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給阿紅打電話:
“阿紅,我決定不去了。”
“啊?難道你要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不!”
“去和江山約會麼?”
“NO!”
“潤玉啊,你一個人叫我怎麼放得下心去旅行?”阿紅擔心的語調從聽筒灌入我的耳膜。
“沒事了,我已經想通了。阿紅,我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要一個人靜一靜,然後去逛逛街,好好的對自己好一回!”
“也好,潤玉,你一向是堅強的!我和阿文都支持你!”
“祝你們玩的愉快!”我掛了手機。
打開所有的窗簾,推開窗戶玻璃,讓和煦的秋風夾着陽光從室內穿過,一掃曾經的沉悶的味道。我坐在梳妝鏡前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爲自己精心化了妝,接着去衣櫃裡挑選我最喜歡的休閒衣服,在撥弄衣服的瞬間,我看見了和陳旭去參加“海天集團”8週年慶典時的那套藍色的晚禮服,它靜靜的掛在那裡,不卑不亢的宣告:你和陳旭那段甜蜜無間又悲痛離散的戀情的存在。心潮的絞痛般的漣漪一圈圈的擴展開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能讓我的世界再存有他的任何的一點點的記憶了!既然要他消失,就讓他徹底的不復存在!我從衣架上取出那件禮服快速的丟盡了垃圾桶。三年的戀情,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相識、相知、相交,就這樣隨着這件藍色禮服的丟棄而終結。
當我轉身再次來到衣櫃前的時候,又看見一條同樣顏色的披肩:潤滑柔軟。這是另外一個傷害我至深的男人買給我的,其實,也是本不該接受的,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又爲什麼要擁有它呢?一不做二不休,也讓它在垃圾堆裡安家!
在我的生命裡,和我關係最親密的兩個男人的物品,我一個也不能留。因爲他們都不屬於我,他們各自有自己的選擇,各自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方向。而我僅僅是他們每一人人生當中的匆匆的過客而已,甚至是過客也算不上。
穿好衣服,我又去鞋櫃兒裡尋找匹配的鞋子,打開鞋櫃,一雙雙曾經穿過的、熟悉的款式、顏色映入眼球。我猛然間想到,在這裡居然已經有四隻鞋子是那個傷害我至深的男人給我的,怎麼可以讓他的東西安然的躺在我的生活角落裡?不可以!我抓起那兩雙鞋子扔到一邊:一雙和那套藍色晚禮服相配套的藍色水晶高跟鞋,說心裡話是真的很漂亮、很漂亮!一雙那天早上從他的家裡跑出來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的休閒旅遊鞋,絕對是柔軟、透氣、舒適的上品!難道我扔掉所有的物品,就可以把他從我的腦海裡剔除麼?難道我拒絕了任何關於他的信息,就能夠把我曾經受到的他的傷害撫平麼?難道我的心中不去思想過去,那固有的污點就會自行消褪麼?他對我的傷害從三年前的第一次開始,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以一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