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河看了一眼魚,根本不下口,他很少在人間走動,但知道有一種東西叫辣,可以讓你痛苦至極。他現在若是不吃,定會讓蘇晚不高興,若是吃,怕是自己會痛苦。
現在他是吃?還是不吃?
完全不知道。
最後還是選擇了吃。
蘇晚眼尖兒的發現了卿河並不喜歡吃辣,可是花憐月一個勁兒的往他的碗裡夾,這兩人定是結仇了。那就正好利用這個機會看看卿河此人的爲人吧。
一頓午膳,花憐月全在夾菜,蘇晚便在欣賞,卿河完全是在水深火熱之中。用過午膳之後,霓裳端來了冰鎮的西瓜,還有一些葡萄,辣得嘴已經麻木的卿河吃了一塊西瓜,這纔回過神來。
“看起來卿大人不太能吃辣?怎是要如此的委屈自己。”蘇晚待到事後纔來說這事,真是腹黑到無國界!
卿河只能一頭的冷汗,“下官着實吃得少,但是還是能夠吃。太子妃給下官的,這是下官莫大的榮幸,下官又豈會有不吃之禮。”
“呵呵,好了。眼下來說說正事吧。現在衆所周知你是新科狀元,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站在了太子殿下這一邊,那麼想來你的安全十分重要。以後夜裡定不要外出,沒事可以多來了這太子宮走動,本宮與殿下都十分的歡迎。”蘇晚的主要目的,還是考驗考驗這卿河到底是否能用。
看起來此人的耐性不錯,值得她如此的大費周張。
卿河受寵若驚的看着蘇晚,“能得殿下與太子妃的青睞,是下官的福氣,能爲殿下效勞,更是下官三生修來的幸運。”
“好了,本宮要去午休,日頭正盛,你先在這園子裡休息休息,整頓下自己,再行離開吧。”蘇晚起身,看了霓裳身畔的嬤嬤,“嬤嬤,卿大人交由你了。”
“好的,老奴定會好好的照顧卿大人。”
“嗯。”
卿河看着那個王嬤嬤,忐忑不安的起身,“多謝嬤嬤,卿某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只是望嬤嬤給卿某找件完好的袍子,打盆水洗漱一下,便好。”
“好,卿大人隨我來吧。”
“嗯。”
卿河正欲跟上去之時,花憐月突然擋在他的跟前,“這裡是皇宮,不是民間,不可亂走動,否則不要怪我的鞭子太無情。”
“姑娘到底是爲何事如此的憎恨在下?”此女子的性子竟是如此的難琢磨,真是讓他完全的招架不住。
花憐月輕勾了嘴角,“你不值得我去恨,不要試圖招惹我,都不會有好下場。”
“是,在下明白了。”卿河一臉的鬱悶,擺了擺手隨了嬤嬤而去。
走在長廊上,嬤嬤笑着出聲,“憐月姑娘的性子是個冷淡的人,可是心沒有壞的,相處久了,你便會明白了。”
“不是冷淡,是完全冰冷。”
“呵呵。”
花憐月靜靜的看着卿河的背影,隨後折身進了離開了花廳。她剛離開,霓裳便前來,“姑娘,太子妃有請。”
“好。”
花憐月拋了珠簾步入內殿,坐在蘇晚的身畔,剝了葡萄在水晶盤內,“太子妃有何事,如此匆匆的喚了憐月。”
蘇晚並沒有擡眸,微闔着雙眼,“憐月可是很討厭卿河?”
“沒有。”
“那爲何處處針對了他?”蘇晚倒是疑惑了,以爲兩人生出了什麼事端。
花憐月呃一聲,半晌纔出聲解釋:“他口無遮攔,我但小小的教訓了他一下。”
“哈哈,能讓憐月姑娘生氣,這卿河倒還是頭一人。”蘇晚坐起身,輕笑出聲。看着花憐月臉上的表情變化,她向來沒有什麼情緒波動,生氣那是更少有的,這卿河居然能如此輕易的挑起她的怒意,倒是有趣。
花憐月看着蘇晚笑得怪異,低下頭,緩緩出聲,“太子妃,您這是在取笑我嗎?這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卻是一個小氣之人。看不順眼,便教訓了一下。”
“他倒是一個好歸宿。”
“太子妃!”花憐月霍然起身,一臉驚恐的看着蘇晚。
“開個玩笑,我向來不會把身邊的人當作棋子去做交易的籌碼,再者你還是阿煜的人,我又豈會這樣做。若不是兩情相悅,我會強迫了誰?”蘇晚看着花憐月一臉的驚慌,定是以爲她要將她送給卿河了。
花憐月這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此人我不喜歡,再者花憐月想要一直伺候在殿下和太子妃的身畔,心太小,已經裝不下別的東西了。”
蘇晚一眼的疼惜,“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有了歸宿,唯獨你一人單着。我和阿煜早在說,給你找一個如意的。你試着去喜歡別人,可好?”
花憐月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蘇晚如此語重心長的與她說話,心微微的顫動,隨後起身,退後一步,“憐月的心裡已經沒有位置裝下別人,只能裝下殿下與太子妃!”
“我和阿煜不可能一輩子呆在皇城,以後會歸隱山林,所以你早晚會退下去的。再者年紀大了,你還能拿多久的劍。紫煙嫁了,姐姐嫁了,年走了。只剩下你,不要讓我擔心,可好?”蘇晚是真的很心疼花憐月。
從一開始她的心裡裝着東方煜,她不介意,如此一來她會更加的拼命保護東方煜。到後面她對她的忠心不二,讓她徹底的明白,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花憐月。
人的感情都是在默默的變化着。
花憐月默不作聲。
蘇晚繼續說道:“眼下你找一個喜歡的,可以先交往着。待到所有的事情平靜之後,你們便結婚,這樣一來你的歸宿便有了着落,便不會成爲我的牽掛。”
“太子妃……憐月現在不想去這些問題。如果殿下和太子妃歸隱了山林,那麼憐月便找人嫁了便是。現在不想去考慮這些問題,只想保護好殿下和太子妃。”花憐月的執著不比蘇晚差,認定的事情,更是三頭牛都拉不回來。
蘇晚長嘆息一聲,真是拿了花憐月沒有辦法,“敢情,我那麼多的話,都是白說了,你這個執著的丫頭讓我如何去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