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陰山君。”
東勝神州傲來國海邊,萬殺道人正在翻閱着着人打聽蒐集來的資料。
和着自己運轉天機之所得進行比對。
像啓陰山君這等老君門下,身上必然有着老君的天機遮蔽,就算有所得也不可盡信,誰知道老君會在對方的天機上做了什麼手腳,何況他運轉天機很多關鍵處都沒法察知,這般就只能靠實際信息資料來補全了。
事實上在這個天機被衆多大能插手的世界,很多時候實際蒐集的消息,有可能比天機更加可靠。
“黑山君,孕育誕生之時曾被寶月羅漢算計啓陰鬼王施以暗算,僥倖逃脫十餘年後捲土重來,短時間內掃清傲來國和周邊幾乎全部妖王之下的野妖,憑此於神君一道入得正神一等,然後突襲了欲去尋他得啓陰鬼王,一夜之間重掌啓陰、山君登位,接下來更是直接拜入老君門下。”
“此處若是每看錯得話,老君應該插了手,否則黑山君早已隕落,天機上所得之顯示也是如此。”
“有了老君的支持。”
“啓陰山君一發不可收拾。”
“擊敗並收服了寶月羅漢的棋子毒蛟王,更是使寶月羅漢吃得大虧,道行法力直接進逼道行之境,數年後更是結交東海,敖廣竟將兩個愛子都送入了啓陰山。”
“然後是三仙山地火大劫相助三仙得大氣數和天地靈根之靈機。”
“恩,又去了多子國?”
“多子國應該是一位截教轉劫真仙的佈置吧。”
“我算算看,步少真,步師平,已經是啓陰門下了,收了此位轉劫真仙之底蘊,啓陰山君道行法力更增,最後就是三仙洞天一戰鎮壓十一位地仙末流,東海一戰斬殺五位仙真,神瘟散人歸於門下,又敗餘化封神之後傳承其人間道統的弟子餘乾,還有南極天門下流沙河那位通天大王仗着神通能爲直攻啓陰山,也敗亡在啓陰山君手中。”
“憑他山君和神君以及殺道我看看,應該在我能應付鎮壓之列,就是啓陰山麻煩些,到底是山君根本之地盤,但我可憑血河大陣引動血海支脈透空降臨。”
“對了還有他的神通。”
“最厲害的是一道金風?噴吐能斬仙,用於護身幾有不破不滅之相?”
“可笑,尋常神通和天仙法寶沒法攻破罷了,換成我的血海幽泉污他一污,再以阿鼻殺道引動老祖的一道先天神劍威能斬過去,看他法象破不破,這等就連金仙之軀都要受到磨耗吧。”
“如此說來啓陰山君不足爲懼,可慮的是事後老君的態度。”萬殺道人搖了搖頭:“但老君那等聖人和玄都大法師還能拉下臉來以大欺小不成?”
“只要老君和玄都不出面,我只要逃回幽冥之地,憑藉已經搬遷位置紅蓮居遮蔽天機之能,整個世界有誰能找到我?”萬殺道人這般想着卻又猛的一驚。
“不,紅蓮居能遮蔽天機靠的是老祖的業火紅蓮。”
“我要誅啓陰山君也用到老祖的阿鼻威能。”
“老祖能找到我。”
“要是老祖知道我自啓陰山君身上奪得第二條殺道?”
“我必然保之不住。”
“這番的話我甘冒大險殺得啓陰山君,豈不是與人作了嫁衣?”
“這萬萬不可。”
“不如這般?”萬殺道人心頭一動:“斬殺啓陰山君後攜一身道行法力、殺伐神通和第二條殺道入佛門如何?佛門本就是大開方便之門,就是妖仙都會收留,只是慘了點,但我血海出身卻是不同,就憑佛門和血海的因果,佛門怕是求之不得吧?更何況我非空手而去,而是斬得一位佛敵,且更擁有更高的潛力呢?”
“未來證得佛陀果位都非是奢望啊。”
“不錯,不錯。”萬殺道人心意一定,也不去叫人通傳或者親身拜訪佛門,卻是直接運轉天機玄妙。
前者行事是不通氣數、天機之輩纔會乾的事,通曉天機者直接透過天機將事情傳達就可,憑藉佛門佛陀真聖之能必能第一時間獲知,並且在天機上默契與他助力。
當然要是佛門大能沒這個默契的話,對付啓陰山君一事就只能放棄了。
約莫過了片刻。
萬殺道人心頭一喜:“成了。”
雖無言語直對,但天機上已有相應變化,這便是說明西方應承了此事。
斬殺啓陰山君的時機已經成熟。
當下他再無猶豫的使了個匿形遁法,直往啓陰山潛行而去,手中十二杆陣棋兜兜打着轉,就待抵達啓陰山佈置開來,到時候血河大陣一成啓陰山君就沒跑了哈哈哈。
他這等天仙遁行何等迅速,便是匿形中都是遁的飛快,幾個呼吸間就跨越幾百上千裡,悄無聲息的抵達啓陰山上空神禁之外:“好神禁。”抵達之後萬殺道人小心的觀察了一番後忍不住讚歎道,但也只是讚歎,他也是通得法禁之輩,怎瞧不出啓陰山法禁厲害?分明有幾分昔年十天君之韻,但他之血河大陣可非是尋常陣法,能直引血海支脈降臨而來,就本質而論血海縱一道支脈也比此啓陰山高的太多呢。
最後一次確定。
萬殺道人終於再安納不住胸中殺意。
舉起十二杆旗幡就要動手。
就在這時。
“什麼人?”啓陰山中陡的一聲爆喝。
萬殺道人聽着一愣。
被發現了?怎麼可能?自己都未入啓陰山神禁之中啊。
卻又陡的面色一變。
“是殺道共鳴。”
“我的殺意引發了自身殺道,和啓陰山君身上的殺道共鳴了。”
他心下一狠。
暗裡偷襲不成,索性就明殺就是了。
反正自身道行、法力、仙寶法器之威能全在啓陰山君之上,更有血河大陣可壓至對付他的啓陰山。
手上血光一抖。
十二杆血河旗幡同時升向空中分別向十二個陣位落去。
啓陰山中。
王方平才和赤霞子自敘完話,陡的身上殺機自運感應到了萬殺道人的存在,心頭白虎頓時升起了一股極其強烈的渴求之意,身上白虎之形慕的閃現,兩隻虎目白金神輝大放,直往萬殺道人所在注目過去。
恰好見得萬殺道人祭起十二杆血河旗幡試圖佈陣。
心中尚沒搞清楚狀況,更不知旗幡所布何陣,但本能就知萬不可叫其將陣布成。
“吼。”啓陰山上空一聲虎嘯。
巨大的白虎虛影一閃而逝,九條毒龍在半空升騰而起。
“瀚海金鉢,破空神通。”一道巨大的水浪攜着移山倒海之巨裡憑空出現在一杆旗幡旁邊。
“蓬”的衝擊在旗幡之上。
這水是二昧黃泉真水,噴涌的大力乃是九條毒龍借得上品仙器金鉢和啓陰山神禁大力所集,力量何其之大?直將這杆旗幡帶偏往啓陰山中捲回。
萬殺道人見此哪杆任由其施爲?
血河大陣乃是破啓陰山的保障,少了一杆旗幡陣勢就會不全,引來的血河流量天差地別。
只是他連番施展馭寶之術,操控得那杆血河旗幡在黃泉真水中連連打轉更放出寶光試圖衝開,結果都是如泥牛入海。
最後隻眼看着那杆旗幡被收入啓陰山中,而十一杆旗幡也在這時各自落入陣位。
剎那間旗幡各自放出猩紅寶光,直將整個天和地都照的一片通紅,天空中冥冥中顯出一方無量的血海虛影,嘩啦啦上方好像被捅了個大窟窿,無量的血水自血海虛影中往啓陰山傾倒而下。
幽冥世界血海出了名強大的血河大陣成。
法陣自然延展的異空間將啓陰山籠罩之下,飛快形成了一片血流之海,血色的海水更以驚人的速度在往上漲,看着那陣勢將綿延數百里的啓陰山淹沒是遲早之事。
“這是血河大陣?”
“萬殺道人?”王方平身邊的赤霞子驚聲道。
“玉虛三代門人赤霞子?”
萬殺道人也自然感應到了王方平身邊的人。
元神中一陣急劇的盤算。
此時血河大陣少了一杆旗幡不全,啓陰山君身邊更有個出乎意料的難纏人物?這可怎麼辦?事情和來時所想完全不一樣啊,是繼續強殺,依託不完整的血河大陣和啓陰山斗法,還是?
還是直接走人?
和啓陰山斗法的話未來勝負難料。
贏了還好,萬一?不,不能有萬一。
一擊不中之下,必須遠揚萬里。
只是這樣已經佈置好的血河大陣卻是來不及收回,而且自己已經在天機中和佛門佛陀一等達成默契,血海絕對是沒法回去了,而入佛門只這般空手過去?
“可惡。”萬殺道人咬着牙:“怎會碰上這種事情?”他卻是個有決斷的,知道時機受不得拖延,足下一頓整個人就化作一道血光長虹直奔西方而去。
啓陰山中王方平和赤霞子兩人驚訝得看着仍在上漲的血海和拉成一道長虹遠遁的萬殺道人。
“這位萬殺道人?”赤霞子疑惑道:“到底是來做什麼來的?看他佈下了血河大陣,分明是來襲啓陰山的,結果都還沒動手就自己走了?”
王方平道:“不管他是來做什麼。”
“這十二杆不凡的陣勢旗幡我是收下了。”說完拿出赤霞子的鎮山印,直接當空祭起往血河源流處當空一鎮,像是個塞子般生生將血河塞的斷了流。
沒了源流而血河大陣又無人操持,接下來要破之再容易不過。
“啊啊啊。”一陣興奮的怪叫聲,從被塞住的血河源流對面傳來。
“殺道!殺道!殺道!”聲音大叫着:“我感應到了殺道在共鳴,小得們給我一齊使力給我將這塊大印推開。”
“本王重重有賞。”