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輕側眸,笑盈盈的問:“師叔,若是晚兒說了不,你會如何?不會硬搶了吧!我相信師叔不會,一切看她的表現。”
“蘇晚……”
“怎麼呢?”
夜無冥看着她,脣蠕動半晌,最後生硬的吐出幾個字,“謝謝你。”
蘇晚只是笑笑而過,隨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廂,剛進屋,就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轉眸的瞬間,果然看到角落裡有黑影。
“出來!”
一個黑衣人半傾身,“戰王妃,屬下乃是蓉月公主身邊的人,公主讓屬下通知你,近幾日切不可靠近邊際,否則會有麻煩。”
“我知道,告訴你家公主,多謝。”蘇晚的表情很是淡然,讓對方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信了,還是不信。
黑衣人微張惑之時,東方煜倏地從黑暗之中走出來,長臂一伸,手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只用了一招就生生的掐斷了對方的喉嚨骨,當即斷氣。
蘇晚走上前,將來人翻了一個遍,最後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火焰圖案,微擰眉:“煜,這個圖案,你可識得?”
“嗯,皇后的人。”
“看起來這城中有埋伏,所以她故意冒充了連城蓉月的身份把我留下來,方便下手。”東方煜早在裡面侯着,卻不想果真有人上鉤。
連城蓉月回北辰多日,在蘇晚的眼裡,她已經被人利用,那麼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與她通風報信。她和東方煜幾乎是默契十足,她只要一個眼神,他便明白是何用意。
蘇晚厭惡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東西,隨後淡聲開口,“那就將計就計,看看那個東西到底想要耍什麼把戲吧。把她玩弄於鼓掌間的感覺很好。”
東方煜輕頷首,忽而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瓶,瓶內的藥輕輕地倒在屍體上,在一瞬間屍體竟然化作了血水,她一臉的好奇,“啊,煜!你有這種好東西怎麼沒有拿出來用過!”
“這東西很是稀少,是前面戰爭上獲得,叫化骨粉!”東方煜知曉她有了興趣,塞到她的手裡,還不忘叮囑,“小心別沾到了!”
“嗯。師叔知道這玩意兒嗎?他能配出來不?”蘇晚以前只在電視裡見過這個東西,覺得太虛幻。比硫酸還要嚇人……
東方煜搖頭,“他是擅長醫人,又不擅長下毒。說起來你孃親纔是用毒高手,你怎麼就沒有遺傳一分?”他聽夜無冥無意的提及過。
蘇晚這才反應過來,“孃親有給我留幾本秘籍,我倒練了所有的內力武功,就是沒有練下毒這一塊,因爲有太多的字我不識。”
東方煜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一臉的詫異,“你不識字?”
“這些字不識。”蘇晚仔細的研究過,那應該屬於這個時代的古書,她不認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開始想着有這些武功防身,又有了兩大仙靈神獸,還有暗衛。不學這個也罷……
東方煜疑惑間,已經在蘇晚的身上翻起來,誰知道她立馬打開他的手,“不在這裡,在我隨行的妝匣裡。等等……”
“嗯。”
蘇晚將東西拿出來扔到他的跟前,“你肯定識的,要不我們一起學習了。然後做對毒夫妻。”蘇晚看着他調皮的打趣起來。
“好,爲夫是非常的樂意。”
東方煜立馬抱過蘇晚的身體跳上榻,一頁一頁的翻看,可惜了雖然有這些東西,那些毒藥卻是十分難制的,而且要花上不少的精力。
現下戰事吃緊,若是得了空,兩人定要好好的養出這世間最稀罕的十種毒藥,當然也會讓夜無冥配出相同的解藥。
翌日。
溫暖的陽光灑在雪地裡,平添了幾分暖意。洛成一早就起來和阿只,蓮狐在雪地裡玩雪仗。紫煙,年玥也跟着一起玩。
唯獨比較冰冷的花憐月站在一側,面無表情。蘇琳兒卻是自顧自的看着自己的書本……
蘇晚站在二樓的圍欄前看着園子裡的畫面,不住的輕揚嘴角,東方煜從輪椅上站起身,輕輕地摟過她的身體,“看得這麼出神。”
“很是羨慕洛成那般的隨性……”
東方煜忽而想得一事,“要不我們也要個孩子吧!先前不是說好了要個孩子的,爲什麼私下裡卻悄悄用了避子湯。”
蘇晚在他的臉上輕蹭了蹭,“我若說我還不想這麼早要孩子,你會隨了我嗎?”他大抵是早就知道了吧,一直沒有出聲,因爲他知道她有自己的理由。
“你覺得呢?”
“我的夫君最最疼我,當然是隨了我。現下時局不穩,所以我不想那麼早生個孩子出來,不說保不保得住他,就害怕他在這亂世無法有個安穩的家。”是的,周圍的人對她們夫妻倆都是視爲眼中釘,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若有個孩子,便有了更多的牽絆。
東方煜很是贊同她的話,卻是有些心疼的問:“那東西用多了,不好,以後不要再喝了。本王自有法子不讓你懷上,可信我?”
“信。”
兩人親密之間,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洛成和年玥向來喜歡看熱鬧,便立馬跑到了前廳裡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不過一會兒,洛成和年玥折回來,“王妃姐姐,王爺,前廳裡有大事發生。一名女子被人挑斷了腳筋,硬生生的爬過來告狀。”
挑了腳筋還能爬過來,可見意志力卻非一般。東方煜執了她的手一同去往前廳,剛到,就聞得一股濃烈刺鼻味,蘇晚一眼就看到人羣中的女子。
眉清目秀,雖然姿態極其的悽慘,眼神兒利的她卻還是一眼看到她手上的繭子,那是一個長期握劍的人才會有的繭子。
果然,魚兒迫不及待的上鉤了。
這皇后沒有了蘇琳兒這樣的能人做軍師,果然計謀也是差了一大截。簡直就是小兒科,這點能耐也想收拾了她蘇晚,異想天開。
東方煜和蘇晚剛剛落座,堂中央的女子,便伸出血淋淋的手,“戰王,戰王妃,求您替奴家做主!否則民婦沒有什麼可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