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神刀傳人

當銅駝出現在丁鵬與青青面前時,的確使他們大大地吃了一驚,因爲銅駝居然脫掉了他終年不離身的銅甲,佝僂着腰,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一樣,完全不是他昔時威武之狀,甚至於連身材都好像矮了很多。

最吃驚的是青青,她知道若非有了很大的變故,銅駝是絕不會離開他的主人的。

可是她居然很沉着,在接受銅駝的問候之後,還是從容地問道:“銅叔叔,是爺爺叫你來的?”

銅駝點點頭,青青再問道:“你準備待多久?”

銅駝略一遲疑才道:“主人吩咐屬下來侍奉丁公子與小姐,不必回去了。”

青青的臉色一黯,她當然明白只有在一個情形下,銅駝纔不必回去了。她萬分不情願地要證實這個消息,但仍然忍不住問道:“爺爺可是大道已成了?”

銅駝擦擦眼淚道:“是的,主人大道已成,脫體飛昇了。”

丁鵬忍不住問道:“青青,你們在說些什麼?”

青青道:“這是道家修煉的境界……”

丁鵬道:“我知道,脫體飛昇是道家羽化登仙的境界,爺爺是否已經成仙了?”

青青哽咽地道:“是的,爺爺九轉功成,已經由狐道而轉入仙道了。”

丁鵬神色也是一黯道:“丹成飛昇,這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你們又何必如此難過呢?”

青青強顏歡笑道:“是的,丁郎,這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靈狐得道成正果的不多,爺爺總算是熬出頭了,只不過從此仙凡路隔,再見無路了。”

丁鵬忽然轉向銅駝道:“銅前輩……”

銅駝連忙道:“屬下不敢當此稱呼……”

丁鵬道:“我這兒既非什麼門派,我也沒有參加什麼幫會,你這屬下兩個字也用不上。”

銅駝道:“老奴是奉命來侍候公子的,公子就以銅駝的本名爲稱呼好了。”

丁鵬想了一下道:“好吧!銅駝,我知道你是個很拘謹的人,因此我也不跟你客氣了,我想問你一句話。”

銅駝道:“請公子吩咐。”

“銅駝,你先考慮好,我的問話一定要聽確實的答案。你如果不知道,就回答不知道,但若是知道的就不許隱瞞。”

銅駝不禁有些遲疑,望着青青,青青鼓勵他道:“銅叔,他對您很敬重,不會使你爲難的。”

銅駝道:“是,老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丁鵬點點頭道:“好!我聽說在遮馬谷口,五大門派的高手聯合伏擊,殺死了很多人。你知道這件事嗎?”

銅駝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低聲道:“老奴知道。”

“那些被殺的人,跟你的關係很深嗎?”

銅駝詫然地望着他,半晌後才道:“親如兄弟,情同家人。”

丁鵬點了一下頭,然後又道:“我聽說天狐修煉必須要經過兵解,才能脫體飛昇,若是經由雷火天劫,就會形神俱滅了。”

銅駝有點莫知所措地道:“是的,是這樣的。”

丁鵬道:“那麼老爺子是經由兵解的了?”

銅駝只有點頭道:“是的。”

丁鵬的聲音突轉凌厲道:“誰,是誰下的手?”

銅駝略頓才道:“是老奴。”

這個答案不僅使丁鵬感到很意外,連青青也難以相信地道:“銅叔,怎麼會是你呢?”

銅駝跪了下去,哀聲道:“的確是老奴。因爲那時天劫將臨,老奴只有下手幫助老主人兵解昇天。”

丁鵬道:“好!我相信這是在萬不得已的情形下,你纔會如此做的!”

銅駝情不自禁地道:“是的,老主人神威蓋世,誰也無法使他老人家折敗的……”

這樣一說,他口中的那位老主人就不像是昇天的煉狐了。但是,丁鵬卻好像是沒有注意這一點,輕輕一嘆道:“這就好。我得到的消息卻是說他老人家死於柳若鬆之手,這不但使我難以相信,更使我萬分內疚。”

銅駝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公子,您怎麼知道的,這是誰告訴您的?”

丁鵬接道:“我知道柳若鬆絕不是個安分的人,也絕不會乖乖地投在我的門下,所以,我雖然饒過了他,卻也沒有放鬆過對他的注意,整天都有個人盯住他,那個人知道他到過遮馬谷,也看到了遮馬谷外的廝殺……”

銅駝愕然道:“原來公子一切都知道了。”

丁鵬一笑道:“是的,我只是派了一個人盯緊了柳若鬆,卻知道了天下絕大的秘密。”

青青忍不住道:“那是什麼人,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他還知道什麼?”

丁鵬道:“這個人的武功不高,但是他的輕功與盯梢的本事卻是天下第一。我給了他三千兩金子,託他在三年之內,盯緊柳若鬆,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結果那個人就告訴了我這麼一件大消息。”

頓了一頓,青青道:“丁郎,看來你一切都知道了。”

丁鵬道:“是的,當我重入江湖,以手中一柄神刀震驚天下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天狐,因爲天狐只是人們的想象,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

青青道:“在北方,狐仙之說非常靈異,而且相信的人也很多,傳說狐仙顯靈的事也很多。”

丁鵬笑道:“的確,柳若鬆在前一陣日子,也確信不疑,因爲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已是超越了人的能力範圍,只有神蹟兩個字才能解釋,可是我卻知道一切都是人爲的,所謂神通,不過是銀子的法力而已,只要有錢,買通他家裡幾個人,不難做到使他家中雞飛狗跳,疑神見鬼……”

“那時你已知道我不是狐了?”

丁鵬笑道:“不錯,你若真的是狐,你可以運用法術做到那些的,用不到再浪費銀子買通人來搗鬼了。”

青青嫣然道:“我也知道那個謊言說得並不高明,你遲早會拆穿的,只是沒想到那麼早就被你拆穿了它。”

丁鵬一嘆道:“我雖然早已知道了你僞裝煉狐的秘密,但是我卻希望你是真的狐……”

“爲什麼,難道你喜歡娶一個狐妻嗎?”

“那倒不是,你若是狐,我們就可以找一個地方,遠避人世修煉去了。”

青青道:“現在也可以,我們仍然可以找一個隱僻的地方,遠離這個塵世,我當初託言爲狐,本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丁鵬搖搖頭道:“現在不可以,太遲了。”

“爲什麼?”

“因爲你爺爺把他的刀傳給了我,把他的刀法也傳給了我……”

青青連忙道:“你千萬別誤會爺爺的意思,他把刀法傳給了你,只是因爲你的資質絕佳,可以發揮那套刀法的精闢所在。把刀傳給你,是因爲必須此刀,才能發揮得

出刀法的精要,並沒有別的意思與要求。”

丁鵬一笑道:“我知道。”

“因此,你並不需要爲他做什麼。”

丁鵬道:“我也知道,可是別人卻不這麼想,他們認識這柄刀,也認識這套刀法。”

“別人是誰?”

丁鵬道:“以前是金獅、銀龍、鐵燕,以及五大門派的人,他們認爲我是你爺爺的傳人……”

“這個,你可以加以說明……”

“青青,你別傻了,誰會相信我的解釋,最好的說明就是揮出一刀,而一刀揮出後也不必說明了。”

青青默然片刻才道:“丁郎,你已經知道我們的出身了!”

丁鵬點點頭道:“是的,雖然我以前江湖閱歷太少,不知有魔教的盛名,但是現在也該知道了。”

“你對魔教的看法如何呢?”

丁鵬道:“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呢?”

“自然不知道,我出道時,魔教已經停止活動了,雖然別人說魔教作惡多端,但是我只看見魔教的弟子受人迫害,雖然別人說魔教中人全是心地邪惡、手段狠辣之徒,但是我所接觸到的人,卻都是忠心耿耿心地善良的……”

銅駝萬分感動地道:“謝謝你,公子,謝謝你。”

丁鵬默然片刻才道:“老爺子把他的刀法傳給了我,把他的刀傳給了我,只因爲我是他的孫女婿。”

銅駝道:“是的!主人在仙去前,還一再聲明,公子與魔教,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主人早已把小姐也從教中除名,現在連老奴都除了名,不算是魔教中人了。”

丁鵬道:“但教主是我的嶽祖,多多少少和我還是有點關係的。”

“主人卻只希望公子使那套刀法與那柄神刀得以不朽,此外就別無所求了。”

“他雖對我別無所求,我卻不能不做點事。”

“公子要做什麼?”

“我還要弄清楚一件事。”

“什麼事呢?”

“謝小玉跟魔教的關係,她雖是謝曉峰的女兒,但是她有很多手下,包括以前叛教的長老金獅、銀龍在內,都聽她的指使,無疑的,她跟魔教是有密切關係的。”

銅駝沉吟良久才道:“她是謝大俠與天美宮主所生的女兒,至於謝大俠與天美宮主如何結合的,老奴就不清楚了。”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好了。”

“是的,那是很長的一段故事了,天美宮主是弱柳夫人的女兒,刀上所刻的‘小樓一夜聽春雨’就是指的弱柳夫人。主人的名諱是仇小樓,弱柳夫人原名孫春雨。主人爲了和她的情緣,一手將天美宮主扶養長大。而天美之所以背叛主人,恐怕和怨憤主人沒有始終善待她脫不了關係。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又是綿綿春雨的季節。

銅駝來到了丁家已經三年了。

這三年過得很平靜,但也有一些很值得慶幸的事,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青青生了兩個兒子。

一對白白胖胖的雙生子,現在已經是一歲。

在滿週歲的那一天,丁府熱鬧極了,各地的江湖人,有名的,或是不太知名的,都前來祝賀。

丁鵬居然一反以前倨傲的常態,很和氣地出現在那些人面前,謝謝大家的祝賀。

席間,有一個很通俗的儀式——抓週。

那就是把很多具有代表性的東西,放在一個盤子裡,讓那兩位小寶貝去抓。

一歲的小孩子自然不懂得什麼選擇,只是隨着自己興趣隨意去抓,抓上的第一件物品,據說可以預卜這孩子的將來。

如果他抓的是一把小金算盤,他將是個成功的商人。

如果他抓的是一顆官印,將來就一定會是個大官。

《紅樓夢》中的賈寶玉,在抓週時首先抓起的是一盒胭脂,因而才換來一生的情孽牽纏。

兩個小傢伙抱出來了,又白又胖,十分天真,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怕生。

抓週的盤子也端上來了,裡面放了很多的經過大人精選的東西,但是有一件,卻是大家感到十分詫異的。

那是一柄連鞘的刀,黑黑的刀。

是丁鵬那一柄威震天下的神刀,刀上刻着“小樓一夜聽春雨”的詩句,一把令天下人觸目驚心的刀。

刀放在盤子裡,猶自透出逼人的殺氣。

兄弟倆在盤子前看了一陣,然後不約而同地同時伸手去抓那柄刀。

盤子裡放着那麼多的好玩東西,他們都不屑一顧,卻同時看中了那柄刀。

老大抓住了刀柄,老二抓住了刀鞘,兩下一爭,鏘然一聲,刀脫鞘而出,刀抓在老大的手中。

四周的客人啊的一聲驚呼。

只有丁鵬笑嘻嘻地道:“很好,你們倒很識貨,而且也做了最好的選擇。”

他走上前,從老大手中取下了刀,順手在孩子的兩肩點了兩指,孩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青青嚇白了臉,連忙出來,抱起了孩子,可是孩子的雙手已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她急聲問道:“丁郎,你這是做什麼?”

丁鵬道:“沒什麼,我只點殘了他雙手的筋絡,絕不會影響他的發育,只是他一輩子都不能練武了。”

青青哽咽着道:“唉,孩子還小,他不懂什麼,你就是不讓他練武,也不必如此呀。”

丁鵬道:“我並不反對孩子練武,但他選的是一柄沒有鞘的刀,鋒銳不藏,是乃必兇,所以他不能繼承這把刀,刀是老二的。”

青青一向都是柔順的妻子,這時候,她對丁鵬的態度更尊敬了,肅然地道:“你說得是。”

丁鵬把刀歸回鞘口,然後道:“銅駝。”

銅駝手中抱着老二,恭敬地道:“老奴在。”

丁鵬道:“昨天有人來找你,是不是你要走了?”

銅駝囁嚅地道:“那只是……只是……”

丁鵬道:“沒關係,我知道是老夫人派人來找你,她那兒的弟子已經學成了,要你去幫忙。”

銅駝見他說出來了,只得道:“老夫人帶了一批新出道的弟子,人手不足,要老奴去幫她一下,但老奴因爲未得公子允准……”

丁鵬道:“好,我這兒也沒事,你就去吧。”

“謝謝公子。”

丁鵬道:“別謝我,還有事情要麻煩你呢,你把這柄刀帶去,也把老二帶去,他是青青的骨肉,應該有資格繼承老爺子的事業,我想老夫人也不會反對的。”

銅駝不知所以,丁鵬又道:“這件事我雖然決定得太魯莽,但是老爺子再也沒有後人了,而且魔教的神刀也在我手中,我大概也可以作一半主的。從現在開始,這孩子就是魔教這一代的教主了,

在他十八歲之前,由老夫人跟你監護教養。十八歲之後,由他正式繼任……”

銅駝感極跪下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他太激動了,聲音已嘶啞,語不成聲,丁鵬拉了他起來道:“別說這種話,我受岳家的栽培,深感無以爲報,這是我唯一可盡的心意,老二的資質都跟我小時候一樣,我相信他可以擔當這一責任的,不過你還要好好地督促他,管束他。”

銅駝連連地叩頭道:“是!是!老奴定然不負所托。”

丁鵬道:“兩個孩子到現在還沒有取名字,我就是在等待着今天作個決定,雖然這個決定有點草率,但完全是由着天意,也許是老爺子在天之靈冥冥中做的決定,你可以把情形告訴老夫人。”

“是的!”

丁鵬又道:“你也可以去告訴老夫人,魔教可以復起,不必怕人阻礙,一切都有我,不過,我能負責到這孩子成年,等他十八歲後,我就完全撒手不管了,我已經叫阿古和小香備了車在後門等候,你現在就走吧!”

“是的!不過,公子,這柄刀,少主現在還用不着,還是留在公子身邊吧。”

丁鵬笑道:“不必了,你帶去好了,走吧。”

銅駝又叩了一陣頭,抱着孩子,帶了刀,由後面走了,丁鵬這纔對座中羣雄道:“來!來!大家坐下來喝酒,各位盛情而來,丁某非常感謝,但是誰想在未終席前離開,丁某就少不得要得罪了,因爲銅駝長老剛帶了魔教少主離開,我不希望有人去追蹤他們。”

舉座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丁鵬帶着笑舉杯,逐座敬酒。

敬到一張桌上時,忽然發現少了兩個人。

這邊一個漢子道:“他們兩個人剛纔去方便去了,很快就回來的。”

丁鵬只笑了一笑,忽然取出一支小匕首,然後隨手在椅子扳下了一條椅腿。

就在廳中,他用匕首慢慢地削那條椅腿。

這個舉動使大家很詫然,看着他把一條圓圓的椅腿勉強削成了一把刀的模樣。

就在這時,有兩條人影,悄悄地由廳側向外走去。丁鵬含笑地轉出去,攔在他們面前:“二位要走了?”

二人臉色霍變,雙雙同時出劍刺向丁鵬,這兩人雖是名不見經傳,但他們雙劍在手,聲勢之烈,絕不在當今的名家之下。

以劍道的標準而言,他們絕對可以排在當今前十名高手之內,而且他們的劍,也都是精鋼所鑄的利器。

丁鵬手中只有一柄刀,一把木削的刀。

他就用那柄木刀,輕輕地一揮,叮叮兩聲,兩支精鋼長劍都斷成了兩截。

那兩個人還朝前衝了十幾步,然後每個人都齊中間分成了兩片倒下。

一如那柄神刀造成的結果一樣。

丁鵬輕輕地拋下了手中的木刀,一嘆道:“謝曉峰在十年前就已經棄劍了,我到今天才只能丟開那柄鋼刀,還是要用木刀,比起他來,我還是差了一大截,慚愧!慚愧!”

小香跟阿古回來了。丁鵬跟青青正在屋子裡逗弄着他們的孩子丁克文。

小香進來後,跪下來隆重地叩了三個頭,丁鵬笑道:“你這丫頭怎麼了,忽然行起大禮來了?”

小香道:“這是老夫人命婢子代她老人家向公子叩謝的。”

丁鵬連忙起立道:“這怎麼敢當,你這孩子簡直是開玩笑。”

小香道:“老夫人說禮應該如此,而且她說這也不是她個人的謝意,而是魔教列代祖師的謝意,謝公子使得魔教的血胤得以延續。”

丁鵬想了一下才道:“奶奶好?”

“老夫人很好,抱着少主又親又笑,像是年輕了十歲,整天都合不攏嘴。”

青青道:“他們那個地方安全嗎?”

小香道:“很安全,現有男女年輕弟子各五十名,男的練刀,女的學劍,銅長老試了一下,一對一,大概可以維持個平手。”

丁鵬道:“哦!想不到他們會如此了得,照這實力看來,自保是夠了,那兒的地勢如何?”

小香道:“是一片湖心的小島,四面都是水。”

丁鵬一皺眉道:“這不妙,雖有湖水之險,仍然無法阻得了敵人。何況在島上的人,往往因爲有天險阻隔而生了懈怠之心,忽略了警覺性。”

小香道:“婢子也向老夫人提示過這一點,銅長老說他會立刻注意,把戒備網擴展到湖岸四周去。”

丁鵬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過再嚴密的戒備,也是擋不住有心的敵人。”

小香道:“銅長老說攻擊纔是最好的防禦,但是老夫人反對,她說往事可資爲鑑,魔教爲了保存傳統而求生存,今後將成爲武林一脈,不可再掀起殺孽。”

丁鵬輕嘆道:“只怕別人不那麼想。”

小香道:“老夫人說一切盡其在我,魔教不爲侵略而戰,但是爲了求生存,自衛而戰時決不退縮。”

丁鵬點點頭,然後又道:“你在回家路上,沒碰見什麼麻煩嗎?”

小香想了一下道:“沒有,很平靜。”

“這倒是難以相信的,我以爲至少會有人想攔住你們,逼問一下你們的去向的。”

小香道:“婢子也以爲如此,可是的確沒有人,雖然婢子感覺上,一直有人跟在後面,但是卻始終沒有人出頭攔截過。”

丁鵬點點頭道:“也許是對方自感人手不足吧,要攔住你跟阿古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才說到這兒,窗外一陣拍羽聲,接着一頭白色怒目的健鴿飛了進來,停在丁鵬的手上。

那是丁鵬自己所建的通訊系統。家裡的人都不加過問,他拆下鴿子腳上的小圓筒時沒人敢走進去。

丁鵬看完了紙條上的報告,才一笑道:“小香,你雖然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但是在你們回程的路上,至少有四十名高手被狙殺在途中各隱秘之處。”

小香微微一驚道:“會有這種事,婢子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被狙殺的都是行動的老手,他們的藏身之處更是隱秘,你不可能發現的。”

“那是些什麼人呢?”

“是分隸五大門派的好手,但以崆峒、峨嵋兩派居多,他們的目的就是在攔截你們。”

“那又是什麼人把他們狙殺的呢?”

丁鵬道:“那是一批蒙面的殺手,身份不明,不過我已經知道是誰派出去的了。”

“誰?”

“柳若鬆的手下,這傢伙我知道他已經不甘寂寞,靜極思動了,青青,我們也該出去活動活動,在家裡一躺就是三年,人都變得懶散了,再不動作,許多老朋友都會忘記我們了。”

青青沒有說話,她對丁鵬的話,從來都沒有反對過。

(本章完)

第一章 出類拔萃第九章 駭人聽聞第十七章 鼠輩第十一章 雙刀合璧第二十四章 降龍第十章 鐵燕夫人第二十五章 追索第二十六章 調虎離山第十五章 秘屋第十五章 秘屋第十四章 決鬥第九章 駭人聽聞第十四章 決鬥第二十章 狡兔之穴第六章 借刀第二十二章 脫出困厄第三十一章 神刀傳人第二十六章 調虎離山第二十章 狡兔之穴第十章 鐵燕夫人第二十九章 逆襲第十三章 恐懼第十五章 秘屋第二十一章 釣餌第十五章 秘屋第二十三章 吃癟第十章 鐵燕夫人第二十二章 脫出困厄第二十七章 屠刀第十四章 決鬥第二十章 狡兔之穴第三章 天外流星第十七章 鼠輩第三十章 兵解第二十七章 屠刀第二十四章 降龍第二十七章 屠刀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谷第十一章 雙刀合璧第十二章 征途第十三章 恐懼第六章 借刀第十九章 小香第三十章 兵解第二章 棋高一籌第三十章 兵解第十二章 征途第三章 天外流星第十二章 征途第四章 彎刀第二十六章 調虎離山第六章 借刀第十一章 雙刀合璧第十章 鐵燕夫人第二十六章 調虎離山第四章 彎刀第十三章 恐懼第一章 出類拔萃第十八章 別有用心第二十三章 吃癟第九章 駭人聽聞第十四章 決鬥第十七章 鼠輩第六章 借刀第二十二章 脫出困厄第三十一章 神刀傳人第十四章 決鬥第十章 鐵燕夫人第三十章 兵解第二十二章 脫出困厄第十二章 征途第十七章 鼠輩第十八章 別有用心第二十一章 釣餌第二十七章 屠刀第二十八章 死亡之谷第三章 天外流星第十四章 決鬥第二章 棋高一籌第五章 又是圓月第六章 借刀第二十章 狡兔之穴第十九章 小香第十八章 別有用心第十一章 雙刀合璧第十七章 鼠輩第二十七章 屠刀第十二章 征途第十二章 征途第十四章 決鬥第二十二章 脫出困厄第十六章 解脫第七章 救星第五章 又是圓月第一章 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