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兒一行三人撲入治療大廳,幾架巨大的治療設備已經完全被達古三人破壞,此時正冒着濃濃的黑煙。地上躺着七八個仙羅醫師和護士,兩名治療機上的漢人強者此時已經氣絕身亡。
秦疆再三確認兩具屍體並不是潘世寧和陸小薇的,一顆心忐忑不安的心稍有緩和。三人逐門搜查,到處都是仙羅醫務人員的死屍,漢人強者的屍體又發現了兩具,仙羅人其他患者死亡者也不在少數。整個醫院治療大廳此時空無一人,只有瀰漫的血腥味和滿地的仙羅人屍體。
三人越走越着急,又打開一扇大門。
門內竟然是一處通向未知的通道。金鈴兒微微遲疑了一下:
“你們倆把所有的房間全部再看一遍!我進去看看。”金鈴兒說着走進了通道之中,秦疆和張雲芳兩人分頭行動,逐間仔細搜索。
通道內靜悄悄的,除了金鈴兒輕微的腳步聲外,還有她輕微的喘息聲,和迴盪在通道中的滴水聲。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四下打量,地面整潔乾淨,並沒有發現屍體。兩側牆壁上沒有門窗,只在通道的盡頭有一個雙開大門。她快步衝到盡頭,卻發現這是通向內院的出口。
她向醫院內院望了望,所有的窗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影。
她皺了皺眉,迅速轉身回到治療大廳之中,秦疆和張雲芳早已經不知去向,四周靜得出奇,外面隱隱傳來凌羽和達古的打鬥聲。
“秦疆——張雲芳——!”她大聲呼喊着,迴應她的只有迴盪不絕的餘音。
一個空曠的大廳內,設備全部被毀,滿地都是死屍和鮮血,血腥味無邊的漫延着。而此時這裡,只有一個小姑娘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金鈴兒內心閃過一絲緊張,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似乎在看不見的某處,一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着她。她畢竟是也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這樣的環境她還從未見過。
她再一次仔細地檢查着地面的屍體,這時她才發現,大部分死者都不是刀傷所爲,似乎是異獸的巨爪抓出的傷痕。幾乎所有的致使傷都是如此。
她此時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的情緒,飛速地打開一個又一個大門,卻依然是一無所獲。她衝到大廳盡頭,窗下也有幾具橫七豎八的屍體。
她反身向回奔來,門外的打鬥聲越來越急,隱約聽到凌羽的呼喝聲和達古的咆哮聲。
“也許他們倆人到大廳外部去了。”金鈴兒這樣想着,就向大門口衝去。然而此時,她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陣冷森森的寒意。
她緩緩地轉過頭向後望去,一個約有三米高的巨大的黑影,靜靜地立在身後二十幾米遠的地方,不知從何而來。
金鈴兒大吃一驚,不知爲什麼,面對這個巨大的黑影,她有一絲危險和不安。
她緩步倒退,突然轉身就跑,然而卻絕望地發現,來時的大門上,竟然不知何時也上了鎖,即使她有金一星的實力,一時也難於破開。
她無力地敲了敲門,驚恐地轉過臉,呆呆地望着那黑影一步一步向她逼近,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
趕往戰士學院的受傷強者們,從醫院出發,一路向南斬殺而去,此時已經走出去了近一公里的路。一路上,仙羅族戰士始終圍着他們打,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一公里過處,仙羅人橫七樹八地躺着無數人,有的痛苦地哼着,有的則無聲地想爬起來,然而在前方,卻突然出現了大量的仙羅兵死屍!這些死屍有的腦袋開花,有的攔腰被斬,四下丟着大量的仙羅人斷肢和單行器破爛的鋼架。大批的仙羅人遠遠地圍觀着,指指點點。
這些死屍,皆因仙羅部隊殺死三名重傷的漢人強者,所付出的代價。憤怒的漢人強者,此時已經根本不顧仙羅士兵的死活,只要出手阻擋必然被滅殺。他們是在踏着仙羅士兵的鮮血在一路前行。他們要的是漢民族不可侵犯的尊嚴!
他們在李教官的帶領下,且戰且行。漸漸的,更多的漢族強者發現了這裡的戰鬥,不斷地加入進來,主動護送傷員向學院走去,隊伍不斷地擴大了,一公里多的路,漢人強者的隊伍已經壯大到了近五百人。
李教官本想,這樣一來,就能驚退這些仙羅戰士,但怎奈越殺人越多。仙羅人個個悍不畏死地向前衝,一路走來,鮮血染紅了一路,也不知道殺了幾百人。即使是這樣,仙羅人依然沒有放棄。
迫不得已,他用一張紙,圈了一個喇叭,邊走邊向兩邊衆多的仙羅士兵和士民喊話:“我們只是想去治傷,治療爲保衛你們而負傷的漢族同胞,你們爲什麼要趕盡殺絕,你們執行了誰的命令?你們的大長老已經被人害死了,漢族人沒有對不起你們!不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可以退走,你們爲何苦苦相逼!你們的血,還要流多少纔算完!”
“漢族強盜!”
“殺了他們!”
仙羅戰士中有人高喊着,於是又一波攻擊開始了。
“我們只殺向我們揮動屠刀的人!我們要力求自保!”李教官對着衆多衝上來的強者接着說。
他對身邊的幾人低聲說:“這些仙羅人好象在拖延時間。我們儘量不要與他們糾纏,快走!”
身邊幾人微微點頭,他們向前方悄悄傳話。
前方二十幾名銀星戰士組成的最強戰力迅速向衝奔襲,他們抵擋着來自前方的槍彈,各展兵器,所到之處人頭落地,血花四射。
衆多仙羅民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指指點點說法不一。更多的仙羅人則看到了漢族人的心狠手辣,有的開始漫罵起來,更有些年輕人開始向漢人的隊伍投擲石塊,或者直接衝進隊伍裡攻擊漢人。
“你們住手!他們是友軍!是他們趕跑了巴羅人的異獸!”一個年邁的老**聲地呼喊着,卻無人理會,最終被一塊石頭擊中了頭部倒地不起。
李教官不斷地向身後衆人揮手:“快,跟上,快……有人想暗算我們!”
衆人剛剛衝出一片居民聚集區,前方突然出現了幾十輛裝甲車,仙羅人荷槍實彈攔住了去路。
擺在衆人面前的,是一片開闊的草地。直穿草地,是到達學院的捷徑。然而此時,他們的處境也十分不利。前方突然出現了三十幾輛裝甲車死死地擋住了去路,後方,萬人追兵雖然死傷近一半兒,但還是悍不畏死地追擊而來。
李教官面色陰沉。
仙羅兵太多了,殺之不盡,這樣的話,恐怕很難全身而退。再者,如果不是對方不斷地向漢人傷者下殺手,他根本不想殺任何一個仙羅人。跟隨褚天嵐多年,在這片仙羅人的土地上,有着他們太多的記憶。
“殺!”仙羅兵槍聲大作,子彈密如雨點一般向傷者射來,雖然強者不懼怕,但這樣密集的子彈集中而來的能量,仍然是不能小覷。又有十幾名重傷者不幸中彈身死,這樣激起了強者們極大的憤怒。立即有四五名白銀強者飛身而起,大吼都中,長刀斬向裝甲車。
裝甲車在幾名強者霸絕的砍殺下,如同紙片般土崩瓦解,三十幾輛裝甲車不足十分鐘就已經變成了二十幾堆廢鐵,其上橫七豎八地堆滿了仙羅人的屍體。但有七八輛被留了下來,他們把車開上道路,把傷者送上裝甲車,而後強者全部圍在裝甲車周圍。
此時,衆強中的重傷者只有三十人左右,有二十多漢人強者死於這場仙羅人策動的政變,衆強不願放棄死者的遺體,全部裝到了車上。另有十幾名強者在衝突中身負重傷。
然而即使是這樣,仙羅人仍然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四周大軍源源地斷地壓了上來,遠遠望去人山人海,他們手持步槍或衝鋒槍,不斷地向衆強者射擊,或有人投彈,甚至還有一些重炮也出現在包圍圈外圍,可能是由於怕傷到已方的士兵,始終沒有開火。
李教官登上一輛裝甲車頂,他大聲地說:
“想與漢人開戰嗎,那麼好吧!”李教官此時悲憤欲絕,他的聲音在四周的建築上不斷地迴盪:“仙羅人的血,不是血嗎?你們的部隊,真的沒有一點判斷力,全都被洗了腦了嗎?你們在逼着漢人向你們出手嗎?漢族的官兵大部分都在四門爲你們守衛,這就是你們的報答嗎?巴羅人嗜血,他們遲早會把你們當做畜牲一般的殺掉,你們上當了!你們……”
“噗!”一聲輕響,一道淡綠色的激光從遠方建築上射來。李教官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的右胸上,出現了一個筷頭粗的傷口,傷口並不流血,只是隱隱有些焦臭的味道。
“啊——”上百名漢族強者狂吼,周身白光閃動。“誓滅仙羅!屠城百萬!誓滅仙羅!屠城百萬!”五百名漢人強者大聲地呼喊着。
“打電話通知褚大人,告訴鎮守四門的強者,抽部分兵力回來集合,我們要給仙羅人一點血的教訓。”李教官輕聲說。
“電話全部被仙羅人中斷了,我們已經派出人手四下聯絡去了。”一名強者回答說。
“我們先拖一會兒,保證會有援軍到來的,仙羅部隊歸二長老阿託管,看來他想借着我們屠殺他們的士兵來引得平民加入反漢的陣營,這時候我們決不能手軟!滅了他的十五萬軍隊也不是什麼難事兒。”李教官說着咳了兩聲。
事態終於擴大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誰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聲聲嘆息自仙羅平民之中傳來,更有平民蠢蠢欲動,準備參與到屠殺漢人強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