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花園受辱

陸氏被震住了,天啊!居然是側妃,元姑的福氣太大了啊!

陳老太人老耳背,並沒有聽到,若是她知道寶貝閨女要做側妃,上頭還有正妃壓着,不可能像陸氏這般的欣喜若狂,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還好她並不知道,樂呵呵的走到花園深處。

“哎呀!好俊的大鳥!沈大妹子,你快來看啊!”老太太得意忘形了,不知不覺中嗓門大了起來。

陸氏臉上發燒,暗恨自己沒有多多提點陳老太,讓她丟人現眼了,還好在場的都是丫頭婆子,連忙上前,湊到陳老太耳邊,小聲說道:“老姐姐,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咱們可不能給元姑丟臉啊!”

對啊!陳老太瞬間回神,暗恨自己輕狂,想想自己都是生了仙子的人了,怎麼就沉不住氣呢!不行!一定要端住了。強迫自己鎮定了,面無表情的說道:“是我魯莽了,你看好大的鳥!”

繁花叢中躥出一隻仙鶴,姿態優雅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陳老太眼睛瞪大,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才說道:“這是什麼鳥,怪俊的,竟不知道怕人!”

“這是仙鶴!”陸氏還有些見識,又指着不遠處的假山說道:“老姐姐,你看那些更好看呢!”

陳老太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眼睛瞪的更圓了,假山邊的亭子裡有幾個美人兒,在她們對面有幾隻異常美麗的大鳥,天啊!這是什麼鳥,那尾巴好像是插了一把五顏六色的大花傘,隔着多遠都晃眼睛。

馬嬤嬤得意的介紹着,“那些是夢蘭國進貢的孔雀!”

孔雀,陸氏只聽說過,還沒有見過呢!不由得心生嚮往,馬嬤嬤笑道:“這孔雀是不怕人的,說來也好笑,若是你穿戴普通站到它面前,它根本不開屏,換了一個穿紅着綠的過去,那東西立刻就把大尾巴打開,要和你比美呢!”

“有這樣的奇事?”這回陳老太繃住了,陸氏驚訝起來。

“王妃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又在引孔雀開屏呢,咱們過去看看吧!”當先帶路,一行人穿花拂柳的到了假山邊。

到了近處,二人細看,只見那孔雀頭上有幾根彩色的翎毛,翎毛輕輕顫動,惹人喜愛,鳳眼,尖嘴,細長的脖子,上面長着像魚鱗花紋一樣的羽毛,尾巴抖得嘩嘩響,那漂亮的尾巴就像仙女手中的彩扇,慢慢散開,又像透亮的珍珠撒在它身上,非常美麗。

“哎呀!又開屏了,羽毛真漂亮,比石榴姐姐的裙子好看多了!”幾個少女在嘻嘻哈哈。

“馬嬤嬤來了!”不知道誰眼尖看見她們。

“原來是石榴姑娘,你不在王妃跟前伺候,怎麼有空來看孔雀啊!”馬嬤嬤笑的很客氣,主子之間的關係如何,做奴才的就是有樣學樣,至少表面上要客客氣氣的。

穿紅色裙子的正是朱王妃的大丫頭石榴,也笑的很客氣,掃了陳老太和陸氏一眼,才說道:“今天不當值,和姐妹們來花園逛逛,怎麼馬嬤嬤也有閒情逸致逛園子!”

馬嬤嬤冷笑一聲,“我奉了世子妃的命令,帶客人來轉轉的!”

“喲!奴婢眼拙,竟沒有認出是哪家貴客,請恕罪!”石榴眼波流轉,假笑了一聲,府裡來了一個鄉下丫頭,這會兒她那鄉下老孃也雞犬升天的跑來逛花園了!

石榴是朱王妃身邊的得意丫頭,長的俏麗妖嬈,朱王妃早有打算,要把她留給小兒子羅寧,可惜羅寧身體太弱,不敢太早給他安排通房,石榴才暫時留在朱王妃身邊。

這事情石榴也是知道的,暗自竊喜了許久,二爺長的俊俏還是永平郡王,自己跟了他將來榮華富貴還跑得了!在心裡她早就把自己當成郡王爺的人了,冷不丁的跑出陳元姑這個鄉下丫頭和她搶人,石榴能高興?

知道有陳元姑這個人,石榴就憋了一口氣,偷偷看過她,更加不忿,什麼嘛,一個鄉下黃毛丫頭,普普通通又矮又胖,哪裡像自己身姿妖嬈,容顏俏麗,憑什麼得了郡王的青眼,連長公主和世子妃也喜歡她!

石榴太恨了,自己不敢和王妃的侄女朱娉婷比,卻不怕陳元姑那個鄉下丫頭。昨夜石榴值夜,少不了在朱王妃耳朵裡說三道四,說的沒有主見的朱王妃對元姑的態度也轉變了,一大早愣是假裝頭疼,沒有去給長公主請安!

現在看見元姑的老孃,石榴能有好臉子?她冷哼一聲,說道:“沒聽說今天有什麼貴客過府啊?”

陸氏聽說這個俏麗的丫頭是朱王妃身邊的人,心裡就有些忐忑,她和陳老太進府,還沒有看見朱王妃呢,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元姑!再聽這位姑娘的口氣,感覺有些不妙。

做奴婢的看見來做客的,就算一時不認得,也不該是這般大大咧咧的,除非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份,還頗爲看不起。如此做派,只能說她的主子就是這樣想的。

陸氏有心對石榴示好,卻看出馬嬤嬤和石榴有些面和心不和,普通人家還有婆媳矛盾呢,這豪門大戶的還少得了,世子妃謝氏和朱王妃有些不對付!

陸氏有些頭疼了,世子妃謝氏對元姑態度很好,長公主也頗爲看中元姑,可朱王妃身爲永平郡王的親孃卻態度不明,至少她身邊的丫頭是看不起元姑的!這可如何是好?親孃反對,元姑能不能當上側妃還不一定呢!

馬嬤嬤眼珠兒一轉,笑道:“這兩位是長公主的貴客陳姑娘的親孃和義母,長公主親自發話了請二位來逛花園子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石榴再得寵,也是個奴婢,看見客人也要見禮!

石榴臉色一冷,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她,怪道看見孔雀也要大呼小叫呢!”

陳元姑被二爺看中,暫時就忍了,可這個鄉下婆子算老幾!

石榴笑道:“聽說陳姑娘是鄉下人,我還不信呢嗎,這會兒我可相信了,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婆子就算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陳老太是沒見過世面,可她也不傻,立刻聽出這個姑娘十分的看不起自己,扯扯身上的新衣,一時極其自卑,低頭不語。

陸氏卻勃然大怒,心說,這個丫頭太沒有禮貌了,嚴肅的說道:“石榴姑娘,元姑她娘也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了,你不該這樣嘲笑她的!”

馬嬤嬤也變臉,石榴卻滿不在乎,說道:“我說什麼了,不過是句玩笑話,你們還當真了,難道我說錯了,陳元姑不是鄉下人?她不是泥腿子?”

“住嘴!越說越不像話了!”馬嬤嬤氣道:“長公主還沒有說什麼,你一個當奴才的就敢這樣說,難道王妃殿下面前你也敢這般口無遮攔?”

石榴冷笑,“梅香拜把子,咱們都是奴才,馬嬤嬤你憑什麼排揎我!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跟着她的都是朱王妃院子裡的小丫頭,知道石榴姐姐將來要做二爺的通房,運氣好說不定能當側妃呢,自然要附和她,同時嚷嚷道,“姐姐又沒有說錯!”

“娘!你們也在這裡?”花叢中轉出元媛和羅寧,二人也是來看孔雀的,只是纔來沒有聽到石榴等人說的話。

看見陳老太垂頭喪氣的,元媛拉住她問道:“聽說你們也來逛花園,怎麼不高興了?”

陳老太扁扁嘴,可什麼話也說不出。

陸氏氣憤的直接告狀,說道:“花園裡極美,我們看的很開心,可惜被人嘲笑了,老姐姐纔沒了興致!”

元媛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家地位低下,高門大戶裡的奴才比主子更刁鑽,陳老太這樣的身份留在此地一定會被人恥笑的,只是她想不到有人當面嘲笑她們。

氣呼呼的對向馬嬤嬤,“馬嬤嬤,這是怎麼回事,我娘是你們請來的客人,不是來找氣受的!”

羅寧雖然不喜歡陳老太,不過她是小圓圓的親孃還是要維護的,也說道:“敢在公主府裡說閒話,直接攆出去就是了!”

石榴臉色一變,連忙上前見禮,“奴婢石榴見過二爺!”其他丫頭也連忙行禮。

羅寧壓根不理會,馬嬤嬤暗暗高興,當面就給她上眼藥,“二爺恕罪,奴婢一時沒有看住,讓石榴姑娘衝撞了客人!”

“是你,聽說母妃夜裡頭疼,你不在那裡伺候,跑到這裡做什麼?”羅寧對這個丫頭有些印象,也僅僅是有些眼熟,記得是朱王妃身邊伺候的。

石榴卻大喜,郡王還記得我,嬌聲說道:“二爺,奴婢沒有衝撞客人,都是馬嬤嬤誣陷我的!”

陸氏想試試看元姑在永平郡王心中有多重要,冷笑道:“你當然沒有衝撞我們,只是實話實說,咱們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人,比不得姑娘高貴!”

石榴急了,“難不成還不許人說實話了,我又沒有編派什麼!”

其他丫頭連聲附和,馬嬤嬤爲首的幾人當然要反駁,眼看就要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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