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是誰?”聽到聲音的龍邪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只有熟悉的情景。
噴着水的池泉,而自己傻乎乎的坐在水池的邊緣,捧着一本書。
“嗯……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呢。”龍邪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揉揉眉心,卻什麼也記不得。
“做夢?既然還沒睡醒,那你就滾回家去繼續睡啊。”一個嘲笑的聲音響起,一羣鬨笑的聲音也隨之而起。
“……”熟悉的聲音,讓龍邪皺起了眉頭,還沒等他擡起頭看看是誰。
“怎麼了,是不是還沒睡醒啊,那麼……”人影直接一把把龍邪推向了後面的水池,“就讓你醒醒好了。”
“咚嚨”濺起一大片的水花。“咚嚨嚨…”龍邪一點點的沉入水池,透過水池看着天空的色彩折射入自己的眼簾:爲什麼,爲什麼總會變成這樣。
龍邪一個機靈,爲什麼感覺水池那麼深?!立刻往上浮去,伸出手抓住了水池的邊緣,喘息着。怎麼回事?爲什麼水池會變得那麼深?
把龍邪推下去的人影一把抓住了浮上水面的龍邪的頭髮,當龍邪定睛一看,卻發現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有16歲的少年一轉眼變成了10歲的正太,這時候龍邪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了。“不對,這不是學院的噴泉水池,而是!!”
“你們這些混蛋,快給我住手。”被人羣圍住的龍邪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切。”正太撇了撇嘴,不屑的吧龍邪的頭按下了水面,然後在提了上來:“你也就這樣,廢物一個,沒有一點力量,只能靠那可愛的九公主殿下保護而已,一輩子都是註定的懦夫。”
“給我放開龍邪!”小小的紫舞用力的一把推開了正太,慌慌忙忙的把水裡的龍邪拉上了地面,一臉擔心:“沒事吧龍邪。”
“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回到6年前?!”龍邪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這一天,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天,他才明白自己與紫舞的差距到底有大。
“呦,瑤紫舞,生日快樂。”被推開的正太一臉笑容的做了個紳士的問候。
紫舞立刻把龍邪護在了身後,不善的開口:“哼,別和我套近乎,尼祿*洋,不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
尼祿眼裡閃過一絲陰狠:“怎麼這樣,真絕情呢夢萊茵公主,明明你身後的廢物都可以直呼你的名字。”
“龍邪和你不同,而且他纔不是廢物!”
“哈哈哈,大家聽到了沒有。”尼祿起鬨的嘲笑,冷笑的指着龍邪:“那好,我給他一次證明他不是廢物的機會,叫他和我決鬥。”
“你!”紫舞看了看身後的龍邪:“哼,我來和你決鬥。”
“這可不行,我可是打算在夢萊茵公主殿下成人的時候去提姻的說,怎麼能傷到我未來的妻子大人呢。”
“鬼才要和嫁給你,我的丈夫只有一個人!”紫舞抱住了溼漉漉的龍邪:“就是他。”
“哼,別說笑了夢萊茵,他是什麼?他那裡比的過我?他哪裡配得上你了?比權勢,他只不過是你的臣子,一個小小伯爵,而我是三大帝國之一的翔龍帝國三皇子,與你的身份正好般配;比力量,我已經是高階戰師,而他,哼,只是一個不能修煉的賤民,哦,不,這麼說太對不起他的父母了,應該說是偉大的真理師纔對。哈哈哈哈哈。”尼祿一笑,其他的人都跟着大笑起來。
“不準嘲笑龍邪,再笑你們就全都給我滾出去!”紫舞的話讓所有人一驚,這可不是笑話。要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英雄王后裔,帝蘭克斯帝國的掌上明珠九公主的10週歲生日,可現在紫舞居然可以爲龍邪一個人把所有參加他生日的貴族全部驅逐,這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原本只是小打小鬧讓其他人不以爲然,但是現在九公主生日的說出了這句話,讓所有的人都尷尬了。
“我感到萬分抱歉克萊因陛下,我皇弟好年幼,不懂事,惹得公主殿下在生辰日生氣,這實屬我們的過錯,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我們會在公主殿下成人之際再來拜訪的。”一個華麗打扮坐在藍毅身邊的年輕人突然起身告辭,帶走了尼祿。
“哼。”尼祿被帶走了,也不忘嘲笑龍邪:“也不那鏡子照照自己還是否是個人類。區區一個小小的伯爵,你當你是誰?你憑什麼配得上英雄王的後族?你憑什麼配得上一國的公主殿下?財富?力量?還是說你那滿腦殼的知識?!廢物,一輩子都是廢物,只能活在女人身後的廢物!就連你的父母也是廢物才能生出你這種超級廢物吧!……”
看着那英雄一般拯救了自己這可憐蟲的紫舞,他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越來越遠,在耳邊環繞的,只有兩個字。
…………“廢物,廢物,廢物……”…………
“……?”龍邪一愣神,突然又發現自己在一個熟悉的地方:“這裡是…”熟悉的天空,那空氣中瀰漫的死亡腐臭。手裡有些沉重,低頭一看,龍邪在此愣住了,滿身是血的拉烏魯躺在自己的身邊。
“騙人的吧……”爲什麼全部是自己最想忘記的記憶,爲什麼都是這些討厭的記憶!
“抱歉…連累了…”拉烏魯的手一點點的垂下。
“可惡,可惡,可惡!是你做的好事吧,邪龍!!”龍邪咬着牙用力的吼了出來。
“丁零”漆黑的天空,腐臭,拉烏魯,全部像玻璃一樣的碎掉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漆黑的空間內只有符文內那個猩紅的倒影在玩味的嘲笑:“啊哈,我玩得正開心呢。”
“!”龍邪保持着跪坐的姿勢咬着牙:“玩弄我就讓你那麼開心嗎?!”
“啊,挺好玩的,看着自己懦弱的樣子…”邪龍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那粘稠的液體一點點的往下滴落,根本不像他嘴裡說的那樣:“那麼的懦弱樣子…”
“………”龍邪低下了頭,無法反駁。
“吶,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什麼?”
“你認爲,紫舞喜歡的真的是你嗎?”看着龍邪傻傻的愣住了,邪龍獰笑起來:“那小丫頭喜歡的是另外的一個你,我啊!”
“騙人!騙人!”龍邪受不了的捂住了耳朵:“我不信,我不聽!”雖然他隱隱約約的已經知道了這個答案,但是聽到邪龍親口說出來,他還是不能接受。是啊,比起另外一個強大的‘自己’,他只是那個被拯救的可憐蟲。
“承認吧,沒有人會喜歡你這廢物,除了那點人類的感情,你什麼都不是。”邪龍吧龍邪扁的一文不值:“廢物就應該有廢物的樣子,別出來丟人現眼。”
“我,我……”龍邪想反駁,但是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藉口。
“吶,廢物,我問你,王和坐騎有什麼不同?如果你樣子,能力還有力量都一模一樣的兩個人的存在,我問你成爲王的一方支配戰鬥,剩下的一方則成爲坐騎增添戰力,這兩者究竟差異在哪裡?”
還沒等龍邪想出答案,邪龍就給了他答案:“本能啊,有相同力量的人,想發揮更大的力量而需要的東西,成爲王的人需要的東西是隻是一心尋求戰鬥,一心尋求力量,毫不留情的摧毀敵人,把他撕碎,千刀萬剮,要對殺戮有着絕對的渴望,在我們身體裡的最深處那種被刻印在生命最原始的殺戮反應啊!這就是你這傢伙沒有的啊,這種露骨的本能啊!所以,你一輩子都是廢物,所謂的變強,只是爲了掩飾你的懦弱替自己找的一個藉口而已!”
“你的確憑你的意識喚醒了原罪,但是,你卻一直活在懦弱之下,根本無法直視我,直視你的本能。果不是洛奇和若琳再加上那個背叛了‘自己’的原罪,你根本無法主體這個身體。明明,我更適合做一個王活下去,而你,連作爲一個坐騎的資格都沒有。”
邪龍一步居然跨出了符文,走到了龍邪的身邊,勾起了龍邪下巴,注視着那漆黑的雙眼:“你以爲原罪爲什麼會沉睡?全是你的錯啊。因爲你內心一直恐懼着我,但是,我和他本來就同屬於你這廢物的坐騎,拒絕我也就等於拒絕着他,而他卻強忍那股刺痛,替你去完成你不想完成的事。”
“不,我沒有!”
“沒有,那你到是回答我啊,殺死那個遊俠的時候,你自己的想法是什麼!”
“我……”
“你根本就沒有抱着過殺死他這種想法。只是單純的想着不想死,活下去而已。”
“我……”
“還有那隻黑龍,不是說好了你纔是保護她的騎士嗎?爲什麼不選擇留下來與她共同拼死一戰?”邪龍那夢魘般的聲音一點一點的把龍邪打入深冷的黑暗:“你只是一味的選擇逃避,你只是一直在做一個軟弱的懦夫而已!”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逃避,懦夫。”龍邪那漆黑的雙眼失去了焦距,一直喃喃着這兩個詞。
邪龍擡起手,把握破的手放到了龍邪的頭上,那一滴鮮紅的鮮血凝聚在手上,隨時準備掉下來:“拋棄你那不現實的堅持吧,你永遠也無法做到。”
“無法做到…”龍邪的思緒閃過一個個屈辱的畫面。
“你的堅持,換來的只有鄙夷和嘲笑,得到的只有失去。”
龍邪的腦海裡回想到那些強盜,夢兒……
“與其傷害別人,不如成爲被別人傷害的人,給我拋棄這種可笑的堅持吧!你永遠也無法成爲那樣的聖人,那樣換來的只有傷痛與悔恨。”
“拋棄…”龍邪那空洞的眼裡一點點轉換,那是另一種目標的堅持。
邪龍看着龍邪的反應,邪魅的笑了:“現在,你現在的選擇是。”
龍邪深吸一口氣:“吶,怪物,我纔是本尊對吧!”
“哼,遲早你會變成坐騎。”邪龍手上那凝聚一久的那滴血緩緩的滴落:“融入黑暗,與黑暗共舞,那纔是你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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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邪…”艾妮亞就知道,那傢伙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龍族,那樣說的原因只是爲了讓敵人輕視自己,從而爲自己贏得一條活路。看着那懶懶散散,絲毫沒有抵抗之意的閉着雙眼等死的龍邪,它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有些難過。
龍邪的眼睛突然睜開了,但是,那雙眼睛裡面閃速的神采讓艾妮亞吃驚,壓着龍邪右手的大樹一點點的腐化。
“與其傷害別人,不如成爲被別人傷害的人;與其被別人傷害,不如成爲傷害別人的人。這些我都不要!我要成爲……”
“!”牧師突然一震,僵硬的一點點回頭。
“噗”黑色的影子飄過,牧師還是那震驚的雙眼,但是身體卻一點點的移位。
“不被傷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