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道愣是有了一種榮耀感,不免眉梢帶笑:“先生過獎,不過先生可確定還要這樣?似乎..您已經找到故人了吧”
宋師道自然察覺到了娜塔莎就是隨意以前意有所指的故人。
當然,宋師道的這話也讓娜塔莎恍然明白了,便是翹了嘴角,笑;“我果然沒說錯吧..養狗的,你是人家偶然遇上順帶救上的,而我,纔是人家專心一致想要找的~”
地獄輓歌:這女人自我代入能力真強,有說是一定找你?
隨意也不好說當時是真沒只找娜塔莎一人,說了的話,這女人又會說是她害羞了?
“嗯,故人找上門了,不過就這樣吧~~勞煩了”隨意朝宋師道稍稍一笑。
宋師道不由有些心虛,其實對方一定能看出他要借用這星雲寶物做什麼吧,可不在意。
反而是這樣才讓他更尷尬。
不過既然對方不在意,他再糾纏反而小家子氣了,所以宋師道一作揖:“如此,便等先生侯佳音了,師道告辭...傅兄弟,我..”
他正要朝傅君婥邀約吃飯逛街壓馬路神馬的~~
忽聽到娜塔莎幽幽來了一句:“我還是不大明白他爲什麼要坐着這破船飄水來..你們中原人的獨特愛好?還是要用來追求某些姑娘或者兄弟?”
宋師道:“...”
我們中原人都比較含蓄,你個外域人就不能低調點麼!
太缺德了!
在看到傅君婥眉頭緊鎖後。宋師道愣是把已經流到喉嚨眼的邀約吞進了肚子裡,蹦躂出了一句;“我覺得...你眼前的這花真好看啊~”
傅君婥:“這是仙人球”
宋師道血槽清空火速乘舟離去,二樓陽臺傳來某個外國人那肆無忌憚得嘲笑聲。
隨意暗想...這人日後會有報應的。
在別人的世界還這麼囂張。
不過不管如何。長安內還是翻涌着關於楊公寶藏的消息。
隨意能察覺到最近魔門還是一些她認不出來的探子在附近刺探...
而傅君婥思索後,主動提出了讓隨弋將城西躍馬橋的事情分享給實力超羣的娜塔莎兩人。
沒辦法,現在魔門肯定會插手,隨意幾乎能想象綰綰那個人現在肯定在算計他們。
魔門高手衆多,就隨意跟傅君婥應該對付不過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
魔門一動,慈航必出,這是鐵律。
“我現在倒有些那位看過你那樣調戲過一位良家婦女後還能淡定跟你有一腿的某個中原仙子在做什麼了”
“娜塔莎”隨意輕聲道:“我只是給她看病”
“你們中國的某個偉大領袖毛澤東說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所以你是看病跟調戲兩不誤~”
“....”
身爲一個外國人還能如此詳知我們中國領袖名言。難爲你了~~不過是毛爺爺說過的?
隨意閉眼。
現在感覺綰綰也不是那麼壞的不可救藥了,這裡不是還有個娜塔莎麼。
至於那個師妃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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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東南方向的竹林蓮池一佛堂,屋前空幽,青竹影子莎莎。一個光頭的小和尚摸着頭。有些猶豫得說:“我覺得那兩小子也不壞,我們真的要抓他們麼?”
前頭,一襲雅緻長衫的普通男子垂眼,看着眼前那嬌豔欲滴的蓮花,聲音淡雅,自是好聽的女聲。
“非必要,非不必要”
那清秀的小和尚歪歪頭,“雖然不大懂你的話。不過妃萱做的自然都是對的~還有我聽說現在長安不太安定,似乎是在傳言...”
“楊公寶藏?”師妃暄輕輕問。
“不是”小和尚有些懵懂。有些難以理解,“說那位隨先生其實是...好女色之人,可師傅他們似乎說過男子好色才爲戒,女子好男色是爲淫,那這位隨先生這樣算什麼呢?”
師妃暄還真沒想到綰綰這次會做的這麼狠。
似乎要跟那位隨先生對上了似的。
這種傳言可真是.....讓人耳目一新。
其實以師妃暄的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白清兒那漏洞百出的表演,只是他們慈航靜齋目前還沒考慮要將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隨先生置於何地,因此她才控制了距離,可現在...
這個問題還真有些刁難。
師妃暄稍稍頓了眸色,似蓮清豔,又似綠竹孤冷。
“一些人胡言亂語罷了,不可憑藉傳言論真假...那位隨先生,不像是品德有虧之人”
她不大理解女子之間的事情,也只能列爲品德障礙,大概,這也是宗門灌輸給她的思想吧,只是品德有虧若是用在那位隨先生身上,似乎又有些苛刻了。
所以她說完後,眉頭又是一皺。
“那我懂了~妃萱是覺得她很好”
“很好?”師妃暄不置可否。
來歷不明,神秘莫測,不好說。
楊公寶藏又如何?
對於普通老百姓或者大多數名紳貴族而言,倒是還不上另一件事來的重要了。
皇帝壽誕之日,各地門閥跟權貴皆是送上禮物,雖然如今是亂世,好歹還未真正倒臺,因此各地面子工作還是要做的,尤以四大門閥反而最看重尊重似的,長安開始張燈結綵,似要把這朝堂江山的動亂都一併遮掩了似的,但是如此的粉飾太平,倒也真的給古老而雍容的長安帶來了幾分熱鬧跟平靜,讓長安百姓們享受到了幾分難得的熱鬧....
隨意三人非是會整日黏在一起的人,娜塔莎這人有波斯那邊的事務要處理,地獄輓歌也一天到晚神神秘秘得外出,行蹤不定,在各地使團護送貢品上長安的時候,寇仲跟徐子陵最近都十分安分得在養傷。
寇仲受傷最重,因之前那綰綰一直盯着他不放,下手也頗重。
都好幾天了,這胸口的淤青還化不開,惹得他怨念頗深,好在長生內力非同凡響,能緩傷勢,這一日一日得倒也恢復的快、
“說起天都坊的那好吃的...還真別說,可真好吃..野蠻女,算你有幾分良心,知道對我好”寇仲一邊按着自己胸口,一邊十分心滿意足得吃着天都坊最名貴好吃的糕點跟飲料,好像他不是屬於重傷期似的。
“你吃就吃廢什麼話!”宋玉致翹着脣,瞪着眼,很是看不上寇仲的這副樣子,也被對方嘴裡的輕佻給弄了個紅臉,便是冷哼:“如果不是我今天到天都坊去吃飯,對方看我跟隨先生有幾分熟悉,便是特意送了一盒糕點,我纔不會...”
這話一說,寇仲感慨了:“我說美人師父的朋友還真是一個一個都了不得啊,聽說那位娜塔莎是波斯第一富豪呢,而且是被波斯王敬奉欽點爲第一女親王的人物....而且她跟美人師父的關係肯定很好,不然不會連你這種跟先生只掛着毛線關係的人都這麼客氣”。
這話聽着是沒錯,可怎麼就聽着這麼讓人不舒坦呢。
“什麼叫毛線關係!寇仲你得意什麼,隨先生可沒認你當徒弟,也就你趕着趟兒得送上去....”
“切,美人師父那些時日親手教導我們是不假的吧,一日之師終生爲父,...好吧,爲母,先生男裝之時我跟小陵子可當他父親一般的,若是女裝,那就是爲母..雖然她不在意,可我們心裡必須這麼尊敬,也必須這麼看待....你說是吧,小陵子...”
這話聽得宋玉致一愣一愣的,被寇仲這廝的流氓口才折服的同時,腦子裡竟然蹦躂出一個念頭——那我以後....也不是要叫隨先生孃親了?
她忽然就想到那位一襲青衫玉立仿若天人般不老而絕美一世的人物....娘~~?
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被寇仲欽點的徐子陵那俊美的臉上表情相當之詭異。
爲父...爲母...
他愣是打了一個寒蟬,剛想呵斥寇仲...便是聽到外面略微動靜...似乎是一個人呼吸略不穩跟淡淡的嗤聲。
三人都下意識往外看去。
門外院子裡可不就是站着一男一女麼。
男的是那位高麗來的名門之後傅姓劍客,女的自然是....
寇仲一個哆嗦,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他十分尷尬得朝隨意笑:“美...先生,您來啦~”
“先生”徐子陵起身,走上前,斂去原本的尷尬,歉然道:“您何時來的,若是知道,我們兩人去接你..”
還需要接?
隨意表情也有些古怪,大約也是被寇仲剛剛那爲父爲母的論調給刺激的。
她淡淡看了徐子陵兩人一眼,沒說什麼,走進門。
她來也是爲兩人療傷的,這點徐子陵兩人心知肚明,看隨意不說話,兩人也就不說了,不過徐子陵還是轉頭朝傅君婥客氣邀請進門。
話說,傅君婥是女兒身的事情可沒幾個人知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綰綰那個人精的。
徐子陵看着這個唯一住進隨意家中的男子,語氣比往日涼了幾分。
傅君婥一向冷酷的臉上還留有剛剛的笑,此刻便是斜了徐子陵一眼,她年紀比這兩個小子大了不少,她成年時,這兩人還是稚嫩少年人,兩三個代溝還是有的,所以此刻看已經頗具成人氣度的徐子陵也是帶着長輩姿態的,這點跟隨意一模一樣,也就是這樣,才讓徐子陵最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