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血濃於水,親情是至高無上的!
然而,對於白若塵來說,家族除了父母和遠在國外的妹妹,以及那一兩個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堂弟,他對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這種感覺。
血濃於水,骨肉親情?
在他眼中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簡直就預示着譏諷和嘲弄。
剛剛從修煉中醒來沒多久的白若塵,本以爲多日的陰霾已經過去,接下來自己便能夠通過不斷地努力,迎來柳暗花明的明媚陽光天。可是,誰曾想到本着樂觀向上打算這一刻,狂風暴雨驟然間來臨,讓他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拿着手機的那隻手在微微顫抖,對於那兩個名字,聽聞白玄機時刻的憤恨,聽聞莫雲柔時候的痛苦和柔情。
“你……你再說一遍,再給我說一遍,到底是誰去了福軒堂?”白若塵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
手機裡,傳來美豔女子幽幽的聲音:“老闆,我剛剛說的沒錯,那個二十七八歲模樣的年輕人,自稱是您的堂哥,叫白玄機,而他說,那個年輕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叫莫雲柔。而且,自稱是您堂哥的人,讓您回來一趟,把咱們福軒堂交給他!”
白若塵的拳頭緊緊攥着,眼神中的寒光彷彿如同刀子般銳利。
“你告訴那個白玄機,我立即回去。”白若塵強壓着那份怒火,沉聲說道。
牆壁邊緣沙發上捧着書籍坐着的王軻,眼神中閃爍着一道道精光,他能夠看得出來,此時的白若塵是在強壓着那份滔天的怒火,以他的耳力,自然也能夠聽得到,剛剛手機裡傳來的聲音。
這一刻,已經知道白若塵身世和故事的他,身體飄然間站起,達到煉精化氣中級境界,他對於這個世界又有了更進一步的感知,不管是體魄得到了強化,還是內勁的增加,甚至是精神力的增強,讓他現在一舉一動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
“我陪你走一趟吧!既然你那堂哥把嫂子送回來了,那你就男人一次,自己的女人自己搶回來。不管接下來會遭到如何的報復和打擊,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甚至,如果對方敢用暴力的話,我站在你面前,讓他們放馬過來就是了。”王軻輕描淡寫般來到白若塵面前,平靜的說道。
白若塵深深吸了口氣,強壓着心頭的怒火,視線落在王軻的臉上,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他便點了點頭。
如果是以前,白若塵或許會猶豫着思考一番,但是現在,他已經把王軻徹徹底底的當成了自己人,甚至把王軻看的比他的性命還重,王軻幫他解決困難,那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在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份決定,一份即將改變他整個人生的決定。
隨後,兩人匆匆趕到古玩交易市場福軒堂。
邁進福軒堂的大門,白若塵的身體就如遭雷擊,視線在第一時間落在了坐在大廳櫃前旁椅子上的那名美麗女子臉龐上。
他的眼神中,含着激動之色,雙手一瞬間抓在自己的衣角上,那份激動,那份緊張,還有那份深深的痛苦。
莫雲柔,白玄機的未婚妻,卻和白若塵深深相愛着的可憐女人,家族中的犧牲品,任人擺佈的可憐蟲,此時此刻的她,那雙眼神中充滿了死灰色,潔白而修長的雙手,一直抓着自己的衣角,臉龐上的情緒,也縈繞着那份悲哀之色。
今天她雖然是被白玄機強行拉到這裡,但其內心深處,也有着那份衝動,想要跟着白玄機來見見他,想要看看他過的好不好?哪怕是一眼,她都會感覺自己很知足。
眼看着距離見到白若塵的時間越來越近,她心中越是忐忑不安,甚至在坐在這裡的時間中,她都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着房門處衝去好幾次,只可惜,每一次都被白玄機給攔截住。
她不是想要急切的見到白若塵,而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即便是內心中急迫的想要見到他,但她知道也得忍着,因爲今天被白玄機帶到昌吉市,帶到古玩交易市場,帶到福軒堂,那個該死的混蛋心裡的想法,她清清楚楚:他就是想要羞辱自己深愛着的男人。
莫雲柔理解的不錯,白玄機就是抱着這種心態,他想要嘲笑一番那個試圖和自己搶女人的可憐蟲,那個灰溜溜離開家族,躲避到這裡來掙扎生存的傢伙,即便他是自己的堂弟,但他看中的女人,也必須是他的,誰要是敢和他搶女人,都會是他的敵人。
女人!
其實在他心中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需要踩着家族所有兄弟的肩膀,站的越高越好,只要自己站的越高,家族的長輩們才能夠看到自己的優秀,才能夠知道自己是天才,是百年不遇的絕世天才。只有成爲天才,只有成爲有能力的人,自己才能夠成爲家族重點培養對象,成爲家族將來的接班人。
白家身爲西江省古武四大家族之一,其整個家族的實力絕對堪稱恐怖,甚至那些常人根本就難以想象,白家擁有的能量會有多大。
只有成爲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只有掌控着家族的權利,他才能夠盡情的做自己的事情,才能夠站在權力的巔峰,享受着世間的繁華,才能夠爲所欲爲,成爲絕對的強者。
可以說,他白玄機很成功,他成功的擊潰了白家當代一輩中所有的年輕人,尤其是令他大爲滿意的是,靠着自己絕對的天賦和努力,把自己的堂弟,白家另外一個優秀人才,也是自己最具有對手潛力的傢伙,給踩的很慘很慘。
不僅僅是他在家族的身份地位,就連他的女人都將會被自己搶到手,他還有什麼資格和自己鬥?
在他心中,強悍的對手,就要時不時的踩他幾腳,讓他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才能夠在最後徹徹底底的喪失鬥志,不再對自己造成威脅。
他看到了大步邁進福軒堂店門的白若塵,嘴角彎彎勾勒起一絲冷笑和不屑之色浮現後,他才轉頭看向身體已經豁然站起來的莫雲柔。
此刻的莫雲柔,眼神中的死灰之色,終於出現了一抹異彩,她那份激動的神情裡,難以掩飾着的濃濃的關懷,和那一絲絲的情意。她身體猛然間站起來後,視線便死死看着白若塵,看着他那依舊英俊的臉龐,看着他那帶着痛苦之色的表情,看着他那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的雙肩。
這一刻,她多麼想不顧一切的撲在他的懷裡,放聲痛哭。
她不知道,爲什麼愛一個人那麼難,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阻難。
四眸相對,那種只有深深相愛着的人,才能夠感受到對方所有心意的心靈交流,在兩人心間流淌。
白玄機的面色,一瞬間變得極其陰沉,他沒有想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會和白若塵這個手下敗將眉來眼去,這讓他心底突然間涌現出一股無名怒火。
快速站起身,他腳步朝着莫雲柔移動幾步,伸手朝着莫雲柔那纖柔的腰肢摟去,他需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白若塵,這個女人如今屬於自己。
莫雲柔眼神中充斥着一股不甘的情緒,她實在是不想收回自己的眼神,只不過,那張伸向自己腰部的大手,讓她不得不收回視線,腳步快速朝着另外一側邁出,躲避過白玄機摟過來的大手。
她知道白玄機的目的,所以心中一驚打定主意,這個該死的混蛋如果想用自己來羞辱自己深愛的男人,那絕對是癡心妄想。
面對着再次探來的那隻手,莫雲柔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屈辱,用力擡起手,朝着那隻手打去。
“啪……”
清脆的聲音,讓此時福軒堂大廳裡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身爲福軒堂老闆的白若塵,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激動的神色,因爲他覺得自己深愛的這個女人,這一巴掌實在是太給力,太漂亮了。
白玄機眼神中流露出惱羞成怒的神色,不過,就在那份憤怒用到嗓子眼的時候,又被他用力的壓下。雖然莫雲柔的家族,依靠着他們白家纔有着更好的發展,可是他還真的擔心,如果真的徹徹底底激怒了莫雲柔,讓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恐怕白家和莫家的關係就會被迫中止,這不僅僅是莫家的人不願意看到的情景,就連他們白家也不願意看到。
同樣,莫雲柔長相極其美麗,而且身上流露出來的那份氣質,更是深深的吸引着他,這個女人,他知道自己必須把她弄到手裡,不管是用什麼辦法,那麼是得不到她的靈魂,也要得到她的肉體,以後,他有的是時間收服這個女人的心。
在他看來,征服一個女人,就像是征服一個世界。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絕對不會只有一個女人,但最起碼的,這座堡壘都要首先攻破。
原本,他想要刺激一下白若塵,可是現在看來,在這個賤女人不配合的情況下,他無奈打消使用這種方法的念頭。
不過,他不是那種能夠忍受受挫的人,腦海中快速思考着一個個念頭,嘴角隨着不屑之色的浮現,而彎彎勾勒起弧形。
沒有再看莫雲柔一眼,白玄機大步朝着白若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