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像從前一樣!”
玉蘭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半晌,長嘆了一聲,“希望如此吧!”
聽到這裡羅寧點點頭,“你這位大侄女婿,還算有些擔當。”
元媛卻轉頭問道:“他表妹真的被送走了嗎?那玉蘭還有什麼好煩心的?”
紅衣搖頭道:“沒那麼容易!馬家老太太死活不同意,又說要把姨侄女送走,索性連她一起趕出去。好像還罵大姑娘心腸狠毒,攛掇相公不孝寡母。”
元媛眉頭一皺,“這馬寡婦真是太過分!那馬巖呢?因爲他娘鬧騰,他就束手無策了?”
紅衣搖頭,“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想來大姑娘應該是不忍心吧!”
元媛摸着下巴,玉蘭從小就是軟心腸。
她心軟也可以理解,不過這樣留着,長此以往,也不是個事啊!”
羅寧揉揉她的腦袋。
“別人家的事情聽聽就算了,你跟着操什麼心啊!”
元媛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雖然我是姑姑,她是侄女,可是我小時候都是玉蘭帶大的,她過的不好,我難道不應該關心嗎?”
“不過馬寡婦是馬巖的親孃,不好辦呀!”
羅寧見她一臉煩惱,笑嘻嘻道:“媳婦!給我斟茶,我就給你出個好主意。”
元媛眼睛一亮,連忙狗腿的給他倒了一杯茶,送到嘴邊,“快快喝吧,喝了告訴我你有什麼法子!”
羅寧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茶,舒服的長嘆了一聲。
“這很簡單呀,那個馬巖不已經當官了嗎?直接給他外調出去,讓他帶着老婆孩子去外地做官好了。”
元媛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好主意,他不管跑到天邊,還能把親孃給扔下?”
羅寧笑道:“當然可以啊!只管給他調到一個艱苦的地方,再暗示他,就說那地方不適合老人,讓他再多留些銀子給老孃,他娘不是喜歡錶妹嗎,讓那表妹留下來陪他娘好了。”
“過個三年五載的,那表妹年紀越拖越大,相信他娘一定會重新選人,把表妹嫁出去的!”
“地方太艱苦了,玉蘭和孩子能吃得消嗎?”元媛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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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會委屈你侄女的!”
羅寧又道:“她們一家三口到任上去過的舒心自在,說不定還能生出兒子呢!”
元媛想想有道理,連忙點點頭。
羅寧又招來管事,把自己的意思說了,管事自然心領神會,保證把事情辦的漂亮。
過了幾天,陳家來人,馬巖果然被調走了。
命令催的急,不過幾日功夫,就帶着老婆孩子上路了。
京城的家裡,就留下馬寡婦和她姨侄女兩個。
玉蘭的事情暫時解決了,元媛才安心繼續修煉。
不過這修煉越往後面越艱難,她依然是練氣六層,倒是羅寧,因爲是單一靈根,並沒有什麼修煉瓶頸一說。
居然一鼓作氣,衝擊到練氣十二層。
到了年根,家家戶戶都忙着過年,元媛和羅寧,第一次在自己的郡王府裡過年。
二人就把修煉暫時放緩,認認真真的預備起來。
有管事,嬤嬤的幫助,各種年貨具備齊全。
世子妃謝氏每年到這個時候,常常是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又趕上三姑娘羅含秋二月裡要出門,還要打點她的嫁妝,更是忙上加忙。
實在是抽不出空來郡王府看看,不放心,又派了身邊得力的管事嬤嬤,見郡王府一切事物都準備齊全了,才放心!
元媛此刻也想起自己是當家主母,每天都到前廳處理瑣事,在嬤嬤的提點下,安排給陳家和王府,公主府,以及各家親戚送年節禮物。
如此忙碌,很快就到了年三十。
安定王府衆人都要進宮陪太后娘娘一起守歲。
今年元媛是跟着安寧王府衆人,一起進宮。
看見他二人終於來了,孝文帝眼睛一亮。
抽空召見了他們。
“寧兒!元姑!你們這麼長時間閉門不出,可是修爲精進了。”
元媛抿嘴笑道:“我資質不好,不過羅寧進步飛速。對了,陛下,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其實很早之前,孝文帝就察覺陳元姑膽大,對羅寧從來是直呼其名。
就是嫁人了,也想不起來叫他相公,而是一樣的喊名字。
一開始孝文帝有些不高興,這男尊女卑是幾千年留下的傳統。
陳元姑以前在鄉下,沒有學過規矩就罷了,進了京城也跟着嬤嬤學過規矩,對上羅寧還是直呼其名?
這嫁人了,更是想不起來叫他相公,有些沒規矩!
羅寧聽到他的抱怨,這才解釋了,他們修真者與凡人不同。
從來只論修爲高低,不看身份貴賤,夫妻也一樣。
而且他們兩個也習慣了相互稱呼名字。
孝文帝聽了,也就勉強接受了,只是每次聽的元媛直呼其名,還是有些小別扭。
現在見元媛掏出一沓符篆,那點小別扭立刻不翼而飛了。
這些符篆就是用孝文帝送來的獸皮和硃砂繪製的。
孝文帝驚喜拿過去,發現和之前的金剛符略有不同。
元媛笑道:“雖然比不上之前的那些,不過這些效果也不壞。陛下留在身邊,若是遇到危險,也能抵擋一二。”
孝文帝知道材料難尋,能畫出這些已經是難得了。喜不自禁的連忙收好。
除夕的宴會十分熱鬧,元媛和羅寧坐在一起,邊品嚐美食,邊欣賞歌舞表演。
這時,冬哥披着火紅的狐皮斗篷,一臉興奮的跑過來。
“二嬸!你看我這衣服好看嗎?”
這孩子自從上一次,得了元媛送給她的新衣裳,對元媛一下子就熟絡起來。
看他虎頭虎腦的樣子,元媛笑眯眯的摸摸他的小臉蛋。
“好漂亮的狐皮斗篷!是誰給你做的?”
冬哥得意的笑道:“是孃親給的。”
元媛轉身,世子妃一臉寵溺的看着兒子,“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可不要跑出去,小心着涼了。”
冬哥卻咧嘴一笑,突然攤開手,“外面下雪了,小嬸嬸!你看我抓的雪球。”
胖胖的小手上哪裡還有雪球,只剩一攤水漬。
冬哥苦着臉,“哎呀,我的雪球啊,怎麼沒了?”
元媛笑道:“這大殿裡十分的悶熱,雪球自然融化了。”
世子妃見狀,連忙讓丫頭帶他下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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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什麼時候下雪了?我竟不知道。”
羅寧注意到她眼中的興奮,笑道:“不然我們出去賞雪吧!”
兩個人悄悄溜出宴席,來到殿外,果然天地間已經是白茫茫一片。
地下落了薄薄的一層雪,鵝毛大的雪花,還在不斷的飄落。
元媛興奮的跑到雪地上轉了幾個圈。“哎呀,下雪了,真是太好了。”
以前是凡人,自然是畏寒,不願意到雪地,現在有修爲了,根本不懼寒暑,高興的在漫天飛雪中轉了幾圈。
羅寧見她興奮臉兒通紅,一時心癢癢,也跑得過來和她站在雪地裡。
“瑞雪兆豐年!這場的大雪,明年一定是個好年成!”
元媛笑眯眯地,看着掌心落下的雪花。
羅寧笑道:“你懂得到多啊!”
元媛暗笑,這是小時候書本上學過的,可惜,不好解釋。
扁扁嘴,“我好歹是農家姑娘,難道不知道這個!”
羅寧剛要開口,突然眉頭一皺,看向皇宮的西南角。
今日舉行宴會是在宮裡的地勢最高,的一座大殿,站在殿門口就可以俯瞰整個皇宮。
此刻他一臉嚴肅的指向西南角的方向,“元媛,你看那邊。”
元媛順勢望去,只見漫天雪花中,西南角的位置,升騰起薄薄的黑霧。
已經是夜半,若是沒有白雪的映襯,這黑色的霧氣一定會被夜色籠蓋。
元媛警惕的看着那黑色霧氣,“難道有魔修作怪?”
羅寧皺着眉頭,正準備過去看看,突然又聽元媛抽氣。
“等等,你看那邊。”
此刻兩個人已經走到高臺前,俯瞰下方,不但可以看見整個皇宮,也能遠遠看見京城的輪廓。
這一看,二人的臉色同時劇變,卻原來這漫天飛雪中,京城裡好多地方都冒出了同樣詭異的黑霧。
多虧了,這突如其來的大雪,才使得這些黑霧無處遁形。
兩人目光凝重的對視一眼。
“我們還是告訴陛下,加強戒備吧,最好是派人去看看,那些地方到底有什麼詭異!”
元媛點頭剛要張嘴,突然覺得腳下一陣晃動,多虧羅寧眼疾手快扶住她。
“哎呀,我差點滑倒了。”
話音沒落,元媛的腳下再次晃了起來,這一下,她才發覺,剛剛那次並不是因爲自己不在意,被腳下的積雪滑倒,而是整個大地在晃動。
元媛臉色大變,驚呼:“不好,這是地震啊。”
羅寧也驚覺,“快去通知殿裡的人撤出來!”
兩個人一個飛躍,便衝進了大殿。
只見大殿中,已經是桌翻椅倒,人人臉色慌張。
“陛下,快快出去!”
孝文帝面如土色,被幾個暗衛扶起,急急慌慌的就衝出殿外。
其他人也急了,顧不得身份貴重,一股腦的往外跑去。
一時間你喊我嚷,都涌向殿門口,殿裡女眷衆多,此刻也顧不上禮儀,髮釵掉了,裙襬髒了,統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