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宿道:“縣老爺,你可以問一下鄭春的兒子,是鄭春要打自己的兒子,是他的兒子自己躲到我的身邊來的”。
鄭春的兒子鄭鍾跪在地上吃着手指頭,口水流了一地,傻傻的看着歐陽宿。
縣老爺道:“小孩你過來”。
鄭鍾害怕的縮在鄭春的懷裡,鄭春推了推兒子,道:“青天大老爺叫你過去,你就過去不要害怕,他老人家會給咱們做主的”。
鄭鍾老實巴交的揹着雙手,走到了縣老爺的跟前,縣老爺問道:“我問你,是你爹要打你,你才躲到別人身後的嗎?”
鄭鍾呆呆的望着縣老爺,兩隻腳被嚇得發抖,不敢吭聲。
縣老爺顯得有些不耐煩,粗道:“我問你,到是說話啊!”
誰知鄭鍾竟然哇哇的大哭起來,“爹,我要回家……”飛快的跑到鄭春的身邊,撲在他身上。
鄭春慈祥的摸着兒子的後腦勺,道:“大人,我兒子生下來就有些癡呆,請您原諒”。
縣老爺欠了欠身子,對歐陽宿道:“鄭家小孩年少癡呆,根本不足以成爲憑證,你可還有其他的證據?”
歐陽宿絕不相信鄭鍾是個傻子,一個傻子在躲避他人追打的時候,是不會表現的如此機巧的。
歐陽宿道:“大人,我能不能和小孩說幾句話”。
鄭春下意識的護住兒子鄭鍾,滿是敵意的對歐陽宿道:“你這個拍花子的,休想碰我的兒子一下”。
縣老爺道:“鄭春沒有關係,你放心又本老爺在,他不敢放肆。本老爺要他心甘情願的走進大牢”。
鄭鐘的兩眼還是淚汪汪的,滿臉無辜的看着歐陽宿。歐陽宿拭去他臉上的淚痕,笑道:“小朋友,不要害怕,你忘記了嗎?你爹打你的時候你就是躲在我身邊的”。
鄭鍾似乎想起了什麼,開始對着歐陽宿微笑,歐陽宿道:“你告訴縣老爺,哥哥不是拍花子的,好嗎?”
鄭鍾看着縣老爺就像看見大老虎一樣,腔不開氣不出,害怕的拽着歐陽宿的衣衫。
歐陽宿輕輕的颳着他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害怕縣老爺?”
鄭鍾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把歐陽宿抱的更緊了。
縣老爺寬大的手掌在桌子上拍了好幾下,道:“放肆,本老爺乃是父母官,你怕我作甚”。
鄭春趕緊磕頭道歉,道:“大人恕罪,小兒無知說錯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歐陽宿道:“你有沒有看見過狗熊?”
鄭鍾看着縣老爺,害怕的搖着腦袋。
歐陽宿道:“你看縣老爺現在的樣子就和狗熊非常像”。
鄭鍾開心的笑了起來,指着縣老爺道:“大狗熊,大狗熊”。
歐陽宿道:“現在你可以告訴大狗熊,哥哥不是拍花子的”。
鄭鍾輕輕的摸着歐陽宿的臉,又捏了捏歐陽宿的鼻子,開心道:“哥哥不是拍花子的,哥哥是個好人”。
歐陽宿看着縣老爺道:“縣老爺現在你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縣老爺臉色鐵青,從來沒有人這樣趾高氣揚的和他說過話,還讓他下不來臺。他一拍驚堂木,指着鄭春罵道:“大膽刁民,竟然欺騙本官,差點害的本官冤枉了好人,玷污了本官的一是清名。來人,給我重打五十大板”。
鄭春被嚇得連連磕頭,道:“大老爺,放過小人吧,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下一次再也不敢了”。
歐陽宿道:“縣老爺,鄭春也是愛子心切,就這樣算了吧”。
縣老爺的牙都要咬出血來了,這不知死活的少年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權威。歐陽宿那會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高喊道:“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來看熱鬧的人也是跟着叫道“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這一聲聲的“青天大老爺”叫的縣老爺心裡一陣舒爽,道:“好,好,本官就免了你的五十大板。但你也要向被告道歉”。
鄭春磕着頭,道:“謝謝大老爺,謝謝大老爺”。又躬着腰對歐陽宿道:“謝謝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歐陽宿三人離開了縣衙,高翎拍着歐陽宿的肩膀道:“你小子還真有辦法”。
歐陽宿卻不那麼認爲,這鄭家父子絕對有鬼,看那鄭春在大堂上膽小的樣子,根本不會故意去找別人麻煩,除非背後有人在故意指使。
剛走沒有兩步,五個地痞已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們手裡拿着鐵棍和小刀,臉上的笑容讓人一看就覺得十分噁心。
爲首的就是那名叫施力的青年流氓,施力道:“先彆着急着走,哥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歐陽宿冷冷道:“你想和我商量什麼事情?”
施力拿出一個匣子,那匣子和歐陽宿身後的劍匣一模一樣,道:“我想用我手裡的匣子和你換你手裡的匣子”。
歐陽宿道:“我們的匣子都一樣,爲何要費力的換來換去?”
施力道:“不要和我耍嘴皮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想必在大堂上你也知道了,縣老爺是我的姐夫”。
歐陽宿道:“我要是不換呢?”
施力道:“就算今天你死在這裡了,只要我不開口沒有敢給你收屍”。
歐陽宿道:“我也很想和你交換匣子,但是有個人不同意”。
施力道:“誰不同意,你讓他站出來,小太爺和他說兩句”。
高翎揉着雙拳,骨節在“啪,啪”作響,道:“老太爺我不同意,小太爺想和老太爺說些什麼?”
施力冷笑着一揮手,他身後的三個地痞舉着鐵棍就向高翎的腦袋敲去。歐陽宿心中不禁涌現出一幅雞蛋想要砸碎石頭的場面,高翎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戲弄着三個地痞。
施力被嚇得後退了幾步,扭頭示意讓第五個人上.,第五個人明顯和他們不一樣。高翎也看出來他一有些底子,第五個人手持一柄短劍向高翎刺去。
剛一交手,高翎就被他的劍氣割破了衣衫,高翎不敢大意,手掌滑向扁擔要抽出裡面的銀槍。但就在這時,施力灑出了一大把石灰粉,頓時濃煙滾滾把他們三人都包圍了進去。
歐陽宿只感覺有一個人在拽身後的劍匣,歐陽宿一個肘擊撞到了他的小腹,落日劍客以袖代劍將濃煙散去。那五人已被打得滾在地上連連哀嚎。
施力撿起自己的木匣,狠狠地看着歐陽宿,道:“你給我等着!”。然後便和另外四人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