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晉安市政務大樓會議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戴爾森獨自遁入空中,下一刻,他已經來到了晉安市西南部的金玉集團總部。
熊健健拍着戴爾森的肩膀笑着把他迎進了辦公室:“戴老大,會議進行得如何?”
“熊公子,請放心,我可是把禍水引到了明天集團的頭上了,至於如何去做,我們還得想些辦法,你放心,離開江楓集團,我戴爾森照樣吃得開。”
正在這時,從辦公室走出一個人,正是金玉集團金一星強者秋煞。他的臉色依然如病態一般的蒼白,眼中噙着的笑意有些陰冷,頻頻向戴爾森點頭。
“很好!”熊健健笑着請戴爾森在沙發上坐下,有侍者立即送上茶來。熊健健說:“這事兒當然不能着落在戴兄的頭上,我們得好好想想才行。”
戴爾森笑着搖了搖頭:“我已經準備好了。”
熊健健吃驚地望向戴爾森:“這麼快?”
戴爾森神秘地笑着點了點頭:“這叫一箭雙鵰,我花重金買通了巨龍集團的一名銀星強者,讓他偷偷地攜炸藥潛入到明天總部,事成之後,我說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躲起來……”
熊健健馬上點頭會意:“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面把他抓起來,一方面取得明天集團的信任,另一方面名正言順地向巨龍集團興師問罪,對嗎?”
戴爾森笑得更加燦爛:“熊公子真的很聰明啊!”
熊健健點頭:“很好,很好!”他輕輕地擊了一掌,有侍者送上來三杯紅酒。熊健健取過一杯遞到了戴爾森面前:“祝我們成功,乾杯!”他說完端起另一隻酒杯一飲而盡。
戴爾森望着熊健健,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過片刻就又恢復了燦爛的笑容,隨意地說:“乾杯!”隨後也喝了。兩人放下酒杯哈哈大笑。戴爾森暗中想,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月龍幫倒了,江楓集團的靠山也死了,我戴爾森要是不重新抱一棵大樹,那就太傻了。
那絲冷光當然沒有逃得過秋煞的眼睛。他臉上的笑容此時變成了淡淡的冷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戴爾森率先止住了大笑:“我聽說,金玉集團與明天集團有一點舊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熊健健斂住了笑容,嘆了一口氣說:“這是我爸爸和姚榮博之間的事兒,我不太清楚,不過好象是最初的金玉集團是由我的爺爺和姚榮博的父親一起合作開辦的,兩人的關係很好,到臨死時,還是希望兩家繼續合作下去。可是,父親希望能夠獨立出來自己做,兩人產生了矛盾,後來分家時產生了摩擦。姚榮博一怒之下成立了分公司,要與父親分家。父親當然答應了,他暗中把原公司的壞帳全部撥離到姚榮博的公司帳上,姚榮博這才發現,新公司剛剛成立,就揹負了一大筆債務需要償還。這樣,他成立的公司轉眼間就破產了。”
戴爾森笑着說:“哦,是你爸爸當時使詐了。”
熊健健點頭說:“基本上是這樣的。姚榮博也真的是個人物,他很快就又湊了些錢,把一家作電池的企業收購了,改作核能源,通過幾次遊說,帝國也給了他一些幫助,就這樣,明天集團越來越大,直到與我們齊平。”
戴爾森緩緩地收斂了笑容:“這姚榮博還真是個人才啊。”
熊健健點頭:“是啊,他發展神速,很快成了帝國的第四大集團公司。而且經過安平長泰兩次大規模的爭端,現在的強者實力已經穩居四大集團之首,不得不引起重視啊。”
戴爾森冷笑着說:“這也沒什麼,他的實力全部源於一個人,只要除掉了這個人,一切都很容易。”
熊健健說:“你說是凌羽嗎?”
戴爾森點了點頭:“就是這個變數,把整個四大集團的平衡力量打破了。江楓集團這纔有了今天的慘淡收場。”
熊健健說:“我在尋找一個機會,一個能除掉他的機會。”他說着望向了秋煞。秋煞點了點頭,望着熊健健臉上閃過一絲溺愛的神色,不過轉眼間又變得冰冷一片:“這事兒公子不必費心,包在我身上。”
熊健健微微點頭:“剷除明天集團總部,什麼時間開始行動?”
戴爾森笑着說:“別急,熱鬧的事兒已經開始了,安平鎮目前顧首不顧尾,明天集團也在忙着搬家,我們等到最熱鬧的時候來那麼一下子,讓他們查無可查,只能聽你的說辭!”
熊健健拍了拍手,說道:“很好!”
“現在我們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傳進了辦公室。門口出現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身影。
“爸爸!”熊健健驚呼出聲,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門口出現的正是金玉集團總裁熊康原。熊康原緩步走進辦公,肥碩的身軀穩穩地坐在一張沙發上,沙發發出一聲吱的響聲,立即有侍者送來一杯茶。
“現在,諸方勢力正在角逐,時局不是很明朗的,我不建議金玉集團在這個時候被推到風頭Lang尖兒,等安平戰後再說吧。”熊康原風輕雲淡地說,他對戴爾森連正眼都沒看一眼。
熊健健說:“讓明天集團去對付實力最弱的巨龍集團,這可是最好的時候,他們正忙於搬家,忙於應付古風派來的大軍。”
熊康原緩緩地搖了搖頭:“這是表面現象,姚榮博可不象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已經接到確切的消息,在晉安城外一戰之中,人們只看到原野戰隊和張成烈的部隊在對敵,就連原本預料中的強者戰鬥,明天集團都沒有參與。老奸巨滑的姚榮博,他很清楚他是一個商人,他在帝國其他的城市中還有很多產業,他不可能丟掉這些產業來參與什麼安平保衛戰。”
熊健健默不作聲。
熊康原接着說:“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姚榮博大部分的強者全都分散在其他城市,天火老鬼很可能就在晉安,你想去捅這馬蜂窩嗎?”
“可是……爸爸!”熊健健起身說。
“沒有什麼可是的,在安平鎮戰爭結束之前,你什麼都不要做。一但與明天集團對峙起來,開弓可是沒有回頭箭的,要麼就佔勝它,要麼我們就會被毀滅,別被幻想矇蔽了雙眼!”熊康原站起身厲聲說道,隨後緩緩地走出了門。
“哼,膽小如鼠!”熊健健嘴裡嘟囔着。戴爾森能夠看到,秋煞正望向熊康原消失的門口,眼中毫不掩飾地露出冰冷的殺意。他冷冷地說:“爆炸明天集團行動放緩,襲殺凌羽行動照舊!”
“可是……”戴爾森說。
秋煞冷冷地說:“沒有什麼可是,蒙恩只是想製造出一起事端而拒絕出兵,你就去把朝雲大飯店炸了,會有一樣的效果,總裁說得或許有道理,明天集團先不要動。”
兩天的時間一晃即失。
黃昏時分,古風大軍擁着萬里黃塵,懶洋洋地逼近了安平鎮,四萬大軍接地連天,蕩起的沙塵瀰漫上百里之遙。安靜了兩日的大荒原,再次沸騰起來。
“前方是汽車公墓,注意偵察,別象衛德一般的窩囊,連個安平鎮影都沒見到,大軍就煙消雲散了。”安昆衝着嘴前的布話機大聲地喊着,隊伍滾滾向前。
兩支總隊,擁有一千輛裝甲戰車,這樣恐怖的戰力,幾乎沒有任何力量能與之抗衡,這當然是事實。他們計劃在汽車公墓附近駐紮下來,等到天明時分,再大舉進軍安平鎮。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在汽車公墓兩側的荒草中,正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這些隊伍在凌晨,便悄悄地潛到了這裡,到現在已經整整在草叢中呆了12個小時,如今終於等到了,他們心中又興奮,又緊張,望着見頭不見尾的隊伍,和轟轟駛來的裝甲戰車,他們又有幾分恐懼。
步兵打裝甲,裝甲打步兵。這是本次的戰術。主要的目的是襲擾,因此,步兵手中的子彈並不是很多,多的是手雷和燃燒彈。用這些東西對付靜止或慢速行駛的裝甲車還是非常有效的,要的只是針對性,他們選擇的襲擊就是裝甲車停下來準備休息的時候,炸燬裝甲車後決不與敵人糾纏,在裝甲車掩護下迅速脫離戰場。
屠龍傑坐在一輛躲在荒草中的裝甲車上,用望遠鏡觀察着幾百米之外的公路上緩緩經過的龐大隊伍,心中也有幾分駭然,但他畢竟也是老戰士了,仗打得少,但心理準備卻比年輕人來得充分。他緩緩地放下望遠鏡,突然心裡一驚,再一次舉起望遠鏡時卻發現,隊伍先頭近二百輛的裝甲車向汽車公墓方向走去。
他們這是要去哪兒?然而沒過多久,他終於明白了,他們要到汽車公墓休息。天!這夥老爺兵!屠龍傑心想。到這一點之後,心中冷哼一聲,有了主意,趁他們剛剛停下來安置簡單的營房之時,打他個措手不及,那時,值勤防禦也是最爲鬆懈的時候。
他與趙大山、路對面的宗易清、周宇彤進行了簡單的溝通,隨後,隊伍就進入了戰備狀態。
下午的陽光溫暖而宜人,正照耀着汽車公墓附近兩大羣忙碌的身影,輕風中帶着絲絲涼意,讓人心清氣爽,掠過無盡的荒原。無邊的草Lang,如同起伏的海水,發出輕微的枯葉摩擦聲。
突然間,西北方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啪!”發出一聲槍聲脆響。一顆紅色的信號彈騰上了天空。草叢中一陣晃動,幾十輛裝甲車率先衝向敵人的步兵,無數頭帶枯草僞裝的隊員一躍而起,呼喊着分別衝向汽車公墓下的兩大陣營。頓時四下裡槍聲、爆炸聲響成一片,股股硝煙,隨着輕風向東南方向緩緩飄去,不斷地又有新的硝煙產生。
汽車公墓下一陣大亂。“有埋伏!”有**聲地喊着,但迅速被槍炮聲淹沒了。很多裝甲車內的士兵剛剛走出來休息,還沒來得及返回,裝甲車就已經被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