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佈戀情之後,對薛木子來說,唯一的變化就是,她和雷旭琛的甜蜜從暗裡轉向明面。
一開始,一石激起千層浪。
有恭喜祝福,也有不看好。
在娛樂圈的時間不算短,薛木子也練出了一些,不會輕易受到這些負面評論的影響。
而時間一久,就算再大的波浪,也總有平息的時候。
剩下的,只有兩人情意綿綿。
燈火微暖。
這個城市,有那麼一盞燈,只屬於你。
也有那麼一個人,等着你。
這大概是最幸福的時刻。
外出工作回家,薛木子剛打開門,就被人迎面抱到懷裡。
男人的手臂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卻不會太用力而把她弄疼。
耳邊,是不悅的咕噥:“你越來越忙了,比我還要忙。”
這是,甜膩的抱怨。
薛木子笑,摟住他的脖頸,主動往他頰上送上香吻,“對不起。”
鑑於她認錯態度良好,雷旭琛勾脣,把她抱進客廳,抱坐在沙發上。
修長的手指勾着她的髮絲,他輕聲道:“方沐是不是給你接了太多工作?累不累?”
“還好。”她動了動,頭靠在他肩窩裡,“不太累。”
“頭髮,長了。”吻着她的發頂,他說道。
她一直留着利落的短髮,現在頭髮已經到肩頭。
“待你長髮及腰……”男聲呢喃。
薛木子知道這句話。
一怔,她驚喜的眨巴眼睛,看着他。
雷旭琛颳着她的鼻尖,笑的很壞,“怎麼了?”
下一句,下一句怎麼不說?
神色焦急,她看着他,嘴脣囁喏。
雷旭琛覺得好笑。
他的小羊駝,在他面前永遠是一張白紙。
揉了揉她的頭髮,雷旭琛問:“餓了嗎?要不要給你煮東西吃。”
“我不餓!”薛木子語氣急促,雙手捧住他的臉頰,“雷旭琛,待我長髮及腰。”
“嗯?怎麼了?”
“我,我……”
“嗯,什麼?”
“我嫁你,好不好?”
終究,她的笑靨瀰漫在他含笑的眸中。
如果,此生有幸,你會得到一個人。
有了她,就有了全世界。
而他,何其有幸。
真的得到了全世界。
……
“求婚?”
慕以瞳驚訝的看着薛木子,嘴巴長成O型。
薛木子甜甜的笑,完完全全是沉浸在愛中,無法自拔的小女人模樣。
屈指,輕敲她的額,慕以瞳恨鐵不成鋼:“你說你,傻不傻?”
“唔?以瞳姐?”
“求婚這種事,當然是男人來做啦!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你主動呢?”
薛木子眨巴眨巴眼睛,很不解,“反正我要嫁他,他,他要娶我。”
說到“娶”那個字,她臉頰紅透,“誰主動提,有什麼區別嗎?”
“有,當然有。”
“什麼區別啊?”
“就是……”耙了耙頭髮,慕以瞳嘆息,“算了,反正求都求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一笑,她捏捏薛木子的臉頰,“總之,恭喜你。”
“謝謝以瞳姐。”
“傻姑娘。”
底樓吧檯。
雷旭琛搖晃着手裡酒杯,“你真的不準備辦?”
溫望舒鳳眸一閃,沉聲說道:“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形式。”
“真的嗎?可是,女人都想要一個夢幻的婚禮。你以爲,你家那位能例外?我看,她嘴上不說,心裡也是想的。”
聞言,溫望舒眉頭微蹙,似在思考。
雷旭琛脣角笑意加深,拍了拍他的肩膀。
瑾安去了溫家,晚上雷旭琛帶着薛木子走後,家裡安靜下來。
慕以瞳吃了園姐準備的宵夜,突然嚷嚷着要稱體重。
現在,她肯定超過100斤,沒準都已經110斤。
溫望舒怕她稱過體重後又要難受,將人攔腰抱起,走進臥室。
“溫望舒,你別攔我!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她可愛的用手指頭比劃,眯眯眼求。
那個樣子,看的溫望舒下腹一緊。
隨着她月份大了,就算有浴望,他也會盡量剋制。
算起來,這已經有快要兩個星期沒有碰過她。
兩人就維持在拉拉小手,親親小嘴的初級階段。
比柏拉圖戀愛稍微好一些。
將人輕手輕腳的放在牀上,溫望舒蹲在她身前,仰臉凝着她。
慕以瞳嘟着紅脣,哼哼:“我肯定胖了,胖死了。”
之前懷肉肉的時候,她也胖了。
但那個時候,他不在身邊。
女爲悅己者容。
沒有悅己者,女也不必容。
可現在不一樣。
他日日在身邊,她當然想要保持自己的最佳狀態。
懷孕的女人,對自身的不自信,就算是慕以瞳也不能倖免。
“不胖。”溫望舒低笑,“很好看。”
“哪裡好看?”她拱了拱圓潤的鼻頭。
“哪裡都好看。”
“哪裡都好看麼?”湊近他的臉,吐氣如蘭,“真的嗎?”
小妖精。
他眉宇微攏,向後撤開,“嗯。”
咦?
慕以瞳一怔。
他最近,似乎很排斥和她親近。
不依不饒的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把他拉向自己,慕以瞳昂着下巴,“你躲什麼?怕我輕薄你?”
“說什麼呢?”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尖,溫望舒輕拍她的手臂,“困嗎?睡嗎?”
“不困,不睡。”咬脣,慕以瞳揪住他的衣領,再次把他拉向自己。
四目相對。
她分明在他眼底看見跳躍的火苗。
“你……”
“瞳瞳。”握住她的手腕,讓她鬆開自己。
溫望舒站起身,單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一聲,“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公事處理,你先睡。”
“什麼公事?溫望舒,你……”
來不及問仔細,他已經轉身快步出了臥室。
慕以瞳要氣死,扯過枕頭扔出去。
她都,她都這樣暗示他了。
他怎麼還能,還能那麼冷靜。
難道?
心裡閃過某種想法,後背立刻發冷。
不會!
不會的!
起身,慕以瞳走向穿衣鏡。
鏡子裡的女人,容顏俏麗,面色紅潤,身材嘛,不似之前婀娜,卻也沒有多臃腫。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書房。
門在身後合上。
溫望舒重重呼出一口氣。
天知道,他忍耐的有多困難。
恨不得,把她撲倒,然後……
搖搖頭,把不該想的想法甩出腦海,他走向書桌,坐下來,開了筆電。
一個小時後,屏幕早已經黑掉。
嘆息一聲,溫望舒合上筆電,看了眼腕錶。
11點了。
她應該已經睡下。
推開主臥門,牀上,被子隆起。
躡手躡腳的進來,他走到牀邊,彎身看她。
蘊黃色的牀頭燈下,女人睡顏寧靜。
薄脣揚起弧度,俯身吻向她的眉間。
慕以瞳動了動,有些轉醒,“望舒?”
“嗯,睡吧。”
溫望舒輕拍她的背,直到再次聽到她的呼吸綿長。
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他將她收入懷中。
*
遠揚。
“飯局?”
“嗯,要晚點回去,你好好吃飯。”
“哦。”不情願的應聲,慕以瞳有些不高興。
自從她懷孕之後,能推掉的應酬,溫望舒都會推掉,每天晚上陪她吃飯,是固定的,雷打不動。
久而久之,她都習慣了。
今天他突然說要去應酬,說實話,她有點接受不了。
可是,也不能發脾氣,不讓他去。
慕以瞳自覺,不想因爲懷孕就變成特別矯情的那種女人。
什麼都要有度,女人太矯情,會招人煩。
“不高興?”聽出她聲音的低沉,溫望舒柔聲說道:“要不然我推……”
“別!”出聲阻止,慕以瞳淡聲說:“你去吧,一頓晚飯,我自己吃怎麼了。”
“瞳瞳。”
“我沒事,你早點回來就行。”
“好。”
掛了手機,慕以瞳趴在桌上。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
“進來。”
許平川推門而入,看她樣子,眼鏡後面,眼神一閃。
“慕總。”
慕以瞳擡眸看了他一眼,懶懶的問:“什麼事?”
“這份文件需要慕總過目。”許平川拿着文件上前,放在桌上。
慕以瞳把文件推到一邊,單手支着下巴,“一會兒再看。”
“慕總,不舒服?”
“沒有。”
“哦。”
“溫望舒晚上要去應酬,我要自己吃飯。”
“……”
接收到許平川眼神,慕以瞳挑眉,“你那什麼眼神!”
許平川扶了下眼鏡,“沒有。”
“我都看見了,還說沒有!我一個人吃飯不香,怎麼了?我懷孕了!”
“是,是。”許平川失笑。
慕以瞳尷尬。
自己跟他發什麼脾氣啊。
果然懷孕之後,她變了太多。
煩躁的抓抓頭髮,擺手讓許平川出去。
下班時間到了,溫望舒打來電話,說是派了司機接她。
再有半個月,慕以瞳就不來遠揚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都趁着這個時候處理好。
坐車回家,坐到一半,慕以瞳突然想吃城東老館子的鍋包肉。
一想吃就饞到不行,她當即吩咐司機掉頭,去城東。
慕以瞳一進門,老闆就熱情的迎上來,“慕小姐,您來了。”
“嗯。”點頭微笑,下一秒卻聽老闆說道:“溫先生也在,慕小姐這就過去吧?”
“你說,溫望舒在?”慕以瞳狐疑,看着老闆。
老闆不明所以,點頭,“是啊,溫先生在樓上包廂。”
“他和誰?”
“一個,一個女人。”老闆看慕以瞳臉色,回答就結巴起來。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