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密室的一陣談話,葉一堅已經洞息了三人心中所想,這可是落紅山莊最大的隱秘,很有可能在以後的紛爭中,會引來殺身之禍。
葉一緊徘徊了很久,有些不知所措。他隱隱在感到事情根本就不會這麼簡單收場。原本他只是想給落紅山莊提出一個退敵方案,沒有細想深層次的東西,因爲自己的一時興奮,竟然忘記了落紅山莊與月龍幫的舊日恩怨,這讓他心中暗呼後悔。看起來,這落紅山莊,自己再也無法立足了。他立即做出決定,想盡快找個理由離開落紅山莊。三十六計走爲上!想到這裡,他不顧自身的傷勢,匆匆離開了。
“來人!”餘長慶對着門外喊道。立即有侍衛走進來。
“叫索友謙來見我。”
“是。”
餘長輝等侍衛退出去後,對大伯余長慶開口說:“總算等到了機會了,大哥,看來餘長樂的莊主也當到頭了,我真不明白,當時老頭子爲什麼就把莊主之位傳給了他?”
餘長慶只是冷哼了一聲。
餘長輝又說:“大哥,你幹吧,二弟堅決擁護你坐上這莊主之位。”
餘長慶緩緩地轉過頭:“等把餘長樂趕下臺,我們設兩個莊主有什麼不行?再者說,月龍幫主也是我落紅山莊的弟子,有什麼問題?只要能把祖宗的基業傳下去,就是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我也認了。獻出凌羽,果然是好計哦……”
餘長輝笑着說:“合安會威脅我們這麼多年了,沒想到凌羽小輩可是一個福星啊。他肯定能帶給我們月龍幫的庇護。”
“我叫人把凌羽馬上抓起來。”餘長慶興奮地說。
餘長輝卻緩緩地斂住了笑容搖了搖頭。他說:“那小子是雪蕊丫頭帶回來的,老三的勢力還未除,你就不能動凌羽,否則肯定要引起大亂。先穩住他,千萬不能讓他發生意外,等此事一了,我們就與月龍幫接洽,如此,我們就有十成的勝算。”
“師傅是你找我?”門口傳來了索友謙的聲音。
“進來。”餘長慶隨意喊道。
門一開,一個畢恭畢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索友謙一步步謹慎地來到餘長慶面前。目光不由得悄悄瞥了二伯一眼。
“你聽好了。”餘長慶對着索友謙說,“從現在開始,你給我盯好了姓秋的這小子,調查清他的真實身份,不能讓他逃走!”
索友謙雙眼內過一絲光亮:“弟子遵命!”內心卻涌過一陣興奮,這次終於有機會對這該死的秋書鴻下手了。
“去吧。”餘長慶揮了揮手。他對這個弟子做事向來滿意。
索友謙應了一聲,他可不敢問餘長慶爲什麼,不過,他對這個差事非常滿意。後退了兩步,興致高昂地離開了。
等到索友謙退出屋門,大伯余長慶大笑起來:“二弟,你說落紅山莊明天會發生一起什麼樣的大事兒?”
二伯余長輝微微一笑說:“大哥,明天落紅山莊莊主因病退位,由大哥您獨掌落紅山莊,這就是明天落紅山莊的大事兒呀。”他說完陰陰地一笑,眼中卻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
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落紅山莊,如一個半掩輕紗的少女,在黎明時分悄然睜開了雙眼。
一陣急促的鐘聲,迴盪在落紅山莊,迴盪在歸雁山中。幾百名衆弟子迅速在莊前的廣場集結。
“出什麼事兒了?!”胡樂向身邊的一名弟子問,那弟子搖了搖頭。
此時,廣場上的擴音器突然響了起來:“山莊衆弟子,我是大伯余長慶。昨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廣場上的弟子發出一陣轟亂,猜測紛紛。
擴音器裡接着說道:“昨天夜裡,莊主衝擊金二星失敗,身體受損,無法處理莊中各項事務。從今天起,莊中的事務,暫時由我餘長慶管理,等待莊主的康復。莊中所有的事務照舊,違者按莊中門規懲治!”
“怎麼會這樣!?”一個聲音尖聲叫道。凌羽循聲望去,看到一個雪白的身影。那人正是餘雪蕊。
“我昨天剛見過了爸爸,爸爸怎麼會受傷?!他根本沒說要衝擊什麼金二星,這不可能!!”她說着不顧一切地跑向大殿。在她不遠處,索友謙望着她的背影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冷笑,隨後他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方向的凌羽。
突然發生的事件,引起了廣場上短暫的沉寂,四周除了餘雪蕊的喊聲外,幾乎都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這種沉寂只維持了短暫的片刻,瞬間就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四下傳蕩。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從來都沒有聽說衝擊金二星失敗會受傷!”
“他在胡說,莊主被這老東西害了!”
……
廣場上的衆多弟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卻有更多弟子開始冷笑或是保持了沉默。很多灰衣弟子聽到這個消息,他們也向大殿方向奔去,這些灰衣弟子全都是銀星強者,大部分都是莊主餘長樂的弟子,也有少部分是受過餘長樂恩惠的人,他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羽一時不知所措。他向身邊的胡樂望了望,胡樂也是一臉茫然。對於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來說,他們根本想不到,這寧靜而美麗的落紅山莊背後竟然隱藏着一個如此巨大的陰謀。
凌羽苦笑着搖了搖頭,對胡樂輕聲說:“我們走,去練體!”
“現在?!”胡樂吃驚地望向凌羽。
凌羽點了點頭:“這裡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干預的,還不如趁此機會趕快提高自己的實力。”
“可是……”胡樂一向不喜歡這些超負荷的體能鍛鍊,他來到落紅山莊已經兩年了,實力卻依舊停留在銅三星,不等他作出反應,被凌羽一把拉了過去,向遠處跑了。
索友謙遠遠地見到凌羽如此舉動,先是一驚,隨後悄無聲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後。遠遠地,他看到凌羽和胡樂兩人向着落紅山莊的後山跑去。
“胡樂,告訴我,初級煉體,你是怎麼煉體的?”凌羽邊跑邊問。
“上山,下山,再上山,再下山,唉,先是用爬,再是用跑,最後就是全身掛着沙包往上跑,兩年啊,我都愁死了。”胡樂苦着臉,無奈地說。
凌羽點頭:“知道了,瞧我的!”
兩人說着已經來到了山腳。胡樂腳下生風,迅速向山上爬去,凌羽緊隨其後。他手腳並用,不斷地伸出手摳抓着山路和野草,不多時,手已經被磨破了。
他向上爬了幾百步,大口大口拼命地喘息着。他只覺得胸口象是個要爆炸的鍋爐,心臟拼命地狂跳。他立直了身子向山上望去,只見胡樂正在山腰向他招手。
“哼,你別臭美!”凌羽低聲嘟囔着,抹了把汗,再次向山頂上爬去。一個多小時之後,當他喘着粗氣追到山腰時,觀日峰已經在腳下了,而此時胡樂已經到了山頂了。
凌羽的頭已經象是一個蒸籠,一張白臉此時漲得通紅。他的心狂跳不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喉嚨裡蹦出來。但是他咬了咬牙,一聲不響地再次向山上爬去。
“我會成爲最強的!”凌羽內心暗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