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福不迷信,但是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也只能隨波逐流,風水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只要對他有用,他就會利用起來。而且以前身兼高位,他這輩子也和風水師們打過交道,只不過,因爲心底對風水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迷惑,所以他認識的風水師,也都不是那些大師級人物。
安安靜靜聽着兒子訴說的風水問題,張天福眉頭就皺了起來,仔細的端詳着眼前的地圖,腦海中快速搜索着自己那對風水瞭解的少的可憐的知識。
刁蠻女眼神中帶着古怪的神色,看着安靜下來的父親和爺爺,笑嘻嘻的說道:“老爸,你怎麼也這麼迷信?要知道你可是堂堂的一市之長,人民的父母官,要相信科學,這些什麼風水啊之類的,全都是假的,真實社會中哪有什麼風水?那塊地皮,分明就是那些開發商不想買罷了。”
張建強國字臉龐上浮現出無奈之色,他就算是自己不迷信,可是那些地產商迷信,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啊!難不成自己就能憑藉着一張嘴,說動那些地產商?讓他們購買下那塊地皮?
“乖女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刁蠻女孩眉頭一挑,漂亮臉龐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流露出不樂意之色後,撅起嘴哼哼道:“爸,你怎麼也和那個壞小子似的?我哪裡不大了?放在古代,別說我都十八了,人家十四五歲的女孩子,都早已經嫁人了,說不定孩子都能夠打醬油了。”
壞小子?
張建強微微一呆,頓時迷惑道:“哪個壞小子?”
刁蠻女張了張嘴,正準備大肆抨擊她口中的“壞小子”,坐在張建強身旁的張天福則擺了擺手,臉上一絲笑意一閃而過,這才正色說道:“你這寶貝女兒口中的壞小子,是我一個忘年之交的小友,一個讓我都佩服的年輕後生啊!好了,別說這個了,建強,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張建強無奈說道:“那些房地產商不願意購買那塊地皮,無非是因爲風水問題,問題已經找到,就要徹底解決他,就要在風水方面解決問題。爸,我準備找人看一看,這塊地皮到底是什麼風水不好,如果能夠改變這種情況,說不定就會有很多人打破頭皮想要把那塊地買到手。”
“爸,我說你這個市長當得也挺好的,幹嘛非要往上爬啊?整天這麼累,值嗎?就算是你當了省委副書記,那又有什麼關係?還不是每天忙裡忙外,連家都顧不上?”刁蠻女倒是看的挺開,對於父親在什麼職位,並不是那麼重要,反正在她看來,當市長也好,當副書記也罷,總之都是有實權的大人物,現在既然已經是市長了,幹嘛還要累死累活的往上爬啊!
張建強苦笑道:“乖女兒,我都說了,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別人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仕途也是一樣啊!一入仕途,同樣是身不由己啊!你不想着往上爬,就會有很多人踩着你的肩膀往上爬,到時候別說市長的位置,恐怕最後只能落個清閒部門養老的下場。”
刁蠻女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之色,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裡面的學問。
沉默的張天福,突然開口說道:“這樣吧,找風水師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正好我也認識幾個風水師,明天我找他們一下,去這個地方看一看,看看能不能解決這裡的風水問題。”
張建強臉上一喜,連忙點頭說道:“爸,那就靠您了,您是知道的,如果我要是找到風水師,恐怕會花費不少的麻煩,而且還擔心被有心人給抓住把柄。”
張天福明白,如果自己現在當市長的兒子親自找風水師,如果被那些想要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知道,那就有理由做破壞事情了。
身在高位,其實並不是像表面那麼誇張,尤其是政界,可謂是步步兇險,出點錯誤,恐怕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最起碼的,想要再進一步,就會難上加難。
默默點了點頭,張天福開口說道:“你也別報太大的希望,我認識的風水師能力都有限,雖然他們名聲很響亮,但是真是的本事,我卻有點鬧不清,畢竟我對風水方面並不是太懂。以前和他們閒聊的時候,倒是聽說過,想要改變一個地方的風水很難。”
張建強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想要解決那塊地皮的麻煩,只有從根源解決。
張天福沒有遲疑,便掏出手機撥通幾位風水師朋友的電話,通過交談,他的幾名朋友紛紛表示可以幫忙,但能不能改變那處地勢的風水,可就沒有十全的把握了。
掛掉最後一個朋友的電話,張天福腦海中突然浮現王軻的模樣,心中一動,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上便浮現出猶豫之色。他和王軻畢竟是今天才認識,前前後後滿打滿算,一共才見了兩次面,如果現在就找人家幫忙,他心中會怎麼想?
他很喜歡那個年輕人,很懂事,很穩重,同樣也有豐富的學識。
手中把玩着手機,他的手指點開電話薄裡面記載的王軻的手機號碼,思考再三後,他還是決定打電話問一問,如果王軻能夠到場,那就再好不過,如果他有事情不能來,那也沒有關係。
剛剛回到家裡,陪着白若塵吃飯的王軻,在接到張天福的電話後,頓時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那個讓他感覺很舒服的老人,和自己聊了整整一下午,難道還沒有過癮?竟然在和自己分開不足一個小時,就又打來了電話?
對着坐在牀上的白若塵微微笑了笑,王軻站起身走向房門外的時候,伸手按了下接聽鍵,開口笑道:“張伯,您老人家給我打電話有事嗎?不會咱們剛剛分開一小會,您老人家就又想我了吧?”
拿着手機的張天福聽着王軻的玩笑話,頓時爽朗笑道:“王軻,其實給你打這個電話,我可是厚着臉皮啊!剛剛回來後,我發現我兒子正在爲一件事情頭痛,所以想要請你幫幫忙,不知道你那裡有沒有時間。”
王軻疑惑道:“張伯,幫什麼忙?您說,如果我能做到,那自然是不會推辭。”
張天福說道:“是這樣的!咱們昌吉市有一塊地皮,地理位置非常好,可是卻賣不出去,開發商們一個個都在找到風水師看過那塊地皮後,表示那裡的風水有問題,所以很好的一塊地皮,根本就沒有人問津,正巧我兒子就是負責處理這件事情的,現在正愁着呢!我剛剛聯繫了幾個風水界的朋友,邀請了他們明白幫忙到那塊地皮位置區看看,咱們聊天的時候,我不是聽說你懂風水,是一個風水師嘛!所以也想請你來看看,給點意見,如果能夠改變下那個地皮的風水問題,那就再好不過了。”
已經走出房門的王軻,眼神中閃過一道思考之色嗎,他並沒有多想,也並沒有覺得和張天福剛剛認識沒多久,他就請自己幫忙不好,他思考的問題,是自己明天有沒有時間。
遲疑幾秒鐘後,王軻在確定自己明天沒有什麼事情,便笑着開口說道:“張伯,正好我明天沒事,您告訴我地址,還有過去的時間,我明天如果不遇到特殊的緊急情況,就一定會準時趕過去。”
趙天福聽到王軻同意,頓時臉龐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笑道:“王軻小哥,那老頭子我就先說一聲謝謝嘍。這樣,明天上午十點鐘吧!地點在……”
原本坐在沙發對面的刁蠻女,聽到爺爺張天福打電話,就想聽一聽談話內容,所以在聽到王軻的聲音後,她感覺有些熟悉,不過在王軻說完最後一句,她就立即想了起來,立即坐到張天福和張建強之間,伸手挽住張建強的胳膊,那張小臉滿是不樂意神情,喊道:“爸,你看爺爺,他打的這個電話,就是給昨天夜裡我們去鬼市的時候,那個欺負我的壞小子,就是他,您見到他,一定得幫我出去,最起碼的,都要打他的屁股。”
張建強神色一呆,頓時流露出無語的神色。
讓他堂堂一個市長,去打一個年輕人的屁股?自己這個寶貝女兒什麼邏輯?而且,他看不敢得罪自己父親找來的人,畢竟現在還是請人家幫忙,如果自己對別人有冒犯之意,恐怕老爺子會脫下來鞋子,用鞋底抽自己。
哪怕是,得有二三十年,老爺子沒有脫掉鞋用鞋底抽他了,但他想到這個問題,還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看向父親張天福的眼神,也露出一絲的敬畏之色。
使勁的搖了搖頭,張建強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絕對不會幫女兒欺負別人。
刁蠻女看着父親不願意幫自己,頓時露出惱怒之色,快速鬆開張建強的手臂,轉過身奪過爺爺張天福手裡的電話,對着電話吼叫道:“壞小子,我爺爺有你的電話,我就有你的電話了,昨天夜裡你竟然敢欺負我,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人,你沒有真本事,你纔沒有長大呢!你……你就是一個小屁孩,對,就是小屁孩……”
她的話音,在吼出一大堆話後嘎然而至,因爲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接過來的電話,其實早已經結束了通話,自己吼叫的聲音,那個壞小子根本就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