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發展到這一步,除了白若塵和十二名陰陽師級別的裁判,以及王軻之外,其他人或許都覺得事情已經結束,畢竟王軻選到的中階法器,比徐敬凱挑選到的兩件法器,價格都要高上那麼多倍。
然而,就在此刻,白若塵突然快速朝着四周掃視一遍,大聲喝道:“諸位,大家難道以爲,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告訴你們,沒有,勝負雖然已經分出,但是更精彩的還在後面!我之前說過的話,帶給你們的驚喜,剛剛只是一道開胃菜,真正的大驚喜,你們還沒有看到,請大家安靜下來,拭目以待。”
隨着白若塵叫出的滾滾聲浪,四面八方再次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驚疑不定的看着白若塵。
剛剛可是有中階法器出現。
那只是開胃菜?
最大的驚喜是什麼?難道還有別中階法器出現還令人驚喜的事情嗎?
無數人踮起腳尖,翹首以待。
隨着時間的流逝,隨着一件件物品被鑑定出來,令人感覺到迷惑的是,隨後鑑定出來的物品,只有一件古玩出現,便再也沒有法器被鑑定出來。
終於,二十件古玩被鑑定了十八件,只剩下兩件物品還沒有鑑定。
十二名陰陽師境界的裁判,此時已經圍聚在了那件褐色玄龜周圍,他們的眼神,也落在了褐色玄龜上面。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十二人的眉頭幾乎是同一時間皺了起來,他們眼神中帶着驚異之色,齊刷刷的蹲在了地上。
“龜殼上面紋路清晰,但面部卻缺少那種惟妙惟肖的神韻,色澤鋥亮,材質看不出來,這好像並不是真品發……不對,它的眼睛……”
其中一名滿頭白髮的老者,剛剛浮現的失望臉龐,頃刻間便有了一絲變化,他的瞳孔猛然一縮,因爲他的視線捕捉到剛剛褐色玄龜雙眼部一閃而過的淡橙色光芒。
“它的面部模樣沒有特點,但它的雙眼,彷彿像是活物的神色,天啊!大家快看,它背部的龜殼上面,那清晰的紋路下面,是風水陣,沒錯,絕對是風水陣,它是一件高階法器!”另外一名老者,顫抖着那雙佈滿皺紋的枯手,小心翼翼的把褐色玄龜託在手掌心中,失聲驚呼道。
其他十一名陰陽師境界的裁判,蒼老的臉龐上同樣浮現出激動之色,因爲他們此時也發現了這件褐色玄龜的特殊。
周圍寂靜的人羣,頓時發生一陣騷動,所有人眼神中都流露出震驚之色,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名白髮老者手心中託着的褐色玄龜。
高階法器?
難道真的是高階法器?
白若塵之前說的更大的驚喜,難道就是它的存在?
即便是癱坐在輪椅前的徐敬凱,那暗淡無光澤的眼神,都重新聚集起一道異彩,擡起頭,眼神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那個褐色玄龜,呼吸慢慢稟住。
足足五分鐘後,十二名陰陽師境界的裁判,經過不斷的鑑定,經過各種法器知識的交流,最終有了結論。
其中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站起身來,帶着激動之色沉聲說道:“的確是高階法器,這一點不會有錯。不管是色澤,材質,雕刻,再或者是它眼神中彷彿活物才能擁有的神彩,無一不說明它是一件高階法器。經過我們的商議,它的價格最少在三百二十萬。”
老人的話,就像是死一般的寂靜中丟入了一顆炸彈,頓時所有人都沸騰了,他們臉上帶着震撼之色,那一雙雙眼珠子都差點瞪得掉落下來。
而就在此刻,白若塵大笑着說道:“這二十件物品,都是從我福軒堂送過來的,所以這二十件物品到底在什麼品階,我也是非常的清楚,衆位裁判說的沒有錯,它正是一件高階法器。而之前王軻和徐敬凱比試的時候,挑選出來的兩件物品,第一件是中階法器圖畫,而這件高階法器,便是他挑選出來的第二件物品。”
如果說剛剛是人喧沸騰,那此刻則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無數聲驚呼聲組成一道道漣漪,滾滾聲浪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什麼?不可能,王軻可是自性居的一位小夥計,他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眼力,辨認出高階法器的存在?”
“是啊!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高階法器的存在,我還能夠勉強接受,可是王軻挑選出來的兩件物品,竟然一件是中階法器,一件是高階法器,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神啊!難道我的偶像真的出現了?王軻竟然能夠分辨出中階法器和高階法器?厲害,真是太厲害了啊!如果他只是選擇出中階法器,我倒是還覺得,他是碰巧了蒙的,走了狗屎運才辨認出中階法器,可是他選擇的高階法器,讓他看清楚,想明白了,他絕對不是靠着運氣,而是他有着絕對的實力!”
“那個王軻到底是什麼人?他絕對不會只是自性居的小夥計那麼簡單吧?竟然能夠挑選出中階法器和高階法器,這哪裡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
連綿不絕的驚呼聲中,徐敬凱的那張面色,變得煞白一片,他的嘴脣顫抖着,眼神中閃爍着震撼之色,難以置信的看着露出驚喜之色的王軻。
這一刻,他才敏銳的意識到,自己之前不斷被王軻坑,那絕非是偶然,而每一次都是王軻精心策劃的,因爲他之前並不僅僅是運氣好,而是因爲他有着極強的實力。
中階法器和高階法器啊!
自己能夠辨認出兩件初階法器,也有百分之四十的原因是因爲運氣,可是他竟然能夠比自己還要厲害,這絕對是擁有這本事,才能夠做到的情況。
想到這裡,他聚集起來沒多久的神韻,終於再次渙散,那死寂般的眼神,暗淡無光澤。
徐世昌同樣是一副難以置信的光芒,傻傻看着那名白髮老者手心中託着的高階法器,那張老臉的神情,彷彿轉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之前他對王軻的冷嘲熱諷,就像是轉過來化爲數不盡的巴掌,無形中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那火辣辣的灼燙感,讓他羞憤難當,如果不是因爲兒子還在,他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把自己沒有任何顏面的老臉,找一塊遮羞布給緊緊的包裹起來。
他明白,自己的兒子完了,兒子的名聲幾乎毀於一旦。
當街挑戰人家,卻輸得一敗塗地,甚至之前的那份狂妄,恐怕會成爲古玩交易市場所有人的笑柄。
艱難的轉過頭去,當他的視線接觸到之前還站在自己身邊,幫自己說話的兩位老友,那臉上帶着不自然的幸災樂禍的神情後,他的心臟狠狠抽搐幾下,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王軻此時心中充滿了驚喜之色,通過十二名陰陽師境界的裁判的鑑定結果,他終於發現異能眼的強大功效,那便是自己能夠看清楚法器裡面能量的顏色,來斷定法器的等級。
法器裡蘊含着白色氣體,那便是初級法器;法器裡蘊含着赤色氣體,那便是中階法器;法器裡蘊含着橙色其他,那便是高階法器。
想通這一點,他激動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同時也爲自己擁有的異能眼,而感覺到深深的震撼。
逆天!
異能眼實在是太逆天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超級作弊器,是一件無敵的輔助能力。
此時此刻的他,還沒有預料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聚集在他的身上,他王軻的大名,也深深的烙在了所有人的內心深處。
白若塵很滿意周圍近千人的反應,更滿意這次造成的轟動。
福軒堂擁有中階法器的事情,會被所有人記住,福軒堂擁有高階法器的情況,同樣也會深深的烙在所有人心頭。
他明白,從今天起,恐怕所有人都會記住福軒堂的大名,以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福軒堂的生意都會紅紅火火,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因爲今天造成的原因,福軒堂的門檻恐怕都會被踏破。
滿意的眼神,從彷彿丟了魂似的徐敬凱身上掃過,當落在王軻身上後,他眼神中除了激動,還有那份難以言喻的複雜。
今天王軻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如今才發現,王軻的潛力是那麼的不可限量。
同樣,他心中也懷着一份感激,如果沒有王軻,如果沒有今天的事情,恐怕自己根本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爲福軒堂做一次那麼有效果的宣傳。
幾分鐘後。
王軻終於從激動和興奮中平靜下來,視線緩緩從周圍的人身上掃過,他的眼神中把心底滋生的譏諷之色隱藏的很好。
之前這些人的冷言冷語,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如今自己以絕對的優勢,以壓倒式的暴強方式,證明了自己纔是優秀的,纔是最終的勝利者,這無疑像是一把無形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那些冷言冷語的人嘴巴上。
緩緩轉過頭,王軻看向癱軟在輪椅前的徐敬凱,毫不遲疑的走到距離徐敬凱不足三米的地方,淡淡說道:“你輸了,而且輸得很慘。我之前警告過你,別得意忘形太早,可是你的囂張和狂妄,卻根本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現在丟人了吧?”
微微暫停片刻,他才轉過頭,對着周圍圍觀的人羣沉聲喝道:“諸位,這件事情並不是因我而起,因爲我纔是被挑戰的那個人。他徐敬凱之前的賭約,相信你們大家也都聽到,現在我是最後的贏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實現他的承諾,所以,我想請大家幫我做個證明。”
王軻的聲音剛剛落下,一聲蒼老卻夾雜着憤怒的吼聲,便從身旁不遠處傳來:
“王軻,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年紀輕輕,別把事情做絕了,這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和小兒一般見識,我在這裡向你保證,從今天起,他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王軻轉頭看向徐世昌,深深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點頭說道:“之前,我已經給過他很多次機會,可是他卻對我和我的朋友糾纏不休。本來,我不願意再給他機會,可是我敬重你是一位老人,我可以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記住你說過的話,從今天開始,我不願意在看到他,讓他離開昌吉市,讓他滾的越遠越好。”
徐世昌臉上帶着羞憤和無奈,轉頭看了眼彷彿丟了魂似的兒子,苦澀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