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門板,手指死死捏在門把手上,她臉色慘白一片。
“慕總?”
“瞳瞳?”
兩道聲音響起。
慕以瞳纔好似回過神,一把捂住肉肉嘴巴。
“Ada,你帶,帶他去,去會議室,對,去樓下會議室,不許出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是,慕總。”
“肉肉,跟Ada阿姨過去,媽咪,媽咪一會兒找你好不好?”
肉肉乖巧的點頭,牽住Ada的手,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看着他們身影消失,她開始大口大口的深呼吸。
再次推開門的,已經是一個戴好假面,從容不迫的慕以瞳。
“你怎麼突然來了?”
表情也處理的恰到好處。
驚訝,驚喜。
溫望舒望着她,鳳眸盛了冷色。
其實,她後背冷汗還未曾退去。
其實,她腿肚子在打顫。
其實,她心臟已經提到嗓子眼。
望舒,我給你生了個兒子。
望舒,他好聰明,好像你。
望舒,你會喜歡他嗎?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你怎麼這樣看我?”她走上前,站定在他面前,微微仰着頭,“嗯?”
現在,細微表情也無懈可擊了。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頰,指腹無意識的摩擦她妖豔的紅脣,“不是抱歉嗎?我來親自接收你的歉意。”
“你這個人!”她一拳擂在他胸前,笑罵,“是不是傻!就爲這個?大老遠跑來?公司呢?”
“沒我幾天,溫氏也不會垮。”
“是是是,溫先生說的是。”
“你?”溫望舒張張嘴,終究沒說什麼。
慕以瞳於是微笑,踮起腳尖,手臂纏住他的脖頸,紅脣印上去,呢喃:“我的歉意,你想收下多少?”
他薄脣勾起,手臂箍在她腰上,托住她的後腦勺,聲音沙啞:“你有多少?”
下一秒,四片脣瓣相貼,一片柔情蜜意,綿綿無限。
溫望舒把她按在辦公桌上,不顧她嘟嚷着喊硬。
開始還進退有度,後來就徹底放開了手腳。
慕以瞳被他折騰的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癱軟在桌上,後背蹭的紅了大片,火辣辣的疼。
他還是不滿足,俯身下來咬她的脖頸,像是暗夜裡的吸血鬼。
她的手指插進他的髮絲間,慢慢收緊,嘴裡氣若游絲的求:“好了,不要了,不要了……”
低吼一聲,他終於壓在她身上,粗喘着氣,濃烈的男性氣息將她環繞包圍。
*
在她辦公室裡的休息間收拾停當,溫望舒點了一支菸,慢慢的吸。
慕以瞳洗了個澡,臉上還殘留着駝紅。
眸子也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晶晶亮。
他朝她招手,她就乖乖的扭着腰走過去,坐在他懷裡。
修長的手指勾了她肩頭半乾的髮絲,他碾滅了煙,含着她的脣,“陪我。”
慕以瞳眨巴大眼睛,往後撤開一點,“千里迢迢跑來吃頓肉?過生日?”
“有何不可。”
得!
溫先生就是這麼任性。
只是……
她窩在他頸窩裡,捏着他的手指,“你過完生日就走嗎?”
“再說。”
“咦?”
“你跟我一起走。”
“我還要處理業務。”
“那就,我等你?”
本是一句試探。
可當真看見她微微變了臉色,溫望舒便笑了,捏住她的下頜往上擡,他凝着她的雙眸,“怎麼?難不成你在這裡養了情夫,怕被我發現?”
還真的怕被你發現。
不過不是情夫,是你兒子。
慕以瞳打掉他的手,佯裝薄慍,“是是是,我就是養了個情夫!我每年都過來和他偷晴!你滿意了?”
“……”
“溫望舒我告訴你,你別給我句句試探!我累死累活忙一個月處理業務,在你眼裡成什麼了?你要是看不慣,非要日日夜夜鎖我在你身邊,就把這家公司收購了,再把遠揚一併收購了,把我養在籠子裡,我給你當金絲雀好不好!”
這一回的狐假虎威,慕以瞳成功了。
她的怒氣太逼真,戲也演的堪比影后。
溫望舒微怔,居然一時被堵得啞口無言。
見好就收。
再來,他反撲起來,她估計連渣都不剩了。
“我們就不能好好的嗎?嗯?非要一見面就吵架?”
轉換了語氣和態度,她開始軟軟的苦口婆心。
溫望舒冷笑,“吵架?是誰跟吃了槍藥似的?難不成是我?”
“還不是你招我的。”她飛個媚眼,撒嬌的嘟脣:“你都這麼遠跑來了,我們不吵了,我好好陪你過生日好不好?溫先生要什麼都給,天上月亮我都給你摘去,行不?”
溫望舒被她哄得耳尖微紅,又惱又無奈的捏住她的鼻尖。
慕以瞳明豔豔的笑,知道,這算是雨過天晴了。
心裡狠狠鬆了一口氣。
“你住哪兒?”
“不知道。”
“我也沒在這裡置辦房產,畢竟一年也就來一次,我都住酒店的。我這就退房,再給你訂酒店。”
“退房幹什麼?”他重新勾着她的髮絲在指尖,“我直接過去不就行了。”
慕以瞳眼神一閃,笑着說:“算了吧,我可不敢讓溫先生住我那個酒店,我得給溫先生訂最好的,最貴的。”
趁着上洗手間的空檔,慕以瞳打給Lisa。
不好意思打擾Lisa的假期,請她馬上過來帶肉肉回家。
肉肉因爲突然就不見了親愛的媽咪,所以有點鬧脾氣。
他不是那種會大哭大叫的孩子,生氣了也只是板着臉,小臉鐵青的不說話。
Lisa哄着他,帶他去吃念念已久的KFC,小傢伙的臉色都硬是沒有轉晴。
慕以瞳也知道委屈了兒子,可是沒有辦法。
……
“咔!”
“辛苦了!大家辛苦了!”
“木子,還行嗎?站這麼久,腿不疼吧?”
“沒事的,沒事的,我已經好了。”不太習慣受到這麼多關心,薛木子羞澀的道謝。
經紀人方沐走過來,對她說:“明天的拍攝在下午,一會兒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知道了。”
方沐看着她,面對她單純的眼神,有些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開車把薛木子送回家,看着她進了公寓樓,方沐才驅車離開。
而她車子剛開走,本來進樓的薛木子又返身出來。
取出揹包裡的鴨舌帽和口罩戴好,她去了小區門口的超市。
今天收到他的短信,晚上會過來看她。
因爲這條短信,她已經興奮一整天了。
買好了菜肉,薛木子又買了菜譜,準備照着給他做幾個菜。
想到一會兒他會吃到她親手做的飯菜,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雷旭琛開門進來,就聽到“乒乒乓乓”一陣響。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判斷那聲音是從廚房傳出來的沒錯。
關上門,他換了拖鞋走向廚房。
明黃色的燈光下,他的女孩子穿着粉色的小圍裙,高舉着菜刀,努力的剁排骨。
因爲太過專注,她都沒有發現他回來了。
“咳!”單手握拳放在脣邊輕咳一聲。
聽到聲音,薛木子轉過身,驚喜喊道:“你回來了!”
忘了手裡還舉着菜刀,她就這麼朝他撲過來。
“哎哎哎!”雷旭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蹙眉:“刀,刀放下。”
薛木子愣了一下,隨後小臉紅透。
把刀放在料理臺上,她低頭盯着自己的腳尖。
嘆息一聲,他走上前,把女孩子攏到心口。
下巴抵在她發頂,他打量着廚房的一片狼藉,柔聲問:“你在,做飯?”
懷裡女孩子悶悶的回答:“嗯。”
可是她太笨了。
菜譜倒是寫的清清楚楚,但是做起來就好難。
弄了兩個小時,她只拌出來一道涼菜,還因爲鹽沒有掌握好,鹹了。
最後大餐沒有做成,雷旭琛挽了袖子,手腳利落的泡了兩碗泡麪。
和他的女孩子在一起,頭碰頭的吃。
薛木子吸溜着麪條,偷瞄他。
“怎麼了?”
“對不起。”
“嗯?”
“我,我想給你做飯的。”
沒想到結果反而讓他下廚,還吃得泡麪。
“你知道我饞泡麪多久了嗎?”雷旭琛笑意晏晏,“就想吃這一口呢。”
明知道他是安慰她的話,可是薛木子心裡還是比吃了蜜還要甜一些。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好好做。”
“你已經欠我一個下一次了,記得嗎?”
說起這個,薛木子愣了。
雷旭琛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臉,“吃吧。”
吃了飯沒什麼可做的,薛木子洗了水果端出來,陪他一起看電視。
他一手摟着她,一手捏着遙控器,隨意的換着臺。
雷旭琛的氣味對薛木子來說,太過安全安心。
靠在他懷裡,她漸漸開始昏昏欲睡。
當她打第三個哈欠的時候,他關了電視機。
她一下子清醒大半,揉着眼睛,“不看了嗎?”
“嗯,你不是困了,去睡覺吧。”
她點點頭,又因爲想到什麼而抿了脣角。
*
牀頭燈調的很昏,很暗。
雷旭琛半靠在牀頭,身上坐在滿臉潮紅的薛木子。
“你……”
他出口的聲音極其暗啞。
薛木子鼓足勇氣,俯身親吻他的喉結。
他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肢,用盡力氣將她往後扯開。
“女孩,乖,睡吧。”
她卻使勁兒搖頭,窸窸窣窣的在他面前褪去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