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漢沒有陳老太,對點石成金術的糾結,問道:“元姑!昨天那雨也是你變出來的?”
元媛笑眯眯點頭,“爹,您在後院種的菜,今天可澆水了?”
陳老漢住在城裡,有時會閒不住,就特意在後院開了菜地,栽種些瓜果蔬菜。
聞言才恍然道:“是啊!光惦記着昨夜的大火了,都忘了菜地還沒有澆水呢!不行,這日頭上來,再不澆水就遲了,我這就去!”
元媛笑道,“不如我們去後院,我給您的菜園子澆水。”
陳老太太想到昨夜的雨,可惜隔得遠看的不太清楚,激動的連忙下炕穿鞋。
“走!”
陳老漢咳嗽幾聲,揹着手也跟上。
到了後院的小菜園子,揮手把四周的下人都給攆走了。
元媛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一處菜園子被陳老漢打理的很好。
各色瓜果,蔬菜品種很齊全。
笑道:“爹!這些都需要澆水嗎?”
陳老漢點點頭,要是平時他早早就起來把水澆過了。今天事情多給耽擱了,大部分的蔬菜都有些打蔫了!
元媛擡起白嫩的小手,“爹孃,你們看着。”
靈氣運轉,小手虛握,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凝聚。
指尖一彈,只見菜園子上空,出現了薄薄的一層雲霧。
剛剛好,把整個菜園子給罩住了,緊接着細密的小雨就落了下來。
“哎呀,真是太好了。“陳老太驚喜。
陳老漢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激動的手裡的菸斗都差一點,握不住了。
“爹!這雨勢如何?”
陳老漢不住的點頭,“好!好的很!”
陳老太眼冒金光,“元姑!有你這手段,以後咱家種多少地都不怕了。”
陳老漢比較理智,連忙道,“你這老婆子又胡說什麼,元姑這手段可不能輕易漏出去。就是在家裡以後也不要再表演了。”
陳老太一想連連點頭,“是啊,看我糊塗了,這事可不能讓人知道。”
等到他們回到正房,發現趙氏又跑來了。
“爹孃,我剛纔去隔壁劉家了,猜我聽到了什麼?”
“行了,有話就說吧。”陳老太心情好,臉上還帶着笑。
趙氏連忙道:“隔壁那場大火,可不是意外,是劉老爺子他家的老姨娘給放的。”
”什麼?”
陳老太坐不住了,居然是人爲放火?他想幹什麼?
元媛聽了,暗暗點頭,看來羅寧的猜測居然對了。
陳老漢也吃驚不小,開口道,“你怎麼知道是故意縱火?”
趙氏說道:“說來好笑,那放火的,就是被砸斷腿的那兩個女人。我剛纔到他家後院,就聽到了兩個死婆娘在大喊大叫。說什麼老天沒有眼。她們放火了,居然也沒把劉老頭給燒死。”
“啊,還真是她們放火,居然要燒死劉老頭?”陳老太眨巴着眼睛。
趙氏更興奮了,說道:“聽她們的意思,好像是劉老頭害死了她們的子孫,又故意磋磨她們,她們也不想活了,索性拉着劉老頭一起死。娘!您說,這兩個賤人是不是太狠毒了!”
陳老太點頭,怒喝道:“太毒了,她們要害死劉老頭,跟咱家也沒關係,可也不能放火呀!”
陳老漢也點頭,“昨夜那麼大的風,若不是有元姑出手,咱家房子也保不住了!”
趙氏義憤填膺,點頭道,“是啊!她們倒是痛快了,一把火報仇了,劉老頭也死,咱家被燒,上哪找人算賬去。”
陳老太氣的橫眉怒目,一拍炕桌罵道,“這事不能姑息,我看應該去上衙門報官,把他們統統關進大牢!”
陳老漢沒有表態,看來認同老太太的意思。
趙氏卻連忙道,“娘啊,現在還不是報官的時候!”
“怎麼?你還同情他家。”陳老太瞪着她,陳老漢也有些不滿的看着大兒媳婦。
趙氏連忙擺手道,“這抓人可以,那也要等先把房子給買回來呀。若是他們一家子都被抓住治罪了,這房子就充公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被哪家手快的搶去了。”
陳老太一想,也對呀,“老二人呢?他不是去買房子了嗎?怎麼還沒好?”
趙氏笑道:“娘!您別擔心,我剛纔來的時候,二弟已經和劉老頭寫好了契書,就等着上衙門去交割呢!”
“這麼快?花了多少銀子?”陳老太最關心這個。
趙氏笑得眼睛成了一條縫,“那劉老頭自知理虧。又說因爲他家放火,給咱家帶來損失,那宅子就半買半送,二百兩銀子就給咱們了。”
陳老漢奇道,“二百兩?你沒聽錯,不是兩千?”
趙氏連忙道,“就是二百兩,那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媳婦雖然不大識字,這百和千還是分的清!”
這京城二百兩,連個普通的一進宅子也買不來。
隔壁可是五進的大宅院呀,而且這地段特別的好,就是有銀子,也不見得能買到。
如此說來,自家不是佔了大便宜?陳老漢一時又有些不安了。
所以說還是老實人啊!佔了人家便宜就感覺不踏實了。
“就這地皮也不止二百兩啊!這是佔劉家便宜了!”陳老漢搖搖頭。
陳老太卻撇嘴道,“哼,就衝他家辦這事,那宅子就該一分錢不要,白送咱家!居然還好意思要咱們二百兩銀子!”
陳老漢嘆道:“老婆子,二百兩已經夠少的了,我這心裡還有些不安呢。”
陳老太哼道:“有什麼不安的?若不是有咱家元姑,那大火不但燒了咱們家,估計這一條街都燒光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去。怎麼又裝起好心人來了!”
陳老漢聽了這話,深以爲然,立刻把那點不安給打散了。
趙氏也點頭附和,“娘說對!那大火太可怕了,又是風又是火的,沒有元姑出手,不但是房子被燒,那運氣不好的說不定命也搭上了!所以就不該要錢!”
又道,“爹!娘!剛纔劉老頭和老二商議了半天,請咱家不要報官呢。”
“怎麼?他還想包庇縱火的賤人。”陳老太目露兇光。
“還說給咱們便宜,若是不想報官,我看那二百兩也不能收,相反該給咱家賠償!”
趙氏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對啊!昨夜那場火,可把咱們嚇壞了,要補償!”
“對了,不是咱家元姑出手,那火也滅不了,說不定劉老頭就給燒死了,這樣算來,我們元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更要給錢了!”
趙氏這話提醒了陳老太,拍着巴掌道:“我怎麼沒有想到,老大媳婦,你趕緊過去,讓老二問他家要錢!”
陳老漢連忙擺手,“哎呀!你們越扯越遠了,真用這個名目要錢,元姑的本事不嚷的人盡皆知了!還是低調點吧!”
陳老太縮縮脖子,有些遺憾,終於不吭聲,算是同意了。
趙氏一樣不甘心,有機會弄銀子白白丟了也可惜。
“爹!咱們不提元姑,就說是家裡人齊心協力幫忙滅火的,那劉老頭也分辨不出,咱家勞心勞力的幫忙救火,總要給點酬勞吧!”
陳老太眼睛一亮,“對啊!”
陳老漢嘆道,“那宅子還不到市價的十分之一,咱們不能太貪心了!”
陳老太撇撇嘴,“什麼叫貪心,那是咱們該得的!”
陳老漢搖頭道,“我估摸劉老爺子手裡也沒有多少銀子了,好歹給他留些養老錢吧!”陳老太撇撇嘴,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趙氏見狀,也只能偃旗息鼓。
陳老漢又追問,“老大媳婦,劉家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難道就真的不追究了?”
趙氏搖頭道,“沒有。我看劉老頭的意思,也是恨毒了那幾個老女人。他說了,明天就搬家,帶着那幾個老女人回鄉下。又跟咱們再三保證,一定要讓這幾個老女人付出應有的代價,不會便宜了她們。”
陳老太臉上和緩了些,“那也太便宜縱火犯了!”
趙氏又道:“聽說了,劉老頭之前對他的幾個姨娘就不好。他若是真的這樣說,估計這些人也撈不到什麼好下場。”
“不是說砸傷了腿嗎?可見是惡有惡報!”陳老漢嘆道。
趙氏又笑道:“是啊!娘!您可沒看見,剛纔我可是專門去看了那兩個女人啊。可不只是砸傷了腿,是整個下半身都給燒燬了。”
“聽說是房上的大梁砸中了後脊樑,又有大火燒着,那屁股和大腿都成了焦炭!哎呦,看的我差點把早飯都給吐了。”
聽到描寫的這樣子,陳老太怒氣也消了,搖搖頭。
“若是不給找醫生治,估摸着這兩人也活不多久了。”
趙氏撇嘴,“還想找醫生給治?那劉老頭直接找人把她們兩個丟到一個空房子去,扔那了,連口水都不給喝呢!”
“說是明天搬家,我都懷疑這倆人能不能撐到明天?若是又死在宅子裡,豈不是更晦氣!”
陳老太又道,“不是說有四個姨娘嗎?還有那兩個呢?”
“另外兩個倒是沒傷着。不過又老又瘦,看樣子平時也沒少被折磨。”
陳老太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劉老頭子到底是在想什麼?好好一個家就給作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