘗一嘗。”
雲夫人陰冷的勾了嘴角,“這錢你已經拖了一個月了,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若是不給,我該做什麼,自然就做什麼。你若是給,那麼就給我積極一點。”
“呵呵,老夫答應你的事情,豈有改變之理!來,坐吧。”儲良之眼底裡的陰冷像是一把利刃,在這寒雪夜顯得更加的驚人。
雲夫人一臉不舒服的落座,嘴裡一直碎碎念念,“磨磨蹭蹭,這錢早晚都是我的,否則你沒的就是這條命,怎麼選擇,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
儲良之輕側過頭,對着隱在暗處的黑翼使了使眼色,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等會兒拿到錢後,便動手。言罷,從自己的腰袋裡掏出數張銀票,“這是三千兩,明天一早便立馬給離開京都。”
雲夫人沒有出聲,拿過銀票認真的看了又看,生怕有一絲的問題,最後欣喜的揚起嘴角,“放心,我的目的只有錢,沒有別的,現在我家老爺也沒了。我拿着這個錢,當然知道離開。”
“嗯。好。不過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福分享受這個錢,我向來不喜歡別人威脅我,更討厭別人對我擺臉色,我討厭的事情,你全部都做了,你覺得我會讓你有好結果嗎?”
雲夫人聽着,倏地擡起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清楚!”儲良之一臉的陰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着,話音沒說完,黑翼已經從暗處走出來,一劍捅進了雲夫人的背部。
卻不想在一瞬間,兩道黑影閃過!
戚紫煙和步卓的身手極快,而且來得十分的突然,步卓對付黑翼,戚紫煙帶過雲夫人身影,就縱身躍上了馬匹,駕馬而去。整個過程極快,快到儲良之完全的沒有反應過來。
步卓和黑翼過上幾招,待到有機會逃脫,便立馬逃之夭夭。
儲良之的臉色大寒,瞪着黑翼,“給我追回來!立刻,馬上!”
黑翼立馬點頭,縱身追了過去。
儲良之看着黑翼消失之後,撿起地上的銀票,緊緊地攥在手裡。若是這個女人被蘇晚帶走了,那麼事情會變得麻煩很多,絕對不可能讓她被帶走。
戚紫煙帶到了雲夫人之後,便立馬去了幽魂閣,那是極少有人知道,能找到的。她帶過去之後,秦雲正在等她,看了看雲夫人的傷口,不是很厲害,便立馬用藥將血止住。
戚紫煙站在門前,等了步卓很久,卻一直沒有看到步卓回來,不禁有些擔心,想要過去接應步卓,秦雲立馬擋了她的去路,“不可,上次你已經暴露身份,現在再去,更是要爆露自己的身份。”
“那我讓兄弟們去接應。”戚紫煙的話剛說完,暗影從暗處走出來,“我去接應步卓,紫煙你照看好了雲夫人,這個人的性命十分的重要,主子點名吩咐過。”
“嗯。”
戚紫煙在門前踱來踱去,不好的預感越發的濃烈,如果步卓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個人絕對不會獨活。她一定會隨了她而去,越想便越是害怕。
她爲殺手那麼多年,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害怕,原來害怕的感覺如此的強烈。
秦雲處理好了雲夫人的傷口,走到戚紫煙的跟前:“步卓的功夫是一流的,其實不在你之下,只是一直讓着你,你不用太擔心了。”
“我還是很擔心,黑翼的身手極好,我害怕暗影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戚紫煙現在才明白,原來在意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轉念想了想,甩甩腦袋,“她怎麼樣,能不能活下來,這個人對晚晚有極大的幫助。”
“已經無礙,你們出現十分的及時,所以她的傷口不深,血已經止住了,相信休息幾天便好,這幾天便把她養在了幽魂閣,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雲緩聲說着。
戚紫煙輕嗯一聲,蜷縮着身體坐在門口,一直望着門口,等待着步卓的歸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坐了多久,等了多久,外面又下雪了,而且風極大。
天微微的亮起,戚紫煙聽到動靜,倏地站起身,卻因爲坐了近一夜,腳麻了,整個人向前一栽,步卓負傷的接過她的身體,“紫煙,你沒事吧。”
“你……你怎麼會受傷了,我不是讓你好好的活着回來嗎?”戚紫煙一眼看到步卓胸口的血,低喝出聲。
步卓擁緊了戚紫煙的身體,幸福的勾起嘴角,“我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不過這個黑翼很是拼命,和我,暗影奮戰了半夜,現在要死不活的給我帶回來了。要怎麼收拾他,你說。”
戚紫煙聞話,眼珠子轉了轉,“他沒有完成任務,回到儲良之的身邊也是死,他的武功廢了,丟到儲貴妃的身邊去如何?我知道他一定很喜歡儲貴妃,而且喜歡到不能再喜歡。”
“萬一你估算錯了,那我們豈不是放虎歸山。”步卓有些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